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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凶残。所以厄诺的斯巴达教育也可以理解。毕竟传授现实技能的时间只有七天。剩下的答案都在龙族幼崽的传承记忆里了,龙族教导者们普遍认为自己不需要再赘述。
厄诺作为蛋蛋的引导者,放水放的都快赶上开闸泄洪了,蛋蛋才勉强够到他设定的及格线。
他原本想让蛋蛋展现的是吞水喷火的技巧,但是蛋蛋在得到他“展示力量吧,幼崽”的示意之后、无比自豪地掏出了一只大珍珠,然后开始用身体的每个部分顶它。
十五分钟过去,蛋蛋摇摆出来的高难度姿势足以让杂技团的人感受到切实的羞愧,珍珠却还是没有落地。
厄诺:“……”
他伸手把在空中缠成一团的龙崽子抓住,粗暴地捏碎了那颗珍珠。
蛋蛋:……QAQ!!!
然后为了诱导泪眼汪汪的蛋蛋练习喷火,萨迦帮忙把封在海神殿库房里的烧烤架拖了出来,在上面摆满了食物。
“弄熟它们。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吃哦。”
萨迦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把祭司服脱下,圣洁的装扮加上平时称职奶爸的形象,成功把蛋蛋迷得五迷三道。
喝奶已经喝腻味了的蛋蛋双眼一亮,天真地上了当。然后就被厄诺圈在烧烤架边上不断喷火来增加火焰的持续性,为了把食物烤的刚刚好,蛋蛋也十分主动地学习着怎么调整火焰的强度。
等它能熟练掌握喷火这一天赋技能后,蛋蛋却悲催地发现——它的牙还没长齐,根本咬不动肉。烤得再好,一饱口福的也只有厄诺和萨迦。
然后蛋蛋就被马不停蹄地被拉进了可以隔绝火焰的铸造库。厄诺告诉它,它只要用火焰把星铁融化,就算它彻底过关,可以兑换奖励了。
“极寒之地挖来的星铁……”闻乐啧啧了两声,“你对它也太严苛了吧?”
厄诺面无表情地说:“我刚诞生时,聚集的火元素焚尽了一座山谷。”
好吧好吧。
……等等,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吗?
闻乐抽了抽嘴角,侧头看向厄诺,发现他金色的冷质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
其实厄诺本龙也是很兴奋的吧。
他凶名在外,又没有孩子,这大概是龙生第一次给人家当教导者……这条小龙自破壳开始,习得的技能几乎都直接间接与他相关,看着蛋蛋成长对他来说大概也是一件很新奇的事。
然而走近了之后,闻乐才听见了厄诺仿佛恶魔般的低喃:“啊啊啊,这股炙热的感觉……没错,它身上浓郁的魔素简直非同凡响……假以时日,它能成为我最好的对手——”
“……”闻乐抽了抽眼角,彻底对厄诺放弃了多余的期待。
而一边为了避免烟灰的气息沾染到祭司袍而换了一身装束的萨迦站在陆北楼身侧,身姿笔挺,气质温和,看着是个很适合当老师的形象。
陆北楼犹豫了半晌,悄悄凑到他身边问了一句:“您好。”
“您好。”萨迦侧头,对他微笑,“请问阁下有什么事情吗?”
果然声音很好听啊。特意留意了这一点的陆北楼又拾起了一点信心。他咬了咬牙,抬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拜托了,教我怎么唱歌吧!!”
萨迦:“……?”
……
最后,蛋蛋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那块从极北之地捞出来的星岩给融化了。厄诺点了点头,勉强算龙崽过关,拿星岩铸造了一把锋利无比的乌青色匕首。
“我们的龙鳞刀剑不侵。”厄诺展示着自己手里的匕首,“但是它不一样。它可以轻松刺破一头龙族的鳞甲——”
“等等。”陆北楼连忙喊停,“你也是龙,对吧?自己铸造能杀害自己的武器,不是很奇怪吗?”
