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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目光看向她脚上湿了大半的鞋,制止了挽姜要施法弄干绣鞋的手,声音清和温润:“先不要动,法术对月坠河河水只会起反效,鞋子会彻底湿透。”
听到云里的话,挽姜郁闷的放下手,忿忿的看了一眼下面的河水,什么鬼河,什么破水,竟然这么奇怪。
“我们先过去。”云里伸手指向远处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声音轻轻的拂过挽姜的耳朵,一阵酥麻的痒意直接窜入心底。
两个人执着对方的手飞身而起,白衣倾城夺目,宛如在暗夜里诧然绽放的韦陀花,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绝代风华。
进洞,才发现这里面并没有多大,洞口极小,里面也仅仅能容纳四五个人,所幸他们是两个人,空间并不显得狭仄。
“把鞋脱了。”云里指尖一动,几方烛台在各个角落里亮起,地上也多了一层柔软的毯子,挽姜刚刚坐下去,听见云里的话,脸色一瞬间红了。
“那个,没事的,过会儿它自己干了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的。”挽姜整个人往洞壁靠过去,扬着大大的笑容看着云里。
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在一个男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脚呢,太难为情了。
云里沉默的看着她,见她眨巴着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一双腿直直的伸在干净的绒毯上,两只脚正无比闲适的左右晃悠着,清隽俊美的面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云里蹲下身抓住那双小脚,见挽姜挣扎,抬起眼冷冷一笑:“再动就把你丢出去,月坠河河底不能施以术法,你确定你能游回来?”
**裸的威胁,挽姜气急败坏的看着他把自己脚上湿了的那只鞋子脱下来,精致的脸颊红了个彻底。
云里嘴角噙笑,面色从容的站起身拎着她那只鞋子放到了角落里的烛火旁边,借助烛火的微薄热气让鞋子变干,转过身正欲朝着挽姜走去,却猛的顿住脚。
挽姜笑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月牙,素手纤纤的指了指地上的另一只鞋子:“喏,这个也拿过去吧。”反正她在他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的,索性破罐子破摔,自己动手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了。
看着挽姜曲起双腿坐在那里,微微摇摆的烛光在她精致秀雅的五官打上一层柔和的淡影,使她看上去格外的温婉动人,云里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拎起那只鞋,走回去将鞋子放在那一只的旁边。
“云里,这个水好像在不停的往上涨,会不会淹到这个洞里来啊?”挽姜探头朝洞外看去,确实发现河水又涨了不少,不免有些担心,若是半夜里他们两个睡着了,这水漫进来岂不是直接把他们两个淹了?
“会。”云里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探出去的身子拉回来坐好,云淡风轻的说道:“月坠河河底白天干涸,夜里开始冒出河水,一点点往上涨,直到整个河底被河水填满。”
挽姜爬起来就要走,嘴里念叨:“那还等什么,赶紧走,我可不想睡了一半被淹。”
伸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来坐下,禁锢住她乱动的身子,云里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赤着脚你打算往哪里走,还有,本公子在这里,这水还没那个本事敢淹你,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挽姜不服气的扯着他的衣襟:“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月坠河河底无论白天夜晚都是一片漆黑,洞里的微光在黑暗里显得很是耀眼,一道魅色蓝光闪过,强大的结界出现在狭窄的洞口,云里好整以暇的看着挽姜:“小傻子的脑袋越来越笨了。”
挽姜:“。。。。。。”
半晌,挽姜慢吞吞的挪到远离云里的角落,背对着他默默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她不就是忘了自己是仙嘛,顺带着也忘了可以用法术设结界的事了,一定要这么打击她么,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仙界公主,太没有面子了。
“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身后响起云里淡然好听的嗓音,挽姜坚决的摇摇头,就是不过去。
“真不过来?”这一次她分明听到了云里话里的笑意,在她听来更像是嘲讽的笑。
她无比坚决的摇摇头,不过去。
背后半天没了声音,她缩在那里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微微的动了下身子,又悄悄地往身后挪了挪,她心里安慰自己,偷偷地瞄一眼就好,看看这家伙在做什么,她还是不会过去的。
于是她又慢慢的,缓缓地动了动身子,然后猛然转过脸,打算瞧瞧云里是不是不声不响的溜了,结果翘挺的鼻梁直接撞上了一个不明硬物,疼的她立即捂住鼻子低下头,泪水差点都要夺眶而出了。
“好端端的你撞本公子的下巴做什么,唔,上回你撞我的额头,这回是下巴,莫非你是撞上瘾了,这倒是个奇怪的癖好。”
耳边传来云里笑意盈盈的愉悦嗓音,挽姜气的泪眼汪汪的抬起脸,怒道:“你才撞上瘾了,谁让你离我那么近的,你的下巴是铁打的么,怎么那么硬!”
