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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推。”菜车都空了,她还想偷懒呀!
“真小气,自己推就自己推。”她瘪瘪嘴。
发现他已经走得老远,她迅速追上,不过因为是上坡,走的非常吃力。
又走了好一段路后,阎东海发现后面发出微喘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见她气喘吁吁地推着车往上走。
他摇摇头,往回走到她身边,接过菜车,“你是在山上长大的么?体力好像不太好。”
“又不表示在山上长大的都是大力士。”瞧他单手轻松推着车子,元小苡心里对他更钦佩了。
哥哥嫂嫂意外过世时,她也不过才十三岁,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她就必须独力抚养娃娃长大,日子又多辛苦可想而知。再难熬的日子他都挺过来了,但偶尔回头想想,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很累。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真以为你可以举起一头牛呢!”他半开着玩笑。
她蹙起一对秀眉,“我哪里有那么粗犷,太过分了。”她抢回菜车,“我自己推,省得还要被你挖苦。”
瞧着她倔强的模样,阎东海忍不住摇头失笑。
第3章(2)
用过晚膳后,元小苡找出家里生下的布料,这些都是哥哥嫂嫂在世时买的,之前她曾拿来为娃娃和自己缝制冬袄,剩下的这些应该够做一件大男人的衣裳吧!
回想着阎东海的身形,她开始剪裁、缝制,或许是第一次为男人做衣裳,一开始不知从何下手,但慢慢地就能抓到窍门。
考虑到天候渐渐变凉,她还在内里铺上棉,足以御寒。
为了可以早点儿让他穿上这件衣裳,她没有休息,彻夜赶工,待隔日天亮终于做好。包好衣裳,元小苡趁娃娃熟睡时来到阎东海的家门前。
自从上回不欢而散后,她已好久没来这里,此刻她完全被眼前这幢崭新的木屋震慑住。
“哇……好漂亮的房子!”虽然外观简单,但看起来非常坚固耐用,也很宽阔。
她轻轻敲了下房门,大门开启,阎东海在乍见她的瞬间,表情出现一丝意外,“是你!”
“不欢迎?”元小苡纤薄的红唇紧抿成一直线。
“进来吧!”
她跟着他走进屋,只见桌上有几道菜,可青菜都炒得焦黄,米饭也没熟透……她的眉心不禁拢高。
“你就吃这个?”他指着饭菜
“可以吃饱就行了。”虽然这些菜不好入口,但他压根不在意。
“天!”她刚才应该顺便带饭菜过来才是。
“有什么事吗?”他双臂抱胸望着她,五官依旧魅惑慑人,只可惜那对没有什么温度的深幽瞳眸仍给人极冷的感觉。
“这个给你。”幸好她已经习惯这样的他,受得住他散发出来的冷意,倘若换作别人可能早吓跑了。
阎东海疑惑地扬起眉,接过手打开纸包,发现里头是一套新衣裳!
“这是?”他挑起眉。
“是我亲手做的,你穿看看吧!”元小苡直接往他身上套,“瞧,还真合身呢!”
阎东海一脸惊愕,“你……你不需要这么做。”
“难道你只会说不需要,就不会说声谢谢?”还是他真要一个人孤独的老死,不和其他人往来?
“这太麻烦你了。”瞧着针线、裩边做得极细致,一定很耗眼力了。
“是要你喜欢就好,反正我家还有些布,顺手就做了件,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她对于自己的成果可是愈看愈满意。
“那就谢谢你了。”他没料及自己已死寂的心竟会因为这件衣裳冒出丝丝感动。再看看她那张充满喜悦、朱唇巧笑的容颜,他的目光居然收不回来!
“最近早晚有点儿凉,可以穿上。”元小苡又从腰间掏出一包东西,“这个也是给你的。”
“这又是什么?”
“你不是要菜籽?这是适合冬季的菜籽,你打算种在哪儿,我可以帮你。”她说道。
“我不会种菜,你要是帮我是最好不过了。”他习过医、练过武,也会木工,唯独农事没碰过。
“你不会?”元小苡仔细瞧瞧他,这才发现他真不像个普通庄稼汉!“那你之前都做些什么?”
