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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在诓我。”陆离忽然说道。
“什么?”林凌雁不解。
“你说埋在了那里,而我却没有办法确认。”陆离让马放慢了速度,然后在林凌雁耳边说道,“水榭山毕竟是东秀剑阁的门派驻地,是东秀剑阁的根本。现在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只敢在水榭山外围打探消息,或者说守株待兔。但是他们没有人敢上山。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会想要去拿。而且为了确认地点,肯定会带着你一同前去。”
“嗯?”林凌雁听着陆离的话,心中已经隐隐察觉陆离猜透了自己的意图。
“到时,我护你杀入水榭山,便会有人接应你。而我,则是被你过河拆桥。说不定,我手中这把刀,还要落入东秀剑阁之手。一石二鸟的好算计。”陆离摊了摊手,继续说道,“如果你之前的态度不是这么强硬,或许我会信你。但是之前你打死也不说,现在却主动说出来,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没有啊。”林凌雁回头看着陆离,一脸无辜的表情。
“呵,无妨。我是不会为了你,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陆离笑着说道。林凌雁冷哼了一声,说道:“想为我出生入死,你还不够格。”
“是么?”陆离揶揄道。
林凌雁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在一天之内就变得熟悉了起来。两人共一骑,继续往平安城而去。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日,他们已经踏入菿州境内。菿州作为姜国原本国土的所在,也是大姜王朝的龙兴之地。在大姜一统天下之后,菿州的富庶,不是其他地方能比拟的。
皂县位于菿州东南安定郡,是岚州晋州进入菿州的必经之地。县中以出产皂角出名,县城之内满是皂荚树。皂县之南有个十里亭,亭边有一家小茶馆。这家茶馆选在这个位置,也是占了地利。
十里亭是人们出城送行,行脚休憩之所。出皂县的路由此分叉,所以往来各色人等极多。
说是茶馆,其实不过是几根竹竿挑起的帐篷,里面放了六七张桌子,十几条长凳。炉子是就地而起的,炉内火焰旺盛。上面架有一口大锅,正翻滚着茶汤。
这个点,虽说是正午,但是不见暖阳,所以寒气依旧。连日来,菿州东南连着岚州晋州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场雪,虽说都不算太大,但是地上都有些积雪。俗言说得好,下雪天不冷,雪化冻死人。这积雪消融的日子,再加上朔风,真的是冷到了骨子里。
茶馆小二牛二手中提着一把大茶壶,正等着锅中的茶水烧开。这家茶馆的老板是姓牛,是牛二的本家,所以他也来帮衬帮衬,顺便讨一份工钱。夏冬两季,是茶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夏天卖解暑的凉茶,冬天卖暖人的茶汤,牛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人。
但是冬日里毕竟比不上三伏天。如今已是腊月,许多生意人都回家准备过年去了。如今还在路上奔波的,除了几个年底讨债的人,剩下的,就只有江湖人士了。
牛二在茶馆里干了有些年头了,也见识过不少带着兵器,打扮神秘的人。其中不乏年轻俊彦,也不乏秀色女子。不过,牛二他只是个小二,所以,根本不解这些江湖人一年到头到底忙着什么事情。那些血雨腥风,快意恩仇,牛二只听说书先生说起过。
原本这样简陋的茶馆,是不会有说书先生愿意进来的。但是这件十里亭的茶馆,却是有一位说书先生。先生姓寇,专讲江湖传闻,奇人异事。牛二站在炉边,也是听寇先生在说书。
今天的书目,说得是剑仙大战刀圣的故事。
“嘿,各位猜猜这个时候那剑仙是怎么说的?”寇先生声音洪亮,讲究地是一个抑扬顿挫,吊人胃口。
“怎么说的?”茶馆里顿时有人问了。
“他说:‘你本不该来,来了便是死了。’各位听听,这口气,除了剑仙,还会有谁有这个底气?那刀圣一听,是须发怒张,面若赤玉。这可真是勃然大怒。他一举刀,刀上是寒光灿灿照得人心寒。他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话音未落,两个人就打起来啦。”寇先生说道这里,停下来,喝了口茶,然后慢悠悠地说道:“这两人,都是江湖翘楚,一仙一圣,两人出手,可谓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那剑仙御使仙剑,千里之外便可取人性命,若是握在手中,端得是厉害无比啊……”
