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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让刘胜之方才能够缓缓呼吸出一口气来,阴神压力,随之一轻。
但是,接着那股压力陡然再次加大。烟霞珠上彩光更盛,大放光明。
却不过只是支撑了短短的半刻钟不到,就“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却见许多散乱的光芒,渐渐活跃起来。化为一个个天女,美貌异常,围着刘胜之缓缓起舞。十分曼妙诱惑。
但是下一刻之间,这些天女回过脸来。却是变得无比狰狞猛恶,见着刘胜之就是高呼:“你这般的外道巫师,居然敢诽谤我佛,当打入地狱,永不得超生……”
说着,一个个竖起钢叉,向着刘胜之叉来。
“该死的秃驴,居然敢乘机暗算于我!”
刘胜之心中大骂,虽然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法术暗算。
但是,显然有人觑到了自己的破绽,知道自己在最虚弱的时候,居然开始暗算自己。
他心中大骂,眼见那许多夜叉就要叉到刘胜之身上。
却见着一条小龙从刘胜之身上浮现起来,张牙舞爪,将靠近的夜叉给吞掉。
但是,这些夜叉却是猛恶异常。前仆后继,很快就让那小龙身上,伤痕累累,一滴滴紫金色的血液都滴了下来。
此刻情景似真似幻,刘胜之见到自家金龙简都受到重创。心中大骇,动用北邙治都功印,召唤神吏灵官前来护法。
哪知道,却被这一股无形大力排斥。一个个灵官神吏,居然召之不来。
刘胜之一下子就陷入到了绝大的危险之中,一咬牙,探手入怀,正要动员最后的两张保命符箓。
却在这个时候,只是听到一声轻叱:“尔等域外魔头,也敢在我越国放肆!”
声音熟悉,接着就见到了一轮月光陡然升起。
一时间,居然有着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的感觉。
似乎在那黑暗的月夜之中,潮水升起,捧出一轮明月,水波浪花跳跃之间,月光如同银鱼一般在这般梦幻的夜里跳动。
下一刻,那无数魔头露出惊恐来,化为天女之像。但是在那月光之下,尽数融化成为虚无。
过了良久,刘胜之方才从这梦幻般的一幕之中清醒了过来。
那不知道是月光还是剑光般的光芒收敛,只是听到越女的声音戏谑道:“刘先生,这次可是我救了你哦!”
说着,一切幻象尽数消失。
刘胜之依旧坐在那静室之中,四周的一切都毫无半点变动。
已经天亮了,阳光斜斜的射了进来,空气之中的灰尘快乐的飞舞着。
面前的烟霞珠却是碎掉了,便是金龙简却也是黯淡无光。感应到了刘胜之的神念,有气无力的跳动着。
却不是刚才的幻境如此厉害,居然能够打碎烟霞珠。而是上次从边境回来,刘胜之就发现,烟霞珠已经有了裂痕。
刘胜之微微松口气,不管怎么说。昨夜的那难关终于渡过了。
轻轻抚摸着面前的金龙简,微微叹息。
那金龙简这个时候,就变得十分乖巧。就彷佛生病了的,正在被主人抚摸的小狗一般,似乎呜呜咽咽的向着刘胜之撒娇。
刘胜之心中一动,这是彻底的炼化了金龙简了么?
想到此处,心中更是生出巨大的喜悦来。
似乎感应到了刘胜之的喜悦,金龙简也开始跟随刘胜之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一起微微的动了起来。
彷佛就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刘胜之温养了这金龙简几个月之久,渐渐和这金龙简气机相融合。
但是,也只有当他真正的踏入了这光明层次。方才真正的炼化了这金龙简!
似乎感觉到了刘胜之的念头,金龙简微微颤动着,一丝紫色的气机缓缓的生出,化为一条小龙,围绕着刘胜之的阴神,不断地游走着。
“咚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门,刘胜之充耳不闻。依旧陶醉在这种无比美妙的感觉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胜之方才最终收功出关,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清晨了。生活在后世城市之中的人,根本想不到,露水能够打湿衣服是一种什么情形。
第047章一曲广陵未曾断
刘胜之缓步走出闭关的小院,就来到一座花园之中。见着几个少女,正在分花拂柳,用着手中的玉盘,采集着花草之上的露水。
其中一个少女抬头一下看到了刘胜之,“啊”的一声,就显得极其惊喜。提着裙子跑了过来。敛衽施礼道:“刘先生,你终于出关了,太好了!”
