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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主子您看看,奴婢这手艺可是跟着宫中的姑姑学的,您看看您还满意吗?”
沉央慢慢儿睁开眼,第一眼看见铜镜里的人儿还不大敢认,眉如远山,目藏千秋,朱唇皓齿,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换上了鲜亮的颜色,看着很是养眼。
“这真是我吗?这么好看,尚梅,我。。。。。。我从没想过,我还能这么好看。”别说冯夜白没见过了,她这幅模样,她自己都是头一回见,她自己看了都震惊至此,若是给冯夜白看了,他应当也会很高兴吧?
尚梅对自己的手艺向来是很满意的,挺骄傲的点点头,“不是您是谁啊?一会儿王爷回来看见您这样,别提会有多高兴了,您看,奴婢没骗您吧,您化起妆来多好看啊,以后天天都化的不一样,还怕留不住王爷的心吗?”
说的在理,沉央转着脸左右看了看,越看越喜欢,就是先帝才殁,全国都在孝期里,不能穿鲜亮的衣裳,打扮也得偷偷摸摸的,要不然化这个妆,再配件儿鲜艳的衣裳,就更完美了。
她能想到的,尚梅自然也想到了,附在她耳边建议道,“您换件儿桃红的衣裳吧,反正咱们在家穿,皇上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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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爱上他了
沉央是个本分人,既然朝廷都明令禁止了,那就轻易不能去碰这个戒条,免得惹麻烦,再给人弹劾冯夜白的把柄那麻烦就大了。
尚梅又给她重新挽了头发,女人成亲之后要梳妇人发髻,可这头发梳到沉央头上总显得不伦不类,跟个孩子撑场面装大人似的,尚梅把她原先的妇人髻放下来,拿簪子挽两下,一个单髻斜斜堕着,活脱脱的少女。
不打扮没什么,打扮出来,换了个人似的,沉央也喜欢自己这副打扮,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喜欢。
“就是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这天都黑了,要是再不回来,那奴婢不就白给您打扮了吗?”
沉央现在满心期望着冯夜白看见她这幅打扮的样子,她以前怎么也没想到冯夜白会慢慢儿的占据她整个生活,她心里装的人不多,除了她爹就是冯夜白和儿子了,到现在,只要冯夜白离开久一会儿,她心里就开始挂念他,变得已经完全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尚梅说她这是爱上冯夜白了,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心心念念的惦记她,患得患失,生怕他被别人抢走了,她开始还信不过尚梅,可现在这种感觉一天强似一天,除了爱,她似乎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形容这种感觉了。
小皇帝当政,处事手段跟先帝截然不同,先帝一直想让冯夜白跟宿王斗,然后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顺便也把冯夜白从有名无实的王爷变成了名副其实。可到了小皇帝这儿就不一样了,他听了胖海的意见,开始处处防着冯夜白,正一点儿一点儿的削冯夜白手里的权利,今儿收回来一点儿,明儿再收回来一点儿,目的再明显不过。
这权利给出去容易,可要是想让他还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现在手里有点儿权利,小皇帝要是动他还得掂量掂量,可这点儿权利要是都交出去了,那小皇帝收拾起他来,还不跟捏蚂蚁似的?到时候随便给他扣上个什么罪名,反正新帝登基,念他年幼,处事不周,也不怕被天下人说闲话。
冯夜白这两天没忙别的,他想趁乱离开京城回汝南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既然退不下来,那就只能迎头赶上,小皇帝想削他的权,想法儿不错,可真做起来,哪儿那么容易?
