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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了,还是我来吧。”
别理吸了口气,上了微信问黑无常诅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黑无常像个网瘾少年一样,总是能秒回她的消息:诅咒说白了就是用阴邪鬼物之气干扰正常人周身磁场,让中了诅咒的人不断地倒霉,不过诅咒也分很多种,你问哪一种?
门道还不少,别理听都听不懂,只好描述的更加详细:是一个小孩,胸口上有一个黑指印,这几天总是大灾不断,搞不好就快死了。
黑无常提供的解决方法和大胸姐说的一样,找到下咒的人,取下咒的人血作法可以消除诅咒。
这我知道啊,关键是我怎么能看出来谁是下咒的人?
黑无常发了一串省略号,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跟他描述,最后只说:反正你见到下咒人就知道了,能下这种诅咒的人身上阴气很重。
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
别理还想再问,但已经来不及了,当地警局已经到了,张警官带着别理站在旁边的观察室。
隔壁审讯室坐着一个衣着简朴面容憔悴的女人,这会儿正不安的搓着手指头,头也不敢抬。
审讯手段在她身上都没用多少,这女的就崩溃地哭了起来,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年龄看起来比外表要年轻得多,才十七岁,看起来像是二十多。
“我叫冯春兰,那个孩子是我的孩子,她……她现在咋样了啊?”
她说到这里又惊慌的开始哭了。
“你的孩子为什么会到人贩子手里?”
冯春兰脸上挂着眼泪惊讶抬头,“什么人贩子?没有啊!我就是把她放到了路边那椅子上……”
她说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她看着一个穿的漂亮的女的把孩子抱走了,以为那女人是看孩子可怜所以抱回去抚养。
“我没想到她是人贩子啊。”
“你怎么证明那个小孩是你的孩子?”
冯春兰踩了擦眼泪,哽咽的说:“我闺女胸口有一个黑手印。”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哭了,眼睛红肿,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别理看的心焦,又给文曲发短信,希望他能一开机就看到短信。
“我对不起她啊,呜呜,我自己的闺女,我能不心疼吗?”冯春兰哭的差点噎气儿,边哭边控诉:“都是我婆婆,听人说我闺女是灾星,逼着我把她扔了。”
别理从她嘴里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不足一岁的小孩会颠肺流离从这里到石城了。
从两年前开始,冯秀兰家的村里来了一个半仙,半仙算什么都很准,说谁家生的是儿子,谁家生的果然就是儿子,说谁家马上有血光之灾,第二天那人就磕破了脑袋。
这么时间长了,谁家娶媳妇看日子,把房子盖房子,死人扎坟地都去找他,那人也从来都没出过错。
冯秀兰哭着说:“我们村里穷,都想生个男孩力气大好干活,将来以后结了婚好开枝散叶,可是我们村也不知道是不是地邪,回回谁家媳妇怀孕生了都是闺女,生得多了就养不活,有人就偷偷给卖了出去,但也有人家就那么穷养着。”
屋里负责记录的小女警官咬了咬牙,没吭声,就是笔在桌子上压的很用劲。
冯春兰摸了一把眼泪,偷偷抬眼看了看面前警察的脸色,又怯怯的低下了头。
“继续说。”
年长的警察呼了口气。
冯春兰舔了舔嘴唇,小声说:“后来……后来那半仙就说我们村风水不好,所以才会连着光生女儿。”
这种话竟然也有人会相信,别理咬着嘴唇,实在想象不到在这里女人该活成什么样子。
冯春兰两只手不停地在一起摩挲,一边抠指头,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半仙说这些生下来的女娃子留着不吉利,一开始还有人不相信,但是那些人家里跟着就出事了,死了人的,破了财的,时间长了,这些人就把家里的女儿偷偷扔了。”
别理紧紧捏着拳头,面色铁青。
张警官扭头看着她,“这些都是诅咒?”
别理缓缓摇头,沉声说:“不可能,你要相信科学。”
张警官:“……”
是谁让我开始不相信科学的?