“是。但它能杀死的龙要除去我、还有那条龙崽子。”厄诺把匕首扔在桌面上,匕首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似乎是在不满自己遭受的对待,而厄诺对此视而不见,“我是匕首的锻造者,这头幼龙的火焰给予了它新生,它伤害不到我们。”
“这就是魔法。”厄诺抬头瞧了陆北楼一眼,“混血的人鱼小子。”
陆北楼:“……”
无论如何,厄诺的生存指导,到这里就算彻底结束了。蛋蛋在得到解放的第一时间就窜了出去,绕开冷着脸的厄诺和敞开怀抱的萨迦,直直把头埋进了闻乐的袖子里。
闻乐哭笑不得地把乱钻的蛋蛋扯出来,好好地放置在手臂上,看着泪眼汪汪的“儿子”,忍不住心软道:“好了,都结束了。不怕不怕。”说着又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大珍珠。
蛋蛋把珍珠抱紧,果然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你这样迟早会浪费它的天赋。”厄诺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回自己的山谷里和金币作伴去了。而萨迦也和陆北楼继续刚才匆忙结束的话题,开始正式的指导学习。
萨迦让陆北楼试着发几个音,一切正常,陆北楼的音准在线,声音甚至相当悦耳。
等正式开始练习歌曲的时候就不行了,萨迦先是轻轻皱眉纠正他的错误,到后来就干脆让他捡着最简单的唱。可是即使是三岁孩童都耳熟能详的海国童谣,陆北楼都难以正常地唱下来。
萨迦深邃的眼眸沉了沉,微凉的手指摸上了陆北楼的侧颈。
“再唱一次。”他的神情有些严肃。
陆北楼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半晌,萨迦果然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阁下不必再唱了。”
“你再练习千遍百遍也不够。”萨迦摇了摇头,“属于你的、用来唱歌的‘嗓子’……被人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北楼:啥玩意儿?!我真的拿到了美人鱼剧本?!
第72章
陆北楼觉得,自己不是很懂“偷走”是个什么意思。
对此,萨迦好心地为他解释了一下,同时语气带着安慰和遗憾:“人鱼和海妖是近亲。如果我们需要,我们的歌声都可以带着一定的魔法效果,做到基础的‘迷幻’或者‘治愈’。前提是,你的身体里需要有充沛的魔力才行。但你身体里的魔核……被人摘走了。你现在的情况,大概是魔法通路被强行损坏出现的后遗症。”
魔核被挖走,如果是一般的人鱼早就彻底变成了哑巴。陆北楼再次受益于自己的混血身份,因为他好歹保住了自己的声音,只是彻底失去了用歌声影响他人的能力。
“他的魔核……”闻乐陷入了沉思,“说起来,我总是觉得他身上的魔力似有若无,即使魔力被补充了,他消耗魔力的速度也远超我的预料。”
陆老夫人留下的戒指就相当于一个移动电源。陆北楼戴上戒指,被充满了电,鱼尾的形态都出来了——原本摘下戒指的他需要闻乐的帮助才能在天亮前顺利地变回来,没想到陆北楼摘下戒指后没过几分钟就自己变回来了。
他的魔核被挖走了。魔力从曾经贮存魔核的缺口尽数流失了出去。
闻乐还以为,陆北楼身上这种“不完整”是混血人鱼的常态。但在熟悉人鱼种群的萨迦眼里,事情的面貌则完全不同。
“魔核……”陆北楼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再迟钝也意识得到这是一件大事,“可是……谁会这么干?”
“倒不如先想想谁‘能’这么干。”闻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连我们祖母本人都对自己的来历半知半解,有谁能确定你身上有魔核,而且还想办法把它给摘走了?”
“怎么才能摘走一个人的魔核?”闻乐转向萨迦问。
“就我所知,有两种方法。”萨迦点了点头,“一是采用献祭仪式,将血肉献祭给邪神,魔力自然就会凝聚成为魔核,成为被献祭者最后的遗物。”说着,他顿了顿,“第二种,就是监视人身体里的魔力,根据魔力流淌的路径确定魔核所在的地方,最后再用剥离魔核的咒术把它抽出来。”
“第二种方法,常出现在黑暗魔法界中,大魔法师们用这种方法惩戒违背自己意愿的弟子,相当是最残酷的私刑之一。”
在西加大陆,抽人魔力等于断人生路,是绝对的禁忌。而在这两种方法里,前一种的目的其实是献祭血肉,后一种方式会存在,则是由于执行者是素来藐视一切的黑暗魔法师。
黑暗魔法的入门难度高于所有派系的魔法,学徒的大多数知识都直接来源于自己的老师,老师和弟子之间的关系比常人想象的要紧密,因此背叛也是无法忍受的——这么想来,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陆北楼明显不适用于任何一种。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心情复杂地摸了摸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什么记忆也没有。”
“你身上也没有明显的痕迹。”萨迦瞄了一眼陆北楼的脖颈,“对方在这方面的技巧堪称登峰造极。你本人对此毫无所觉,这已经是最可怕的事情了。”
“……大约也不会是毫无所觉吧?”闻乐响起陆北楼似乎从小就修习乐器,很喜欢音乐,没道理一句歌儿都没哼过。她扭头问陆北楼,“你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唱歌跑调的?”