朝廷现在也是人心惶惶,那些大臣们人人自危,都安逸惯了,这会儿听说打仗,草木皆兵,想的不是怎么给皇帝出谋划策,想的都是该怎么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小皇帝要削谁的权不重要,大敌当前,他们却在这儿窝里斗,照眼下这情形看来,胜负实在难以料定。
冯夜白就捏住了他们这点,散了朝在“翠微阁”设宴,朝里的众位大臣他挨个儿请了个遍,都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官话儿门儿清,很多话不需要挑明了说,话里话外的稍微带点儿那个意思,酒桌上推杯换盏几杯下肚,再许诺些好处,没几个跟钱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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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吵架
小皇帝跟冯夜白斗法,结果如何显而易见,冯夜白要是教皇帝一个小屁孩儿都算计不过,那他也活不到今天,皇帝削权,不必问群臣百官的意思,可收缴下来职权要委派给谁却是个大问题,从冯夜白手上收缴下来的,没一个人敢接,皇帝派给谁,谁跪下大喊“惶恐”唯唯诺诺说自己才疏学浅能力有限,实在无法胜任。
若是一个这么说倒无妨,可他们个个儿都这样说,小皇帝脸上过不去,在朝堂上发火,别的跟他爹不像,可这发起火来的样子倒是很他爹挺像的,生起气来看见什么就砸什么,最后没办法了,职权没人敢接,只能还到冯夜白手上,该他管的还是他管。
冯夜白在谋略算计方面儿是一把好手,脑子灵活,别人轻易给他下不了套,你说第一句,他就能猜到你第二句,可他再聪明也就只有一个脑袋,顾得了这头,家里那头就顾不上了。
他接连几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沉央就已经睡着很久了,他怕吵醒她,每次回来都蹑手蹑脚的,生怕把她吵醒,通常都是在外间洗漱后,顺便把衣裳也脱了,光着脚走到榻上,睡下去悄无声息,不像是回自己家,更像是做贼。
今儿照例也回来的晚,他喝了不少酒,外头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小心翼翼的进屋,跟前几日不同,今儿屋里亮着灯,他扭头往榻上瞧,榻上没人,再扭头去看,人在铜镜前坐着呢,一动不动的,听见声响也没个反应,老僧入定似的。
他一口气提上来,慢慢儿走过去问她,“怎么还没睡呢?怎么不披件儿衣裳?冷不冷?”
沉央闭闭眼,站起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灯下转身看他,俏生生一张脸,带着些许哀怨,“你要是知道自己回来的晚就该提早派人跟我说一声,不应该瞒着我。”
冯夜白霎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晕黄灯光衬的她眉目如画,秀眉微蹙,因为生气撅着嘴,半晚上的,她却因此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你。。。。。。”他急咽两口气,呼吸教促,“你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我?”
“不然呢?我还能等谁?”她生气拔掉了头上他离开汝南时送她的孔雀玉簪扔进了妆盒里,“算了,我回去睡了,你自个儿收拾吧!”
连发髻都换了,还是他平时见都没见过的新鲜模样,大晚上的打扮成这样等他,冯夜白跟过去抱住她,“怎么了?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说说,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
沉央哼一声,去掰他的手,“你哪儿看出来我不高兴了?我高兴得很,你一身的酒味儿,放开我!”
他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回来的时候特意沐浴更衣过的,怎么还有酒味儿呢?
沉央不过是乍他,这才谎称说在他身上闻见了酒味儿,没成想他还真的低头去闻,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她甩开他的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冷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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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专门化给我看的
冯夜白有些懵,好好儿的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生气了呢?前几次生气都是小打小闹,这回跟前几次都不一样,是真生气了。
他头一回对她显得这么手足无措,不知该从何下手安抚,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还能对症下药,可现在不知道,她哼完之后就不肯理他了,甭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认,可总得叫他知道原因才好对症下药吧!
男人么,在自己媳妇儿面前,可以不要面子,女人没几个儿禁的起甜言蜜语的,这种时候就该没皮没脸的黏上去,抱着她哄一哄,说几句好听话,了不起再举着手指头发个血誓,娘儿们心软,还愁哄不好吗?
反正左右也没外人,什么脸啊面子的这会儿都先扔了,狗皮膏药似的黏过去,抱着她左摇右晃,“怎么了?怎么还生气了呢?我要是做错了你尽管说,要打要罚你尽管来,只要能给你消气,我都受着。”
沉央这回掰不开他的手了,被他硬抱在怀里,重重叹口气,没好气儿道,“我本来没生气,不过你要是再不放开的话,我可就真生气了。”
冯夜白松开她一些,手环在她身前,半禁锢的姿势,“还说没生气?我回来你就没给我好脸,怎么了?嫌我回来的晚了,还说怪我不陪你了?”
