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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也不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宫三以为他心内活动,便趁热打铁道他这人枉称‘神医’了,要敝人说,他这么对你,简直是……简直是……”
沧海一笑,接道简直是‘人渣’,是不是?”
“是,是。”宫三松了口气,也笑道就是这样。你还不听敝人的主意么?”
沧海笑道你刚才还可怜兮兮的跟我说,为了我和容成澈的友谊,甘愿受夹板气呢,现在又挑唆我们两个的关系了?他那人……”顿了顿,咬了咬牙,叹了口气,才微微蹙着眉心道凭良心说,他那张嘴虽然可恶了点,但也不能就说是坏人了,虽然他对我很是过分,但是那‘神医’之名却也不是妄得的。”
这一说将宫三说了个红脸,垂着头半晌不敢言语。沧海自知话说重了,便又笑道你倒是再想主意啊,或许就有两全其美的了。”
宫三抬头看了看他的笑容,顿时信心倍增,过会儿,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你方才说咱俩好,不能这么个好法,却没说咱俩不能好,是不是?”
沧海挑着眉心淡笑望着他,只不。宫三道既然他们你会同敝人好,那你便不要同敝人好。”
沧海道那又咱俩好呢?”
第七十三章君子淡以亲(中)
宫三兴奋笑道那只要你不同敝人好,敝人同你好,不就行了?这岂不就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沧海连忙背对着他,一个劲摇头,道那行?天下间哪有我不同你要好,你偏要紧追着我和我要好的道理?”
宫三只当他又生气,将他手臂一拉,急道没有?你不是说他们都站在敝人这边么,那敝人和你站在一处,他们自然也不能与你作对了。你管是敝人同你好,还是你同敝人好,只要咱们二人一条心,那不就成了?”
沧海背着身看不见表情,只听他低声含糊道你乱讲,一条心,那是谁和谁讲的话。”
宫三愣了愣,刚要张口,却惊觉上了他一个大当却听“哧”的一声,沧海已笑了出来,回过身,一张小白脸早憋得通红,水光盈然的眸子觊着宫三,掩着嘴一个劲笑。也不管宫三脸色多难看,自顾趴在桌上拍着腿笑,一直笑到宫三都忍不住莞尔,拿手指点着他摇头苦笑。
“哦,原来你是逼着敝人说这话”
沧海笑道话?”
宫三道你还装傻,不是你不理我,我还要追着同你要好么?那不是你就可以愿意搭理敝人就搭理,不愿意搭理就不搭理么?若是你想使唤敝人、欺负敝人,敝人还不能说个‘不’字了?天底下是没这样傻的人,就让敝人自认了?”一面说,却是一面苦笑,无奈得连气也生不出来。
沧海左手严严实实的缩在袖内,右手伸出来搭在宫三右臂上,笑道我刚才可是提醒过你了,是你说‘没有’的,再说了,你虽然说了,我可没有答应,是不是?”
宫三又无奈笑叹了半天,才道那么你如此这般戏弄敝人却是为了?”
沧海忽然撅起嘴巴,两手握拳叉腰,又腾出右手点着宫三,道谁叫你刚才嘴里边不干不净,学那人渣的话了?这是给你的教训,”收回手,顿了顿,又仰着脖子道现在好了,算扯平了,看你以后还敢”
宫三耷着眉毛笑道算扯平?你欺负敝人不下两次,敝人不过说了你一回而已。”
沧海嘴一撇,不屑道你那一回就可恶得跟两回似的”
宫三微笑不语,转眼瞥见桌上的糖糕和灯船,又笑道那你不能看在这‘红叶题诗’的份上原谅敝人么?”
沧海立时眸子一睁,眼下的伤赤红如朱,唇上的伤深凝可怜,宫三忙道那好,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敝人原谅你好了。”说着,眯眸笑了一笑,将筷子塞到沧海手里,“吃糖糕吧,你不是最喜欢了?”
沧海又瞪了他一眼,夹起一只小兔子狠狠咬了一口,嘴一离开,糖糕上就隐隐留了两片粉红色的唇印。非常不巧,被一侧目的宫三看见了。
“哈哈”宫三忽然要跳起来了,就像糖猪活了一样兴奋,指着剩一半的糖糕,大声道喔你擦胭脂啊”
“才不是”沧海猛然间涨红了整张小脸,躲躲闪闪道那是药膏的颜色……”
宫三更提高了嗓门,道哦粉红色的胭脂”
沧海急道你喊喊都说了是药膏的颜色”
宫三嚷道像女孩子一样”
沧海一怒之下薅起宫三的衣领,叫道你敢再乱说试试?”
