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何况,一个在如此绝境中,都没有选择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而是选择了见效最慢,但却也最现实的手段——陈寒真心觉着,会有这种毅力的人,绝不会轻易寻死。
正像赵明所说的“戚乐永远是最想活的那一个”。
戚乐站在办公室里,夜幕降临,S市亮起了点点灯光,远远瞧去,便像是星光。
她想抽烟,但摸到口袋,口袋里是空的。戚乐恍惚想起,对了,李朝舟是不抽烟的。
她收回了手。
她想起了早上赵明问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报复,如果是报复为什么会选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方式。
戚乐心想,哪里没有好处。这是最好的报复了啊。戚远平纵容着他的妻子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那她自然也要毁掉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只是这是李朝舟给她的命,她不想这命上沾上半点血腥,所以她没有和他们一样用些糟污手段,而是选择了自己的方式。
戚夫人最在乎的东西是戚氏,她那个放纵自己妻子的父亲,最在乎也是这个东西。所以戚乐便把这东西毁了,毁的彻彻底底。
股价的崩盘只是预兆,戚远平不救还好,他若是出手救了,便会牵动戚乐三年来埋下的一系列导火索。
现金流会断,信用评级会暴跌,股东会撤资,对手会想要并购。
——可千万别救,不救,还能有养老钱,要是救了,那可真要流落街头了。
可是戚远平和戚夫人这种贪婪的人,他们会能眼见着戚氏崩塌而无动于衷吗?
戚乐眼角嘲讽,在心里回答:当然不会。
她向外看去,便瞧见了公司下的绿地,绿地上空荡荡的,却不合时宜的架着秋千,有流浪的野猫从秋千下跑过,懒洋洋的伸着懒腰。
戚乐想起自己住在医院,冲李朝舟发脾气:“你看,别的小朋友都能下去摸猫,我为什么不行!”
李朝舟当时连眉毛都没挑,按着她做完了检查,语气平静地令人抓狂:“因为你身体差到会被野猫身上的病菌感染,伸手,再不伸手我揍人了。”
戚乐不高兴,差点掀翻了病床。直到一个月后,李朝舟拎着一只他亲自买来,经过了复杂的检查和精心的饲养后的布偶来见了她。李朝舟还是那张嫌弃她的脸,开了笼子,对她说:“摸吧。”
戚乐站在落地窗前,瞧着那些打闹的流浪猫,想着想着微微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戚乐瞧着万家灯火,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我想活下去’,如果不说就好了。”
——如果不说,或者将话说完,那就好了。
李朝舟,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第28章 社团
戚氏的状况如同多米罗骨牌,第一张牌股价塌倒了; 剩下的产业也像雪花一样一夕崩散。戚氏的漏洞越查越多; 东补西漏。不肖半月; 这家原本还算得上知名的民营企业便千疮百孔。
陈寒对于经济形势不感兴趣,也只是在电视里播到了“戚元平被查出商业欺诈入狱”的新闻后; 顺口问了句赵明:“戚乐怎么样了?”
赵明调了电视频道; 选了个动画片开始陪祖师爷看,回答道:“嗯,精神挺稳定的。前两天我和她通了电话,她似乎在备考,打算重读大学。”
赵明匪夷所思:“她居然说她要学医。”
陈寒闻言“唔”了一声; 顺口道:“她能重拾目标活下去就是好事; 往前看总比她走不出去强。”
祖师爷坐在一旁听见了; 手指微动。他面上不显; 只是仰头问陈寒:“你觉得这件事; 李朝舟做错了吗?”