寇先生说得口沫乱飞,在茶馆一角的陆离,却是听得津津有味。一旁的林凌雁捧着茶汤,正暖着自己的手。“这个说书的,敢这么编排古河派的沐老前辈,若是被古河派的人听了去,少不了一顿教训。”林凌雁忍不住说道。她自幼生活在东秀剑阁,对于江湖轶事,知道得也不少。
“无妨无妨,这只是说书而已。”陆离低头呷了一口茶汤,虽然这茶馆里的茶算不上什么好茶,但是此时天寒地冻,饮下一口也是颇为惬意的事情。
在那晚遇到了黄植生,葛停云,马甲大师和敛心之后,陆离更加小心自己的行踪了,而且他和林凌雁,都是经过了一番打扮。林凌雁在多次尝试逃跑无果之后,颇有些认命地放弃了逃离。
她不得不承认,陆离真的在意的时候,一个细节,往往就已经足够让他猜测到什么。这个男人,真的有些变态。
不过,换个方面想一想。林凌雁之前一人的时候,被李白虎以及沥血泉为首的邪派人物追杀,面对强敌一个人且战且退。那几天连睡觉都要警惕着有没有人发现她,整个人的精神也是疲惫到极点。
现在有了陆离挟持她,名为挟持,但实际上对她也还算不错。暂时没有伤害她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然而一切有他安排,有他去操心住行,有他去搞定易容装扮,有他抵抗来犯之人,有他帮自己解除经脉之中李白虎留下的痕迹。
这么一想,林凌雁的态度大为转变。她变得游刃有余起来,甚至有心情和陆离玩笑几句。全然没有一副人质的模样。
而陆离,也只是答应了公子嫣,将林凌雁送到樊笼手中。对于武宗宝藏的钥匙,他属于得到是最好,没有得到也并不强求的态度。所以,只要林凌雁不想着逃跑,她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关系。
无非是得到钥匙之后,就不用去管林凌雁这个拖油瓶了而已。
带着一个女人,真的很麻烦啊。
陆离头痛归头痛,但答应了公子嫣的事,自然是要办到的。不过好在平安城已然不远,他也就快完成任务了。
“走,师兄,我们在这里歇歇脚吧。”“好啊。”路旁有两人的对话,吸引了陆离的注意。进门的是两个穿着靛紫的年轻人,他们坐在了离陆离林凌雁不远处地一张桌子上。
“师兄,我们真的不去水榭山了?”其中一位年纪较小的人问道。
“不去了,不去了。”那师兄唤过牛二,上了一壶茶,又要了些点心。他接着对那师弟说道:“不是有消息称,有个叫陆离的人,带走了东秀剑阁林师姐么?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们。”
“哦?不是说,林师姐之前是回到水榭山了么?”
“然而并没有,林师姐是想回归山门,但是被沥血泉的人所阻,后来就不知去向了。不过再后来,有消息传出,林师姐到过武榜第九,舟行早的府上。沥血泉和樊笼在那边大打出手呢。然后到了最近,才有陆离这号人物传了出来。”
“师兄啊,这陆离到底是什么人啊?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我看呐,一定是个登徒浪子,看上我们林师姐的美貌了。呜呜呜,我的林师姐啊。”
“闭嘴。”那个师兄没好气地敲了下师弟的头,说道,“林师姐又不是你的!”
“可是……”
“可是什么啊,我和你说。”说着,那个师兄压低了声音,但是陆离耳尖,还是听到了他的话语。
“那个陆离,可是有着释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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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老兵不死
陆离听在耳中,心弦猛然一颤。
释刀之名在外,可他不是柳扶风,也不是刀圣。若是刀圣拿着释刀,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或许释刀本身就带着刀圣的烙印。
可是,陆离的实力还不够,所以他一直低调低调再低调,低调得想让了忘记他的存在。诚如柳扶风所说,陆离这个家伙,真的是把藏拙这件事刻在了骨子里。
不同于徐良的玩世不恭,陆离这个家伙,是真的在掩藏着自己。
“释刀?刀圣的刀?”那个师弟显然也是听过释刀的名头的。“到底这把刀,是不是真的关乎长生啊?”
