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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夜白多少有点儿受宠若惊,这媳妇儿今天转性了,知道伺候她男人了,这是好兆头,夫妻敦睦总是好的,不过她这么的伺候他,倒叫他受宠若惊之余又有些过意不去,拉着她起来,放坐在自己腿上,也替她脱了鞋,伸手握住她一双小脚丫,冰冰凉,刺的他一激灵清醒了。
“脚怎么这么冰?上回大夫给你开的暖宫的药还在吃吗?”
她嫌哭,中途断了几回,让尚梅尚香替她瞒着没告诉他,反正都已经瞒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招人不是活打脸么,没敢承认,只好说一直在吃,脚丫子在他手心里动来动去的不老实,试图借此分散她他注意。
冯夜白在她脚心挠两下,她脚底板儿有痒痒肉,一挠就“咯咯咯”笑个不停,泥鳅似的在他怀里前仰后合。
“小丫头,原来痒痒肉藏在这儿,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没找到呢。”抓住了她把柄,制服起人来就容易得多了,他又挠两下,抱着她的脚丫子塞进怀里,贴着胸口,那里最暖和,因为装着一颗爱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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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太子比皇帝强
这几天事赶事的全堆在一起了,费神费力,把他缠的是焦头烂额,好在回家还有个温柔乡在等他,外头再怎么奔波劳碌,回到家就轻松,媳妇儿知道疼人,比什么都强。
再说宫里头,这位太子爷是深藏不露,别看年纪不大,手段却不比皇帝的差,派兵往雁鸿关和汜水关增援的时候说了,只许胜不许败,让殿臣跟着出谋划策,说不出的,又或是支支吾吾说出来的主意等于放屁的,全都跟着去关外增援,打头阵,顺带让他们醒醒脑子,朝廷这碗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只拿俸禄不办事,天底下没那么好的美差。
朝臣们战战兢兢,混吃等死的日子结束了,开始挖空心思的想辙讨好太子,太子正襟危坐,一脸的宝相庄严,听他们在底下说话,时不时的哼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比皇帝那一个不顺心就大发雷霆的脾气难猜多了,分明还是个未成人的孩子,身上却浑然天成一股子凛冽气势,看来皇后被冷落的这几年,也没闲着,把心思全花在调,教太子上了,就冲这幅沉稳,若是太子能坐上皇位,将来一定比皇帝强。
皇帝有心防着冯夜白,太子也有心防他,因此,对谁的主意都不表态,脸上始终淡淡的,不反驳也不同意,等散了朝单叫几个人留下,藏藏掖掖的,不知商量的是什么对策。
散去的众位大臣里有上回被他教训过的那三个,看见他,想躲又不敢躲,硬着头皮迎上去,恭恭敬敬叫了声“王爷”。
冯夜白扫他们一眼,掖着手,不轻不重哼了声,“有事?”
那三个面面相觑,太子闹了今儿这么一出,他们还当是他有事,这是赶过来听吩咐的,合着他心里一点儿也不着急,太子对他连个好脸子都没有,郡主行刺皇帝,从哪儿论都跟他逃不了干系,眼下是特殊时期,没治他的罪,可等皇帝醒了,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孰轻孰重的一掂量,冯夜白和太子,两边儿都不能把话说的太死,都是官场上的老油串子了,别的不会,话还是会说的,眼睛骨碌碌转个圈,一个开口道,“王爷,下官听说皇上被郡主刺破了喉管,太医正在全力医治,不过只怕是医好了之后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太子爷您也看到了,小小年纪,便已然有了储君之范,日后这皇位恐怕也是非太子莫属,至于郡主……王爷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太子会把您也一并治罪吗?”
