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琴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鼓掌起来,争先恐后地要与台上弹琴的男子处一晚上。
一鸿楼的老板立刻站出来道:“大家安静,安静一下。这位公子并非是我一鸿楼的男妓,只是这里的琴师。所以,处一晚上没有问题,但你们不可以勉强他,一切皆由着他自己的意愿。”
即便老板如此说,依然有很多人报名。
三千白芷觉得有几分可笑,既然来了这里工作,哪里还容得他清白之身。趁着醉意,她在空中一个翻身,来到台上,一把抱住琴师的小蛮腰,打着酒嗝道:“你虽然长得不是世上最好看的,却是这世上最有骨气的。本大爷欣赏你,想要你。你就从了本大爷,如何?”
琴师看着她,目光微颤,竟点了头,“好。”
☆、爱之即来
琴师竟然同意了; 一鸿楼的老板吃惊了片刻后,立刻为二人准备了房间。
三千白芷先前喝了太多的酒,这会酒劲愈加上头。
她迷迷糊糊地拉着琴师进了老板准备好的屋子,把门关上后,缠着琴师教她弹琴。
然而,平日里可以把琴弹得很好的她; 这会却怎么也拨不好琴弦; 弄出一阵又一阵的怪音。
琴师却很耐心地执着她的手; 一点点教她; 直到她再支撑不住一头栽在他怀里。
“要睡了吗?”琴师问,声音无比温柔。
三千白芷摇了摇头,嘿嘿笑道:“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
琴师疑惑道:“我身上的气味?”
三千白芷继续傻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琴师道:“清墨承彧。”
三千白芷怔了怔; 又笑道:“好好听的名字。清墨; 嘿嘿; 清墨; 和我的名字好配啊。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清墨承彧摇头,“不知。”
三千白芷道:“我叫白纸,白纸的白; 白纸的纸。你是墨,我是纸。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清墨承彧晓得她醉得不轻,所以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在意。
三千白芷趴在他怀里蹭了蹭; 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弹琴啊?”
清墨承彧道:“我爹娘希望我去修仙。我虽不想修仙,但也不想让爹娘伤心,所以以修仙的名义离开了家。因为身上所带的盘缠花光了,便找了这份工作,等挣足了盘缠,再继续上路。”
三千白芷同情道:“之后你要去哪里呢?”
清墨承彧道:“四海为家。”
三千白芷道:“四海怎么可以为家?不如,我给你一个家怎么样?”
清墨承彧默了半晌,没有回答。
三千白芷道:“怎么不说话了?”
清墨承彧这才开口,“白姑娘……白公子可有所爱之人?”
三千白芷笑了笑,“我啊,我是个天生无爱之人。爹娘说,我刚刚出生时,他们找过一个道士给我算命。那道士说,我命格不好,天生带咒。但还好,这咒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咒我自己天生无爱,不能对任何人谈情说爱。例如,我即便再喜欢你,也不能对你说,我爱你。”
清墨承彧道:“可你刚刚不是说出口了吗?”
三千白芷愣住,“是是是吗?我刚刚说了?”
清墨承彧点头,“嗯,你若不信,可以再说一次。”
三千白芷便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因为兴奋,她接连说了一晚上,直到睡着了还在说。
清墨承彧则一直陪在她身边,听着她的诉说。
翌日,她醒来却是在家中。
弟弟告诉她,是一个背着琴的男人将她抱回来的,道她昨晚在酒楼喝过了头。
她想起昨晚的事,顿时面红耳赤,一把拉起弟弟的手,甚是慌张地道:“白尘,我完了,我真完了。”
三千白尘一头雾水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三千白芷道:“爹娘说过,我这辈子不能与人谈情说爱。但是一旦说了,便要与那人爱得死去活来。我昨晚喝醉了,好像和一个人说了,而且说了好多次。”
三千白尘无奈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姐姐,没事的,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教别人知道,不就行了?”
