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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恶意的快感,她笑着走向沙发,没想却绊了一下,跌进一副结实的臂膀里。
忍不住再度笑了。要是誓诚见她这举止,不知又会冒出什么话来。哈哈!
“喔,月亮女神从天而降,看来我这海盗还真幸运。”男人磁性的嗓音扬起。
唯心一脸媚态地回视他。才发现身后这名男子,即使眼罩遮住一只眼,无损于骨子里自然散放的王者气息,和他的海盗装扮一样,同属于掠夺者所有。他的金耳环在灯光照耀下发出一抹炫目的光芒,强烈地拍击着她的意识,似乎全世界都笼罩在那光芒下。她忍不住眨眨眼,感觉这光芒同时夺走又赐与她什么,奇异的感觉,是她酒喝太多吗?
就像外星人传递一则无法分辨的讯息,其中的含义是什么谁也推敲不透。
算了!她舒服地倚进海盗怀中,他源源不绝的热力钻进皮肤里。虽说对方是陌生人,却出乎意料地可靠。
“就怕海盗捉不住月亮女神……”唯心笑言,不知道自己喝醉时的娇态有多撩人。
戴在她头上的花冠微微倾斜,黑色的长发略微狂野地散放于肩头,雪般的白纱紧贴着玲珑有致的曲线。说它是件衣服,但事实上只是一块很有技巧裹在身上的薄纱而已。自她身上不断散发出诱人的馨香,白雪的双颊印着激情的红酡,迷蒙的眼神流转之间带着性感,似笑非笑的神态挑逗着周围的每个男人。喷!这个女人能令全世界的男人为之心猿意马。
此刻她鲜红色的小口微吸着,离他仅有十公分的距离,温暖的气息似搔养地刺激他的情绪,像极晶的可口蛋糕,引诱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看来为了躲避人群的海盗,在无意中竟进了宝山,碰巧地“接住”了最大的珍宝。
海盗笑了,眼底透着一丝兴味。“我们海盗是只进不出的,只要到手的东西,怎么也不给松手。”他的大手轻抚她的纤腰。
一个女人,诱惑女神。他手中所轻抚的不只是一个美丽的女体,更是项精致的乐器,勾引他弹奏一曲。
唯心斜睇他,不在乎他那想把她一口吃掉的眼神;似乎嫌柴火不够多似的在他胸膛上画圈,且挑衅地说道:“就怕你没这本事。”
愈是美丽精巧的乐器,弹出的乐曲愈是能打动人心,那一个个连续悠扬的乐音,或许会让聆听者上隐,不可自拔,着魔地割舍所有,以求保有这项乐器。
着魔吗?嘿嘿……有何不可呢?如果能因此陷入疯狂也不错啊!
海盗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执来一吻。“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呢?”沿着手腕内侧撤下无数轻吻,唯心忍不住发颤,唇间逸出一声叹息。
他的笑容令人眩目,足以融化冰库内的巧克力。“我有荣幸和月亮女神共舞吗?”
“这么自信……”她娇笑。“我凭什么会答应你?”媚视而问。
“凭这个。”他抬起手臂让她看清楚。“我有月亮的印记,月亮女神理当是我的。”
“有趣。”她的指尖抚过他手上的蓝月亮,直觉一道强力电流通过她躯体,令她昏眩。
好奇怪的感觉,那道电流让她全身麻酥酥的。
算了!今天是出来忘却烦恼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唯心露出诱人的微笑。反正多少不合宜的事、不合淑女规范的举止都做了,跳支舞又有何不可?
