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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我也陪着你,我明天不去上朝了,最近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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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庸医
皇帝昨晚上就知道了冯夜白和他那个小傻子媳妇儿的事,说来真是巧的不行,他才把兵符交给他,他就抱病在身,卧床不起,他这股子聪明劲儿还真叫人能恨出一身疖子来,他怕他把他使过去跟宿王对阵,临了居然想出这个法子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病恹恹的卧了床,他这个皇帝再怎么不靠谱也不能驱使一个病秧子上阵杀敌啊。
他问过太医院,说王府没派人过来找太医,皇帝心头火一拱一拱的憋闷,敢情是早就算计好了,就等着他呢,不问问说不过去,还是得派个太医过去探探底。
太医到了王府,曹德纶把他请进去,跨过门槛进到里面去,乍一看还当是直接升天入了仙境呢,云雾缭绕,冲鼻子的檀香味儿,屋里各处都贴满了符文,一个道士,穿的破破烂烂,手拿一把桃木剑,嘴里咕咕哝哝正念着什么,见他进来,顺手往他身上也贴了一张符。
太医被这阵仗吓的够呛,屋里头暗,他摸索着到床边,看见冯夜白一张惨白的脸,可额上却沁了一层汗,他叫了几声“王爷”冯夜白就跟没听见似的,两条眉毛紧拧着,瞧着很是痛苦。
这道士就是苦早,被冯夜白请来装场面的,太医给冯夜白诊脉,他忽然冲着空无一人的半空挥剑,嘴里呵了句,“放肆!真君在此,还敢胡作非为?”
太医吓得一激灵,往后一看,哪儿有什么人呢?伸手摸摸自己后背贴的符文,这是非之地还是早点儿离开的好。
出去之后,曹德纶拦下太医问是个什么病症,太医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心有余悸道,“这……从脉象上来看,只是体虚燥热,可……可这身上却冷如寒冰,本官此前从未见过有如此病症,这恐怕还需本官回去找太医院的大人商讨一下,才能得出结论来。”
曹德纶道,“大人辛苦,我送大人出去。”
这庸医,只怕进去就被里面的阵仗吓破了胆,只是几味药,药效相冲,互相顶的了,到他这儿,还得回去商讨了才知道对策。
曹德纶一路憋着笑送走了太医,回去的时候,排场都摘了,冯夜白喝了瀛洲送来消热的药,已经醒了,捏着鼻子挥散一屋子呛人的香味儿,见他回来,问道,“怎么说?”
“回王爷,那庸医说您这病症闻所未闻,要回去和太医院的诸位大人商讨过后才能下定论,依着奴才看来,八成是方才在里头被吓得了。”
苦早收了桃木剑,邀功请赏的往冯夜白跟前凑了凑,“怎么样,贫道给你做的这场法事不错吧?您可京城打听去,找不出第二个比我苦早法力还高的道士。”
冯夜白没接话,曹德纶捧场,人都撅屁股了,他就捎带手的拍一下呗,“那是,您在咱这片儿那是这个。”朝他竖了个大拇哥,一句话就把他捧高兴了。
“郡主来了吗?”沉央那儿不能短了人,昨儿个喝了瀛洲的药,他光忙着布置了,也没来得及过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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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爷们儿哪受得了这个
王府已经多少年没像今天这么热闹过了,先是皇帝派了太医来给冯夜白诊脉,然后又叫李德景拿了上好的灵芝过来看他,等散了朝,上回在“此间浮生”栽了跟头的三位大人也想借机来表表忠心,更别提那些见风使舵想来套近乎的人了,从早起到晌午就没断过人,不过也都怕惹上晦气,把东西放下,找曹德纶随口问上两句,从进来都离开,也不过就盏茶的功夫。
好容易消停了,蔚敏和梁无玥又来了,来就来吧,还带来了位生客。曹德纶没见过纳玉,本能的信不过生人,只叫蔚敏进去了,留她在堂里宽坐。
蔚敏知道冯夜白是装的,今天来也不是只为看他,他做的那桩混蛋事儿她也知道了,别说是沉央了,就是她也没见过那阵仗,人家没当场吓晕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梁无玥来的路上听蔚敏跟他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到这儿就开始赌气,“冯夜白,你可真成,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兄弟,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告诉我?”
冯夜白挑眉看他,“告诉你干什么?让你跟着一块儿瞎操心?”