阎东海敛下眼,并没有回答,只道:“如果你不肯帮忙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摸索。”
“我又没说不帮。你厉害!什么都要自己摸索吗?”她鼓起腮帮子,有点儿不开心。
他深吸口气,阴郁的眼中有丝光亮,“那你说该怎么做?需要什么工具?我可以去买。”
“那倒不必,那些东西我都有,可以拿来借你,那就吃饱后开始做吧!”元小苡旋即抓住他的衣袖,“我们走吧!”
“做什么?”他看着她扯住他衣袖的小手。
“你这些菜能吃吗?跟我回家,我做饭给你吃。”
就这么,阎东海被动地被她带回家,在屋里等待着,而元小苡则到后头起锅热灶忙碌去了。
阎东海这才细细打量起屋里的摆设,屋里虽不大,却打理得很干净,桌上插了几株银柳,墙上挂着一幅梅兰画,相当雅致。
“叔叔。”娃娃醒了,拿着书册走近他,揉揉眼问:“你真的来了?还是我在做梦?”
阎东海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你说呢?”
“叔叔,你真的来了!”她开心地跳着。
“去洗把脸,干净的女娃儿才惹人爱。”他拍拍她的小脸。
“好,我马上去。”娃娃将书往桌上一摆,立刻到院子洗脸。
“你的一句话可比我的命令管用多了。”元小苡端着两盘菜走出来是刚好看见这一幕,小脸显出一丝疼惜,“娃娃实在是缺少爹娘的疼爱。”
“你给娃娃的爱并不会少。”阎东海可以想象她独力一人照顾娃娃有多辛苦了。
“没想到你也会说好话?”元小苡忍不住糗他。
“你还真是!”难得认真的对她说句话,她居然不当回事?
“叔叔,我洗好手了。”娃娃跑过去,打开桌上的书,“教我写字好不好?”
“姑姑不教你吗?”她看了眼正在摆放碗筷的元小苡,见她脸色突地一变。
她还来不及阻止,娃娃已经老实地说出口,“姑姑说她不会笔顺。”
“元娃娃,谁……谁说我不会笔顺来着,只是太久没写字,怕教错你。”就算里子没了,她依然死要面子。
阎东海心知肚明地轻笑,“好,等吃过饭之后,我就教你,不过你可要多吃点儿饭。”
阎东海笑望着娃娃,看来她要比三年前的妞妞大些……一想起自己的女儿,他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连笑容都不见了。
这时候元小苡端了粥出来,看见的正好是他沉痛的表情。她将锅子放下,走到她面前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阎东海抬起脸,望着她关切的小脸,竟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肩,将她紧扣入怀。
元小苡愣了下,连忙使劲儿推开他,不自在地看了看娃娃同样吃惊的小脸,“你在干嘛?”
他这才猛地清醒,迅速站起,“对不起,我只是……我还是回去好了。”
“等一下。”元小苡拦下他,“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也看得出你有心事,你走了,我做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
“你们慢慢吃吧!”他仍决定离开。
“哇……”但是娃娃的哭声却唤住他的双腿,让他无法再移动,“叔叔不要走,我喜欢你和姑姑相亲相爱、不要吵架。”
望着她的泪水,阎东海当真离不开,踌躇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坐下,“好吧!我不走了。”
他揉揉眉心,无奈地一叹,“要我吃早膳是吗?那我就吃。”看了她们一眼之后,他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元小苡看得出他是故意用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沉重,就不知道他到底藏有多少心事?
“娃娃,你瞧叔叔吃这么多,你也要多吃点儿。”元小苡夹了些青菜放进她碗里。
“好。”娃娃看着阎东海,问:“叔叔,你搬来和我们住好不好?”
“叔叔家又大又漂亮,干嘛来跟我们挤呢?”小苡赶紧插了话,好阻绝她继续追问。
“那我们去叔叔家住?”娃娃瞠大双眼,开心地道。
“不可以,我们和叔叔非亲非故,不能住在一起。”元小苡瞧了眼阎东海,发现他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僵冷了!