提起这个,那个师兄显然也没有了底气。“师父之前有提起过吧,真的不清楚。因为知道答案的人,除了曾经阿难陀寺的僧人,就只有那刀圣柳扶风了。”
出神入化是为圣,用刀到了圣的境界,已经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能够触摸到的层次了。
“师兄,这次师父派我们四散搜寻,也是为了找到释刀吧?”
“是,不过若是能够得到武宗宝藏的钥匙,想必师父也会欣喜的。”师兄笑着说道。
“可我更想见到林师姐诶。自从前年在水榭山见到林师姐,我发现我就爱上她了。”师弟笑着说道。
“噗……”在一旁正饮茶汤的林凌雁一时没忍住,嘴里的茶水喷了陆离一脸。而且,她好像还被呛到了。“咳咳,咳咳。对不起。”陆离头上还戴着斗笠,却阻挡不住林凌雁的攻击。
“喂,你干什么啊你!”陆离抹着脸说道。
“我实在是没忍住。”林凌雁满脸歉意地说道。凭她的内力,那对师兄弟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她把两人的对话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到那个师弟如此爱慕自己,林凌雁也是没有绷住脸。
林凌雁自幼便不缺追求者,不过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自欺欺人,把她当作他的囊中之物。
“他们是什么人?”陆离抹尽茶水,然后问林凌雁。
“不知道,但是若说是前年,来到水榭山的就只有霖越派了。”林凌雁歪着脑袋回想了一番。
“霖越派。”陆离轻声重复着。
这个门派的名字,他曾经听过。因为在他那个师父,那个老头子的刀圣传说之中。柳扶风单刀屠灭了人家满门!不过,好像老头子当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赶尽杀绝。
抑或者说是霖越派气运不绝。那逃脱柳扶风魔掌的弟子之中,出了一位能够力挽狂澜的绝顶人物。那就是现如今武榜排名第五的鲁楚学。在他的带领之下,霖越派从低谷之中走出,又广招门徒,如今亦是江湖之中一大门派了。可惜,难以恢复当年与古河派,东秀剑阁并称三派的盛况,如今还只是二流的水准。
不过,能从死灰复燃,做到这个地步。鲁楚学居功至伟。
为了门派能够发展,特别是在樊笼节制下的江湖有所发展。与其他名门正派的联系不可或缺。两年前,鲁楚学曾带领门下弟子,前往水榭山。美其名曰与东秀剑阁交流切磋,其实际是与东秀剑阁达成了某些协议。
林凌雁那时已是水榭山上有名的小美人。在东秀剑阁这种注重实力,更注重人外貌的门派,林凌雁容貌可想而知是多么出色。
料想这两位现在高谈阔论的师兄弟,应该也是当年有幸跟随鲁楚学一同前往东秀剑阁的弟子。那位师弟显然是对这位林师姐印象深刻,可惜林凌雁根本就没有记住人家。
“走吧。”陆离放下茶杯,对着林凌雁说道。
林凌雁有些诧异地说道:“不是说要歇一会么?”
“走吧,我不想多事。”陆离奉行着自己小心为上的策略。林凌雁嗤之以鼻,她小声说道:“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那是你想太多。”陆离这次,自认为把自己和林凌雁乔装得很好。茶馆之中两个路人的离去,哪会引起什么注意啊。不过他没有对林凌雁说的是,他自己竟然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对,没错,又是那种预感到了危险的感知。不过很淡很淡。
但是有这种不详的预感,就说明有危险在接近。这种陆离天生而来的预感,从来没有欺骗过陆离。
所以陆离带着林凌雁匆匆结账,然后踏出门去。
两人刚刚踏出茶馆不过三四步,陆离忽然感觉到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连忙一推林凌雁。林凌雁毫无防备被推了一个趔趄。“你……”还没等林凌雁回头教训陆离。一支拇指粗细的铁箭便擦着林凌雁的身子,直射陆离。
林凌雁感受着箭上所携带的力道,只是破风之气,竟然也给了她一丝凌厉的感觉。是什么人?能够射出这样的箭?
铁箭就插在陆离脚下,陆离那预感再次挽救了陆离的性命。若是刚才稍稍晚了那么一点,那么陆离现在就会被这支铁箭贯穿胸口。不过,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因为提前那一点点偏差,铁箭只是让陆离受了一惊,并没有成功取他性命。
“唉。”路边忽然响起一阵叹息。那声叹息之中,满是对于这一箭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