这些半仙天桥底下多得是,公园里头也有一批战友,但是最多也就是骗骗钱,别理自己还去骗过元永芳的,深知有些人因为恐惧和无知什么都干的出来。
但是扔了自己的孩子这种事,还是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别理愤愤的说:“那半仙说的要是真的,我就把头摘了让你当球踢!”
张警官眉毛跳了跳,赶紧说:“别了,我没这癖好。”
有了两年时间的打底,冯春兰生下来孩子一看是个女儿,当时就崩溃了,但毕竟是头一胎,她不舍得就这样把孩子送出去扔了,深山老林,扔了的孩子多半是活不了的。
但是村里头谁家生了孩子都是敞开了的事,第二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冯春兰生了个女儿。
就像生了个瘟疫。
“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是男的是女的那也是我的啊。”冯春兰声音颤抖,脸上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都逼我让我扔了,凭啥呀?我是亲妈我都不怕报应,我不怕啊!”
她激动的晃动,椅子呼呼啦啦的响。
“坐好。”
女警官喝了一声,但也不怎么严厉,喉咙里也哽着。
冯春兰满脸泪水,失魂落魄的呢喃:“你说他们怕什么?我闺女那么点大,雪团儿一样的,能对他们做什么?家里失火赖我闺女,生病赖我闺女,走路摔一跤也怨我闺女,我生的是女娃怎么了?我对不起谁了?她才生下来她对不起谁了?”
“你冷静点。”
冯春兰双手捂着脸,呜咽声哀怨又无助,四处飘,无处落。
耸动的肩膀像是深秋从枝杈上落下来的残叶。
“我受不了,我真的,我受不了。”冯春兰鼻音浓重,“我能吃苦,谁说我啥我都能忍着,可我闺女咋办呢?我强养着她,让她受尽白眼,长大了也跟我一样吗?”
“从她身上长出来一个胎记,我更害怕了,我一刻都不敢离开她,天天绑在身上,害怕我一个没注意她就让人害了,我跟疯了一样。”冯春兰浑身颤抖,那段时间简直就像噩梦,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别理往前走了一步,瞪着屋里的冯春兰,身上怎么会忽然长出胎记?
从观察室出来,别理看着已经快落下去的太阳,橘红艳丽,魁丽非常。
张警官怕了拍她的肩膀,“想开点。”
他掏出烟盒抽出来两根,手僵在半空中又塞回去一根。
时间长了,容易忽视这人的性别。
别理长叹一口气,“你说这些渣渣活着除了拉我们祖国爸爸的后腿,还能干什么?”
张警官抽了口烟,没回答这个问题。
从职业角度上看他没法说。
别理长吁一口气,冷静沉着说:“炸了吧!”
张警官沉默的抽了一根烟,问她准备怎么办。
别理掏出手机又给文曲打了个电话,不在服务区。
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服务区没信号?
张警官又掏出来一支烟咬着,“我准备明天去那村里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神人有这种本事。”
别理张了张嘴,心一横,最后咬牙说:“明天叫上我。”
张警官诧异问:“你要去?”
别理翻了个白眼,把被风吹散的头发绑在头顶迎风招展,“不要拦着我建功立业,我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唉,别理在心里惆怅的安慰自己怂的瑟瑟发抖的心,那还能怎么办呢?好歹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在地府还有那么点后台。
就冯春兰说的那半仙,她还真有点不放心。
听起来已经脱离天桥底下卖艺的范围了,至少是个邪教。
第28章 加更
四处云遮雾绕,中间画栋雕梁巧夺天工;连院子里种的树都枝繁叶茂;粗壮的树干旁边有一个小竹筐;竹筐里是一卷一卷的红丝绳;绳头在树边那人手里捏着。
文曲坐在一边,一身休闲装原本该与周围景色格格不入;硬是让他一身浑然天成的气质给压了下去。
撵动着红绳的老头笑着回应他:“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文曲皱眉,他回来把自己书库里的资料又给翻了一遍;还是不明白要如何才能哄得别理跟他亲近一点。
他又不傻,能感觉的出来别理最近的刻意疏远;并不是漠视;平时也有说话,但是互相之间的感觉再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曲皱着眉,一脸不高兴;“你牵了那么多的红线,竟然不知道?”
