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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怀孕了好啊!”
就知道说出来没有她不高兴的,皇帝瞅着时机正好,趁热打铁道,“这要不是底下碎嘴的奴才透出风声来,只怕他还打算瞒着朕呢,朕还听说,王妃体虚,身子弱,头一胎怀的会很艰辛,朕还想呢,宫里这么多补品,赶明儿叫人送些到王府去,还有番邦进攻的各种名贵药材,朕明儿都叫人送些过去。”
皇帝这么说,太后心里很是欣慰,“难为皇上你有这份儿心,女人头一胎都没经验,怀起来是很辛苦。”说到这儿未免惆怅,“只是不知王府里有没有知心的婆子嬷嬷伺候着,哀家心里头高兴,可也害怕,这孩子哀家知道,虎头虎脑的,凡事没个轻重,让她怀着肚子在王府里,哀家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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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拳拳爱子之心
正是这话,他特特把卫沉央身子骨不好的事放在前头说,不偏不倚,正好一刀扎进太后心里,太后顿时又愁容满面,“沉央那个孩子太不稳重,先前在哀家这儿学规矩,一点儿不顺心就顶撞姑姑,现如今这幅身子骨,再向之前那般莽撞,伤了肚里的孩子可怎么好?”
皇帝没说话,静静地,就快说到点子上了,他这会儿横插一杠反而显得别有用心,索性装出一副聆听者的姿态,到时候是好是歹,都是太后一手作的,碍不着他半点儿关系。
太后自说自话,猛然间想起一桩来,“上年舒妃不也说身子骨弱,怀了龙嗣唯恐生产不顺吗?是哪个太医帮忙料理来的?”
皇帝淡淡道,“是太医院的宋邱智,他祖上就是干这个的,女科里的一把好手,不止舒妃,上回柳贵妃难产也是他的良方才替朕保住了龙嗣。”
太后听了满意的点点头,“哀家听说过他,确实有些真本事……所以,哀家想……把这孩子接进宫来照料,夜白如今蒙皇上恩典,开始参政议事,分身乏术肯定是顾不上她的,他府里那几个,少不得有别有用心的,哀家想,毕竟是哀家的亲孙子,是绝不能出半点差错的,放在哪儿都不如放在哀家身边来的放心。”言罢又问皇帝,“皇上觉得呢?”
这不正好说到皇帝心里去了吗?他哪儿有不同意的,只面上还要纠结一番,拢了两条眉,有些为难道,“这……这话朕不好插嘴,毕竟是夜白的家眷,人道出嫁从夫,成不成的,还得是他说了算。”
太后叹口气,开始跟皇帝掏心窝子,“哀家虽是他的生身母亲,可他心里早就把哀家恨出窟窿来了,跟他说,他肯定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皇上没见过,头前儿那丫头进宫学规矩,不过做错挨了几下,他就来找哀家兴师问罪来了,红着脸,那模样,是完完全全把哀家当成了他的仇人,这回哀家若是把那丫头弄进宫,他一准儿不同意,不用问他的意思,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若是皇上同意,那哀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帝温吞笑起来,“太后才是后宫的大掌柜,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都听凭太后做主,太后想把儿媳接进宫来照料,是那丫头的福气,朕如何能拒绝太后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呢?”
如此方好,太后衬了心意,又道,“明儿一早,等他上了朝,哀家就派人去把那丫头接进宫来,先斩后奏,又是在宫里,哀家料想他也不能说什么,哀家这都是为他好,等这孩子平安落了地,到时候老婆孩子都给他安然无恙的送回去,往后的日子还长,分开这短短的个把月值什么!”
皇帝附和着应了声是,太后是个挺霸道的人,又事关冯家的后代,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这事由太后一手操办,他就负责递个信儿,自己落得一身轻,让他们母子自相残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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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夫君回来了
冯夜白回到王府见着的是一幅热闹景儿,院儿里一张圆桌上坐满了人,沉央坐在座首,脸都僵了还在笑,宋姝跟李洳两张嘴巴巴儿说个不停,纳玉间或插一句,脸上也淡淡的。
沉央看着不情不愿的,一个劲儿搓手,分明坐不住,还硬撑着,跟前的茶点一口没吃,看见他,眼睛登时就亮了,站起来招呼,“夫君回来了,快快快,他们都等着见你呢。”
冯夜白拢起了两条眉,扫一眼逶迤纳福的几人,声音听着很是不悦,“等着见我?见我做什么?”
