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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紫菂道:“你先拿着剑回去,我有事和你嫂……碧怜姐姐说。”
碧怜却拉住紫菂,道:“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我和你一起走。”说着手臂就被拽住,紫幽又哄了紫菂走。
碧怜也不看他,只冷声道:“你别这么不尊重,那边薛大哥他们看着呢。”
紫幽不仅不放,还站近了一步,轻道:“他们走啦。”又笑了一笑,道:“他们看着就不能不尊重,他们不看着呢?”
碧怜眉心一蹙,往后退了一步,挣开紫幽,道:“容成大哥哪里都好,就是花心了点,嘴坏了点,你到他这里不知和他学学医术,将来也好应急,只知道学他那些油腔滑调下三滥不入流的混话,还要来说我,你怎么这时候反应快了呢。”说完,剑身在紫幽前心一抗,推开他就走。
“哎哎,”紫幽又拉住她,左手抓她左臂,右手按她肩头,将她往树荫处带去,边道:“今晚月亮太亮了,咱们找个暗点地方。”碧怜心中一急,站住脚只不走,后背却挨在紫幽胸膛,到底被他连推带夹劫持到暗处。
“你想怎样?”碧怜的声音已无法冷静。
紫幽道:“就是和你说说话,你不走我就不动你。”说着两手慢慢放开,见她虽气却没有非走不可的意思,便彻底放了手。靠着栏杆,望着地上树影,不知在想什么。
碧怜蹙眉道:“你要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
“嘘——别说话,”紫幽轻轻道:“这样很好。”过会儿,又道:“你别那么紧张。这里的风吹得舒服着呢。”慢慢闭上眼睛,又挣开,“你要走可走不过我,再让我逮回来……”
“怎样?”
“……你别走就是了。”紫幽再次闭上眼睛,唇边渐渐露出满足的微笑。
碧怜也不禁背靠栏杆,虽没有闭目,但也慢慢安静下来,裤脚,手腕,便感觉丝丝清风周青草的独特香味,夜虫轻鸣,树荫外的月光像一匹银纱。紫幽往她身边站了一步。
碧怜淡淡望着地下。
紫幽慢慢伸出右臂,慢慢靠拢她香肩。忽然睁眼道:“哎?你刚才骂容成大哥来的?”
碧怜忍不住笑哼,道:“呆子,我是骂你呢。”
紫幽劈手夺过她手中长剑,把她强抱在怀。
碧怜又惊又羞,与他隔着薄薄衣料挨在一起怎么好挣扎?
第九十三章夜幕斩叶幕(四)
若不挣扎又好像默许似的,急得她更羞更怒,不知如何是好。
“姓伍的,你放开我你抢走我的剑干什么?你明知道我会生气还做这么下流的事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到底怎么样也说不出来。
只听紫幽在头顶不耐道:“怕什么,上次你不是还靠在我身上睡了一宿觉么。咱俩还没这样遇见过呢,看你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碧怜抬起莲足,欲要狠狠踱在他脚上,趁他松懈好逃走,谁知刚一动作,紫幽便叉开两腿将她双脚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忿恨抬头,却见紫幽弯着嘴角坏笑,一副你奈我何的懒样,碧怜一愣,怒道:“伍紫幽你一开始就没安着好心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这么对我你要是现在放手我还罢了,你若是不听我话,我一定和你没完”
紫幽不等她说完,便把她臻首按在自己肩上,说道:“一会儿再说一会儿的,现在先抱了再说。”又道:“谁让你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这也就是我,见好就收,见你这么样还老老实实的君子我可没见过”
碧怜马上道:“那是你那一流只看那下九流的,真正的君子你当然没见过”
紫幽不由问道:“是谁?岂止没见过,听都没听过,你不用多,只说一个出来我听听。”
碧怜带着各种复杂的心情义正词严道:“公子爷”
“公子爷算不算?”
紫幽立刻没了声儿,半晌,才道:“……他呀,他……他怎么可以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同类而语。”
碧怜掌下暗暗运劲,冷笑道:“你服了没有?”
紫幽叹了口气,“服。”
“服就好。”碧怜假意顺从,紫幽也慢慢松劲,碧怜暗喜,等时机成熟双掌按在他肩头一推,便挣了出来。
撒腿就跑。
紫幽在后叫道:“剑还要不要了?”
碧怜不答。幸好他也未追。要进厅时碧怜忽觉身后有风,还没回头又被拉住。碧怜气得发疯,怕人听见低声怒道:“你有完没完?就为显你的轻功是不是?”