月老抬眼瞅他;“我牵的红线;是给有缘人,你这么问我,难不成你对你那小鸟……”
“没有。”
文曲板着脸。
当年还是小鸟的时候多好,从来就不会生分。
现在到了人间,不知道都学会了些什么东西。
月老弯弯眼,笑问他:“怎么连头发都剪了?”
文曲起身就走,临走时还从他那筐里捞出来一根红线,不怎么情愿的说:“别理的红线你先别动。”
那红线沾了他的手,服服帖帖的打了个弯垂了下去,和白皙修长的手指相映,显得越发好看。
月老在他身后朗声笑道:“我想动也动不了啊。”
红线总要随着心动才会动,他又不能平白无故的把两个人给拴上。
文曲刚一回去,手机就叮呤咣啷的响个不停,打开一看全都是别理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数数都有十几个。
有点想开心。
文曲压下了翘起的嘴角,先看了短信,看完嘴角就拉了下来。
就上去了这么一会儿,按人间的时间算最多也不到一天的时间,小鸟竟然就飞了!
飞了的别理刚进村,村民看她的眼神让她想起来小兵张嘎里面村民看见日本兵的时候。
简直一模一样。
别理干咳了一声,拽住张警官的衣服下摆扥了扥,“就咱俩是不是不行啊?”
张警官一脸浩然正气,取笑她:“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建功立业吗?这大好的机会,不要退缩。”
别理缩了缩脖子,来之前觉得不会退缩,来了之后觉得腿肚子有点转筋。
这村里的人看人怎么都有点不正常啊。
俩人顺着坡边的小路下去,一棵大槐树底下挂着铜锣,旁边是用绳子绑着挂在树上的小锤子。
别理看的稀奇,跑去研究了研究,那小锤子把手锃光瓦亮。
看来这村大会小会的也没少开。
旁边的房子就是村长家的。
老村长抽着旱烟,一看见张警官和别理过来就赶紧小跑着来打招呼,“领导怎么来了?”
张警官客气的跟人家握手寒暄,“您别开玩笑,什么领导,我们也就是跑跑腿,上面又开始人口普查了,这不是来登记信息的嘛,这麻烦您领着我们转转?”
别理手上拿着小本本,跟着张警官从村头转到村尾,门口到处跑的小豆丁只有两三个,全都是男孩。
只要一想到冯春兰说的家里有女儿的都偷偷把女儿给扔了,别理就受不了。
“柱子,赶紧出来。”
屋里跑出来一个矮壮的男人,手上还有木屑,顺手在身上拍了拍,拘谨的看了看张警官。
“这是上头下来人口普查的同志,春兰呢?”
别理心里一跳,看着这个叫柱子的人。
柱子眼神闪躲了一下,说:“去镇上了,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让她去给我买点药。”
“不舒服啊?”村长顺口说:“去找先生看了没有啊?”
柱子侧过脸就看了看张警官。
村长也愣了一瞬,赶紧说:“先生是姓杨的,前几年刚来我们村,是个大夫,我们村的人有什么毛病都会去找他看。”
张警官笑道:“是吗,他原籍是哪儿的?”
“哎哟,这我可不知道。”村长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人家落到咱村里了,平时谁再去打听他老家在哪儿啊对不对?”
别理摊开笔记本,煞有介事的问人家姓名和身份证号,还要拿户口本出来看。
果然是冯春兰的丈夫,上面还有两个父母,子女写着无。
冯春兰才十七,柱子就已经三十了。
从柱子家出来,几家轮流登记完,差不多天色都快黑了。
村长客气的挽留他俩,“这么晚了,今天就先不回了吧,就在我家里住着,吃的用的全都有,也方便。”
别理心里有点慌。
这可不在计划范围之内,原计划就只是来看看这个村里的情况,之后等文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