沉央拉他坐下,“自然是有话要说,我坐了一下午已经乏了,你跟她们说说话,虽然在一个府里,可见面的机会却很少,没的再疏冷了。”
她把座儿让给了他,匆匆交代完,裙裾一晃在他眼前消失,眨眼功夫就跑进屋,唯留一道缥缈香,遁迹无形。
纳玉心里一咯噔,紧张的绞着帕子,这两个蠢货,没事儿学她做什么,她跟着沉央想说两句话,她们就唯恐自己被落下了,羊蛋子似的缀在后头,沉央性子虽好,可绝不是一味良善之辈,走了步的有人跟着,怎么可能砸吧不出其中滋味,不好勃然大怒,干脆坐下来把话说开了。
现在看来,她反倒成了罪魁祸首了。
“跟我有话说?”他寒着脸,挨个扫一眼,“缠了王妃一下午就为了跟我说话?”
哥儿爱美,姐儿爱俏,先前当他是病秧子,活不长,又没见过真人面儿,这才觉得自己是一脚踩进了火坑里,可此一时彼一时,王爷生的齐头整脸,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病也好了,又当权又执政的,完完全全一桩好姻缘,这么好的男人,谁不想紧紧抓在手里。
宋姝自认也是京城名媛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多少名门望族提亲踏破了门槛儿,她都不看一眼,配冯夜白怎么也不算高攀,况且她叔父还是大理寺卿,即便不为着人,为着笼络关系,也不该给她冷脸瞧的。
“王爷自打成亲到现在,除了去过蒋昭仪房里,妾身和李姐姐可是夜夜独守空房,想见王爷一面比面见龙颜还难,今次也是被逼的没法儿了,所以才想来王妃儿这儿碰碰运气,也顺道跟王妃贺喜。”
李洳不敢看冯夜白,心道:宋姝这个蠢货,自己找死还要顺手拉她做垫背,一点儿没有眼力价儿,看王爷这个脸色还敢大张旗鼓的说这些,她叔父的聪明脑瓜子,她怎么就一点儿都没学到呢。
纳玉也不敢打圆场了,这时候沉默比什么都重要,他纵使再不悦,先前铺陈了那么多的好印象给他,也不至于当场就冲她吧!
冯夜白听见她说道喜,心里揪起来,这种事瞒不住,只怕皇帝这会儿也已经知道了,这是他头一个孩子,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可同样也是皇帝可以用来牵制他的由头,甚至于担忧紧张都盖过了他初为人父的喜悦,福祸相依,说的正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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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一门心思的想争宠
沉央一坐几个时辰腰酸背痛,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一面往外瞧,一面捶着腰,尚梅端来洗好的李子给她,顺势看过去,解恨道,“方才一个个儿的都挺能说,这会儿怎么全变哑巴了?说要找王爷说说话,王爷来了,都成闷葫芦了,吭都不敢吭一声。”
她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确实烦人,女人缠磨人的功夫是与生俱来的,那两个她不了解,到不觉得有什么,可纳玉居然也混杂其中,这就叫她有些费解了,最末后她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索性一应带回来,好吃好喝端上桌,她们爱等叫她们等去,可这带回来却成了麻烦,抽不开身,硬被她们缠着说了一下午的话,这会儿甩脱手,心道以后脸上还是不能经常和颜悦色,像冯夜白似的成天拉着张脸,谁敢在他面前造次。
沉央望着纳玉失神,半晌喃喃的问尚梅,“你有没有觉着纳玉变了?”
尚梅惊诧诧的看了她一眼,“您才发现啊?岂止是变了,简直是换了个芯儿,跟之前差太多了。”
沉央木讷的点头,“我也觉得,之前同她还能亲近起来,现在虽然也能说得上话,但总觉着中间隔了一层,她今儿个跟着我是有话要跟我说,可没成想被另两个给搅和了,也没说上话。”
“您跟她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争宠呢,跟您是对头,就您这样没心眼儿不设防的,跟她聊两句没准儿就把自己给卖了。”
“可当初是我把她圈进来的,我挺喜欢她的,觉着夫君就算娶了她也没事儿,我们照样可以做姐妹嘛,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个味儿了,她看夫君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眼睛亮了,人就更漂亮了。”
尚梅蹲下给她捏腿,咕哝道,“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主子您就是傻,女人嫁人之前和嫁人之后都是会变的,嫁了人,夫君就是女人的天,做什么都得仰仗夫君,自然得想法子争宠了,否则一辈子这么长,难道真要独守空闺了了此生吗?”