紫幽却一本正经,皱眉问道:“我刚想起来,你说他进你房间自己拿的剑,你就这么就给他开门了?”
一提此事碧怜又双颊晕红,甩开他道:“你管不着。”
紫幽跟上道:“我不是担心你么,幸好是他。”又接道:“幸好是你。”
碧怜回身,“……什么意思?”
“就是担心你啊。”
“我问那句‘幸好是你’。为什么幸好是我?”
“嗯……”紫幽想了想,笑道:“我不敢说。”
“你说。”
“就是那个意思嘛。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怎么会对你……啊”
紫幽捂着脸目送碧怜回房。良久,喃喃道:“都说了不敢说,偏要我说……”
沧海回去后,依然带着兔子睡到石宣房里。梦中他依然觉得有人在暗处紧紧盯他的梢。一会儿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会儿是一对含情脉脉的眸子。
第九十三章夜幕斩叶幕(五)
却一样的辗转反侧。
小壳也辗转反侧。因为他浑身都痛得要命,并且他对薛昊的怀疑与时剧增。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路过那里?他去哪了?去干什么?一整天都不见人,一回来就去找那家伙,找完那家伙就开始特别不对劲,尤其吃饭的时候,老是愣神儿,今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既然他知道我们在偷看他,会不会也知道薛昊在暗中藏匿?小壳一翻身坐起来。难道说,小壳突然间瞠大双目,他就是故意在和碧怜他们演一场戏?故意演给薛昊看?
哈小壳不断从各个方面推断这个结论的真实性,而他越是这么想越是相信自己是正确的,最后竟斩钉截铁了,就好像他亲耳听到那家伙和碧怜他们计议了,亲眼看到这场戏背后的意义似的。
带着对自己的满心崇拜,满心欢喜的躺下来,渐渐入睡。他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和自己比起来那家伙算什么。而且,他对于那家伙的一反常态放心得很,他想道,哼,那家伙不反常才真是反常得厉害呢。
小壳隐约中最后一个念头是:那么“背后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困意来袭,无暇顾及。
神医也辗转反侧。他辗转反侧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头痛。
黎歌也辗转反侧。碧怜更是辗转反侧。
他们共同的一个愿望便是,像紫幽一样,迟钝得没有睡不着的觉。
大年初二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大年初三。
过了子时便是翌日。如今过了子时很久。
天都亮了。
作为人,很刺激,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作为人,很悲哀,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对未来依旧充满憧憬的众人起个大早,包括小壳和宫三。他们梳洗以后来看沧海。沧海在自己那又断了门闩的房间里,梳洗过了,和没梳洗过一样。因为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副样子。
小壳包着手,敷着半边脸,不悦道:“你为什么还不梳头?”他越来越觉得他比这个像兔子的家伙聪明多了。所以他有资本管他。
沧海正趴在榻上宝蓝绒面引枕上,病恹恹,哀默默,软绵绵。和昨晚的抽风凶悍一点也联系不上。也不是弱,也不是柔,或许只是他昨晚遭了耗儿心虚,装可怜博同情。
或许那引枕上只是搭了一卷床单。
沧海不答。却坐了起来。身上穿着一领崭新的鹅黄绫衫,领口袖口缝着细细杏色的绸子编的绳花。像一只刚孵出来的黄绒绒的小鸭。
他又是无辜淡然透着鬼灵精的一副清雅模样。竟然刚刚好合适。
众人对此甚有感慨,宫三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想来和众人一样正在猜测这家伙到底哪个是妖精变的呢吧。
这家伙朦胧的眼神正不知看着何处发呆,识春就忽然从宫三身后露出个脑袋。昨晚他可不在,沧海在他心目中的美妙形象一如初见。
第九十三章夜幕斩叶幕(六)
沧海的眼珠慢慢滚动到识春脸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对他眯眸大大笑了一个。识春的脸猛然像煮熟的螃蟹盖子,又像被一个美貌小姑娘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的样子。
宫三愣住。众人愣住。宫三皱起眉头狠狠咬牙两拳攥紧。
“我天……”小壳低叹,潜台词其实是:我天谁来抽他一顿?
