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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那一片拜倒的人中,唯有我和小包子站的特别突兀。楚遇一身红色宽大新郎服,整个人和我前两次见得有了很大的不同,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一片王者之气。他的身边,便是一身红装的青芜,她的盖头还未被掀起,两只手握着那鲜红的绸缎,任楚遇牵着。两人身后,由于楚遇的那声怒喝,也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
“这两个孩子是什么人?”
楚遇就像是不认识我一样,伸出指头指着我和小包子,皱着眉头问着。周围一片寂静,没人敢抬起头来,却见青芜一把掀开了自己的盖头,看见我和小包子的时候神情有些无奈。
“娘娘不可——”听见了声音,司仪公公尖细的声音几乎颤抖着转了三圈,眼含热泪的望着青芜手里的那块帕子。
“大胆!”那个站在楚遇身边的公公忽然对着青芜一声怒喝。青芜挑了挑修剪的十分漂亮的眉,脸上一片不在意。
那个司仪公公赶紧爬到楚遇脚下就是磕头,那头磕的碰碰直响,带的本神君的额角也一跳一跳的。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哼,新婚之夜,竟然自己拿下了盖头,这便是对陛下最大的不恭敬。皇后娘娘可真是水家养出的好女儿啊——”
阮婉婉见到这种情况,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便像是逮到了什么把柄一样,立马出声讽刺。甚笏脸上懊恼一闪而过,看向青芜的脸色有些不善,原本清丽的面孔一片黑暗。
青芜抿了抿唇,整张脸上一片慵懒的笑,仿佛日月合虚的帝女青芜神君。
“本宫便是再有不敬,也是皇后,我若是有错,自有别人来教训我。妹妹说的这话,好不合规矩。”
青芜这句话一出口,阮婉婉脸上便就是一青,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她瞪大了眼睛,整张脸上一片怒气。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能进的宫来,坐上这皇后的位置,不过是靠了水丞相的势力,你以为陛下是真的喜欢你么——”
“住口!”楚遇脸色一片诡谲,有些阴沉不定,明显是被阮婉婉的话给气到了。这下阮婉婉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下子血色尽褪,整个人发起抖来。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想必这阮婉婉便是那话本子里常说的那类胸大无脑的女配了吧,想到这里,我又顺着阮婉婉的脖子往下瞄了一眼,小声叽咕,也不是很大啊……
景墨上神仿佛受到了惊吓,眼睛睁大了看着我,良久,又皱紧了眉头,仿佛有话想说却不知怎么说出口一样。
“陛下勿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生是好。”甚笏抬起头,语气关切的开了口。“妹妹想必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失了分寸的罢。”
“一时情急?我看她早就有了这样的心了。水丞相一生兢兢业业,为我大楚立下了多少功劳,哪里能让她这样诋毁的呢。你自己说,该当何罪呢?”
楚遇低下了头,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语气危险的问着阮婉婉。阮婉婉瞪大了眼睛,朱唇轻轻颤抖,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好不伤心。“陛下……”
“今日是陛下的大喜之日,万不可随意动气,请陛下便就饶了妹妹这一回吧。”
甚笏说完这句话,弯下身子深深地拜了一下,将贤良淑德演绎了个彻底。
楚遇回过头来,脸色不善的望着青芜。“你不说我倒还真的忘记了呢,这皇后娘娘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自将盖头取了下来。小程子,这又该论何罪呢?”
小程子便就是那个司仪公公,听到了这句话,身子重重的抖了一下。楚遇一个眼神飘了过去,他才又强撑着抬起了头,脸色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论罪、论罪——”他吞吞吐吐了半响,终究是没说出个什么来,最终,一闭眼,他将话完整的喊了出来。“论罪,当废!”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放假末点就诡异了起来………_…!
☆、后宫生妖气(二)
“论罪,当废!”
整个场面一瞬间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低了下来,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呵,当废么?”
