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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两人后,李时珍独自漫步在艳阳下,虽是深秋,阳光却丝毫不吝啬,赤裸裸地炙烤着大地。她从一片树荫逃到另一片树荫,直逃地大汗淋漓。她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应该蒸干部分水分,让大脑足够清醒。她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听出了蔺封的言外之意,而她对此也早有存疑。朋友圈最能暴露一个人,想要知道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只需要看看他的朋友圈子。那么,陈可汗是什么样的人呢?她李时珍人微言轻没有门路知道,然而,瞧瞧他的朋友吧,要么海归派,要么是高级管理层,再加上他每个月总要举办几次上百人的派对,要维持这样的活动自然需要极大的财力和人脉,自然也是要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这一切她心知肚明。于是,陈可汗的家庭条件反而无须知道了——必定是极其显赫的。
她跳出树荫,使自己暴晒在炙烤的阳光下,正如你所看到的,她对陈可汗的家庭条件清楚不过,然而,她只是不愿去想罢了,现实问题总是复杂的,她的观念是,能恋爱的时候就只恋爱,婚姻是水到渠成的,若是两人没有缘分,便也只得散了。她悠忽笑了,笑自己天真。不过,也只能这般天真下去了,毕竟现实就摆在眼前,纹丝不动,而且,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她……终于还是出现了!
晚上,约莫六点半,李时珍刚关上电脑便接到了陈可汗的电话,她几乎确定有人跟他通风报信,而那人无疑就是玻璃房子里的徐超人。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个饭店吗?”陈可汗问。
“普世?”李时珍叫道,他不会又要去那里胡吃海喝吧。女人是这样一类人,当男人不是她的之时,为她花的钱越多越好,一旦她成了那人的女人,她们立刻摇身一变,成为最斤斤计较的主妇。
“啊,那次不算。”
“为什么不算?”
“那次是同情弱者。”陈可汗幽幽地说。
“同情弱者?”她反问道。
“你真想知道?”他的腔调让人对这样一件事坚信不疑:一旦你听到他下面的话,你一定会后悔。
偏偏,他遭遇到一个无比执拗的女人。
“这事儿要从你的前男友林蓬说起……”
她立刻跳将起来,思虑数秒,已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难道……你知道林蓬会在普世出现所以才带我去的?”
“珍珍真聪明。”
这本是件悲哀的事,至少不是见乐事,然而她却意外地大笑起来,在陈可汗气极挂电话之前,她说:“真真真聪明,好像嘴巴不利索一样。”话毕,只听见听筒里传来陈可汗爽朗的笑声。
笑了一番后,她已经收拾了手提包在等电梯了,眼看着电梯就要到了,她才问道:“到底是哪个饭店?”
“提示一下,‘韩国饭店’。”陈可汗坏笑一声。
“拜托,”李时珍当真笑不出来,“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半小时之后见,我先去占位,毕竟我是清闲的公务员嘛。”
李时珍听他这样说话,真真如一只肥厚的熊掌在扇自己嘴巴。
她好不容易赶到饭店时,却不争气地迟到了将近一刻钟,她忐忑不安地推门进屋,一边走一边找寻着陈可汗的踪迹,显然,他没有坐在大厅里。然而,就在她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时,她望见了他。正如歌词中写的,只是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或许只是因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你,所以才注定了今生的情缘。
陈可汗来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在楼上的包间里,有人想见你。”
“谁?”因为他牵着她的手,她满脸欢欣。
“上楼就知道了。”他神秘兮兮地说。终于,他在一个包间前停下,开门的时候,李时珍抬头望了望包间的名字,居然是海棠,她心里一阵发笑,这创造力是有够差的。
她尾随他而入,不料包间里已有两个女人,一个年长些,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另一个明显跟她年龄相仿,或者比她稍稍长个一两年,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她俩见到他们进来,气定神闲地站起身,尤其是年长的那位,更是面不改色。
“珍珍,我想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介绍给你。”她听见他的耳语,心中恍如地震了一般。
“我二姐,陈可思。”他指着年长的那位,对她说,她先是一惊,接着温柔地唤那人一声,“二姐好。”
那女人这才面露喜色,展开笑颜,道:“声音真是温柔。”
“我叫李思思诗。”未等陈可汗介绍,年轻的小姐便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我跟可汗算是青梅竹马,多年的朋友。”
李思思诗?她是舌头滑多说了一个字,还是人家根本就叫李思思诗,然而,她却没有时间多想,便由衷笑道,“你的名字真好听,”又把目光在陈可思和李思思诗之间来回挪动,礼貌道:“我叫李时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珍珍。”
“你不是叫陈可珍吗,表妹?”陈可汗打趣她道。
李时珍巧妙地瞪了他一眼,笑了一回。两人随后沉浸在斗智斗勇中,倒忘了旁人了。不一会儿,冷盘端了上来,四人方就坐,陈可汗和陈可思姐弟俩分别坐在李时珍和李思思诗的中间,入席坐好后,她听见陈可思问弟弟,“就是她吗?”