想必宫三也是这样想法。只没好意思说出来。沧海抬起头,挑着眉心哀哀望了宫三一眼。宫三又愣了。眼见着他的面部表情放松下来。众人暗笑:这小子心软了。
离开宫三视线的刹那,那个无辜哀婉的眼神竟变得清冷深邃,毫无情感。
沧海这才略蹙着眉打量众人。只除了神医和薛昊,就连慕容都在。神医虽然没来,但是他给沧海准备了这件衣裳。众人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人居然会穿。
那人表情如此冷清,即便是心热如火的碧怜都兴不起任何情愫,心底只是平静得一如镜湖。反倒是慕容轻轻一叹。
沧海轻咳了声,道:“我要吃燕窝蜜饯粥。”
众人愣了半天,黎歌才想起答应。
他又道:“我好多了,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无法,只得陆续退去,这下见过他还有心情戏弄宫三,便是真的没事了。
小壳没有走,宫三却也没有走。
沧海垂着眼帘,叫了声:“三儿啊。”
“……哎。”
“你干嘛还不走?”
宫三一愣,“呃……敝人、敝人留下……可以给你剥莲子啊。”
沧海淡淡笑了笑,斜眼瞟着小壳,道:“青面兽,你在这干嘛?”
小壳决定忍耐。走上前来,却见那人反射性的缩了缩,又不动。小壳将手伸向他,皱眉道:“先把头发梳起来”
那人忽然间两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撒赖大喊。不知为何脸也红了。
宫三忙微笑劝道:“算了算了,反正也没有外人。”
小壳恨恨道:“连你也惯着他”甩着不疼那只手忿忿去了。
沧海对着他的背影呲牙。
宫三苦笑道:“糟了,看来敝人把小表弟得罪了。”慢慢走近,见他不语,便在榻沿儿上坐了。微笑道:“可不可以和敝人说说,为什么不梳头啊?”
沧海侧首冷眼。宫三道:“当敝人没有问过。”
两人沉默坐了一会儿,沧海忽然道:“三儿,唱个曲儿来听听。”
宫三一愣。抬头恰看见内室拔步床前,略靠外的床脚处,摆着一对素绸面的浅口鞋。正是他昨天穿过的那双。
沧海看看他,似乎有些歉意,道:“莫不是以为我把你当那些人,折辱了你,所以生气了么?”
宫三忙笑道:“当然不是,别人不知道敝人,你还不知道敝人么。何况就算你不懂得敝人,敝人也懂得你啊。”
沧海轻笑道:“你也要学紫菂说个一百几遍的绕口令儿么。”
宫三微笑道:“敝人知道你不是那样人。只不过敝人听得虽多,却从来不会唱的,也从来没有唱过。”
第九十四章后柏原天皇(一)
“你就当敝人是个找不齐五音的人,不唱了罢。”
顿了顿,又道:“你虽不拿敝人当外人,可是敝人却不敢央求你也唱一曲。即便没有不好的意思,倒也像敝人欺负你似的。”
沧海淡淡一笑。半晌,又道:“那你讲个笑话解闷儿吧。”
宫三害羞的笑了一会儿,嗫嚅道:“敝人讲笑话会讲哭你的。”
“啧,”沧海终于眯起眸子认真笑了一笑,道:“讲个故事总该可以了吧?”
宫三微笑道:“这个可以的。”看着沧海到放小白鞋的拔步床内去,从床下食盒里抱出一只拧着眉毛的肥兔子,又走回来在榻上坐好,才颇有感情的讲述道:“在东瀛,有一个传说,掌管冬季冰雪的是一个妖怪……”
沧海双眸顿冷。
宫三不觉,依然声情并茂接道:“传说他身穿白色素服,有一头淡蓝色的长发,脸比月牙还白还润,眼睛水汪汪的,但是……”
沧海插口道:“但是生性冷酷,是不是?”
宫三一愣,“……皇甫兄怎么知道?”
沧海淡淡道:“我不仅知道她生性冷酷,我还知道她喜欢引诱迷路的男子,吸食他们的魂魄,把他们冻起来观赏,还会放生一个男子叫他保守秘密,之后变作一个平凡女子嫁给他监视他,最后等他忍不住说出来的时候弄死他,对不对?她的名字叫做雪女,是不是?”
宫三噎了好久,尴尬笑道:“原来你晓得这个故事。”
沧海从榻上站起,抱着兔子慢慢走到桌前坐了,背对宫三叹了口气,道:“人家偷驴,你偏做那拔橛子的人。”又道:“这个故事你昨晚之前讲我还不会生气。”右手从茶盘中翻过一只杯子,倾了多半盏,回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