陆北楼微微抽了抽眼角,有点委屈又有点颓废地说:“从我记事开始。爸妈和大哥也说,我生来就唱歌跑调。”
“那就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了。”闻乐点头说,“搞不好是刚出生那顿时间发生的事——毕竟哥你都已经习惯了。”
陆北楼:“……”
闻乐:“啊,抱歉抱歉。”闻乐轻咳了一声,说,“那有什么办法能把他的魔核补上么?”
“很遗憾,没有。”白袍祭司摇头,“每个人的魔核独一无二。”
“那我只能永远这么跑调下去了,是吧?”陆北楼捂住了脸,遇上这件事他就会自卑感爆棚,“好了,我知道了。”
“想什么呢。”闻乐说,“既然是别人抢走的,我们当然得拿回来啊。”
“可是……”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线索啊。
况且就算找回了所谓的“魔核”,谁能保证我一定就能唱好歌呢。万一我就是个天生唱歌跑调的人……
但陆北楼抿了抿唇,还是把那些丧气的话给咽回了喉咙里。
“阁下的魔核,对于窃取它的那个人来说一定有特别之处。”萨迦安慰他,清澈的眼眸里倒映出陆北楼黯淡的神情,“而对于一个居于地球上的人来说,需要蕴含着西加大陆魔力的魔核,这本就不同寻常。只要我们运气不太差,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所以请您不要过于担忧。”
陆北楼张了张嘴,说了声“谢谢”。然后脸颊微微涨红,揪住萨迦的祭司袍,在对方略显意外的眼神中说:“拜托了,能让我再听一听你唱歌吗?”
萨迦有些意外地向闻乐投去询问的眼神。
闻乐耸肩。陆北楼唱歌不行,耳朵很好使,他天生热爱所有美妙的音乐……比起他,闻乐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人鱼后嗣才是真的不合格。
自己唱不出来,陆北楼就选择了能发出声音的乐器来表达自己的情绪——这么想来,还有些心酸。
所以呢。她绝对会尽全力把那个“暗下毒手”的混蛋给揪出来。
……
回到家里之后,闻乐再次开启了高中生的普通日常。
……如果忽略时常出现在水池边的那只阿飘,和那个整天神神叨叨的见习驱魔人的话。
之所以管那个男生叫“见习驱魔人”,是因为他是个理论上的巨人,实操上的矮子。在学校的池塘边再次会面时,他跟闻乐说了不下五种设想,是他翻阅了各种典籍之后总结出来的、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阿飘可能的形成原因。
男生却还是全身没骨头似的躺在那张椅子上小憩,这回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战五渣的见习驱魔人。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习驱魔人挠着头,看着眼神淡漠的黑发少年的背影说,“不像恶灵,也还不是地缚灵……离体的生魂吗?看着也不像啊?!”
闻乐本来没打算凑这个热闹,但是这里的风景和地理位置实在绝佳。她背靠着树,不慌不忙地翻过一页书。清风拂面,阳光和煦。
也许是在这种天气里见习驱魔人同学的声音实在太过聒噪,闻乐和躺在长椅上的男生同时扭过了头,异口同声地淡淡说出一句:
“闭嘴。”
驱魔人:“???”
闻乐把书合上,摸了摸书脊,率先解释说:“少年,你要习惯。这世界上有太多未解之谜了。他就每天躺在这儿,不吵人也不伤人,算是最本分的幽灵了吧,你还整天缠着他做什么?”
“可是他一直这样停留在同一个地方,总有一天会变成恶灵的!”见习驱魔人挠了挠头说,“有什么事情比往生天国重要?”
闻乐:“人死了能上天国?”
见习驱魔人:“当然……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地狱真的存在,而且就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