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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上香……”
族长第一位,持灵香作揖,插入宗祠前古铜香炉,接着是荣耀令主第一位,接着第二位……等到所有人都上完灵香,香炉上打起了高高的灵香山,檀香味随着袅袅青烟充斥了整个祭祀广场……
到此,宁氏一族祭祀大典结束,客人先退,宗祠大门关闭,宁氏子孙退出。
今天晚上是家族大宴,对于观礼者表示感谢,族人们联络感情。
接下来的日子,族长宁侯接见各支脉族长,旁系族长,进入政治环节。
宁泽拿回荣耀令,回归泽轩。
他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悟通了祭祀之礼的真谛,使他礼法圆满,从此无限接近礼宗,对于成不成礼宗,宁泽没有任何想法,他只是诚于礼,忠于礼,是他的至诚之道。
他明白了礼为形式,礼为仪式,礼为规则,而心才是内涵,诚心行礼,则礼才是礼,心中无礼,做的再好,也是狗屁。
宁泽没有去参加家族宴会,他对于这种应酬不感兴趣,应酬多为利益,多为奉承,他觉得对他就是浪费时间。
他回到泽轩,贴上“闭门谢客”,打坐练气,在家族客人没有散去之前,他不会公开出入泽轩,今天他虽然不是主角,但也站在族长身后,是年龄最小的荣耀令主,肯定会有有心人士,前来找他……
宁泽感到侯府的环境,越来越不适合自己了,侯府是一种官僚体制的衍生,这里的武者不是纯粹的求道者,他们为家族利益,自己的前途地位而奔波,会将武道屈居第二位。
这和他的理念格格不入,这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人生目标不同而已,家族体制培养出的武者,本来就要求忠诚度高,可以为家族利益牺牲其它一切,他的父亲就是此道的成功者,他可以为了家族利益,牺牲掉自己的儿子,他先是一个族长,而后才是一位武道者,一位父亲。
……
“是时候了,该走了……”宁泽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泽轩,他已经安排了一切……他跨上白鹿,乘着夜色,出了侯府……
(本章完)
第八十章封杀
白鹿迎着夜晚寒冽的北风,在驰道上奔跑,速度极快,犹如白色闪电,在纷飞大雪中穿行……
“什么人,出来?”宁泽盯着空无一人的雪地,前方有杀气,虽然极其隐晦,应该是收摄了杀机。
“刷…刷…刷……”一道道剑气夹杂着风雪朝宁泽袭来……
宁泽翻身下鹿,身上白色狐裘落下,右手挥动,一道道气劲逆袭而出,不多不少,击散了所有剑气。
“杀……”六位黑衣人挥动手中剑,六道剑气在前,他们踏雪随后,宁泽双目寒光乍现,脚下光动,逆袭而上,打神鞭在手中转动,就是十二道鞭锋气劲……
气劲击散剑气,六道射向六人,气劲袭去,六人挥剑斩破,攻势被稍稍一阻,宁泽就到了眼前,对着一位就是狂风暴雨般地攻击,这位黑衣人连接万斤巨力,虎口裂开,宝剑脱手,宁泽一鞭点中他紫府……
“啊……”他犹如陷入绝境的孤狼,跪在雪中绝望嚎叫……
其他五人,对于伙伴受伤、嚎叫,无动于衷,提剑就刺,五剑连击将宁泽围在中间,招招夺命,剑剑凶狠……
宁泽手中打神鞭时快时慢,时重时轻,变幻莫测,死死守住……他左手微曲,掌中白气凝聚,在这大雪之夜,无人注意,云气越来越重,越来越多,笼罩六尺。
“撤…”五位发现不对,他们眼前模糊,失去了目标,可惜晚了,五声惨叫……绝望而悲哀,在这寂静的风雪之夜格外凄凉。
宁泽捡起狐裘披上,翻身上鹿,继续赶路,他点破了这些死士的紫府,没有想拷问他们…知与不知又何妨?