宫三马上诚惶诚恐似的缩起脖子,望着沧海只是友好的笑。
笑得沧海脸也绷不住,只得似笑非笑道还嚷不嚷了?”
宫三又笑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沧海才佯装生气的放了手。
宫三笑容可掬的将沧海脑袋一拨弄,像个年长稳重的老大哥一般笑道真可爱。”又微笑问道是玫瑰味的么?”
沧海一把推开他的手,蹙眉道你弄乱我头发了”一边用手拢头,一边道都说了不是了”
宫三支着头微笑看他,悠闲道你觉得樱桃味的样?”
沧海又怒又笑,道你这人也学的这样?我还当你是个正经可交的人呢”
宫三微笑道敝人起初也以为你是个可怕的人呢,熟了以后你很好,还那么见外干?”
一句话堵得沧海说不出反驳的言语,好容易找到可说的,宫三又眯眸笑道那么我们讲和吧,以后都不这样了,好不好?”伸出右手,见沧海还是犹豫,便自作主张拉住他左手。
刚在他袖内摸到他手上戴的一只金属圈儿,就被沧海一把将手抽回。宫三的微笑僵了僵,沧海却又伸出右手,望了他一眼,道要讲和也是我说,是‘你同我讲和’,岂能让你抢先了?”
宫三这才重开笑颜,伸左手与他右手握住,笑道好,敝人比你大,自然要让着你。”
沧海刚绽出半个笑容,又听宫三低喃了一句,“敝人还是比较喜欢桃子味的。”
永平府。庙会。
且不表人山人海连天贯日,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把戏杂耍耀人眼目,能人奇士各显神通,人声叫卖响彻云天,单是有一句对联,道尽了此情此景:吆买喝卖,两旁天朝锦绣;比肩连裳,一派盛世繁华。
庙会里人挨人,人挤人,碧怜黎歌紫菂,小壳紫幽,五个人随着大流本就有些身不由己,三个女孩子还在人从中钻来钻去:碧怜要看灯笼风车,黎歌要看绣线花样,紫菂要看面人儿糖画儿,三人又都惦记着胭脂香粉儿、头花手钏儿,简直没有忙得的。
小壳还没陪女孩子买过,一边和紫幽顾着她们别给人挤了碰了,一边啧啧有声,对紫幽道这有可买的呀,我哥给她们那些玩的用的不比这里的名贵好看?就是平时她们自去逛的那些个店铺也比这里强上多少,别说现在头上身上戴的一件摘下来能买一条半条街,就是见过那么多好的人,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第七十三章君子淡以亲(下)
人多嘈杂,在耳边上都得喊。紫幽这回却是马上回答了,这句话只有四个字本能。”就把小壳那一堆话都给解释了,还让他找不出话来反驳。
小壳只好故意将紫幽打量一番,抱着双臂蹙眉道你这是打扮?要不是跟你一块出来,在大街上碰上了都不敢认。”
紫幽已将那身洒练的紫色劲装换下,着了薄棉袄薄棉裤,外罩着紫色圆领深衣,灰鼠披风,袖口也不扎,腰里系条绦子,脚下蹬着厚底棉靴,头上戴着毛皮帽子,懒洋洋的像个没落门第却眼高于顶的纨绔后生。
不知是否听见了小壳的话,碧怜此时恰一回头,正对着紫幽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还没完全背过脸去就见唇角上扬,笑了出来。
紫幽被这回眸一笑激动得心神荡漾,随口回答道这你不用管,反正有用就是了。”
正说着,恰巧走到一个人堆外面,方圆不小,一面是墙,三面是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里头一阵阵的拍手叫好声。五人猜是走江湖耍把式的,虽不稀罕,但因同是练家子,很觉亲切,便要凑凑热闹。五人用力分开人群挤到最前面。
只见人群正当间儿,一个二三十岁的赤膊大汉正抡着一把比寻常刀略长一些的虎头刀,刀背前开四寸刃口,使着一路“猿门八步十三刀”刀法。
这大汉膀大腰圆,双眼放光,一身肌肉油亮虬结,吐气开声震耳洪亮,大冬天的光着膀子,穿着单裤、浅口鞋还一身大汗,太阳照在身上都看见热气儿蒸腾,头顶冒烟。
这大汉倒也将这路普通刀法的沉、长、冷、脆的劲力使得十足,站在一丈开外的人群中,也能感受到些许刀风擦面而过。众百姓只见这大汉闪盘圈、蹬擦背跳,舞得十分热闹,更兼时不时翻几个跟头为众人所不能,是以拍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按说这帮外行也看不明白,随便耍两下就能是三山五岳剑仙剑侠世外高人了,可是这大汗却仍然一丝不苟,一招一式绝不有丝毫马虎。如此看来,竟是个实诚人了。