他已经拖累梁无玥够多了,不能让他再越陷越深,不告诉他,一是怕连累他,二是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摆平这些,他自己就能做到的事,何苦还要再拖一个人下水呢!
“纳玉也来了,纳玉你应该认识吧?蒋炜的女儿,我和沉央之前在玉泉山庄的时候见过她,今儿正好在路上碰到,我就带她一起来了,没准儿能让她好起来呢。”
这姑娘他见过好几回了,自然是认识的,人挺端庄的,沉稳大方,身上没有小姐脾气,说话做事也都妥帖,最主要的是周身都萦绕着股子温温柔柔的气质,让她去看看沉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这儿不用人了,你们先去看看沉央吧。”
梁无玥挪挪屁股换了个窝,没走,“你夫人那儿我就不去了,都有家有室的,不合适。”
他也知道不合适俩字儿怎么写,冯夜白笑笑,留他坐下说话。
屋子里的人都遣走了,就剩下了冯夜白和梁无玥,兄弟俩嘛,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说话不用忌讳,梁无玥问他沉央是怎么吓着的,冯夜白跟他把原委说了,说完就叹气,自责懊悔,怪自己没看好她。
梁无玥唔了声,问他,“你们俩“那个”了?”
冯夜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
“就是那个啊……”梁无玥拿手比划,“就是那个……同房!”
男人说起这事儿不带脸红的,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就前儿晚上,我从花楼回来……要说这丫头还真是一根筋从头通到尾,说我身上香,我跟她说我从花楼回来的,她一点儿也不生气,倒头就睡,你也知道,爷们儿哪受得了这个,我就上手了,她不乐意,可我火都烧到脑门子了,哪儿还顾得了这个,最末后给她弄了一身的伤,昨儿还闹别扭找我要休书呢,我气不过,就把她关起来了,可没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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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怎么还不见怀呢
六月末的天,什么都不做,稍微动动就是一身的汗,可沉央静坐着,却是不住的抖。
屋里有“凌阴”用来纳凉,里面装着冰,森森寒气,驱热避暑正好,可若说叫人觉得冷,那还不能够,尚梅尚香觉得她是被吓的狠了,现在连红颜色都看不得,闭上眼睛就觉着有人要害她,虽说吃了瀛洲的药,可也就管那一会儿,瀛洲管这个叫心病,光吃药是治不好的。
蔚敏来的时候,沉央正抱着腿怔怔失神,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陵,大白天的,看着也恁是可怖。
尚梅尚香规规矩矩朝蔚敏见礼,又福过身去轻轻叫沉央,“主子,郡主来看您了。”
“造孽啊,好端端一个人,给吓成这样了。”蔚敏坐在床沿上,握住沉央的手,眼睛眨巴眨巴,争莫要滚出泪来,”沉央,我是蔚敏啊,你还记得我吗?咱俩还一起泡池子来着,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沉央浅浅勾吊起半边唇,无奈道,“我是吓着了,可是又没傻回去,你是郡主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她又向后瞥了眼,“还有纳玉……我都认得,尚香,给蒋小姐看座,真是忒麻烦你们了,也不嫌晦气,还来看我。”
尚香搬来个梨花木的八脚圆凳请纳玉坐下,纳玉道谢,开导沉央,“您可是女中豪杰呢,那场面,要换了我,早就跟着吓过去了,晦气倒不至于,咱们行的正坐得端,妖魔鬼怪来了也不怕,再不济啊,赶明儿我送您一把桃木剑,天天就挂在床头,看有哪个不开眼的邪祟敢来,只管叫它有来无回就是了。”
沉央掖着嘴笑,“那感情好,回头我再请个钟馗挂在门上,这才叫万无一失。”
还是女孩儿们聊天逗闷子能说到一起去,才屋里还阴沉沉的了无生气呢,这会子像戏台子上唱大戏,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况且都是女人,说起话来没那么多忌讳,三两句话不到,不知怎么又扯到那事上头去了。
蔚敏很好奇,顾不得丫鬟们还在,张口就是闺房之乐,“你和冯夜白成亲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怀呢?”