陈可汗抬头望了她一眼,似乎是羞涩地点了点头。李时珍一抬头,碰巧将李思思诗的表情收入眼底,她居然显出落寞的神情——李时珍暗暗记下了她那诡异的神情。
烤好的肉随即端了上来,李时珍骤然发觉陈可思对她的态度有了出人意料、无法解释的大转变。陈可思先是给她夹菜,再是不时拉住她的手扬言要把亲弟弟交给她,她受宠若惊,却并不能享受在这份恩宠里——的确,她觉得这算是恩宠,她反而觉得那热情险些灼烧了她的眉毛,她心中阵阵恐慌。
“珍珍,”陈可思再次拉住她的手,笑说,“听说你在微型摩登工作?”
“嗯,广告策划。”
“工作还顺利吗?”
李时珍瞧了陈可汗一眼,道:“再顺利不过了。”她说这话时,一股泄气毫无掩饰地释放了出来,尽管她控制再控制,终是白费。
陈可思似瞧出了些端倪,口气似乎是在安慰:“女人啊,不要活得太累,事业啊,那都是男人拼杀的东西,咱们女人就只管看个戏喝个茶,一生舒舒服服地就过去了。”
“二姐说得有道理。”她违心道。
“我跟Alex的教育从小就不同,我在玻璃花房长大,他却是在花房外头风吹日晒雨淋着长大的,所以你看,现如今我还是一朵娇贵的花,而我的弟弟,早长成了参天大树,要做大树还是做花,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阿姐我觉得,女人嘛,做花就好了,做一棵开花的树也可以,但是凡事要适可而止。”
她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从小在英国长大,上的是私立学校,接受的是西式贵族教育;而Alex,从小一个人在大陆长大,只有每年圣诞节才被准许去英国一家团聚,等到读大学的时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去了英国,学成后又被父亲赶回了国,然后自己创办公司……”
“姐!”陈可汗叫道,陈可思正说得津津有味,拂了拂手,示意弟弟安静,她接着道:“我跟Alex的路从来都不一样,这也就注定了我俩的个性有所不同,我因为一直以来都攀附着家族而生,就像那爬山虎一样,我的双手紧紧攀着父亲,所以,我从来不敢反抗他的命令,他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Alex则截然相反,他一直很独立,不仅是个性独立,行事更加独立,父亲的话不管对还是错,他总要对着干,父亲的命令对他来说从来都是耳边风……我说得多了点,Alex你别介意,珍珍你也是选择性听听;方才说到他创办公司的时候靠的是天使基金,做了两三年公司才有起色,估计这些Alex从未跟你说过,他从小就被扔出了家门,被迫独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颠沛流离,被迫长大、成熟;现在想来,父亲是极其器重Alex的,你先别撇嘴——他给了你最残酷的环境和最有利的后背支撑,你别摇头,也别打岔,我还有话要说,珍珍啊,”陈可思拉住李时珍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今天见了你,心里很满意,也为Alex感到高兴,他有女友如你,我也就算是放心了;他已经三十岁,虽然勉强还算个黄金单身汉,我可不是逼着你们结婚,我不过是来说说事实,如果你们觉得彼此合适,不如早些结婚;当然,如果你们想再相处相处,那也未尝不可。”
李时珍略微点点头,她听出了二姐的话外音——二姐是为传达父亲的意志而来,看来陈老先生想让儿子结婚了。她扭头望了望陈可汗,他脸上明显摆着尴尬,再去看李思思诗——她脸上残存着一些绝望和愤怒,甚至她的下巴都在颤抖,然而,察觉到有人注视她后,她随即调整了脸色,笑容又重新显现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
“阿诗,你的脸色怎地这样白?”陈可思不解风情地问道,或许,她本故意。
阿诗听罢慌忙将掌心敷在脸颊上,笑一笑,道:“可能昨夜在飞机上睡不好。”