三千白芷蹙眉道:“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要是轻风知道我爱上别人了,一定会恨不得杀了我的。”
三千白尘忙道:“不会的。我会保护姐姐。”
三千白芷终于冷静下来,叹了叹,“想来轻风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如果他真的在意,大不了把那一纸婚约作废。”
三千白尘连连点头,“那样也好。他为了考取功名,冷酷地丢下姐姐不管,至今连封信都没有,可见对姐姐并没有用心。姐姐只管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好。”
三千白芷很是高兴听到弟弟这么说,便更加放肆大胆起来。每夜每夜地去一鸿楼听琴。
琴师自与她那晚之后,再不愿接客。这连续几日后,终于把所有客人都得罪了。一鸿楼的老板也生了气,要将他赶走。
最后一夜,三千白芷听到琴师要离开的消息,甚是难过,再次喝了许多酒。
酒劲一上来,她又如变了一个人,大肆耍酒疯,爬到戏台上,当着众人的面调戏起琴师来。
她趴在清墨承彧的背上,搂着清墨承彧的脖子,喃喃道:“听说你要走了。呵呵,惹了本大爷就想跑,你想得可真美。”
清墨承彧僵着身子,没有回应,只是双手一直在弹琴。
见他不理她,三千白芷急了,将清墨承彧推倒在地,然后扑在他身上,一把扯开脸上的面具,便按着他的脸,亲吻起他的唇来。
他起先还做了些挣扎,之后便不再动弹。
三千白芷却因着他不再反抗,失去了兴趣,抚摸着他的胸膛,目光灼灼道:“虽然本大爷很不想,但本大爷就是爱上你了。告诉本大爷,本大爷怎么做才能不爱你。”
清墨承彧道:“你爱上我什么,我舍弃什么便是。”
三千白芷冷哼道:“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本大爷不爱的。你要把你的身体全部舍弃吗?”
清墨承彧却道:“我要去修仙了。”
三千白芷瞬间酒醒,松开了他,起身逃一般离去。
她真是笨,真是蠢,明明已经与人有婚约了,怎么可以还去爱别人。
两个月后,一鸿楼倒闭,清墨承彧彻底从她的生命消失。她也渐渐恢复平静。
原来,爱真的像爹娘说的那样可怕,可怕到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但还好,她又把理智找了回来。
一年后,何以轻风高中状元归来。两方父母立刻为他们筹办婚事。
因着成亲前新郎新娘不得见面,所以一直到洞房花烛夜,她才得以看到何以轻风。
比起去年,这个柔弱的公子似乎壮实了不少,却还是个爱哭包,明明大喜日子,却哭成了个泪人。
她很是疑惑,问他:“你为什么哭?”
何以轻风难过道:“因为你不爱我,却还要坚持嫁给我。”
她震惊,“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何以轻风道:“如果你爱我,请告诉我,用你的声音告诉我。”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他,努力地想说我爱你,却发现嗓子根本出不了声音。此刻,她的心里,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别人,都是那个叫清墨承彧的人。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点,可是她控制不了她自己。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三千白尘站在门外道:“姐姐是我。我说过,会在你嫁人的时候,送你世上最好的礼物。现在我把它送来了,请开一下门。”
她起身想去开门,却被何以轻风按住。
何以轻风道:“我去开门。”
看着何以轻风的背影,她不知为何突然无限惶恐起来,仿佛门外有着令她无比害怕的东西。
“不要……”她下意识地喊道,“不要……不要把门打开……不要!!!!!!!”
然而,门还是被何以轻风打开了。
一阵白光自门外涌入,湮没了一切。
梦境随之结束。
梦乩石上,三千白芷被一阵白光送了出来,那漫长而过于逼真的梦境,历历在目,教她犹如又经历一个轮回。
蓝馥兮推门而入,看着她发呆的模样,微笑道:“梦境看完了吗?”
三千白芷呆呆地点了下头,从梦乩石上走下,出神地喃喃道:“这个梦……有多少是真的?”
蓝馥兮道:“亦真亦假,半真半假。不过这是你的梦境,不,是你前世的梦境,我并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三千白芷道:“那,那掌门父亲,三千白尘,真的是我胞弟吗?”