“好啊!”她甜甜地答道。“难得见到如此绅士的海盗,一定得奖励一番才行。”
“来吧厂他将她拥人怀,亲呢地贴在一起,引起旁人的侧目。
一瞬间世界似乎消失了,所有的人都不存在,舞池中的男女就如同两个光灿的发光体,激发出的光芒巨大且刺目,像宇宙初生时所发出的爆炸,令人担忧是否会把一切焚尽。
月光透过窗棂悄悄洒在翮然起舞的这对璧人身上,好比一种神秘而古老的烙印,似今夜围绕于满月的烟雾般的不可知解。
* * *
2001年一月 台湾台北
落日余晖沿着天边的帘幕向地面洒下来,整个城市一片金光,像热闹庆祝黑夜到临似的喧嚣着。路旁的高楼大厦玻璃如镜,在偷取了神奇的阳光后,顽皮地朝行人照去,城市里亮晃着,如疯狂的嘉年华会般娱人自娱。
杨唯心的办公室就在这条高楼林立,几乎遮蔽整个天空的路上。从办公室往下望街头忙碌来往的人群小得好比蚂蚁,那川流不息生命力,常令她忍不住喟叹。
这就是上帝观看人类时所得的感想吧?她不只一次想道。
由于所处楼层较高的关系,她很幸运地比别人多分得一些天空。身处于都市最大的悲哀便是天空愈来愈小,时间愈来愈少,连想好好品尝生活的小小心愿都未必能达成。
现代人真可悲,在物质生活充实的同时,却对空乏的心灵束手无策。
阳光正慢慢隐没,如一厌烦的老人,懒得和世人说话,或眷顾地回视两眼,独自地悄悄离去。
办公室内一片静谧,终日奔忙的笔儿早累了,躺在桌边等着主人的垂怜,底下一叠厚厚的卷宗,半掀半掩的模样显然是还未完成的工作。
杨唯心倚进宽大的办公椅,一双美目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虽然她的身高超过一般女性,足足有170公分,但这张椅子却令她显得娇弱。也许是因为她难得有这样温柔而悠远的眼神、放松怡然的表情,和平日公事公办的模样截然不同;又抑或是这张椅子着实太大了些,即使是坚强一如唯心,在其中仍显得脆弱。
这是她少数能享有的空闲时间。一个星期七天有五天被公事占满,晚上则照顾好奇又精力旺盛的小凯文,放假还得打扫家里,她很少有时间能喘口气。
桧木桌上除了摆着未完成的工作之外,还放置一本有名的财经杂志。杨唯心是商界的女强人,对于收集资料这种事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这本杂志专写商界要人的新闻,十分有参考价值。
望向天边的眼光缓缓拉到桌面的杂志上,其中包含着许多复杂难辨的情绪,似乎连她自己也不知该拿这种情绪怎么才好。
杂志封面的男人笑得灿烂,自信的眼神并未因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嘴角的微笑仍是惑人,招降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白雷恩……
六年了,即使经过六年,她对这男人的心境仍是如此复杂。
典型的花花公子,女伴一个个地换、而且没停。但他却同时也是六年前给了她生存希望的人,她儿子的父亲。
她没料到自己会怀孕。一夜激情后,她几乎是用火箭般的速度逃离,准备将一切抛诸脑后,谁知道竟怀孕了……
唯心忍不住笑了。在惊愕之后,盈满全身的竟是不可思议的重生感。那段日子她过得很颓丧,什么也不在乎,不知能相信什么,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但凯文的诞生恍如给她一个新的希望,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那绝对是她和凯文之间的亲情,以及她和秋彤之间的友情,这令她一下子摆脱了曾誓诚给她的打击,并积极地活下去。
只要每天看着凯文那张天真的小脸,她便有勇气面对所有的挑战和丑恶,再多的委屈、不满,也在望着儿子的睡脸时烟消云散;他是她生存的希望,一个让她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支柱。
可想见她对白雷恩是怎样的复杂情绪了吧。
她向来痛恨花花公子,但若非这名花花公子,她又怎会有孕?说来还得谢谢他哩!
唯心叹口气摇头。反了、反了,她可算是受害人耶,怎么是受害人感谢加害人?世界何有天理?
再次望向杂志。阳光反照下,封面的白雷恩发散着一种特出的光芒,令她很难不回想那激情的一夜。虽然喝醉了,但她并没有醉到毫无印象,那晚,白雷恩就像火种一般,在她身上处处点燃火焰……
激情的记忆令她脸红、心悸。
白雷恩,果然不是个让人说忘就忘的男人。
”唯心——”一双白皙的手轻巧地搭上她的肩。“在想什么想得这样出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她这才慌忙地抬起头来,接着放松地吁出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偷懒被人发现了呢。”
”什么——”李秋彤委屈地嘟着嘴,状似少女。“我是那种刻薄员工的老板娘吗?”