陈寒见祖师爷竟然对李朝舟的事情感兴趣,有些惊讶。她想了想,回话道:“这件事本身便不能分对错。只是李朝舟太看轻自己在戚乐心中的地位了。他这样牺牲,对戚乐而言何尝不是一辈子的负担呢。”
“谁能在这样的负担下,还活得潇洒自在。”
陈寒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祖师爷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好半晌才道:“我觉得……”
陈寒“嗯”了一声,可祖师爷却不在说什么了。
赵明见大家都没有看电视的兴趣,原本还想说什么; 却因为陈寒提到戚乐而想起了别的事。
他匆匆走去客厅架子上的金鱼缸,伸手从金鱼缸里捻出了一张纸:“对了陈寒,昨天你去学校的时候,戚乐给我们寄了个快递。我看了看,快递里面就只有一张纸,这纸上写得东西很奇怪,我就丢鱼缸里了。”
“正好,你现在看看。”
陈寒好奇从赵明手里接过了纸,她只看了一眼便顿住,而后从自己口袋里又摸出了一张纸。
这纸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张从普通的A4纸裁下的一部分。但这纸上的内容却一点儿也不普通。
陈寒的那张纸上写着逆藻井结的做法,而戚乐寄来的那张纸上,写着的则是骨阵的用法。
赵明一开始还不明白,但瞧着陈寒手里那张纸上画着的逆藻井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有些惊讶:“这,这——”
陈寒道:“这东西怕是戚夫人的那张。戚家的在S市的别墅已经在拍卖了,戚乐应该是托人找来的,算是给我们的报酬。”
赵明道:“那这两纸能说明书什么吗?”
陈寒说:“那要看这两张纸的出处。”
她想了想,觉得能隐隐猜到她们其实再查戚夫人的戚乐,不应该只寄一张纸,所以她又问赵明:“戚乐有说这纸是在哪儿的吗?”
赵明道:“她提过一句,说是她问了她小妈。在快递盒子里。”
陈寒忍不住皱眉。如果是在快递盒子里,那范围可就大了。可能是淘宝店店主放进去的,也可能是快递收件人放进去的,还有可能是别人悄悄放进去的。物流途中经过那么多物流点,想要知道这纸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太难了。
陈寒想了想,还是也在戚乐寄来的纸上用了追踪术,果然,与唐之棠的那张纸一样,痕迹处理的非常干净,什么也找不到。或许幕后的人原本打得就是这个主意,所以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去做。
但他到底是怎么确定,收到的人就一定是唐之棠和戚夫人呢?
陈寒百思不得其解。
——这线索,算是彻底的断了。
陈寒将两张纸都收了起来,一起丢进了放着指骨的金鱼缸里。纸条插在指骨与缸底的缝隙里,里面还搁着赵明在小店里淘来的假玉。陈寒最后看一眼,便将这两事情都抛去了脑后。
这天下的麻烦事那么多,要是每一件都刨根问底,怕是不眠不休也做不到。
陈寒很想得开,也没那么多的好奇心。
事情解决了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戚乐在斗志满满的重新备战高考的时候,两个刚度过高考的学生也终于要重新复学了。
学校整修了电路,更换了所有老旧的设施。
徐芸回来的时候,手舞足蹈地对陈寒描述着宿舍里那台新的液晶电视,还有悬挂热水器。徐芸非常满意大学生活的改善,吹完了宿舍这次的整改条件后,才问:“陈寒,你还是不回来呀。唐之棠休学了,李梓也在休病假。我一个人住宿舍里怪无聊的。”
陈寒想了想祖师爷的饭和赵明的房子,诚恳的摇了摇头:“不了。”
徐芸:……对哦,我忘了你住的更好。
折腾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陈寒的大学生活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了。社团配合着新生的活动开始招新,但陈寒本人对这些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从辅导员那里了解到综合测试分数可以靠图书馆的志愿服务去赚后,她就杜绝了一切的社团组织,只想当个归家部。
徐芸着迷于古琴社学长的风姿,扯着陈寒想一起入社。陈寒坚持拒绝,说自己靠近古琴就会过敏。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明和祖师爷就在旁边。
祖师爷闻言,突然抬头问了她一句:“你对古琴过敏?”
陈寒:……当然不可能啊!
不太会说谎的陈寒坚信多说多错,所以她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答话。
赵明对这些原本也没有兴趣,但他们国际部与陈寒他们的要求不同,更加注重全面素质,辅导员的要求是每个人都必须报上一个社团。
赵明盲选了一圈,最后手指点着的方向是登山社。
赵明“哈哈”笑了一声,说了句:“天命所归啊。”
便拉着陈寒要去一起报名。
陈寒:“……”
陈寒认真的对赵明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热爱运动的人吗?”