懒懒的支起胳膊靠在洞壁上,云里好笑的看着她:“不错,有进步,小傻子学会强词夺理血口喷人了。”
挽姜爬过去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强词夺理,你血口喷人,你真不要脸。”
抬手握住挽姜那只捣乱的小手,云里慢条斯理的坐起身,面如冠玉优雅随意:“坐好,我有东西给你。”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挽姜瘪嘴,与云里并肩而坐,学着他的样子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懒散的伸着,两个人的影子在烛火的照映在背后的洞壁上拉的好长。
听到挽姜嫌弃的话,云里伸进衣袖里正准备拿出来的手一顿,觑了挽姜一眼凉凉的笑了:“那你还是别要了。”
挽姜一愣,皱起鼻子不满的望着他:“真小气,你总是欺负我。”
“好话坏话全叫你说了去,我怎么说都是吃亏的,你这般伶牙俐齿不饶人,谁能受得了你。”云里笑着捏了一下她皱起来的小鼻子,从衣袖里伸手拿出了那样东西。
倒是真的没料到云里说的东西会是一截红绳,挽姜愣愣的看着云里掌心那条绳子,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红绳怎地扭曲成这样,好像一条大虫子啊。”挽姜捧着肚子笑的倒在绒毯上,眼睛晶润润的煞是动人。
云里俊脸一黑,将那条红绳重新收回袖子里,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挽姜。
那眼神像刀子一样的凌厉异常,在温暖的烛光下都驱不散那寒意森森。
挽姜收住笑,小脸憋得通红,她爬起来扯了扯云里板起来的脸颊,放软了语调:“好嘛好嘛,我错了,那条绳子还是很好看的,不是说给我的吗,怎么又收回去了,我又没说不要。”
“本公子现在不想给了。”
第三十五章 红绳情丝绕
她虽是没什么眼力见儿,但也晓得此时的云里生气了,托着腮看着一脸面无表情的男子,挽姜郁闷的摸摸鼻子,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闹情绪的大男人,这件事委实让人有些头疼。
“唔,云里,那条红绳是我十万年来见过的最最最好看的了,真的,我对天发誓。”挽姜摆正姿势,无比严肃的举起三个手指头说道。
见云里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她眼神不好也看不出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当他还是在生气,于是再接再厉的说道:“你把它给我吧,我很喜欢那条红绳,从来没有见过造型如此独特别致的绳子,定是四海八荒里唯一的一条。”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条丑的十分独特别致的绳子定是四海八荒里最难看的了,再也找不出第二条。
“睡了。”云里这回看着她冷笑一声,眉眼深邃如渊,翻个身背对着挽姜和衣而睡。
挽姜等了半天,见云里气息匀淡平稳,像是真的睡着了,不免呵欠连天的放弃了,脑袋晕乎乎的躺下去睡觉,她早就困了,强撑到现在只是因为某个人似乎在生她的气,她不过是笑着说了一句绳子很难看,至于大半天的理都不理她么。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似的动不动就生气,她真的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耐着性子哄了他半天,某个人还丝毫不领情,哪有送人东西还这样的,她还是睡觉吧,真是越想越头疼。
挽姜刚刚睡着,云里就睁开了漆黑深沉的眼睛,他一个灵巧的翻身而起,望了眼外面已经漫上了洞口的河水,身子轻轻的靠在洞壁上,低头凝视着挽姜恬静柔美的睡颜,眼里的郁色一闪而过,他拿出衣袖里那条红绳静静的看着。
他花了四天时间才编出这条稍微满意的红绳,真的,有那么丑吗?