再行三里,白鹿至步林前,鸣叫,它也感觉到了,是杀机,赤裸裸的杀机,毫无掩饰……
“放……”铺天盖地的箭矢落下……
宁泽身上狐裘飞起,急速旋转,他单手注入真气,滴水真气布满狐裘,“啪…啪…啪……”犹如雨打芭蕉……凡是射到狐裘上的箭矢被旋转的气劲弹开……
一刻钟,空中再无箭矢落下,除了宁泽和白鹿脚下,四周箭矢林立,宁泽一抖狐裘,气劲散出,扫出一条道路。
“咔…咔…咔……”一队队军士从林中列阵而出,手持长矛,身披甲胄……
“七公子果然厉害,能到此地,并在万羽之下,全身而退,不简单,”一位手拿乌金长矛的大汉出声道。
“将军更不简单,在宁侯府范围内,隐藏军旅而不被发现,更厉害的是将军竟敢私调军械,以破气箭私用,果然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连珠之罪,你们听好,此时罢手,宁某,就当没有这回事……”宁泽说完,闭口不语。
“七公子果然见多识广,可惜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只要你死了,自然就没人知道了……”
“白,你退后……”宁泽对白鹿挥手,既然无法善了,自然兵戎相见。
大汉向前一挥手,一千军士正步向前,杀气凝而不发,不亏是精锐之师……
“咔…咔…咔……”军士推进……
宁泽头上出了汗,他虽不惧,可一人对千军,即使心如坚铁,也难免心气被夺……
但宁泽还是没有动,既然对方这么看得起他,以如此军容相见,他何惧之……如今他为筑基后期,心气自然不低。
近了…近了……
“杀……”千军齐喝,“刷……”百矛同刺,如同一人……
宁泽静立不动,在矛锋刺中之时,退……
“杀……”军阵变,前军散,后军出,百矛齐出,刺……
宁泽再退……
“杀……”刺……“杀……”刺……
前军与后军互为转换,一声杀,百矛刺……层层推进……
宁泽退出百步有余,他看着又逼到眼前的冷酷的军士,眼中杀气涌现,握鞭的手,颤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杀机,再退一步,军士百矛刺空,军阵将变未变之时,他脚下光动,闪入军阵,挥鞭就打,每一鞭落下,都有一人飞出落地,片刻间,已伤百人……
变生肘腋,军阵难成,大汉手持乌金矛挡住宁泽,挥矛就刺,口中喊道:“回字阵……”
军阵再变,分四面,前后两排,组成一个“回”字,将宁泽与大汉围在中间,虎视眈眈,并未出手……
宁泽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又被扳回,重陷险境……
“杀…杀…杀……”军士齐喝……四面楚歌,宁泽和大汉鞭来矛往,奋力厮杀,鞭劲矛锋纵横,大汉入微修为,高出宁泽两个大境界,但宁泽鞭法高明,力大无穷,竟然和大汉杀了个难分难舍……
“哈…哈…哈…今日你已是瓮中之鳖,如若束手就擒,本将许你全尸,否者让你死在这千矛之下……”大汉欲乱宁泽之心,他好脱身而出,再以战阵取胜。
“哦……如此,我便谢过将军了,”口中说谢,手上却更狠,打的大汉节节后退,他在千军之中,自然知道投鼠忌器,这也是军阵虽成,却没有上前的原因。
宁泽发挥速度优势,围绕大汉挥鞭就打,虚实轻重变幻不定,将大汉压了下去……
“竖子,本将跟你拼了……”大汉难以脱身,心中烦躁,被宁泽抽了一鞭,万斤巨力加身,即使有甲胄护体,也受伤不轻,口中喷血,尽染战袍……
“视死如归……”
大汉对自己伤势不管不顾,双手握矛,黝黑的乌金矛变红,犹如血铸,血红真气环绕,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刺向宁泽,大汉一口鲜血喷出,如同血雾,注入血红真气,血色沸腾,凶威更盛……
军士后退,却齐举长矛,封住宁泽所有退路……封杀……
“一鞭打神……”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无需再退……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红与白
“轰……”一声巨响……
一道清气与一道血气拖着流光相撞,剧烈气劲卷起千堆雪,而后积雪炸开,伴随着气劲冲击四方,气劲卷着雪尘刮向军阵,四周军士眼睛生疼,却忍着未动,俨然举矛……
打神鞭崩飞,乌金矛脱手,大汉面若白纸,口中喷血不止,他双手滴血,一滴…一滴……滴在雪上,触目惊心……
比起这些,令他心若死灰的是,他脖子上的一只手……