蓝馥兮道:“嗯,是真的。”
三千白芷愣了下,心中极是庆幸看了这个梦境,不然还不知要被骗多少年。
她又道:“那我师父,江慕,真的是大将军江堰的儿子?”
蓝馥兮道:“大将军江堰?我并不晓得他有没有儿子或者儿子是谁。我只知道,几十年前,他护着先皇帝外出时,遭妖族袭击,与先皇帝一起殒命火海。后来新皇帝继位,下令诛他九族,以赎护驾不利之罪。”
由此,三千白芷知道,那个梦境中的这一段情节既是荒诞的,又是假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在梦境里的感情,都是真的吗?”
她真的爱过清墨承彧吗?
不,不止是爱过。即便是现在,她对他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蓝馥兮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若认为是真的,便是真的吧。”
三千白芷瞪大了眼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她先前在有生门时做的那个梦,也是因为她日有所思?
她竟然,真的动情了?
蓝馥兮见她脸色苍白,道:“入了这么久的梦境,你应该累了。快躺床上好好休息。我去为你拿些吃的过来。”
三千白芷连忙抓住蓝馥兮,道:“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他?去见你们的教主。”
蓝馥兮回头看她,“现在吗?”
三千白芷点头,坚定道:“非现在不可。”
她得去告诉他,她的心意。
☆、缠绵一吻
对于三千白芷坚定的请求; 蓝馥兮嘴角抽了抽,似乎在努力平和,道:“你在梦境里呆了足足十日,可知这十日里,外面发生了很多事。”
三千白芷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蓝馥兮道:“你进入梦境的第二日; 葬天山便被以仙道联盟为首的诸多修仙门派包围了。教主和副教主率人拼死相抗; 连日来已与他们大战数百回合。教主几乎以一人之力; 敌对方数万人; 才令目前局势平衡。可就在昨日,众生门的掌门,你的好胞弟; 忽然闯入我噬心教。因他是一个人来,来得悄无声息; 没人察觉。他偷袭并重伤了教主; 甚至差点杀了教主。所幸副教主他们及时赶到; 才与教主合力打败了他; 将他活捉。你如今穿着众生门的道服,戴着众生门弟子引以为傲的抹额,说要去见教主?你让我们如何相信; 你是去见他,而不是去杀他!”
说到这里,蓝馥兮已然不复初时温柔的模样,而是双眼通红; 满脸憎恶。
三千白芷早知道这一刻会来,但没想一切来得这么快,震惊了片刻后道:“如果你不能把我带去见你们的教主,至少带我去见另一个人,我的胞弟,三千白尘。”
蓝馥兮愤怒道:“这个时候,你还在关心着你的弟弟?教主说得果然没错,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身在葬天心在众生。葬天山是你一口命名,噬心教是你一手建立,可你的心却从未在这里。为什么?”
“因为众生门里有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因为他是我弟弟!”三千白芷几乎不加犹豫地回答,甚至这个回答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但随后冷静下来,“谢谢你让我看了那段梦境,教我明白,我原来一直在怕他,不是因为他是严厉的父亲,而是因为我心虚。我心虚自己的所作所为给他造成了多少困扰,我怕他因为这些困扰会与我反目成仇,怕我与他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是我最好的弟弟,是我一生中最好的礼物,我不关心他,难道要关心你们吗?”
蓝馥兮显然并不能理解,质问道:“那教主呢?教主在你的心里算什么?”
三千白芷道:“也是很重要的人,只是,不是最重要的罢了。我可以和他一起死,但即便我死了,也要让我弟弟活着。”
蓝馥兮几乎眼睛冒火,咬牙切齿道:“你就是个冷血无情、卑鄙无耻、无比自私的小人!”
三千白芷没有半点情绪,神情冰冷地看着蓝馥兮,声音凛冽而迟缓道:“蓝馥兮,你别忘了,我不仅是三千白芷,还是噬心教的初代教主。你用如此态度与我说这样的话,甚至妄加评论我的为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馥兮对此只是嗤之以鼻,虽然满心想杀了眼前之人,可深深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