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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笛听罢,粲然一笑。
离开了医院,已经是清晨。两人在车上吃包子喝小米粥。吃饱喝足之后,李时珍纠缠不休,继续问陈可汗为何会出现在自家楼下。
陈可汗满脸不悦,他发动车子,道:“直接去上班?”
李时珍翻了个白眼,“我穿成这样要怎么上班?”
陈可汗这才注意到她领口隐隐约约露出的卡通图案的睡衣,脸红了一瞬,冷淡说:“系好安全带。”
到了小区,李时珍下车后,恭恭敬敬地向陈可汗鞠上一躬,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坐公交车去上班。”
陈可汗什么也没说,李时珍上楼后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回到家中,一阵疲惫忽然席卷全身,她的眼皮沉重地砸下,她依偎在床上,闭眼睡了十分钟,便不得不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化妆。这一切结束后,已然八点。她飞快地穿好靴子,狂奔至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我们在一起
李时珍一边整理颈间的丝巾,一边踩着细密的脚步向小区外走去。忽然,她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奥迪车,仔细一看,陈可汗正坐在车中,再看去,他竟然睡着了!
他睡觉的样子与黎明笛无异,皆是很安详的面容。他的头不舒服地偏向一边,右脸贴着皮子座椅,李时珍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就让他睡吧。李时珍向外走了两步,终是不忍心。她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唤醒他。
“怎么不回家睡?”李时珍钻入车中。
“太困了。”陈可汗一拂脸,仿佛那样能把脸上甚至于浑身的瞌睡虫拂掉似的。
李时珍于心不忍,说:“我来开车,你到后座休息一下吧,一会儿还要上班。”
陈可汗没有反抗,坐到后座上,不一会儿就躺倒了。李时珍战战兢兢地坐在驾驶席上,别说她的车技不精,就是司机老手,开一辆全然陌生的车时心里也没太大把握吧。她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忐忑不安地拐出小区,慢悠悠地滑行在早高峰的路上,幸好每日都会堵车,这倒显得她的车速也没那么慢了。红灯的时候,她回头望一眼熟睡中的陈可汗,看着他一脸平静安详,她心里乐开了花,毕竟,能睡地那样深,必定是对开车之人无比放心吧。
九点的时候,终于到了留下区街道办事处,而陈可汗依旧在美梦里,李时珍三番五次想要叫醒他,终是于心不忍。她多么希望能让他一直睡下去,睡到自然醒。
然而,不多时,陈可汗却自己醒了,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了熟悉的风景,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不是我办公室吗?”
“你醒了。”李时珍说。
“我该把你送到公司的。”他道。
“你赶紧去上班吧,我待会儿打车。”李时珍说着就从驾驶座上挪到副驾驶上,她穿好高跟靴子,拿上手提包,正要下车。
“还是我送你过去吧。”陈可汗一边胡乱弄着头发,一边惺忪着睡眼下了车,转坐到驾驶座上。
“别,你还是去上班吧,你刚睡醒开车,我可不敢坐。”李时珍笑道。
“不相信我吗?”陈可汗忽然问。
李时珍哑口无言。
“原来真的不相信我呀。”他是有些失落的。
“你赶紧去上班吧。”李时珍打开车门,一只脚即将落地,却被陈可汗轻松地抓了回来。他的表情略显凶狠,他的目光焦灼地钉在她身上,仿佛一个疼痛的痂,稍稍一碰就痛得要命。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出现在你家楼下吗?”他说道,眼睛却不离开她的眼睛,手臂紧紧箍着她的双肩,“李时珍,你真的想知道吗?”
“陈可汗。”她的声音和眼睛里似乎充满了哀求,但他熟视无睹,下一秒,他的唇已经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旋即,她被他紧抱在怀中,她听见他有些颤抖的嗓音,“我记不清是第几个夜晚了,我那样远远地看着你亮灯的房间,想着你那一刻正在做什么。”
“第几个夜晚?”李时珍呢喃,难道……难道他不止一次彻夜守候在她的窗下吗?他竟然……如此这般吗?