尚梅尚香憋着笑,沉央一张脸登时就熟透了,两颊红彤彤,才从碳火里捞出来似的,乍然想起那晚的事,又平添一肚子气,“你别说我,梁无玥现在是郡马爷了,我还没问你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你却先来问我。”
蔚敏掐着腰,很有理道,“那不一样,你跟冯夜白在汝南的时候就成亲了,我和无玥这才多久?”要有信儿,也该是你们两个先。”
纳玉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听这些实为不妥,沉央看见了,伸手去捂蔚敏的嘴,“你说话怎么口无遮拦的,还有人在呢,快别说了,也不嫌臊得慌。”
夏天衣裳本就单薄,里外加起来也就两三件,还都是真丝玉帛的,摸着滑不溜丢,穿上还凉快,抬抬胳膊就能溜到肩上,她这一抬手不打紧,去叫蔚敏看了个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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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他怎么能干这种混蛋事呢
女人相较于男人,那是先天上的差距,后天没法补足,他拉你一下,若是没用劲儿就罢了,要是用了劲儿,又发了狠,能是你三两下就能挣脱得了的?
沉央竭力想掩盖住自己这一身的赫赫斑斑,她和冯夜白房里那档子事,不愿提,也不想提,才刚两只眼睛还闪着光,这会儿月亮叫乌云蒙了脸,灰茫茫一片,又变成了死气沉沉。
蔚敏不大相信似的,下巴颌子都快掉到地上去,末了不大信的问她,“冯夜白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纳玉捏着帕子,心里也着实惊了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挂了怜悯表在眉间,五分不多不少,既不会叫人觉得无情,也不会让人觉得轻浮,火候把握的相当得体。
单是胳膊上就这样了,那身上还能看吗?蔚敏像被人抡斧头砸了一下,脑袋里“铛”的一声响,哽了声,话都说的艰难,“不是……你别……他……冯夜白怎么能干出这种混蛋事呢?他可真行啊,对个女人下手,越来越能耐了,可是现在屁股越坐越高,从前的手段都配不上他了,尽挑新花样耍呢!”
沉央被她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没那么宽的心,这种事被人拿出来说,没反应是假的,虽说蔚敏这么气急败坏的是心疼她,可毕竟不光彩,屋子里又站着这么多人,丫鬟的嘴最不可信,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了?
纳玉体人意儿,在蔚敏手背上轻轻拍两下,岔话儿道,“算我求求您二位了,好主子们,好歹体谅体谅我,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一年到头汤汤水水的就没断过,就连我自己身边儿的丫鬟都说我是药做的人,可瞧瞧我,都成老姑娘了,也没一家儿敢来提亲的,生怕一身晦气拖累了一家子,看这势头,赶明儿指定是要孤独终老的。”
她全程都带着笑模样,自讽一番,又满不在乎道,“我都打算好了,再没人要,我就要出家做姑子了。”
蔚敏如何不知道纳玉的意思,她戳了人家伤心事,反应过来正愁没台阶下呢,纳玉就架了个梯子给她,真真是个好姑娘,她就坡下驴,避开了先前的,话又扯到别的地方去。
沉央被她俩这么一闹腾,眉目都舒展了,说说笑笑,这一半天很快就过去了。
蔚敏和纳玉起身要走,沉央满心的不舍,下来送她们,她送到门口,蔚敏怪丫鬟没眼色,外头热浪滚滚,做奴才的怎么半点不知道心疼主子呢,一冷一热的仔细再作下病,她们站在廊庑下道别,蔚敏劝她回去,“我们明儿还来,你就别送了。”犹怔半天,又道,“你别想那些不好的,往后冯夜白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教训他……当初看你是个好姑娘,才捏碎了一颗心把他让出去,我还当他能对你有多好,敢情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你也不用怕,那些人又不是你杀的,要报仇也轮不上找你,冯夜白都没说什么呢,咱也得沉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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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哪有大男人绣花的
到了晚间,人都散了的时候,冯夜白病恹恹的身子就好了,他叫人把饭摆在沉央屋里,过去的时候,看见她跟尚梅坐在一起,正在灯下绣花。
烛苗来回跳跃着,她半边脸在明,半边脸在暗,她的手还不及他一半大,拿针的手在绷子上来来回回反倒显得灵活起来,两条眉毛或拧在一起,若舒展放平,都被脸上的认真劲头左右着,细数同她成亲以来的点点滴滴,这幅表情,除了对吃,还是头一回用在别的地方,眉目温婉,好像身上都镀了层佛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