皇帝要真是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太子,太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迟早都要出手收拾的,先帝那道圣旨弄得不清不楚的,他对皇帝对太子来说都是最大的威胁,迟早得蟾蜍的,不除了他,就在身边,就跟身上生的疮痍似的,一日日溃烂,到最后就不得不弃车保帅了。
皇帝兴许能做出这种事来,可太子不会,太子不可能养虎为患,闹得到头来断臂求生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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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儿子比老子好对付
要说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要是连太子都应付不来那这么些年也算白活了,不过照眼下的情况看来,皇帝就算侥幸能活下来,也是气数已尽,再没可能回到太和殿了,太子手段强硬,若是他所料不错,下一步就该逼着皇帝禅位给他了。
儿子总比老子好对付,太子年轻气盛,欠缺经验,也就这会儿新官上任三把火烧起来了,等在磨上他一段时间,初始的热情今儿下去了,慢慢儿的也就露出破绽来了。
太子当政并不是人人都看好的,至少于胖海来说就是如临大敌,他在皇帝身边儿伺候了那么久才熬到如今的位子上来,若是太子真的继位了,老皇帝身边的人指定容不下,他还得重新再来,照着原先的流程,再往上爬一遍。
李德景是早早儿的就滚过去拍太子的马屁了,太监能有什么立场啊,就是谁得势跟着谁,他们是一群伺候人的碎催,手上能有份差事,能捞油水就够了,至于谁做主子,跟他们关系不大,不就是换个主子伺候么,伺候谁不一样?
胖海却不这么想,他只想一条道儿走到黑,在一个主子这儿混脸红,扶持着一个主子发迹,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皇帝还没死哦,太子再怎么张狂,那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等皇帝好了,还不得乖乖儿的滕位置?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得抓住蔚敏,他就不信蔚敏刺杀皇帝冯夜白会不知情,没有从中包庇,他早就劝过皇帝这人留不得,可皇帝愣是不听啊,末了还把他训一顿,这下可好,老虎养成了,到头来祸害了自个儿。
纳玉是皇帝在冯夜白身边安插的眼线,不过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上了,他之前就怀疑纳玉是不是被冯夜白发现了,否则这么大的事,她弟弟又在自己手里,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现在也不敢贸然去问个明白,万一真是被冯夜白发现了,他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前方战事吃紧,增援迟迟未到,雁鸿关已经快要失守,前方八百里加急送来战报,以他们的军需储备来说,至多再撑三天,若是还没有增援,雁鸿关就真的要守不住了。
冯夜白原本计划让宿王打打就撤,朝廷这块儿骨头不好啃,不过因为太子手里没有兵权,没法儿调动那么多军队,所以他们才能一路过关斩将占得上风,若是皇帝醒了调兵遣将的层层围堵,他们哪儿还能像现在这样。
不过既然打了,那就趁皇帝还没醒,太子手里又没有实权的时候打个痛快,就算不能一下就攻进京师,也得先把朝廷捅个窟窿。
他们打仗,冯夜白掺和不上手,天下谁来做跟他不沾边儿,不过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他已经计划着,举家搬回汝南了,那儿才是他的家,这王爷怎么当怎么不自在,还不如回去老婆孩子在一块儿乐呵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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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俩人一起丢了
蔚敏还没找到,跟着梁无玥的人说他进了邶尔湖边上的林子,一头扎进去,绕来绕去的,他们也被他给绕丢了。
这下可好,俩人一齐丢了,这要是碰上皇帝的人,就擎等着送死好了。
跟一个人容易跟丢,跟一群人总不容易跟丢了吧,既然他找不着蔚敏和梁无玥,那拦着也不让皇帝的人找到不就行了,只要不落在皇帝手上,人就能活。
冯夜白要走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一王府的人得安置,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若是全都流放出去,就他们那张嘴,王府里的事出去就能说和底朝天,可要是留下来,他又用不了这么多人,算上汝南府里的,统共加起来得有一两百号人,没道理他再建个宅子安置这些人,他又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旁人的死活,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他回去之后就跟沉央说了回汝南的事,让她选几个用的顺手的人一块儿带着回汝南,照眼下这情形看来,皇帝若是一直不醒,宿王攻进京师是迟早的事。
沉央早就想回汝南了,在京城待着成天提心吊胆的,不如回汝南待的称心,况且自打她来京城,就再也没跟她爹见过面,眼下一家子都齐全了,正好回去,也能让他抱抱外孙高兴高兴。
冯夜白让她选几个人带上,其实她身边统共也就尚梅尚香两个伺候的丫头,要带也是带她们两个,不过还得问问她们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先前冯夜白要送她回汝南的时候她就问过尚梅尚香,那两个说愿意跟她回去,她只以为她们是言不由衷的客套话,这回问的时候就很严肃了,不容开玩笑的态度。
尚梅尚香见她这幅模样,也收起了笑脸子,点头如捣蒜,说愿意,“主子您也看见了宫里如今成了这幅模样,我们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啊,况且我们姐妹打小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本事,伺候谁不是伺候啊,伺候您我们高兴,我们愿意跟您走。”
其实说是奴才,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沉央觉得,跟她们更像是姐妹,她们肯跟她一起走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转念一想,她们说走就走了,那太后怎么办?太后一个人在宫里无依无靠的,难不成要让她一个人孤独终老?
