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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闭目,追忆道:“七年前,我宁氏在两界关精锐丧尽,宁氏被大小势力欺凌,禹皇有亡宁氏之心,众族落井下石,宁氏存亡只在旦夕,当时我宁氏无人可用,不得已,子弟天下历练,很多年轻子弟,走出家门,再也没有回来……
正是有了他们才有了今日之凡城,他们的牺牲,是我一声令下,是我……六千子弟随我北上,我重伤在身,闭关于北冥道宫,凡城初建,大禹大荒,齐齐发兵,那一战,凡城攻破,我宁氏男儿又死伤千人……
那些孩子,个个和我血脉相连,我一声令下,他们在这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四年……生者死者,别人可以忘了他们,我忘不了……”
“先生……”众位学子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宁泽忧伤道:“诸天陨落,我和诸位一样不安悲伤,在避无可避之时,我与近千贤者、亿亿万人族合力,与天争命……三千佛陀、万古贤者、南北前辈,唯我宁泽一人得还……代价不可谓不大,是我宁泽亲自将他们请出,再葬下……”
“与天碑之斗,我碎了诸天,我知道那将是天灾人祸,周天星图散去,天妖天人临世,一个个城池被夺,一个个洞天福地别抢,人族死伤无数,这些我都懂,我也明白,可我无能为力,我不是什么在世贤者,不是什么大智慧者,就只是一个人,天下百姓怨我也罢,恨我也罢,我都能接下,这本来就是我的罪责……”
“所以我从不讲天倾之灾,不讲诸天之祸,也没有什么值得讲的,我只希望人族苦难,能磨砺出人族宝剑,在百年大灾中,我人族凭自身建起一个个凡城,莫要让苦难成为无尽的哀怨……”
“天下人皆认为,两年前是我人族胜了,真的胜了吗?我们只是勉强活了下来,众人怨我为何不平了天下,诛尽异族,诸位高估我了,我早已是疲惫不堪,只是没有倒下而已,况且九天至尊岂是好与?八荒四海岂是好惹?”
“我们谁都惹不起,也不能惹,要是异族一心,人族危矣,他们再怎么样,都是天人,天人总有人性,不会无故杀人,不会食人为乐,两年过去了,也该安静了,天人各有归属,人族当休养生息……”
周允大儒看着讲经台上忧伤的凡城之主,他心中涩然,他原来已经尽力,他想的是人族大局,一城一地得失,他只会记着,两害相权,取其轻,远近相衡,谋其远。
“周允无礼,先生苦心,老朽愚钝……”老人深深拜倒。
宁泽肃然道:“老先生快快请起,我的做法,本就不公,偏颇过多,不以多论少,不以少论多,这是天道,大公,而我的做法,对于家破人亡者来说,就是罪,罪无可恕……”
“贤者大人言重……”众位学子劝慰。
宁泽涩然一笑,道:“诸位不必如此,我宁泽一直以公道为准绳,以问心无愧行事,可‘公道’何其难哉?‘无愧’有怎会恒有?人心总是偏的,我两年讲学问道,即是修道,也是我在向诸子学习,泽只是一学子,天下哪里还有贤者?
大公无私,何其难哉,泽只是一介书生罢了,也只愿为书生,喜怒随心,爱恨由我……”
第三百一十七章东海来客
宁泽讲完,台下一片寂静,他们一直只将他当作贤者,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不管是学问还是其它,他们都希望他能给出完美的答案。
难道他们错了?先生是告诉他们,他只是一个人,一介书生,他并非无所不能,他也不是无所不知,他只愿随心所欲……
数千人久久无语,他们不知该说什么,他们回神时,讲经台上已经没有了先生身影,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是怎么走的,他们都不知道。
宁泽一步迈出学院,又一步回到宁家,他的禹步早已到了鬼神莫测之境。
耳边清风吹过,宁泽已经入了泽轩,他的住处依旧叫泽轩,却大了不少,前厅后院,南北主屋,东西厢房,有亭有阁……
“七哥,家里来客人了……”宁竖走过来,压低声音道。
宁泽有些意外,在凡城,能让竖弟如此谨慎的人,还真不多。
“谁?”