唯心笑望挚友。这些年的时光过去,她的天真依旧没变;尽管已是—个孩子的妈了,但岁月似乎对她特别仁慈,不肯在她那张绝美的脸上留下痕迹。
“都叫你别那么认真了,贾风也不缺你这个部属,怎么老见你忙得团团转。”秋彤对她道。
“没办法啊!”唯心夸张地耸肩。“我又不像你有老公可以靠。”
“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啊。”秋彤认真地说。“我知道我有些靠不住,但是……我可是会对你忠心一辈子呢。”
“是——”唯心拍拍她的脸,像安抚一只可爱的小狗。“你永远是我最忠心的朋友。我知道,我无论何时都能依靠你是吧?”她问:“那么请问我最忠心的朋友,今晚的晚会准备好了吗?我可是等着看你一展长材喔。”
“说到今晚的晚会……”秋彤不安地望她一眼。“你会来吧?”
唯心坏坏斜睇她。“既然你可以一人搞定,那么我不去也没关系吧?你知道,我最讨厌人多的场合了,而且我还想留在家里陪儿子呢。”
“别这样!”秋彤不依地嘟嘴。“你知道……人家只要人一多就会紧张,孕妇神经紧张对胎儿可是不大好……”
唯心跳起来抓住她。“你说什——”突然放声大笑。“到底谁说生一个就好,结果现在……”
秋彤又羞又急地解释:“是,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唯心不肯罢休地挖苦她。“我好像听谁的老公说过生产太辛苦,不想要老婆经历第二次啊——”
“其实贾风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太努力是吗?”唯心的调笑令她羞红了脸。
“我也以为应该不会,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挚友脸上的笑容益发扩大,她撒娇地打她一下。“讨厌!你笑我。”
“这件好消息告诉准爸爸了吗?”
“还没,我打算等他明个儿回来再说。”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现在告诉他,他一定会发神经地马上回国。”看来知夫莫若妻啊!
“哟!没想到我竟是第一个知道这样好消息的人,真是太荣幸了。”
“你是孩子未来的干妈,别以为自己跑得掉。”秋彤瞅着她说。
唯心轻松地倚在椅上。“有什么问题,来十个八个都没关系。我亲爱的干儿子怎么说?”
“小醇高兴极了,直问我弟弟什么时候出生,我说有可能是妹妹时他还不高兴呢,直嚷着要个像凯凯一样的弟弟,这事又不是用嘴说就算数;不过也可得知他俩的感情有多好啦。”她接着不大放心地叮咛。”今晚一定要来喔,你知道我这个孕妇是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而且凯凯还可以陪小醇,免得他抱怨我忽略他,他们贾家的男人都一个样,不能容许人忽略。”
唯心闻言一哂。“真奇怪!我那一天到晚同儿子吃醋的老板,怎么忍心丢下爱妻,独自一人到韩国出差,不怕有人觊觎自己老婆吗?”
秋彤又捶她一下。“你不是不知道,上回冬天到韩国结果得了重感冒,所以这次即使我怎么保证都不带我去,真气人!还故意假我之名办慈善晚会,美其名是对我能力的肯定,实际上,他早就将所有事交给罗秘书打点,我根本什么也没做。”她不悦道。
唯心大摇其头。“小彤,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只要站在原地微笑,便能招降全部的人,这就是贾风把你当秘密武器的原因。”
“贫嘴!看来你受贾风影响,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唯心闪着顽皮的笑容正待往下说,电话却不识相地大叫起来。
“喂——”
唯心才开口,就听见菲佣莎梅慌慌张张、呼吸紊乱地叫嚷:“杨小姐……糟了……凯凯……不见了……”肇于焦急不安,令她用英语、参杂着不甚纯正的中文,说得支离破碎。不过,唯心已能从中拼凑出儿子失踪的消息。
“你不要急。”她深吸一口气。此刻她不能慌,必须镇定。“我马上赶过去。”
她挂掉电话,苍白且忧虑地抓着外套,立刻往外走。
秋彤亦步亦趋地跟着。“怎么?发生什么事?”
“凯凯不见了。”
“什么?”秋彤顿时失去血色。“早知道我就亲自帮你接凯凯,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