“我早说让你在家里休息,非要凑热闹来看看Alex的女朋友。”陈可思笑着,李时珍忽地全明白了,但尚余下一人的态度她还摸不准。她方想到此,忽然听见自己的男人有意无意地对服务员说:“加一杯冰糖雪梨。”他的话音刚落,阿诗适时地抬起头,充满爱慕地回望了他一眼。李时珍忽然觉得四肢无力,鼻子一酸,眼眶里热了起来。她欠欠身去了洗手间,眼泪终究没有落下来。她坐在便器上,回想起派对结束后陈可汗曾经对她说的话:关于我的很多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是啊,他的确有很多没有说,包括他有别的爱人!
他与她之间的眉目传情,李时珍不会看不出来,任何一个陷入爱河的女人必定会察觉到。阿诗看他的那充满爱慕又楚楚可怜的眼神,他回望她的那充满疼惜与抱歉的眼神——只要一想到这j□j裸的证据,李时珍就痛得撕心裂肺。终究,她没有让眼泪落下。她稍微收拾了下情绪,便返回海棠厅。她坐下后,一眼就望见对面阿诗的桌上已经老老实实放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冰糖雪梨。
至于最后如何结束的,李时珍已全然忘记了,剩下的时间她皆是飘乎乎的,幸而陈可汗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青梅竹马身上,自然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她脑中嗡嗡作响,一直在试图分析陈可思的立场——也许她十分反对阿诗,这才转而信誓旦旦地支持李时珍,那么,陈可汗呢?他会不会仅仅因为父亲催婚所以随便找了她,而心里却依然深深爱着青梅竹马?
直到寒风贯耳,李时珍才稍稍清醒。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那样心机重重的一幕:阿诗柔弱地伏在陈可汗肩膀上,陈可思一脸漠然地望着他们,而陈可汗则正焦急地盯着她,她听见他说,“这可怎么办,珍珍?”
“嗯?”
“恐怕得你自己回去了,阿诗身子不好,阿姐又久不在大陆,我得送她俩回去。”他绝情地说。
她拼命提拉唇部肌肉,终于提起了一个笑容,她听见自己飘忽不定的嗓音,“你照顾好她俩,别担心我。”她转向陈可思,恭恭敬敬地道:“二姐,旅途劳顿,赶紧回去休息吧。”她没有跟李思思诗道别。
陈可思若有所思地瞧着李时珍,她的眼睛里有一种雾蒙蒙的东西,李时珍瞧不真切,她笑了笑,说:“你一个女孩子能行吗?Alex本可以把你送回去的。”
“放心吧,我没事。”李时珍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是啊,车上多她李时珍一个也不会拥挤,即使最后送她回去她也不介意,然而,她的男人竟然只能想到对她说抱歉——抱歉,因为要送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所以不能送你回去了。
陈可思觉察到李时珍的感激,也只是笑了笑,随后,钻入陈可汗的银色夏利中。
陈可汗几乎是把李思思诗抱进车里的,李时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如此亲昵,竟然无动于衷——她只是寒心,绝望,心如死灰。安顿好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后,他这才走到她身旁,轻轻搂住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温柔地对她说:“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不然我会担心的。”
她趴在他伟岸的背上,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这个背,她恐怕趴不了几次了吧。于是,她遽然、但不露声色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
尽管精神疲惫,上班却是雷打不动的事情。
昨夜自然彻夜难眠,李时珍每隔一个小时起床喝一杯红酒,从前,这对付失眠极其管用,然而,昨夜,这方法却突然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