“那么……姑姑和叔叔成亲好不好?张大娘说成亲后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娃娃这番话更是让她不知如何回应。
元小苡双腮一阵红,轻打了下她的小手,“别胡说,你在乱讲话,叔叔以后就不来吃饭了。”
娃娃歪着头又问:“叔叔不喜欢姑姑吗?”
阎东海看向元小苡不自在的表情,“叔叔不是不喜欢你姑姑,而是叔叔并不是个好男人,懂吗?”
“才不是,叔叔是个大好人。”娃娃皱着眉头说道,然后很快的吃完饭,“教我写字吧!好心的叔叔。”
闻言,阎东海摇头轻笑,还真是服了她的淘气。
第4章(1)
教娃娃习了几个字后,住在附近的阿紫便来找娃娃出去玩。
元小苡为娃娃加件衣裳,“天凉了,不要到溪边玩耍,弄湿衣裳会着凉的。”
“我知道。”娃娃拉起阿紫的手,两人快乐地往外跑。
“不要太晚回来……”元小苡在她身后喊道,就不知道贪玩的娃娃能听进多少,“这丫头每次都这样,一出去玩就不知道要回家了。”
“小孩子都贪玩,别太挂心。”阎东海起身,将桌上的墨笔纸砚收拾好。
“瞧你说的,好像很懂孩子似的。”元小苡端来茶水顺口说。
他沉默了会儿,回答道:“我有个女儿叫妞妞,与娃娃差不多大。”
“你——你成过亲了?”元小苡好意外,“可是为何你一个人住?”
“我是成亲了,妻子在生下妞妞之后去世。”
“那……那你女儿呢?”
“三年前的一场大火使得水莲与妞妞同时葬身火窟,”他目露痛楚,紧握拳头。
“天,”光想象那情景,小苡的眼眶便忍不住红了,“怎么会这样,你说的水莲是?”
“她……她是我的女人,当时正打算迎娶她进门。”阎东海嗓音突转嘶哑,“在她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
元小苡终于明白为何他在看见娃娃时都会出现苦涩的表情。
“我一定要让纵火的凶手得到报应。”他的眼神激射出利光,恨意在胸口不断累积。
元小苡不忍见他如此愤懑,主动抱住他安慰,“把你的怒气都发泄出来吧,这样会轻松些。”
阎东海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做,他的双手扶在她肩上想推开她,但是感觉她将自己抱得那么紧,又不忍推开,只好放开手,深吸口气,耐着性子等待她自动撤身。
可她依然没有任何动作,阎东海吐了口气,“你……是不是该放手,我没事了。”
然而,她非但没放,反而窝在他怀中,直抖动着双肩。
他顿觉不对劲儿的抬起她的小脸,却被她两颊的斑斑泪痕给震住,“元小苡,你——”
“我哥哥嫂嫂去世时我也好难过,他们那天为了要帮我过生日,才下山去都城买些东西,谁知道……就在城里被马车撞死。”元小苡抿紧唇,抽抽噎噎地说着这段她不想再忆及的过去,“所以我才是最大的罪人……”
阎东海的表情倏然一变,被马车撞死?
“什么时候的事?”他沉声问道。
“三年前……七月初八,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永远都忘不了。”她哽咽地说。
老天……难道他们的马车撞到的正是她的兄嫂,而害得他们丧命?但林毅明明告诉他,对方只是受了伤呀。
莫非林毅为了掩饰过错,隐瞒了实情?
“所以我是罪人,我的罪比你重多了。”每每说到这件事,元小苡就自责不已。
阎东海完全没想到原来并非他一人处于这样的悔恨之中,最难过伤心的人应该是她,而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看她面对伤痛却能坚持的活下去,还独力将娃娃抚养长大,他的心口不禁酸涩起来,阎东海拥住了她,“不是你的错,绝不是你的错。”
虽然驾车的不是他,但当时他如果不要那么急着赶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憾事,所以罪人是他呀。
“真的吗?”她抹去泪,逸出一抹笑,眼眶仍红红的,“好,以后我不会再提了,我们走吧,趁娃娃不在,我教你怎么种菜。”
阎东海点点头,与她一块到屋后拿松土的工具,再一同前往他的住处。
到了院子里,元小苡开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