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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们是冲着云里来的?
兰夭夭担忧的看了一眼玉方陌年,又看向一众仙家,这样庞大的队伍,以云里一人之力,又是如何应对的了。
她侧眸看向大护法,声音低低的吩咐道:“将魔宫所有魔兵调来,务必要快。”
大护法直直的点头,而后转身朝魔界奔去。
天帝身边的天后娘娘看向这边,忽地冷笑的对一言不发的天帝说道:“她倒是防我们防的紧。”
天帝眉目间含着厉色,他瞪了天后一眼,沉声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身为仙界天后,该关心的是仙界的存亡,是六界苍生的存亡。”
天后娘娘似是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倒是闭上嘴不再说话。
而此时,烛阴正带着挽姜刚踏出神界,急吼吼的朝这边赶来。
玉方陌年环视四周,云里身后是兰夭夭带领的魔兵,他的身后是天帝率领的一众仙家。
他笑了起来,目光清凌凌的看向天帝,“陛下倒是有心,知晓本神今日要同魔尊一较高下,所以专门来给本神助威的么。”
天帝脸上一阵抽搐,他死死的盯着玉方陌年,声音含着比八荒还要寒冷的气息,他说:“你想多了,今日朕不是来帮你的,朕是来替六界苍生消除你这个邪物,玉方陌年,你的死期到了。”
玉方依旧是笑,“估计要让陛下失望了,本神非但不会死,还会彻底的摧毁陛下你珍视的这个六界,本神要将它彻底的摧毁,而后谋建属于本神的六界,唯本神主宰的六界,哈哈哈。”
天帝咬牙,“你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六界岂能容你兴风作浪。”
玉方轻蔑的看着天帝,笑道:“本神为何要将愚蠢的你们放在眼里?你们被本神耍的团团转,根本不值得本神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
天帝苍老的面上因气愤而诡异的扭曲,他想起先前玉方同他说的话,那些他曾经深信不疑的话,现在想来,却像是烙印在心口的耻辱,连呼吸都泛着羞耻。
堇宋捏紧拳头从天帝身后站出来,声音因为愤恨而变得沙哑,“你为什么要骗我们我二哥有情劫,为什么要害我二哥?!”
玉方凉凉的笑意越来越大,他说:“本神可是筹谋了好久,才决定从二殿下那里下手,要怪只能怪他喜欢的人是挽姜,而挽姜又是本神要除去之人,这样一来,二殿下自然成了引起所有事情最好的棋子。”
“小五从不与人结怨,之前更是从未见过你,你为什么要除去小五,她根本不曾害过你。”堇宋气的双眸发红,颀长的身子在日头下气的微微颤抖。
“四殿下这话说的不对,她与本神的恩怨早在五百万年前便已结下,本神等了五百万年,这仇,也该报了。”
除了云里,所有人的面色又是惨然一白。
玉方陌年根本没有五百万岁,神界的战神千代云天神逝之后才出现了玉方陌年,千代云天是三百万年前神逝的,所以说,玉方陌年怎么都不可能活了五百万年,而这真是他们惊恐的地方。
玉方此时的心情显然不错,也不急于同云里动手,他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默然不动的云里,随后才不紧不慢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堇宋,说道:“怎么,吓傻了,本神今日心情不错,你们有什么要问的,本神若是知晓,定当满足你们的愿望,毕竟,等本神解决了西钥云里,接下来就是你们了,有什么遗愿,还是趁早说了吧。”
天帝那苍老的眉头因他的话越皱越紧,过了很久,他才说道:“当初仙界天玑柱塌,也是你动了手脚?”