赵明道:“人不可貌相嘛。”
陈寒:“……”
陈寒正准备再说什么,赵明道:“咱们上次说好了要去爬香山的,结果也没去。现在爬爬S市的佘山也不错啊。”
为了防止陈寒会拒绝,赵明率先问道:“祖师爷,去不去佘山看星星?”
陈寒:……这就是你带着祖师爷来的原因是吧!
陈寒原本以为祖师爷会拒绝,因为祖师爷看起来也不像热衷于爬山的样子!
但是出乎陈寒的预料,祖师爷居然答应了!
陈寒心想,可能是祖师爷觉得在戚乐这件事上,赵明一心一意为戚乐,结果戚乐心心念念只有李朝舟,也算是个小可怜。爬山这点小事也就顺着他了。
——可是祖师爷,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可怜啊!
赵明欢欢喜喜报名,陈寒见赵明连自己报名费都一并缴了,心想着去山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
……况且这个社团人看起来也就几个人的样子,组织活动什么的,搞不好组都组不起来吧?
三天后,陈寒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社团活动的次数根本不在于人数,而在于经费。经费紧张的社团当然不会频繁活动,但登山社这种是由国际部的学生组成,靠高额入社费用吓退大部分学生的社团,怎么可能缺经费!?
陈寒在入社的欢迎会上,就收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登山器材,从睡袋到登山镐,再到冲锋衣和登山鞋的提货券——只有陈寒自己没想到的,没有他们没有准备的。
社长已经交接完毕,是一位大三的学长。社员虽然大部分都来自国际部,但社长却是本部商院的高材生。
他带着眼镜,有点不苟言笑的意味,连自我介绍都充满了严肃板正的味道。
“我是社长杜天昊,来自商院。登山是一件挑战自我、危险又极具激情的运动,我希望大家在日后的活动中积极投入,服从指挥,注意个人安全。”
陈寒在底下听着,除了她高中的教导主任,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有人能将社团介绍这种东西念得令人如此昏昏欲睡了。
陈寒正听得无聊,耳朵极为敏锐的先捕捉到了旁的声音。
这声音不大,却满是讥诮。
“不过是大家都不想干的苦力,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寒转头看去,见是一名同样大三的学姐。这位学姐陈寒要是没记错,是来自国际部的美术系。她神色淡淡的,眼睛瞧着台上的杜天昊,满是看不上。
注意到了陈寒的视线,这位学姐转过了头,冲她微微笑了笑,做着口型:“你好呀,学妹。”
陈寒连忙收回了视线。
除了这位学姐,登山社还有另外个七人。连同社长,大三生正好是两个,大二的学生多一些有四个,似乎还是同一个寝室的舍友。剩下还有一名大四学生。
陈寒在听见介绍时还有些惊讶。大四的学生往往忙于实习与毕业论文——到了大四就退出社团和学生组织几乎一条大家心知肚明的规则,所以在社团里还能见到的大四的学生,陈寒不免意外。
“你在看黄益?他有什么好看的。”
陈寒回神,便见这位大三的学姐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她修长又精心护理的手指白皙修长,懒懒撑着下颚,那双漂亮的眼睛正随意的扫过陈寒先前注意的大四学长,扯了扯嘴角对陈寒说:“长得不如小陈,登山技术不如杜天昊。也亏他到了大四还好意思待在这里啊。”
陈寒:“……”
这位学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稍稍刻薄了一点。她收回了手,坐直了身体,冲陈寒抿嘴笑了笑:“你好呀,我叫许芃。咱们社终于又有女孩子了。你放心,学姐会照顾你的。”
陈寒:“……谢谢学姐。”
陈寒心情复杂,许芃却很热情。很少会有女孩子对登山社感兴趣,许芃当年就是登山社唯一的女生,她在社团待了两年多才等到了陈寒,所以对陈寒也异常热情。
社长还在上面面无表情读稿子,许芃就在下面指着各干各事的社员给陈寒介绍。
一场大会,陈寒知道了大四的学长名叫黄益,是登山社的元老成员。戴眼镜的平头是大二计算机系的孙平学长,被许芃夸长得好的是他的舍友陈瑜。剩下两个人虽然是社员,但完全就是孙平和陈瑜拉来的,所以除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