她能想到的问题,冯夜白自然也想到了,他本意也是想带太后一起走的,可太后毕竟不是普通人,宫里少个宫女奴才或许没人发觉,可太后若是不见了,不用查也知道跟他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就走不掉了。
沉央听他这么说,沉默起来,在他手上一握,小手握不全他的,只能抓住他手指,问道,“毕竟是你亲娘,其实你心里已经不恨她了对不对?”
冯夜白没说话,男人感情含蓄且内敛,除非他自己愿意开口说,否则你逼他也没用。
他不愿意说,也是,这么多年的积怨,哪是一两句话就能轻易化解的,纵使他心里已经原谅了,可面子上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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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你当皇宫是咱家后院儿
太后虽说一开始待她并不好,甚至还经常对她处处找茬儿,可老实说,她毕竟是冯夜白的亲娘,之前不懂事儿,生了孩子才知道,当娘的哪儿能祸害自己亲儿子?疼都来不及,冯夜白也是属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得理不饶人,其实心里头,对太后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跟自个儿娘分开了这么些年,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冯夜白心里也揪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太后生下他,自己这条命就是她给的,女人生孩子究竟有多难,他也见识过了,他要走,自然不能放太后在宫里等死,可太后的衔儿在这儿摆着呢,天天的都有人过去给她请安,人不见了,立时就能发现,想走,还真有点儿不大容易。
沉央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给她他出主意,“要不干脆让太后装病得了,就说病的不能见人了,买通太医,让太医往狠了说,到时候闭门谢客,咱们再偷偷摸摸把太后从宫里接出来,这样不正好吗!”
真是难为她这颗小脑袋瓜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了,冯夜白揉揉她脑袋,忍俊不禁,“你当皇宫是咱家后院?说出就出,说进就进?进出得有令牌,有皇帝口谕,太后再怎么尊崇也只是宫内女子,平日不得随意出宫,就算出宫也得有皇帝手谕,况且这两日宫里宫外都不太平,守军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想偷偷摸摸把太后接出来,简直异想天开。”
大事上还得他拿主意,自己就是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个想法跟他说说,自己也觉着能成的机会不大,被他反驳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痛快,只抿唇,不再多言。
两人各有所思,两下缄默了阵子,沉央思绪又飘到别的地方去,问他,“那纳玉怎么办?咱们还带着她吗?”
冯夜白看她一眼,“你说怎么办?早前我就说不能留她,是你非要留下她,说让她自生自灭,现在来找我讨主意,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他这话有赌气的意思,沉央也没敢多问,讪讪的摸了把鼻尖,心里百转千回,想究竟该怎么安置纳玉的好,她虽然做了对不起冯夜白对不起她的事,可两人之前的交情毕竟是真的,说原谅她,她没那么大肚量,能容得下一个要害她夫君的人,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她死,好像也做不到,怎么都纠结,一时陷入这个怪圈里,无法自拔。
冯夜白知道她心里不落忍,可是没法子,人活在这世上,总有没法儿周全的事,情分、道义,能守得两全自然最好,若是只能择其一遵从,就必须得选一样,快刀斩乱麻,跟另一样断干净,她不欠纳玉的,况且既然她已经选择了自己,那就势必得跟那边断干净。
“照我说,当初就该杀了她干净,省的留着碍事儿,可你偏不让,这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