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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甚笏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凄苦来。我内心腹议,这楚遇爱好可真是别致,人家养宠物都养些什么毛呀狗啊蟋蟀啊之类的,他一养怎么就养了一个狐臊味三里之内都能熏死人的千年狐狸呢。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家道中落了。他是纨绔子弟,没什么生存技能,我想帮他,但当时的我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几年后,我只能看着他眼睁睁在我眼前病死过去。”
“我不甘心,一边历练一边在尘世寻找他的转世。我本以为下一世我便能好好陪着他,不让他再这么年轻就死去。可是每一世,无论他投胎在什么样的人家,是书生、商人、富家少爷,或是皇亲国戚,他的命运都不会改变,都是活不过四十岁。……现在,已经是我找到的他的第十世了,我不知道,我还能陪他几年。”
我默默的听着这一个人妖纠缠的故事,不去打断她,这小狐狸说了这么多,一定不会就是只给我说了一个故事这么简单的。三更半夜不睡觉,专门跑到屋顶上跪着给我讲了个故事……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
“这一世,我陪着他从皇子到皇帝,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权利的终端,我以为这一世他会摆脱那个魔咒,谁知道,我却在他身边发现了更大的危险——”
“哼哼,我便是知道,你会背叛我的。”
甚笏话还未说完,一个尖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空气中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长相阴暗的男人,他一身黑色披风,苍白的脸几乎被衣领遮了一半,整个人身上透出一种阴森可怕的气息。毛团全身毛忽然乍起,它的嘴里又发出了那种磨牙的声音,眼神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黑衣男人。
他望着跪在我面前的甚笏,眼神逐渐现出杀意来,他一扬手,一道黑色的光刃就直直逼向甚笏。那光刃速度迅速,甚笏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到了身边。
“就这样对一个小辈下手,是不是太过无耻了些呢?”
我眼角一抽,立马掐指扔了一个诀将那道光刃打散。甚笏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躲在了我的后方。那黑衣男人见我出手阻拦,也没有什么意外,他勾起唇角,阴阳怪气道。
“果然是神君呢,还真是不能小看了呢。”
话音未落,他反掌就是一道气波直直拍向我,我赶紧抬袖阻挡,奈何咒语太过冗长,抵挡的很是吃力。我挡过一轮攻击,心里已经是波澜起伏了,这妖孽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多了,以我的力量,倒不知能不能打得过他。我忽然想起了那老妖怪说过的话,这宫里还有一只跟我年岁差不多的妖怪,莫非就是眼前这只了?
内心再惊异,我面上倒还是一片淡然。既然正面攻击不一定能成,那就得想想其他方法啊。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准备先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再说。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看你这阴狠的灵力,素昔姑姑的事,是你做的了?”
那男人闻言哈哈一笑,脸上有三分得意闪过。
“那还要多谢神君你了,若不是你那株仙草,我的灵力也不会增长的这般快。不过你这个神君的咒法倒还真有些难解,我不得不将素昔和那灶神的魂魄血液全都抽出,利用这煞气才勉强破了你的咒语。可能那两个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么一株仙草而死的吧。”
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完全没料到这就是真相。心下不知是什么感觉泛了上来,我的眼睛酸痛,有水汽聚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却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害了他们。想当初,我还信誓旦旦的跟青芜说不干我事,哪知这事,确实就是因我而起啊。
魂魄血液抽出,对于凡人来说,便就是永远的消失了吧,连转世的机会也无。我想到了第一次见素昔姑姑,她慈祥的看着青芜,面对着阮婉婉的刁难,她努力想保全我们,她是这后宫之内难得一见的好人,可谁知、谁知……
还有灶神,他说起美食时的骄傲,他对于未来的向往。他在这尘世当了那么些年的小仙,肯定没有想到自己得到的是这个下场。我的内心难以抑制的悔恨,若是我当初不出手种下那么一株仙草,这两人是不是就会没事,是不是就会继续过他们平淡而又有趣的生活?!