她把牙咬的咯吱响,“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曲解人意。”
“那是什么?嗯?”他吻着她耳廓,“今儿个化妆了?我瞧着跟平时大不一样了,我看你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专门儿化给我看的?”
沉央摸摸脸,“少臭美了你,我就是闲着没事儿干才让尚梅给我化着玩儿的。。。。。。我看你在外面过得也挺自在的,天天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外面的姑娘好看吧?反正肯定比我好看,不然你也不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家。是不是?”
敢情这是大半夜的吃飞醋呢?冯夜白抿唇笑了声,没急着解释,反问道,“谁跟你说我是半夜出去找姑娘了?”
“你当我长这鼻子是摆设是吧?我不会闻吗?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这得是擦了多少香粉才叫你洗也洗不掉这个味儿?”
为这个跟他生气他不恼,反而觉得倍儿有成就感,他是有女人的男人,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有男人的女人了,这要不是因为在乎他,会把醋坛子都打翻了?女人就好口是心非,口不应心,嘴上说的都是反话,这个时候就该顺着她来,她求的无非就是一个安全感,聪明点儿的男人哄着把脾气给她捋顺了就行了。
好在他在这方面看的透彻,二话不说,先亲一顿再说,最好是让她连多余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样儿她才能好好儿的听你说话。
一吻终了,沉央气喘吁吁的倒在他怀里,喘气儿还不够呢,自然没力气说话。
冯夜白逮着机会又把她放怀里好一顿揉,等人安静了,才道,“我还当你因为什么生气呢,合着是因为这个,我对你这份儿心你还不明白吗?你这么怀疑我可真叫我寒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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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你一身的脂粉味恶心
沉央被他这一招哄了多少回了,这回要是再信他,那就是她傻,对!她就是太傻了,什么都听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才被他捏在手心儿里团团转,问他什么他连解释都不解释,随便几句话就把她糊弄过去了,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了,连续几天都一身香粉味儿回来,就这么还想蒙混过关,还真觉得她跟以前一样好骗?
这回不好使了,沉央不吃他这套了,回回拿甜言蜜语搪塞她,一碰到她问到点子上的问题就滚轱辘转,好嘛,都奸成老油条了,这也就是她不紧着追究,碰上其他蛮横不讲理的,能跟他这么好说话?
“我怀疑你你觉得寒心,你做的事却叫我寒心,你哪回出去跟我说过?不说就罢了,回来还巧言令色的搪塞我,我不问你就觉得我好说话了是不是?”她一股脑儿的吼出来,心里痛快许多,狠狠擦两下嘴,把眼泪憋回去,“你不说,行,我不问你,你总说让我理解你作为男人的苦衷,行,我理解你,你在外头拈花惹草我不怪你,但你以后能不能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回来?你那一身的脂粉味儿我闻着恶心。”
她这回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凭他之前的手段已经哄不好她了,她这是压着火在跟他说话,簪子卸了,这会儿激动起来,头发也全散了,活像个蛮不讲理的疯子。
冯夜白被她好一顿呛,脑子一阵发懵,不是吃味吗?他解释了怎么她还不听呢?以前都好哄的很,今天怎么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呢?
他本来应付的就累,回到家哪儿还有力气应付她,被她这么一吵,脑仁儿都要炸了,颓坐在榻上,摆明了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行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错了,咱能不吵了吗?我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跟你吵,我实在是没那个力气。”
女人和男人的想法儿是不一样的,他这样说,在沉央听来,他就是在说自己无理取闹,这下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索性把错一下揽过来,一并跟她认了,这不就是在变着法儿的说她无理取闹吗?
沉央也来气,谁还没点儿小脾气了?气呼呼看了他半天,转身就往外走。
冯夜白上前拉住她,“干什么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