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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能清晰的记得当时我心跳的是多么得快,我的嗓子发干。我望着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神君,以后我还能回天卿宫么?”
这么些年,我依旧在庆幸,我当初做了那件事,我问了那么一句话。即使那些美好的记忆在时过境迁之后,都变成了最妖艳的□□,我也甘之如饴。
我沉入天奈河之前,望着她空洞的眼神,我第一次那么心慌。其实那时候,我想告诉她,我想当天帝不是为了名利,也不是因为对父君的恨意,我想要当天帝,只是为了她。我想要一个足够与她相配的身份,我要她被所有的人慕羡。可是我想起了那杯我亲自下了毒的合卺酒,我便什么也说不出。
即使那杯酒里的□□的分量是我经过了无数次精心测量,绝对不能够伤了她的,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我却还是忍不住心悸。万一呢?事情都有个万一,若是那景墨上神没有赶回来,她会不会有事呢?我不敢想象下去。
在天奈河底的九万年,我知晓自己的执念,但我更加知道,是因为这里离她如此近,我才不愿离去。我宁愿只留精魄,也想要离她近一些。
为了再回天宫、再见到她,我不惜化身成魔。我苦苦隐藏自身的魔气,就为了能在她的身边待得久一些。这一次,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不能伤了她。我就如一个韬光养晦的猎人,一步一步设下了陷阱。我从来不去想若是她知晓了这些事会怎样待我,因为我知道那结果我一定承受不起。
可是,无论我怎么弥补,怎样用计谋,她都不快乐。她的心早就已经丢了,丢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可是,我不在乎,我压抑住自己嫉妒到发疯的感觉,告诉自己,只要先得到她的人,她的心,我总有一天会得到的。但是我不知道,这一次我错的离谱。
她从婚宴上跑掉的时候,我便知道,一切都完了。天钟响起了七十二下,景墨上神归去了虚无。即使他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挣不来泠儿的心,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爱过我,九万年前没有,九万年后也没有。
我其实早就知道的,她会多看我一眼,不过是因为我和那人三分相似的皮囊。那么多次,看着镜子,我都想下手毁了这张脸,可是,我却舍不得。我就像染了毒瘾一般,即使戴着面具,只要能接近她多一点,我也心甘情愿。
睁开眼睛,昆仑缓缓飘起了雪来,没曾想,冬天已经来了。远远地,从东方飘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双手颤抖,身体僵硬,简直移不开眼去。
她跃下云头,对着我扬起了客套的笑。
“我下尘世,恰好经过这儿,便想着来看看你。”
“你这儿过得如何,若是实在不适应的话,便和澜烨说说,回神界吧。”
“思莲已经成为了水神,神界虽然有人不满,但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我抿了抿唇,痴迷的望着她的脸,叹了口气,我轻轻开口。
“你、你过得如何?还在等他么?”
她的脸色一下子黯然,眼神却依旧坚定。
“我对自己说过,不论多少年,我都等得了他。”
她渐渐远去,我望着她的身影,顿时觉得这昆仑,的确是有些冷了。我不知,下一次见她,还会是何时?她等着他,我等着他,我们俩都是傻瓜,不过是比谁更傻一些。
后来,她便再没有来过昆仑。再后来,我听说他回来了,我知晓,我终于能够放下心思,她不需要一个等她的人了。
其实,她早就不需要了。
我叫沈晋,这是我认识她的第十六万年,我终于再也没有资格唤她一声,我的泠儿。
作者有话要说: 沈晋的内心独白
明天还有一个甜蜜番外
☆、一世相守
天刚蒙蒙亮,天卿宫朱红色的大门缓缓被推开了一道小缝,看门的小仙童被惊吓了许多次,总算不再大惊小怪,淡定的转身,脸上挂上了恭敬的笑。
“神君。”
我点点头,内心很是欣慰。连我家的看门小童都已经这般的有气魄了,看来我的好日子是要来了啊。抿了抿唇,我望向那小童。
“若是有谁来问我的情况,你便说没见过我出宫门便可。”
那小仙童乖巧的点了点头,道。
“神君放心,等天景宫派人来的时候,奴才自然是知道怎么说的。”
我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颇为幽怨的望着那个小仙童。我都没说是谁,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来的人会是天景宫的呢……你知不知道,你知道的实在太多的?!