玉方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是眼眸转了转,倒也慢悠悠的回答了他。
“诚然,本神当初的确对天玑柱做了些手脚,只是你们都弄错了一件事,天玑柱势必会倒,但却是因我而起,此前本神并没有完全的控制住玉方陌年这具躯壳,他虽是神逝,却仍留有一些神识和神力,本神当初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才消除这些,而正是本神彻底占据他神身的那一刻,仙界的天玑柱便倒了,本神赶在怀衣上仙的前面到了天玑柱那里,只不过是将天生反骨之人改成了挽姜,你们便对此深信不疑,说到底,对付挽姜,还是你们帮了本神不少忙,连老天都在帮本神。”
一番话,让仙界众人如置冰窖,个个面色惨白。
他们的确是害了挽姜,在所有人的推波助澜下,将曾经善良的仙界五公主逼到堕魔。
“你到底是谁?”终于,天帝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透着森寒的冷意。
玉方好整以暇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众仙,又看了眼这边面无表情的诸魔,他的声音沉沉响起,带起毁天灭地的肃杀之气。
“本神,乃洪荒之初的万恶之祖,魔神郇滠!”
第二十章 聚山丘之巅
那一刻,天雷滚阵,厉风呼嚎,云层惊悚翻涌,惊雷霹雳而下,万里晴空陡然被大团黑云拢压,迫的人心神俱乱,霎时间狂石乱走飞沙漫天,阵阵厉鬼哭嚎之声。
底下的众人没有见过这个的场面,心里不由得有些惊惶起来,仙兵同魔兵都开始躁动起来,场面颇有些混乱。
众人的发丝被吹的凌乱不堪,天帝瞪着玉方陌年,眸子里全是愤恨,“你欺骗朕,欺骗六界,你才是那魔神转世,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根本没有什么万世情劫,他西钥云里也不是魔神。”
想起这些时日自己被他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他便窝了一肚子的火,如此荒谬又可笑的事实,如同一个最残酷的玩笑。
玉方大笑起来,头顶的黑云更加疯狂的搅动起来,四海风云涤荡。
他止住笑,指着自始自终没有说话的云里,对着底下一众愚蠢至极的仙人一点一点的剥开了最真实的真相。
“当初本神占据这具身体费了不少精力,后来为了让你们以为西钥云里是魔神转世,本神耗尽了许多修为才改掉了谛言石上面的真相,若不是修为损了大半身体遭到反噬,你们这些人,本神早已让你们去黄泉相见。”
折澜星君严肃的脸上不见半分暖意,眼里的寒光扫向玉方陌年,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你一直强调,你要对付西钥云里和挽姜,你既是上古魔神,那他们,又是谁?”
他的问话,大约是问出了不少人的心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西钥云里,又看向玉方陌年,等待着他的回答。
玉方陌年灿然一笑,笑声传出千里之外,那样的笑声,听在了众位仙人耳里,更像是嘲讽和讥笑。
玉方陌年一点一点,用着缓慢而残酷的声音,近乎快意的道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而他一字一句的说下去,众人的脸色便一点点的灰败惨白下去,最后,只余满腔灼痛的呼吸,烧的五脏六腑绞痛。
“你们处处忌惮时时堤防的西钥云里,你们想要除之而后快的魔尊,他是神界上古的神尊梵沧,而挽姜,你们口中的天生反骨六界祸害,她这一世是千代云天的女儿,这些你们已经知道,说了也没意思,那便说一说她的上一世吧,她的上一世,正是你们眼前这位神尊的心头至爱,那时她叫什么来着,对了,素苡,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听过吧,哈哈哈。。。”
很久,天地间静的可怕,那些狂风怒号的声音似乎不见了,那些沙石翻滚的声音也不见了,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玉方陌年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这样骇人听闻的真相,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天帝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仰天大笑的玉方陌年,又艰难的转过头是去云淡风轻的西钥云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个世道,已经彻底的变了模样,不再是他们熟悉的六界,不再是他们熟知的众生。
究竟是怎样的宿命,演变成如今荒诞的故事。
他们一直敬仰尊奉的神,其实是个魔,是个足以毁天灭地的魔神。而他们无数次想要除掉的魔尊,竟是上古神尊的前世今世。