“玉润女郎安好!”刘胜之轻笑一声。几日间,这王玉润身上的肺病不仅看起来大好了。
而且身上看起来有了活力,脸上有着几分血色。
这却是九华养荣丸的功效了!
“啊,先生出关太好了。快跟我来,我父亲也病了……”
说着牵起刘胜之的衣袖,急冲冲的就向着花园外面跑去。
刘胜之心情正好,不过摇摇头,却也没有多说。跟着王玉润,穿过几重院落。却见到在一个池塘边上,搭建着一个草庐。
正有一个老者,却在古琴。琴声袅袅,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力量,神秘幽远,巍巍如高山,洋洋如流水。彷佛把人带入山水之间。
那天晚上,弹琴的恐怕也同样是此人。琴曲虽然不一样,但是听来感觉却是相似。
却不知道此人是何时来的会稽?
“砰……”却听一声轻响,一根琴弦却是断掉。
“有客人在外偷听,难怪这琴弦断掉!”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
王玉润就哎呀一声轻笑,欢喜的跑过去,叫道:“五伯!”
这个声音,上次刘胜之闭关的时候听过。原来是王玉润的五伯,那么就应该是王羲之的第五子,王徽之了。
这刻看起来,这是位老者,两鬓就已经斑白。身材继承了王家的基因,看起来高大俊逸。虽然年老,却是不减魅力。衣角却有脏渍。
只是让刘胜之摇头的是,这王徽之看起来同样命火黯淡,彷佛风中残烛一般,看起来同样是命不久矣。
刘胜之心中微愕然,心道王家是犯了什么太岁。还是招了孽债?为何刘胜之连续看到了王献之三兄弟,却都是这般模样?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刘胜之却微笑道:“原来是子猷先生,在下就是刘胜之!”
王徽之字子猷,听闻刘胜之的话,却是说道:“早就听子敬说过刘先生十分年轻,但是法术高明。没有想到,居然还懂音律……”
刘胜之笑道:“音律在下自然是不懂的……”
“何用谦虚?你若是不懂音律,这琴弦如何会断?自然是人情相感。若是换了一个庸碌之人,便是围上数十百个,我这琴弦却也不会断。”王徽之大笑。
王献之听了,咳嗽几声,笑道:“五兄,你这性子到老了,也不知道改改……刘先生不必在意,我这五兄性格放旷,当年桓宣武都是对其头痛的……”
桓宣武自然说的就是桓温,这古代一般为了表示尊敬,不会直接称呼别人名字的。刘胜之却也有些习惯了。
这刻听到桓温的名字,他笑了一声,说道:“不敢,不敢,其实还要多亏前夜子猷先生弹奏了一曲。忽然让在下若有所悟,居然突破了境界。说起来,还是在下应该谢谢子猷先生才是……”
刘胜之当然不单单只是听了琴声就有所感悟,最为重要的,自然还是在那王羲之手书的《黄庭经》上。
黄庭经为上清派最为重要的典籍,专论人身白窍,处处有神的经文。
刘胜之看了多时,忽然有感触发。所以才一口气,突破两处关卡。
将肾水玄武和脾土黄凤尽数降服,一举踏入光明之境。
这本身其实也是刘胜之自己厚积薄发,所以机缘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但是如果那积累不到,池子之中无水。便是天天在你面前弹琴,天天让你看经书,你也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功行大进的。
“前夜,弹奏曲子?你说的可是广陵止息?那可不是我弹的,却是子敬和玉润合奏的一曲……”
广陵止息?那不就是广陵散?
刘胜之不由一愣,后世也有。据说是现存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的乐曲,说的是聂政剌韩王曲的故事。
听了刘胜之这般说了,王徽之哈哈大笑:“却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总之广陵止息怎么可能是聂政刺杀韩王的故事?