小仙童似乎感觉到了我身上传过来的怨气,他默默地低下了头,身子有些颤抖。视线渐渐变亮,我抬起头,皱了皱眉。得了,再不走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我挥了挥袖子,伸手掐诀一路踩云往东飞了过去。
站在云头上,我不自觉地便勾起了嘴角。景墨上神,枉你聪明一世,不是还有一天会栽在我的手里么?!身边的大块洁白的云彩往后飞去,我的思绪渐渐回到了前天晚上。
我正躺在太妃椅上看话本子,不远处便是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却依旧坚持看书的老妖怪。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忍住了想要先开口的欲望,将视线又调回了话本子上。
半响,老妖怪缓缓踱着步子,走近了我。我抬头,他的眉紧紧皱着,似乎有难言之隐。我抿了抿唇,决定放他一马,开口问道。
“怎地了,叔父有甚么事么?”
我这个台阶给的是多么专业,只要是个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顺杆子爬,就驴下坡的吧。结果老妖怪可好,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转回了身去。
“无事,我便是想来看看你在作甚。”
我一阵气结,牙咬的直痒痒。好,你厉害,有本事你就给我憋着不要说话。我扭过头去,将视线死死地胶在了话本子上。反正想要说话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倒要看看谁憋得慌!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有人轻声敲门。老妖怪面上一喜,立马将书放下,微微提高了声音道。
“进来。”
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直唯老妖怪马首是瞻的丹着。只见丹着先是行了个礼,接着语气正式严肃的开了口。
“过两天便是上神的生辰,不知今年上神是何计划,是否要发帖子给各位神者,办上一办?上身你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过过生辰了,恰逢你这次从虚无归来,是否应当好好的办上一场?”
“这个……小卿泠,你看呢?”
“卿泠觉着,丹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叔父你从虚无归来,是该好好庆贺一场,恰逢碰上你的生辰,倒是应该邀请大家好好的来乐呵一下。”
我从话本子上抬起了头,勾起唇角,十分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即使丹着的表情一点也不惊慌,即使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自然,可是我还是在听到丹着那袭话的第一时间,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整件事情。
我说景墨上神,您好歹也是堂堂一个上神,几十万岁的人了,不就是想要我在你生辰上表示一下么,至于这么拐弯抹角甚至将丹着都给弄出来演了这么一场戏么?您老幼不幼稚啊!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叔父,你真当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先前做的事还没给我一个交代呢,现如今又不长脑子想要给我下套?那敢情好,我正愁没有机会跟你算算账呢,你这么一来,咱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看看到时候你生辰的时候收到的惊喜大不大?!
“今个时间也不早了,卿泠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叔父你早些休息,生辰之事,就交给丹着好好筹办吧……哦,对了,我这两天可能会有些忙,就不能常来叔父这里了。”
老妖怪压抑住唇角扬起的笑,十分端庄大方的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回去了。我也是压抑住了自己的兴奋,提起裙角回到了天卿宫。
昨个我是闷在了屋里一天,没做别的,便是在养精蓄锐。这想要给老妖怪点教训,那还真是需要些精神,不养好了精神可不行。
外边丹着不放心的来看过几次,我知道她是想来打探打探我给老妖怪准备了什么,这准备了什么我自然是不能说的,要不怎么叫做惊喜呢。
这男人就是不能惯,你看看这老妖怪的性格,有几分不就还是我给惯出来的。我要是不由着他,他敢那么没事就逗我两下嘛。归去虚无之前让我那么伤心,你以为我不说就是我忘了么,我不说是给你机会让你先来认错,没想到你倒好,拿着我的宽容当令箭是吧?!
我驾着云,隐隐有些咬牙切齿。我让你不给我一句准话,我倒是要看看你成还是我成,玩阴的我会输给你?笑话!