“神君不要被他骗了,他做这些事根本与你无关,便是没你,他早晚也会杀了素昔姑姑的。因为他是——他是太后啊……”
我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却听到甚笏对我大吼,一道黑色的利刃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甚笏扑到我面前帮我挡住了那道攻击。
“咳咳、神君,你不能有事,你要帮……帮甚笏……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一个小后妈的悲催情史,有人想看么?
☆、太庙刮妖风(十)
我看着甚笏在我面前缓缓倒下,她的胸口被那黑色的利刃破开了一个大洞,我雪白的衣服上被她的血溅上艳红。甚笏嘴角止不住的血往下面滴落,她的表情却是欢快的,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低喃道。
“我救了你一命……你答应我……也、也救他一命好么?”
我抿了抿唇,手指捏了一个诀,越过甚笏倒在我身边的身子直直扑向那黑色的高大人影。甚笏说得对,便是为了她这目的不纯的一次救命之恩,我也是应当杀了他的。
“嘻,还主动攻上来了?你应当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的手掌立起成刃,带着被破开的风声呼啸着直直攻向他的咽喉。他的眼睛一闪,轻松躲过,我越过他的时候被他抓住了手腕,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
“难道今天注定我要在此地杀了个神君?啧啧——”
我捂着自己的左手,压抑着不呼痛。这男人的灵力不仅很强,还处处透着诡异,像我们这些用灵力用了许多年的神者,本在乎的就不是什么招式,而是速度以及灌输在招式上的灵力。刚刚那一招,我虽说未用全力,也用了七分的灵力,没想到却被他这么轻易的就反制住了,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我的眼神渐渐严肃,两手伸出,忍着手腕的疼痛,手指翻飞,我在自己胸前结起了复杂的手势,嘴角微动,我双眼闭起,凝神念起咒语来。这个咒语不似平常那些那么长,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便睁开了眼睛。
伸手向前划开一道竖线,我从虚空里抽出了一把三尺左右的泛着玉白色华光的琴来。那黑衣男子见到我怀里抱着的这把琴,脸色一变,显然是没有想到。
“伏羲琴,你、你竟会有这神器?!”
“你在猜到我是神君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我会有神器么?”
我勾起嘴角,将伏羲琴摆在面前,那伏羲琴便就像被什么托着一样,稳稳的浮在了半空中。我抬手放在琴弦上,忽然有些怀念,距离我上次抚琴,应该已经有三万年了吧。
再抬起头来,我的面上已经是一片冷寂,我抿抿唇,两只手指狠狠的拨了一下琴弦,一声空灵的琴音一下子传出,带着微微颤动的空气直直逼近那黑衣男人。那黑衣男人也收敛了不屑的神情,谨慎的看着我。见我出手攻击,他两手张开,一道利刃跟我的琴音相碰,刚好抵挡住了我的攻击。
我眼神微动,手指开始快速的拨动着琴弦,流畅的琴音带着杀气全都扑向了那黑衣男人。渐渐地,我的琴音组成了天罗地网,将那男人圈在了最中间。那男人身上的袍子被音刃割出了无数的伤口,向外面渗着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我见他已经没了反抗能力,便就收了伏羲琴,从袖中抽出‘捆仙索’,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我缓缓走近他的身边,俯视着躺倒在屋顶的男人。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里没有任何色彩。
我绕过他,走向甚笏。甚笏趴在另一边,已经昏迷了,毛团着急的在她的脑袋边下跳来跳去。我轻轻扶起她,一只手缓缓向她身上灌输着灵力。她的胸口那处伤口缓缓停止了流血,我这才放下了她,擦了擦因为灵力消耗过多而冒出的汗珠。
看了看我手伤的那只手腕,我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有给自己治疗。算了,这种小伤过几天自然会好的,今天我的灵力消耗实在太大了,不必要为这种小事再耗费多余的灵力。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虚伪的神者仙人们。”
那黑衣男子缓缓开了口,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走近了一步,仔细听着他的话。他的声音低沉,倒不见了平时的尖细。我想起了甚笏的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人竟然就是那个太后。那个严肃的,不苟言笑的太后。真不知道是该说他掩饰的好,还是该说他其实是有些变态的。
“明明就很想做某些事,却还是因为着种种外在的原因而忍耐着自己的欲、望,你们这样活着,难道就不觉得累么?”