这套刀法一共三十六式,现在刚使到第七式“退步缩身藏身式”。这五人虽不把这寻常武术看在眼内,但就冲这大汉的认真劲儿,也就驻了足,捧个人场。
自动形成的圆形场地内,另有四五个男子或站或坐,其中一个最年轻的小眯缝眼不过二十出头,拎着面铜锣远远的贴墙立着,生怕那刀锋扫在脸上似的模样,其实他是没见过珩川使兵器,若是见了,从此以后,就算是二把刀甩飞镖他都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靶子底下喝茶。
小眯缝眼右侧便是兵器架,上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罗列森严,明晃晃的尖儿刃儿锋利耀目。架下放着一桶水,却不知做用的。
兵器架右侧,坐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也光着膀子穿着单裤单鞋,肩膀上却披着件黑面棉袄。这老者满面风残皱纹,却有一对精神异常的铜铃似的大眼珠子。卖艺的人里,有坐着的也是席地,独有他一个坐在一条板凳上,手里托着个半凉的茶碗,凳子边上倚着柄刀背上缀着九个金环的大砍刀。
他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场内大汉舞刀,不时点一点头,偶尔瞟一眼东边围观人群中那个带着书童的白衣书生,又再看场内大汉,如此交替。等到小壳他们五人一挤进来,那对精明的大眼珠子唰的一下准确锁定在紫幽身上。
老者将紫幽从上到下一打量,忽然犹豫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又将那细腰上缠着一条紫穗乌鞭,颈上挂着七彩八宝璎珞圈,额头上贴着一粒水晶花钿的小美人儿看了半晌,再依次看了看没带长剑的碧怜和柔情似水的黎歌,暗暗点头。最后在一身劲装的小壳脸上瞥了一眼,又望向场内大汉。
给小壳气得够呛。
紫幽一进来,却是先望向东边人群中那带书童的白衣书生。但见他年可十五六岁,长身玉立,却生得好一副绮丽姿容,身后跟的书童高鼻深目,年纪轻轻竟也有着咄咄逼人的美貌,却好似波斯人种。
那二人恰巧望来,正与紫幽看个对眼。白衣书生便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紫幽颔首回礼。
待那二人看向场中,紫幽便向那坐板凳的老者努一努嘴,懒懒对小壳低声道你他是人?”
小壳两臂抱胸,哼了一哼,道我管他是人?竟敢大爷。”
紫幽道所以说他厉害嘛。”
“意思?”小壳立马侧首瞪向紫幽,“你也小看我?”
紫幽叹了口气,不耐烦道你要他是谁就绝不会这么说了。”
小壳眼一翻,“他是谁?”
紫幽道他便是‘百晓生武林高手榜’排名最后一位,‘金环豹’林盘。”
小壳听了一愣,看了看那板凳旁边倚着的九环大砍刀,开始掩嘴偷笑。
紫幽也不禁弯了弯唇角,笑道我没有口音吧?说得挺清楚啊,‘金环豹’林——盘。”
两人开始捂着嘴忍不住的抖肩膀。那舞刀的汉子很是专心,倒没有,‘金环豹’林盘却是极其愤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两人这才尴尬的收了笑。小壳道最后一名而已,有了不起?以后大爷要打到排行榜第一名呢”
紫幽不屑道你。世间武功分两种,一种是内家功,一种是外家功。”
小壳插口道这我啊,内家功练气是气入丹田,外家功练气不入丹田,而走皮下。是以外家功练的都是硬功,开碑手啊,铁布衫啊;内家功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所以不管外家功练了多大的气力,到内家功这也就是几分内力就推了。”
“不,”紫幽点头,“那照你的意思,是个练内家功的就比这‘金环豹’厉害了?”
第七十四章果然好东西(上)
小壳不假思索,把嘴一撇,“那当然”
“当然你个头”紫幽袖着的两手使劲攥了攥,要不是看在他哥的份上,一定赏他个脑瓜勺,虽然他经常谁的面子也不看就赏他哥脑瓜勺。“你真……唉,我都不说你好了”
这时,那小眯缝眼却从兵器架后的箱子里拎出一领蓑衣披在身上,手中捏着竹笠。有看见的人便都笑他。
紫幽一边看,一边对小壳道我问你,天下练武的能有多少人?练内家功的又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