所有人都乱了心神,这一次不仅是那些仙兵和魔兵惶恐不已,连这些活了数万年历经无数的众仙,都吓得面色发白嘴唇发青,这样的事实无疑是无法令人相信的,可是从玉方陌年嘴里说出来,却偏偏不得不信。
兰夭夭乍然听到这一幕,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看向云里,却发现他的面色极为平和宁静,似是对眼前的一切都早已了然。
她不由得迈开脚步朝云里走去,眼下的局面太混乱,她看着眼前纷繁杂乱的众人,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要去带回她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这些人有什么恩怨自己解决便好,她只想带她的孩子回去。
云里似乎有了感应一般,他立在山陵之巅,回头看向自己的母后,身后是疯狂涌动的黑云,夹着电闪雷鸣,他平静淡然的脸上轻轻的挑起一个浅淡的笑意。
兰夭夭听见他说:“母后,这里风大,不如回去煮着茶等我回来。”
她的脚步不停,依旧朝他走来,“是要回魔宫,但是母后要带着你一起回去,我们一起回去煮茶。”
云里有些怔愣,而后又笑了,他目光清润,瞧不出什么波澜,“母后先回去,待母后煮好了茶,我便回来。”
兰夭夭的脚步停滞下来,她的双手垂立身侧,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瘦弱的肩膀在风中瑟瑟发抖,清澈的眼中滚出大颗的泪珠,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前一片模糊,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那些泪水滑进嘴里,一阵发苦。
“。。。好,母后回去,母后回去煮你爱喝的茶,母后。。。在家等你回来。”
她不再看他,转身就朝魔界走去,步子又急又快,肩膀抖得如风中残烛。
九位护法和小僵尸默默的看着走远的兰夭夭,转而看向云里,身子一动不动。
看着兰夭夭即将消失不见的身影,云里蓦地又出声唤她,平静而柔和。
“。。。母后”
兰夭夭疾走的身子一僵,脚步一点点的慢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那双眸子是那样的平静,又是那样的洞彻一切,他说:“母后回去好生睡一觉,待睡醒了,乌云被灿阳驱散,廊前兰花盛放,父尊在后山煮酒看书,襄儿同十位护法们在殿前嬉闹,如此,母后觉得可好?”
她的眼睛一阵灼烫,似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划过脸颊,兰夭夭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掌心,手心血痕累累,却慢慢的点了点头,声音轻渺而飘虚。
“你说的很好,只是漏了些。待母后睡醒,乌云被灿阳驱散,廊前兰花盛放,你父尊在后山煮酒看书,襄儿同十位护法在殿前嬉闹,你守在母后寝殿外静候母后醒来,而后我们一起去找你父尊煮酒,同襄儿嬉闹,如此,才好。”
云里慢慢的仰起头,唇边带着笑,却没有应答。
兰夭夭终是泪如雨下,心里是窒息般的痛楚,疼的她几乎站立不住,她颤抖着肩大步离去,走的更急更快,不曾回头,不敢回头。
“都回去。”云里垂下眸,看着底下乌压压的一群魔兵,淡声道。
魔兵不动。
他淡漠的看着他们,声音清冷无波,“魔凰碑如今在母后手中,你们不必再听令于本尊,从今往后,母后便是魔界的主人,尔等都听清楚了?”
魔兵大骇。
而后面面相觑,又抬头好几次去看云里,见他面色平静眼神坚定不似说假话,又想起方才玉方陌年说的那番话,若是真的,那么他便不是魔,而是神,他们身为魔兵,没必要给一个神效力。
事已至此,他们不再犹豫,转身朝着魔界跑去,不一会儿便跑了个干干净净。
九位护法还有小僵尸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玉方冷眼看了这一出戏,眼下不咸不淡的笑道:“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空去关心旁人的死活,梵沧,无论你是神尊还是魔尊,都改不了这个缺点。”
他不回答,只是慢悠悠的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了那把渡魂箫。
那把箫已经不是血红色,而是莹白如玉,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显得格外润泽温雅。
玉方看着他拿出那把箫,笑的更加愉悦了,“怎么,你以为凭这个废物就能打赢本神?梵沧,你真是越来越天真了。”
云里眸色浅淡的看着他,“本尊的东西,是不是废物不是你说了算。”
玉方脸上笑意不减,“本神倒是忘了,这把箫倒的确是你的,只是后来你自甘堕落,这把箫也学了你这个主人,被邪气怨灵做了宿主。”
“不过说来也是本神命不该绝,本神当初死后,残魄兜兜转转入了你这箫中,若不是这把箫里的万恶煞灵吸收了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