他抬起头,嘲讽地看了我一眼,我走近他,不被他的话所搅乱思绪。这个男人阴险狡猾,他偷袭我那一次的事我可还不敢忘记呢。若非我当时太过大意,甚笏也许就不会躺在一边了。
“那又如何,也许你觉得虚伪,但我倒觉得这正是我们与你不同的地方。我们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变成你们那样的人,即使这样我们会不甘心。”
“呵,说得真好听……不过,有时候,我还真喜欢你这种个性呢。”
他一下子翻过了身子,扬起嘴角对我邪气的笑了一下。我感觉到不对劲想要后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原本还躺着的男人一跃而起,一道黑色的利刃直直没入我的胸口。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缓缓的低下了头,便看见洒满了甚笏的血的地方有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接着一阵阵的痛袭上了脑袋,我的眼前一阵晕眩。
毛团吱的尖叫一声,一下子从甚笏身边跃到了我的肩膀上,对着那黑衣男人竖起了全身的毛。
那男人哈哈一笑,抹去了嘴角涌出的血丝。他牵过我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表情享受。
“养在神界的小神君,果然还是太过天真了些,你唯一做错的事,便是在抓住我的一瞬间没有杀了我……你说,我若是吃了你,会涨多少年的灵力呢?”
我发誓,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在抓住他的那一刻,干脆利落的送他去见尘落叔父,绝不会好好的动那劳什子恻隐之心的。
“可惜,千金难买后悔药,小神君,你就好好做了我的补品了吧。”
话音一落,他就扬起了手掌,对着我的太阳穴劈了下来。毛团一下子扑向他的手,想要试图阻止他,他只是扬起了另一只手,就将毛团轻易地甩在了一边,毛团一下子没了声响。
“当初杀了那灶神的时候被你侥幸逃脱,却不想你这么快就回来受死了啊。”
一阵阵剧烈的灵力波动从远方急促的赶了过来,那坚实的臂膀环过我的腰,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他扬起了另外一只手,一阵白光狠狠的劈向了黑衣男人。黑衣男人根本就没时间反应,那劈向我的那只手一下子被连根削掉,一阵血雾喷向我的脸上来。
那紫色的衣袖轻轻挥起,将我的脑袋护了个周全,景墨上神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小心些,别让它弄脏了你的衣物。”
那黑衣男人尖利的嘶叫,整个人疼的不断抽搐。景墨上神的袖子掀开,我便看见了他痛苦的模样。没有一丝不忍,我勾起了唇角。
“你难道不知道么,你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这是他教我的,现在我还给他。景墨上神一只手抵在我的身后,源源不断的纯正灵力从他的掌心传向我的身体,我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
“你是何方妖邪,竟敢伤害我姑姑。”
小包子稚嫩的声音充满着怒气,也从下方传了过来。因为失血过多,我的眼前一一阵阵眩晕,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我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软绵绵的靠在了景墨上神的肩膀上。
这种场景太没有气势了,我可没有忘记,我还在跟他生气呢,真是……唉!算了算了,反正我在他面前就从来没有过面子里子这么一说。想通了这些,我安心的靠在了他的肩膀,颓废的当个半残废。打架不就是这样嘛,长辈都来了,小辈自然是该退居二线了。我相信,以景墨上神这般护短的人,定然不会让那黑衣男人讨了好去的。
果然,景墨上神冷冷一笑,全身开始向外散发着冷气,那杀气估计足以毁灭整个太庙。
“我当初念你没犯大错,才没有早早的收拾了你,放你一条生路,却谁知你竟然敢伤了她?!”
那黑衣男人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