“你说的也是,要没有装病这一出,她们也不用嫁进来,安生嫁给一个没娶妻的,往后日子也好过些。”
这要非怨个人的话,得怨皇帝,圣旨是他下的,也是他咄咄逼人,冯夜白才想出装病这个法子的,这是男人的世界,女人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权势相争,谋权夺利的棋子,就是可怜她们,因为这么一场阴谋卷进来。
尚梅又道,“话不是这样说,即便她们不嫁给王爷,嫁给其他人,焉知她们将来嫁的人不会纳妾?男人三妻四妾是不可避免的,像这种大家闺秀,原本都是预备选秀进宫伺候皇上的,争宠的手段都是打从家就开始学了,您别瞧着她们一个个的光鲜亮丽,说话咬文嚼字句句带理,其实心肠不定黑成什么样了呢!”
沉央没再说什么,冯夜白把她们都打发走了,纳玉转身的时候看见她,挽起唇角,笑的一片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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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进了门就都是你的女人
沉央晚上做梦,梦见纳玉朝她笑,脸是惨白的,唇却是鲜红的,一遍遍问她“你为什么要选我进府”问完就捂着脸哭,哭完抬起头,脸上乌糟糟一片,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张牙舞爪朝她扑过来,说她害了她,说恨她。
又是血红的一大片,翻江倒海,浪卷着浪朝她席卷而来,一转眼,看见纳玉站在岸上对她笑,岸上冯夜白在杀人,一刀一个像劈柴,她低头一看,卷着她的不是浪花儿,是人头一个个狞笑的人头。
她吓坏了,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惊魂未定,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
冯夜白一直浅眠,从她开始喊第一声“救命”那会儿他就醒了,她被梦魇着了,叫不醒,只能把人抱在怀里,亲吻她额头,安慰她“没事没事”“不怕不怕”替她擦掉一脑门的汗。
沉央侧身钻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睡衣凉滑的料子,手伸过去,紧紧抱住他劲瘦的窄腰。他胸前那一片渐渐被湿透了,默默无声的眼泪,浇灌在他心里,冲出一道缺口,看见她哭,更难过的其实是他。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的吻落在她浓密发间,手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我梦见纳玉了……还梦见你杀人了。”
他猛的一窒,心忽悠一沉,把她抱的更紧了,“别怕,都说了是做梦,你放心,以后我都不杀人了,好不好?”
没想到她却抵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皇帝千方百计的要杀你,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轻轻晃着她,“那怎么办?你看见我杀人会害怕,赶明儿把我当成杀人狂魔不理我了,那我怎么办?”
未联想她居然仰脸在他下巴上轻轻啃了一口,“是让你别动不动就杀人,你好歹当爹了,不好再造业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佛祖会理解的,打骂不还手那是圣人,我不要你做圣人。”
大晚上的给他点火呢,冯夜白低下头去,一手拖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下巴,滚烫一个吻落下来,气氛瞬间燥热起来。
一吻终了于她快要溺毙的挣扎里,冯夜白松开她,又听她道,“虽然我不喜欢宋姝和李洳她们,可她们其实也不容易,你没事儿也去看看她们……还有纳玉,我不管你对她们是什么感觉,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但进了门,总归是一家人,日常说说话还是要的。”
冯夜白听罢蹙眉问她,“是谁教你这么说的?被那几个撺捣的?”
“不是,没人教我这么说,我又不傻,她们要是真教我这么说,我能反应不过来?”她躺平了,叹口气,“你是男人,不懂女人的苦,朱大嫂你知道吧?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平日里跟男人说句话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不守妇道,说到底,进了门就都是你的女人,总不能娶了她们回来做过活寡妇吧,那日子不好过,还是常见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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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这些话她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