再一次凝望了一眼挽姜,云里抿着唇,将手里那条红绳放在了烛火下,窜动的火苗转眼间将红绳烧成了灰烬。
大手轻轻一挥,旁边空着的绒毯上立即出现了一堆红线,云里随意的拿起几根,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细巧的红线,在暖黄色的烛光下侧脸看上去温柔认真,正低着头织着手中的红线。
他以前从来不曾想到过,许久之后的某一天,在一个不甚美好的地方,在一个没有星子的夜里,他会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固执的在灯下编了整晚的红绳。
只因为,一心想让那个人满意,只因为,那个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想要生生世世疼着宠着的人。
一夜安眠,挽姜闭着眼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嘴里嘟囔:“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云里站在洞口,听到身后的响动转过身说道,然后步伐朝烛台迈过去,拾起她的那双鞋子放到她脚边:“你再睡下去天又要黑了。”
挽姜有些汗颜,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又不想被云里揭穿,于是指着外面说道:“不能怪我,这里昼夜漆黑,我们在河底也不能见到阳光,睡到现在很正常的。”
云里笑了笑,再次走到洞口,望着外面再次干涸的河底说道:“你睡着时我出去看了一下,月坠河河底很宽,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我们抓紧时间,趁着白天找到机关线索。”
“嗯,好。”挽姜穿好一只鞋,转而去拿一只:“这月坠河还真是奇。。。咦?”
拿着鞋子的手停在半空,挽姜低着头瞅着自己脚踝上多出的那条红绳,莹莹泛白的玉踝上系着一条红的纯粹的绳结,白与红的映衬,竟美的不可方物。
“这条红绳。。。好像不是昨晚那条。”挽姜拨弄着脚踝上的那条绳子,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云里,你干嘛在我脚上系绳子,我又不是宠物。”
仙界那帮人没事就喜欢养只仙兽瑞宠什么的,还喜欢给自家宠物套脖圈脚环,她又不是宠物,带这个做什么。
被指责的某个人走过来,目光盯着挽姜白皙凝玉般的脚踝,沉淼深寂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温柔,他蹲下身手抚上那条红绳,语气懒散随意:“本公子赏你的,胆敢解下的话,放香香咬你。”
挽姜:“。。。。。。”
她心里委实不大待见这条红绳,但是转念一想昨晚某个人幼稚的行径,难得今早又恢复了正常,她还是认命的接受吧,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比昨晚那个要好看多了。
等等。。。
挽姜张着嘴无比惊悚震惊的看着云里,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这该,该不会是你昨晚亲。。。亲手做的吧?”
“唔,人间集市上一个铜板三个,本公子好心送你一个。”
怔愣的看着云里,挽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既然是这么‘贵重’的礼物,那你还是好好留着吧,若是我一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浪费了你一番心意。”
当真以为她傻啊,这般丑的绳子哪里会有人卖,挽姜心里暗诽,定是因为昨晚某个人半夜爬起来重新编了一条,估计是在害羞所以不敢承认,她低头瞧着脚踝上那条夺目的红绳,低着头抿唇无声笑了,当初在佛陀天,他送她的郁冬花簪委实漂亮的紧,没想到换成了编织红绳竟然丑成这样,她要好好留在它,日后还可以拿出来取笑他。
“本公子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想要就扔了吧。”云里站起身,声音淡淡地从挽姜头顶传来,听不出情绪起伏。
挽姜拉住他的手,抬起头好笑的望着他,一双眼睛盈盈如月:“怎地又这样,我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这红绳虽是廉价,但我很喜欢,比起每回生辰他们送我的一堆稀奇玩意,我更喜欢你送的这个。”
他送的是心意,她岂会不懂,那些个昂贵的东西,美丽却没有半分情义,她向来是不喜欢的。
晃了晃自己白皙的脚踝,挽姜笑着摇摇他的手:“还有没有,这只脚也来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