是那少年的手,他正抓着他的脖子,大汉却无丝毫反抗之力。
“视死如归”本是拼命绝技,即使不死也会气血大损,况且他有鞭伤在先,又被“一鞭打神”重创,伤上加伤……
宁泽抓着大汉脖子,拖着比他高出一头,却孱弱无力的汉子前行……雪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放开将军……”副将喊道……
“放开将军……”众军怒喝……
少年如拖死狗,面无表情,对他们呵斥入耳不闻,他一步一步前行,军阵一步一步后退,一人退千军,当为如是……
他捡起打神鞭,随手一挥……
“啊…给我杀了他……不要管我……”
军士得令,却犹豫不决……
宁泽将大汉随手扔在地上,挥鞭冲入军阵,他要发泄,他心中杀机与怒火充斥,手中打神鞭翻飞,一个个军士口中喷血飞出,军士虽然竭力稳住军阵,可惜士气已竭,军心已散……宁泽却是杀意正浓,携着一人退千军之势,虎入羊群……
一个个军士飞起,喷血,落下……
一个时辰,仅仅一个时辰,千军皆伏,雪地尽染,红与白……
宁泽掸了掸刚刚落在身上的雪花,向白鹿招了招手……他从白鹿身上拿过狐裘披上,就地而坐,恢复真气。
白鹿站在主人身前,用身体挡住夹杂着雪花的北风……
天色渐亮,地上军士吃力地爬了起来,捡起长矛,向将军靠拢,他们看了一眼宁泽,这个打伤他们的少年,可他们没有上前复仇的勇气,心气已失,更何况他们重伤在身。
“将军…将军……”
奄奄一息的大汉睁开眼,看着眼前一个个脸有血迹的袍泽,泪流不止,是自己害了他们……都是自己……他万死难辞其咎……
“将军,你不要难过,我们没事,他没有杀我们,都活着……”副将解释道。
“你…说你们…没事…没事?”大汉用力抓住副将的手。
“是的,将军,虽然兄弟们都受了伤……但多为皮肉伤……”
“哈…哈哈…咳咳…哈…无事便好……”
“将军,控制心神,莫要大喜大悲,你伤势严重,会伤及真海……”
“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哎……你们扶我起来……”
大汉站起来,对着宁泽打坐处“咚……”双膝着地……
“将军不可…”“将军快起来…”
“住嘴…咳咳……”大汉圆眼一瞪,四周鸦雀无声。
“谢过七公子,饶恕我这帮兄弟,活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某不愿承公子恩惠……”说着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他们有错无罪,轻罚以惩,你罪不可恕,废为平民,”宁泽说完,继续打坐。
“公子不问我们,是受何人指使?因何故截杀?”大汉问道。
“我问,你们就会说吗?”
大汉叹了口气,在众军士护送下默默离去,他确实不会说,老亲王对他有知遇之恩……此次他紫府被破,修为尽毁,也算还了。
……
宁泽静静地站在原地,这一夜真是惊心动魄,好在无事,他拍了拍狐裘上的积雪,继续赶路,昨夜多亏了这件狐裘,这是他花费了一半功绩点,在家族换取的千年狐皮所制,除了保暖,还有一个特性,刀枪难伤,否者,破气箭雨之下,他也难逃一死,在破气箭面前,护体真气根本无用。
他昨晚面对千军,也是穷尽智慧,他以退为进散掉了军士士气,他退百步,军阵攻百步,却未果,“一鼓作气”之勇耗尽,再擒其首,乱其心……有此战果也不足为奇……
宁泽向后看了一眼,希望自己是多虑……
今日正月十五,东岭绝顶之约,到了……
白鹿行出四里,前方一凉亭,顶部积雪,亭中三人,两坐一立。
“七公子,别来无恙?”一声问候,如老友相逢。
“伯爵为见宁某,可谓费尽心机……”宁泽淡淡回道。
“宁泽,你破我紫府,费我修为,今日我要你不得好死…”站在一边的少年满眼仇恨。
“不知这位先生贵姓?和宁某有何冤仇?”宁泽没有搭理宁远,转而询问黑袍老者。
老者面色枣红,灰须褐发,双目浑浊,看了宁泽一会,回道:“老夫以前并未见过七公子,当然无仇,你能来到此地,我们当有新仇……”
“老先生可是和那六位有关系?”
“公子果然智慧过人,他们正是老夫弟子,想必已折在公子手中……”老者极其平静,好似在谈这场雪。
窦然伯爵抽出一柄古剑,杀气腾腾地看着宁泽,“老哥哥,不必和他废话,我去将他擒来,凌迟泄愤,”说着就要上前。
“伯爵且慢,老夫久不动手,让我看看能伤到伯爵的人,杀我徒儿者,到底有何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