青芜将那盖头扬起,却提了裙角轻盈地走了过来,携了我和小包子的手。她转过身,对着楚遇的方向盈盈一拜。
“臣妾自认没有福分陪伴陛下,也知古礼不可废,便就依公公所言罢。看来今生,臣妾与陛下是有缘无分了。”
说完这些话,她站起身来,拉着我和小包子缓缓走进了‘梧洗宫’。裙角贴地而行,踏进‘梧洗宫’的一瞬间,外面不知谁带头跪拜。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楚遇站在原地,望着那个不曾回头的背影有些呆愣,良久,他低下头,却是看见了那鲜红的盖头。蹲下身,他捡起了盖头,缓缓地往后面走去。任那一群人在后面呼天抢地的喊着,也是不曾回头,那背影,竟有几分孤寂。
“小姐,你这是,被废了?”
我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这剧情发展得也太快了些吧,哪能嫁人的第一天就失宠的。这司命仙君的心,真真是狠了点。
青芜将喜床上放的花生莲子收拾了出来,放在了一边下。听到我的问话,斜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嗔怪。她蹲下身子,使劲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还不是都因为你们两个,姐姐我这皇后的位置还没坐一天,便就成废后了。想必明个早上,整个大楚皇朝都该要传遍了吧。”
我低下头,颇有些羞愧,自己却也真是算搅了青芜的姻缘了。
“青芜姐姐不用伤心,姐姐这是帮了你呢。”小包子抿了抿唇,像个大人一样拍了拍青芜的手,有些安慰的意味在里面。我有些好奇,这小包子难得正经一会,不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呢。“你看,若非姐姐的搅局,你就要嫁给那皇帝了,然后你就要和他洞房,我听叔叔说过,姑娘家洞房的话会很痛的,一个弄不好还会哭呢。洞房之后你还要给他生娃娃——”
听到‘弄不好’这三个字,我一口水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特别的难受。青芜手里还没放下的花生莲子噼里啪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下,脸上一片绯红。我还好些,这些个风月之事,话本子上没少说,是以听到这些话,我只是有一些受到了惊吓的,但青芜就不一样了。
再怎么说,青芜这一世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对于这些事的了解,也只限于成亲前夕管事姑姑给她进行的简单解说。是以一听到这句话,青芜不自觉的便就脸红了。
我暗暗咬牙,对东泽的忧心又多了一层。这东泽究竟都给小包子灌输了些什么,小包子才这么小,竟然已经知道这么多风月之事了,那长大了还怎生得了。我又转而一想,不对呀,就依我对东泽的了解,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个事的啊。
“我叔叔还说了,洞房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打架一样,拼的是体力。青芜姐姐你看你这么瘦弱,肯定是打不过那楚遇皇帝的了,这么看来,你被废了,倒也是件好事啊。”
小包子像个说故事的老者一样说完了这些话,默默的拿起一杯茶抿了一下,还抽空拿手中间的缝隙瞟了一眼我和青芜的反应。
我默默的将自己受到了惊吓的表情收了起来,为刚刚竟然高估了东泽的情商而羞愧。旁边,景墨上神已经笑得几乎岔了气,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眼瞅我,估计是将本神君出丑的镜头全都看了去。
青芜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她走向小包子,默默地递给了他一把花生。然后又亲切的摸了摸他的头,这才看了我和小包子一眼,眼含悲悯。“你们的叔叔……真的是见多识广啊!”
我默默地捂了下脸,低头思索着是否会去该给东泽找一个通房丫鬟了。小包子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青芜在心里可怜了好几次。
门吱呀一声,不知被谁给推开了,我回过头去,有些疑惑。这青芜一失势,整个‘梧洗宫’的宫女全都像死了爹娘一样,一个二个全都绷着张脸,好似青芜不得宠是多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一样,着实有些太过势力了。是以现在竟还有人推门过来,我倒是有些好奇。
素昔姑姑踏着莲步轻缓地走了进来,脸上还是依旧的尊敬,她走到青芜身前,弯腰拜倒。
“皇后娘娘金安!”