陈可汗忽然放开了她,稳了稳心神,说:“你要迟到了。”他说着,发动了车子。
从留下区街道办事处到微型摩登,这一路上,陈可汗没有再说话,而李时珍亦是呆若木鸡,她浮想联翩,她望着身旁稳稳开车的三十岁男人,一时有些错乱,他开着车,从他身上,她仿佛看见了父亲的影子,她百分百信任他,相信他,也信赖着他。
李时珍是彻彻底底要迟到了,他们抵达微型摩登楼下时,已然九点半,她迟到了半个钟头,既然已经迟到,也就没什么好赶的了。她并没有急着下车,她磨蹭了半天,只为了听陈可汗说话。幸而,经过一分钟沉默后,陈可汗终于发话了。
“我来真的,你敢不敢,李时珍?”他镇定自若,声音却在摇摆。
她愣住了,未曾想过他竟如此直率。
对于她的沉默,陈可汗显然灰心丧气,他低下头,像是为打破僵局,说道:“再不上楼就迟到了。”
李时珍一动不动,忽然她脖子向前一倾,双臂挂在了陈可汗脖子上,她轻轻仰起头,接上了他颤抖的唇,只蜻蜓点水一般,她很快离开,随后是飞快开车门、下车,在车窗外,她故作轻松地挥一挥手臂,说:“我当然敢,陈可汗。”
陈可汗恍若未知,待她已到车下,他才“砰”地一下钻出车子,追到李时珍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搂住怀里。李时珍尴尬极了,那人像章鱼一样粘着她,推也推不开,她只好束手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享受着无数人的或羡慕或侧目。
那男人终于足够,伸出右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道:“是答应的意思吗?”
“不是答应,”李时珍摇摇头,道:“是在一起的意思。”
那男人噗嗤笑了,伸出右手轻抚一下她的脸颊,恍若春风,李时珍的脸瞬间被吹红了。她听见她的男人柔情似水地说:“快去上班吧,已经迟到了。”
她这才从一滩春水中回过神来,尖叫一声,向电梯跑去。那男人冲她挥手作别,她忽然注意到他右手腕上的纹身,只匆匆一眼,她记住了那串字母的形状,是像SPANISH,没错,只是,她脑海中忽然弹出一个比SPANISH更像的词:SPINACH。进电梯前,她再次回望她的男人,他还在冲她招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她冲他最后挥挥手,进了电梯。
考勤记录上加了一条迟到的,李时珍却不觉遗憾。她几乎是哼着歌从大门口走到办公桌的,当然,一路上引来不少疑惑的眼光,她熟视无睹。坐下后不久,她的心情便没这么好了,桌上摆着一个崭新的文件夹,夹子里装的是Wonder Hotel的资料,她翻了翻,想起了御姐苏冲的话——她真的要利用跟菠菜水手的交情去做成生意吗?菠菜水手,菠菜水手。她想起那日,见他的那日,他们的聊天并不愉快,最后他甚至以不再跟她联系作结,换句话说,他与她无关了,他是这个意思吧,他大概是怕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子对他的仕途有所阻碍吧。倘若御姐苏冲知道故事的这一部分的话,她大概就不会派她李时珍做Wonder Hotel的案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急转直下
李时珍趴在办公桌上,当真苦恼。她想去趟洗手间补补妆,最好能用蜜粉把脸上的晦气和倒霉一扫而光。她去了趟洗手间,却很快放弃原有的计划,因为她发现,只要她想起陈可汗,脸上的黯淡之色便骤然消失,一张圆圆的脸上瞬间熠熠生辉,双颊粉嫩粉嫩,她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果然大过世间任何一种化妆品。
现在想来还是不可思议,她竟然主动亲吻了陈可汗,她对着镜中之人盈盈一笑,陈可汗恐怕吓傻了吧。一场恋爱,竟这样突如其来地发生了。
她收拾停妥。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却恰恰撞上了徐超人,看样子他正要进洗手间呢。
“你今天气色很好,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徐超人主动搭讪。
“气色很好吗?可能是睡得好吧。”李时珍嘴角露出浅笑,而她嘴角的酒窝却仿佛装满了最诱人的甜酒佳酿。
“对了,生日快乐。”徐超人道。
“嗯?”李时珍被他弄糊涂了。
“本来应该昨晚当面说的,陈可汗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不让我去了,所以就拖到了现在才说,迟到的生日祝福。”
“你昨天说‘晚上见’就是指这个吗?”