“东海来的,”宁竖有些担心,七哥和东海的关系并不好。
宁泽皱眉思考片刻,东海来的客人,自己和东海,除了旧仇,就是旧恨,既然找上门了,他也不用瞎猜,见面一问便知。
“带客人到德馨堂……”
“好……”
宁泽走进德馨堂,落座,时间不大,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被宁竖让进了中堂,男子一进门,就从头到脚打量宁泽,神情极其桀骜……
男子眉头紧蹙,有些不悦,因为宁泽至始至终都未睁眼,一直在闭目养神。
“东海龙族龙王瑾,见过宁先生……”男子虽然口称见礼,却站得笔直,丝毫未行礼。
宁泽睁眼,看了眼这位东海龙王,道:“上茶……坐……”
瑾,见宁泽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不由得来气,片刻,侍女托着着三碗茶,先给宁泽,接着给客人,最后给宁竖。
宁泽抿了一口清茶,开口问道:“不知尊客找在下有何贵干?”
瑾心中有气,嗤笑一声,道:“都说大禹乃礼仪之邦,先生乃人族贤者,可今日一见,真是让本王大失所望,人族礼仪,不过如此。”
宁竖听了,不高兴了,刚想开口反驳,可看到宁泽依旧慢条斯理地品茶,将到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
“瑾先生,如果有事,还请说事,要是无事,就请离开,”宁泽早已破开礼教枷锁,这两年时间,又淡去了贤者心境,他如今就一颗平凡的心,心情好,自然愿意多说,心情不好,懒得应酬。
“你……”瑾,差点气出内伤,人家根本不鸟他,最后他还是压下心火,举起一块青铜古令,道:“宁先生,请接龙皇令……”
“直接说事,莫说龙皇令,就是人皇令,也管不到我头上……”宁泽更是不耐,他今日心情很差。
龙王瑾,气得满天通红,大声斥责道:“你人族自古是我龙族附属,龙皇令出,人族臣服……”
“呵呵……我说你这龙怎么是个死脑筋,上古之时,古龙皇颁出龙皇令,你我两族就撕破了脸,从那时起,两族大战再未休止,你今天拿出一道龙皇令就想让我臣服,是你太天真?还是我傻?”
看到宁泽如此难缠,瑾,深吸一口气,将龙皇令收起,换出一道紫金帖,他双手一推,紫金帖带着飓风飞向宁泽。
宁泽伸手,飓风散去,帖子落入他手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既无道法波动,也无真言出口,一切都是那样平常。
可就是这样的平常,却让东海龙王坐立难安,他竟然连对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看出。
“知道了……”宁泽端起茶杯。
“瑾先生,请……”宁竖起身送客。
这位龙王对宁泽的态度极其恼火,可又无可奈何,这位在人族的地位太高,就是将他扫地出门,他也得忍着,要是人皇敢如此无礼,他也敢出手,唯独这位,别说他,就是龙皇亲临,也不见得好使。
天庭至尊都没找这位麻烦,诸天被毁,要说天人不怒,他死都不会相信,可就是没来找茬,可见没有必胜的把握,来之前,龙王璧找过他,阴蛟王殷阙也送过礼,要他给这位点颜色……
他亮出最后底牌龙皇令,却换来了冷嘲热讽,真是颜面丧尽。
送走龙王瑾,宁竖跑进来问:“七哥,怎么回事?”
宁泽将帖子递给宁竖,宁竖看完,担忧道:“七哥,我觉得还是别去,太危险……”
“再说吧……”他现在什么事都是看心情。
“呦呦呦呦……”白鹿跑了进来,围着宁泽挺开心。
“阿爸……”
“公子,我们回来了……”
看到儿子和苍回来,宁泽心情好了不少,现在他们都在白鹿书院上学。
“嗯,洗漱一下,快到饭点了……”宁泽道。
“白,渴了吧,喝茶……”
“呦……”白鹿眯着眼睛看着主人给自己倒茶。
一团白气落地化为四不象,它没吭声,今天老主人心情不好,它可不敢自讨没趣,有时它挺嫉妒这头傻鹿的,不管什么时候,老主人都不会责怪白鹿,自己就不一样了。
……
“泽儿,多吃菜……”
“好,你也多吃,”宁泽应了一声,往碗里加了些菜,从他定居凡城起,一日三餐准时,昼夜作息合理,除了参悟天文,大多时间都在读书习字。
真言嘿嘿一笑,道:“奶奶,你还是爱我阿爸多些……”
米氏被逗乐了:“你这孩子,奶奶什么好吃的不是留给你的!!”