“素昔姑姑多礼了,你也看见了,我已经被废,早就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以后素昔姑姑唤我青芜便好,万不用这般多礼的。”
“娘娘说笑了,这是不是皇后娘娘,不就仅仅是陛下的一句话而已。娘娘不必如此伤心,只要陛下回心转意,娘娘就依旧能是皇后。”
听了素昔姑姑的一番话,我仔细的瞅了一瞅青芜的脸色,委实没发现一点儿伤心的模样。语气清淡,表情慵懒,这素昔姑姑究竟是从哪儿看出青芜她伤心的?
青芜显然也是被素昔姑姑的善解人意镇住了,她抿了抿唇,就换了个话题。
“不知素昔姑姑前来所为何事?”
素昔姑姑脸上抹开了一个温柔的笑,带着慈爱。
“没事,奴婢就是前来看看娘娘这儿是否缺些什么东西。丫鬟婆子们多是势利眼,难保不会轻慢了娘娘,少些茶水糕点的。娘娘身娇体贵,加之对这宫里又不熟,是以奴婢有些不放心,这才来看一眼。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直言。”
青芜望向素昔姑姑,脸上带着审视,她紧皱眉头,像是被什么是困扰住了。许是终究没能想通,她缓缓开了口。
“有一事青芜甚是疑惑,请姑姑为青芜解答。青芜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姑姑,为何姑姑却对青芜这般好?甚至将小包子、小葡萄都给带了进来。青芜无礼,敢问姑姑是何用意?”
素昔姑姑像是早就料到了青芜会问这个问题一样,她轻柔的笑了一下,道。
“娘娘不必如此防备,奴婢这样做全是因为有人的吩咐,而且那人绝对是为了娘娘好,不会让娘娘受一丝伤害的。娘娘尽管放心,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就行了。”
“既然姑姑不肯说,青芜也不勉强。这宫里的物什够用,不需再添些什么。只是身处冷宫,饮食上想必会少了许多便利。姑姑若是不觉麻烦,可否帮我送些炊具过来,料想自己弄得小厨房,味道应该会好一些。”
素昔姑姑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青芜竟然提的是这样的一个要求,这个要求的确是有些出乎意料。先不说素昔姑姑能不能弄来这些东西,便是弄来了,青芜一个大家闺秀,又能用的好这些东西么?但素昔姑姑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了,她压下疑惑,轻声应允。
“夜深了,姑姑还是早些回去了罢,免得太后找寻姑姑时姑姑不在。”
“谢娘娘关心,奴婢这便退下了。”
等到素昔姑姑走出了老远,我才望向青芜,没忍住自己的疑惑,开口询问道。
“素昔姑姑不是你的人?”
“不是,今天见到你们被带进了宫,我也吓了一跳呢。我虽是想了法儿想要将你们带进宫,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贸然带你们进宫也护不得你们周全的。”
“那素昔姑姑究竟是谁的人?难不成这宫里的那位太后也是你的熟人?”
小包子不甘寂寞,也上前插起了话。
“不可能,当今太后出自阮家,若说她会护着阮婉婉还有些道理,但万没有护着我的道理。几十年来,丞相水家和尚书阮家差点没打个头破血流,又怎会出现个帮我的太后呢。”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我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努力绷着一副严肃的破案脸色,见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这才开口。“这阮太后定是与你爷爷有过一段什么,后来被迫入宫,整日的以泪洗面,却无甚主意,也就慢慢死了这一条心,专心陪伴起先皇来。几十年之后,先皇驾崩,新皇即位,为了弥补当年的缺憾,她便招你入宫。见你有了危难,这才又派素昔姑姑前来为你解围。”
话本子里不都是这样演的么,但凡什么虐恋情深的戏码,最起码要牵扯上两代以上的人的纠缠。这种纠缠,必须包括这种情节啊。像是男主女主爱的死去活来、海誓山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发现两方的父母是世家仇人,又或者男主的父亲跳了出来,大声斥责。“孽子,你不能跟她在一起,因为……因为他是你失散多年、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是以本神君私下里觉得,自个的这番推断还是很有道理的,就算不是全中,那也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我站直了身子,已经准备好了听到青芜夸赞的话,却久久没有声音传来。
青芜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忧心很是浓重。
“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