一路往东,我直直的奔向日月合虚。估计老妖怪还以为我一定给他送了大礼,一定是将四海八荒的差不多的人都找了过去,但是无论他找了谁,青芜都应该是请不动的。既然请不动,那我就趁这个机会去日月合虚看看青芜。
飞过一片单调的蓝色,很快便能看见青黛色的山尖。我下了云彩,缓缓地往上走去。才走到半山腰,青芜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今个不是叔父的生辰么,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日月合虚的?”
“他生辰是他的事,我一个小辈跟着掺和什么。”
我轻笑,跟青芜打起了哈哈,掐了个诀,跃上了竹楼。竹楼大门一下子打开,青芜正站在书桌之后,手把手教一个精致的女娃娃练字。那女娃娃望见了我,立马仰起小脸,甜甜的唤了声姨姨。
小女娃娃除去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别的地方几乎和青芜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加上嘴巴又甜,很是得我的心。虽说才见了几面,我可是疼她疼到了骨子里。见她仰起小脸对我笑,几乎心都软了,我走上前去,将她的毛笔拿下,伸手从青芜怀里将她抱了过来。
“小青玉,可想死我了,来,让姨姨抱抱。”
青芜没好气的对我翻了个白眼,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笔,走向了另外的一把椅子,坐的很没形象。她瞥着我蹂、躏青玉脸蛋的手,倒也一点也不心疼,反是望着我的目光有些嫌弃。
“怎地,跟叔父又生气了?不至于啊,叔父这好不容易才从虚无归来了,你怎么舍得跟他生气的。叔父走的时候,可是哪个都没你伤心的很呢。”
“谁跟他生气了,幼不幼稚啊……他又想给我下套,我这不是正好想跟他新账老账一起算算么。怎的,你还为他抱不平么?”
“我哪里是为他抱不平,我这不是担心某人自己会不忍心么……话说回来,就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也就叔父能忍受得了你了。这回又是怎么了,他怎会又给你下套?”
我抿了抿唇,忽略掉青芜那些不中听的话。半响,还是将前天晚上的事情和青芜简略的说了一下。就青芜这种性子,我便是不说,她要是想知道,也是能猜到的。我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与其被她猜到,我还不如自己先招了呢。
听了我的话,青芜却是笑的根本停不下来,我倒是有些疑惑,我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她乐呵成这个模样?许是我的眼光太过不满,半响,青芜总算是停下了笑。她望向我,眼睛里有些无奈和回忆。
“我便是说你没心没肺你还不承认,这世上,哪个还比得了你这般没心没肺啊……”
我不解,斜了眼睛瞥着青芜,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倒也不吊我胃口,收敛了笑,有些怀念。
“像叔父那般的男子,也就是你才能将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他对你处心积虑,不过单单因为一个不放心。你以为昆仑的沈晋是不存在么,你和沈晋的那些个曾经,我是能看透,倒是当事人的叔父可是没能看透。自从他从虚无归来,你等着他先开口,他等着你先开口,到了现在,你俩都是没有开口。”
“还好你们俩还没有傻到一起去,倒还有一个知道用阴谋的。叔父他一生对什么事会这般小心翼翼,不过是因为遇见了你的事,这才傻了一些,谨慎的走每一步,不还是怕失去你么?……卿泠,从小你就比我傻一点,也比我幸福一点。”
我撇了撇嘴,狠狠地亲了小青玉一口,反驳道。
“我哪里傻,你当时我真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么,我只是气不过,他每次都是这般试探我……”
青芜叹了一口气,不雅翻了个白眼,她摆了摆手,道。
“得得,你们俩便是傻到一起去了,那也是缘分天注定,总归是叔父会宠着你的,我也懒得管你俩的事了。想必不到晚上,叔父就该要降临我这小小的日月合虚了吧?叔父喜欢吃什么来着,我先命阿黛做些,好歹是叔父的生辰,我虽然不出日月合虚,但既然叔父有机会来我这儿一趟,我定是要好好招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