宁泽笑了笑,自己儿子总喜欢逗老太太开心,这是好事。
“母亲,过两天我要回山闭关了,”宁泽见大家停箸,便开口讲道。
米氏呆了一下,低声道:“这么快……”
宁泽点了点头,其实他已经陪了母亲两年有余,如今真言也十岁了,凡城一切也入了正轨,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阿爸,那我呢?”真言有些慌了,他感到父亲不会带自己走。
宁泽肃然道:“你自然是完成学业,在家修习武道,替父亲照顾好奶奶。”
“哦……”真言红着眼睛应道。
宁泽走出饭厅,前院一阵嘈杂,他一步跨出,看到众人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心中一怒,沉声道:“将他抬进来……”
“怎么会伤成这样?”宁竖看到男子,也是大惊失色。
第三百一十八章禁咒
宁泽双手如幻,他每一指落下,都按住一道伤口,一个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被他封住,他按住手腕,一道真气输入,真气在伤者体内循环一周……
“哇……”男子一口鲜血喷出。
“七哥……”
宁泽身形一转,来到男子身后,双掌紧贴男子后背,北冥真元输出,真气缓缓注入男子体内,真气穿筋过脉,扭曲筋脉被归正,断裂筋脉被接上,真气进六腑,入五脏,真气所过,一道道伤口开始愈合……
宁竖静静地站在两人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受伤男子,他表情变化不定,有担忧、气愤、失望……
一个时辰,宁泽和男子都是满头大汗,各自头顶热气腾腾,随着时间推移,男子脸色红润起来,内伤慢慢恢复。
宁竖焦躁的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以七哥的修为,还须如此谨慎疗伤,真气耗损了一个多时辰,可见情况并不乐观。
男子慢慢睁开眼,看到宁竖,无神的眼中有了光彩。
宁泽收功,站起身,擦擦汗,他面色有些苍白,心神和真气都消耗不少,今日他心情本就不好,真是烦心事一件接一件。
“先……先生……求你……求你救……救我父亲……哇……”虚弱的男子话还未说完,一口黑血吐出,倒了下去……
“该死……”宁泽满面煞气,双手掐诀,默念真言,金色真文一个接一个打入男子体内,北冥真气随手打出,男子从头到脚被冰封起来,时间不大成了一座冰雕。
宁竖神情紧张地问道:“七哥,付心怎么样了?”
“他被人打了个半死,六腑重伤,五脏移位,本已问题不大,没想到他竟然被人种下了禁咒。”
“什么?禁咒!他刚才的意思,付老应该也出事了,都怪他自己,当时我们都拦过他,七哥也答应过他……”
“这个暂且不说,我要马上回山,”宁泽打断宁竖。
“七哥,你是说现在?”
“对,付心被我冰封,等回到山上,我和六法一起想办法,先救人,其它事以后再说。”
宁竖点头,问道:“七哥,可有什么交代?”
“我走之后,族中事务,族老会全权处理。”
“是……”
宁泽抱起付心,喊道:“白……”
“呦……”
“回山……”
宁泽一步跨出,上了鹿背,白鹿鸣叫一声,腾空而起,四蹄踩风,瞬息千丈。
凡城百姓看到宁府上空白鹿腾空,还没看清白鹿身上的人影,就失去了白鹿的踪迹,众人满脸羡慕,凡城禁法,除了这头白鹿,谁也无法腾空而行。
清风耳边过,白云脚下流,时间不大,天空一面金光挡住了去路。
“呦呦呦呦……”主人到了金光阵外了。
“下去吧……”
白鹿四蹄轻踩,速度减慢,慢慢落下……
“金绝拜见宫主……”金光阵阵主金绝率领弟子迎了上来。
“弟子拜见宫主……”
宁泽点头道:“不必多礼,六法道友可在?”
“回禀宫主,六法宫主,半年前闭关,至今未出……”金绝回道。
“这些可是你金绝宫弟子?”
“是,金绝天毁灭后,属下就将门下带了回来,六法宫主允许我收他们入北冥道宫……”金绝低着头,恭敬回禀道,黑袍宫主可怕,那也是对别人,可白袍心思多变,喜怒无常。
“嗯……”
宁泽一催白鹿,从金绝他们身边穿过,朝大雪山走去。
“恭送宫主……”
看到宁泽和白鹿走远,金绝和众弟子抬起头,都抹了抹汗,两年多了,白袍宫主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