传说此琴曲却是嵇康夜宿月华亭,夜不能寝,起坐抚琴,琴声优雅,打动一幽灵,那幽灵遂传《广陵散》于嵇康,更与嵇康约定:此曲不得教人。
后来嵇康犯法,为朝廷所杀。临死前,嵇康俱不伤感,唯叹惋:‘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虽然这么说,但是后来这曲子还是流传了下来。只是世间少有人学会而已。
不过,如此这般神秘高远的曲子,却是反观于内心,洞照于达神。因此方才名为止息……”
刘胜之听了,心道难怪。如果这般说的话。那么我那一夜,当真是听了广陵散,而有所悟,一举踏入光明之境。
又想,后世那些砖家们。是故意胡编乱造,还是考据错误?
想来也是了,这曲名为广陵散。广陵在那扬州,和那在河南的韩国(非棒子韩国)聂政又有什么关系?却不知道如何牵扯上关系的。
可惜自己学不来这曲子,要不然回去,当真要打肿那些砖家的脸了……
正说笑之间,却听王献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便咳出一口血来。
王玉润原本笑意吟吟的听着王徽之和刘胜之说话,这会儿却就大惊,赶紧过去扶父亲,一脸慌张。
喘息了半晌,王献之站了起来。见着刘胜之准备过来探病,不由摇摇手,说道:“不必了,这里毕竟是会稽。是杜远都功的辖下……”
刘胜之不由默然,心中知道。便是当年有着天师的时候,五斗米道也分为二十四神治。治下各有弟子治民。
更不要说,如今五斗米道早已经分裂。却更是隔阂极深。
王家世代拜在杜家门下,到了会稽再让刘胜之帮忙治病救人。恐怕那杜远脸色就不会好看了。
第048章命火该绝奈若何
想不到,王献之却有此迂腐之处。心中不由默然。
当下只得告辞而去,回转到自家院子。
心中想道,刚才只是望过去,就见到王献之只是几日不见。就好像苍老了几岁的模样。
脸上皱纹加深,便是头发也花白了不少。刚刚想出言说句什么,就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怎么会如此?几日之前,这王献之还是好好地啊。看那模样,似乎也同样是肺病,却就不知道是不是肺痨了!
“又是肺病?这女儿刚刚好了,如何这父亲又得上了?”刘胜之正自沉吟起来。
想起刚才运转望气术,就见到王献之的命火却就黯淡到了极点,一灯如灯,却彷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刘胜之心中一震,原本刘胜之还在想着办法,看看如何救了王献之兄弟一命。
日后自己也好抱着王家的粗腿,青云直上。
但是,却不料这几日不见,王献之却就半只脚都已经踏入坟墓之中去了。
幸亏自己出关的早,发现的早。要不然,自己在耽搁几日,怕是刚刚一出关,就见到王家在做丧事,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心中想着,就找出了一碗清水来,施展出圆光之术。
便见到清水之中,就显出模糊不清的图像来。隐约还可以看得清楚。
“父亲……”王玉润见了,就是眼圈一红。过去,想帮着王献之捶背。却被王献之伸手给挡住。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何况我这一日,有违科律之事甚多。如今玉润之病大好,吾复何患?
我这病,连杜都功都看不好了,又何必为难刘先生。”反倒是王献之咳嗽过了,却洒脱道。
“七弟!”王徽之轻轻叹息,有些老泪纵横的意思。那王玉润,更是哭成了泪人一般。
刘胜之心道,这病原来先找杜远看过了。也是,这王家世代拜在杜家门下。为杜家治下之民。却是要比自己亲近的多了。
又听王献之道:“玉润,你还没有拜过道师。刘先生对你有救命大恩,你就拜在刘先生座下,为治下民吧!”
这话甚至有着交待后事的意思,王玉润听了,更是两眼哭成核桃一般。
刘胜之听着意思,便是王献之不打算找自己治病了。便是自己能够治好,也是不愿。
他已经是杜远座下治民,却是不愿意见异思迁,改为拜在刘胜之的座下。
“杜家世代经营自有灵界洞天,我死之后,也能和你祖父团聚。不会吃苦……”
一边说着,那王玉润越发哭的泣不成声。
刘胜之却就收了法术,心中微微发愣。原来如此,我说这王献之,怎么会如此迂腐。原来这般……
恐怕在这些古人眼中,生命并不是在这阳间短短的几十年历程。更有在阴世间的无穷岁月。
王家历代信奉杜氏五斗米道,历代族人祖先都被杜氏治下鬼神所庇护。
相反,自己却是白手起家。麾下神治,都还是空空如也。
难怪王献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