徐超人点点头。
“谢谢。”李时珍迟疑地说,心里却想,昨天似乎并不是她的生日吧。
“昨天晚上玩得高兴吗?你跟陈可汗两个人?”
“嗯,还不错。”李时珍只好说。
徐超人唇齿带笑,眉毛里甚至也藏着戏谑,这让李时珍觉得他的笑不单纯,果然,他接着说道:“独家的生日派对,感觉很棒吧?”
“独家的生日派对?”李时珍失口道。
“怎么?”徐超人挑挑眉,“难道他没有在天空大厦上给你弹琴过寿吗?”
“天空大厦上弹琴过寿?!”李时珍尖叫出声,脑海中立刻想象出空荡荡的大厦顶层,陈可汗坐在钢琴前一边弹奏一边深情地望着她的场景,他们的头顶上甚至飘着瓣瓣玫瑰花。
“他约了我和宝书一起帮你过生日,没想到临出发前他打电话说不用我们出现了,难道他竟然连天空大厦的准备也取消了?”
李时珍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她笑了笑,道:“是,昨天什么也没发生,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在现实生活中吡地一声消失掉了。”
徐超人勉强一笑,仿佛被她的冷笑话冷到一般,他抬脚正准备往洗手间里走,忽然听到李时珍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他回过头来道。
“让我撤出B公司的案子,除了我自己能力不足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李时珍冷静道,她的话一字一句地回荡在狭小的过道里。
“为什么这么问?”徐超人仿佛一下子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如果只是因为能力不够,为什么接二连三地让我接案子,先是女排队,后是Wonder Hotel?”
“你想多了。”徐超人仍旧是笑笑的,“策划部里四分之一的人都拴在了B公司的案子上,剩下的人手头也都有两三个案子,可能苏冲觉得你应当为团队分担一些事务吧。”他说得真好听,险些就把李时珍说服了。
然而,她碾了碾眼皮,笑道:“ 我想,这是徐总监你对我的特殊照顾吧。”
“噢?”徐超人脸上的笑忽然显得有些僵硬。
“你大概已经知道我跟陈可汗的关系了,所以或许是他拜托你要照顾我,所以你想让我从小案子做起,像B公司那样的案子比较拘束,是这样吗?”
徐超人听完她的话,脸部越来越松弛,甚至到最后,他的脸又是笑笑的,眼睛也含着饱满的微笑,他说:“你还是去问陈可汗吧。”
李时珍愣了愣,难道她的猜测都是真的,原来陈可汗真的拜托徐超人照顾她!她回到座位上,反复回忆最近发生的事,这一切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倘若陈可汗对她一见钟情?或者一早就爱上了她,他这么帮着她完全在理。人一旦知道自己被长久地爱着,即使是暗恋,也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一直到午饭时分,她才从自我陶醉中清醒,匆匆吃了午饭,便上楼准备Wonder Hotel的案子了,她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御姐苏冲这次出人意料地给她配备了三个人员,难道是受到了徐超人的指示?李时珍乐呵呵地享受着潜规则——这感觉真是不错。
于是,她的脑子再次被陈可汗填满,她本来正在纸上画着策划的大纲,待她纾解思念后,定睛一看,满篇竟然全是陈可汗的名字,到处都是,“陈可汗”三个字像是一辆马力十足的火车,轰轰隆隆开满了整页纸。
她,这算是坠入爱河吗?
这一切恍如梦。
李时珍又在哼歌了,隔板上传来敲击的声音,隔壁的simmon在抱怨呢,她捂住嘴,歌声没了,幸福却无论如何也关不上。
她想集中注意力在Wonder Hotel的案子上,她想要试试联系菠菜水手,最起码寒暄一下。然而,只见她一会儿苦恼于工作,一会儿又在幸福的海洋中酣睡,于是,身份来回交错,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神经分裂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了陈可汗右臂上的纹身,她闭上眼睛回想一遍那串字母,与SPANISH很像,却又不是SPANISH,她凭借印象写出了那个词:SPINACH,她的英文不好,遂动用了有道词典,输入这串字母后,屏幕上昭然写着两个字:菠菜!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果然是这两字,她重新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