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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超人看了她半晌,只不吭声。
李时珍扑哧一声笑了,道:“看吧,就知道你不相信。”
“也许我该相信你,”徐超人忽然也跟着笑了,一副释怀的模样,“你家住哪儿?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谢谢,还是算了,”李时珍忙谢绝,“我下班要去练瑜伽。”
“那行,早点回去吧。”电梯门适时地开了,徐超人趔趔了身子,李时珍走出电梯后,嗡地一声,门关上了。
“这是三千五百块钱,五百块钱你拿去当利息吧。”
“谢谢。”李时珍接过银行卡随手往手提包里一扔,她怜惜地看了一眼还剩下大半杯的奶茶,正欲站起身走人。
“你不是想听我解释吗?”林蓬忽然叫住她。
“现在已经不想听了。”李时珍说着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想听了?为什么?”林蓬显得很是气愤,他压低声音说道。
“你的解释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李时珍回头看了他一眼,灿然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行,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你必须得听!”林蓬气急败坏地抓住她的袖口,将她往座位上拉,李时珍轻松一挣,摆脱了他的控制,她抚平自己袖口上的褶子,复在座位上坐下,叉着腰问他:“好吧,那你说吧。”
“我早就忍受不了你了,你不够女人味,你太独立,从咱俩恋爱的时候起,你就把我当局外人,不跟我同居,也不经常去公司里找我,叫你去看电影你也总是推三阻四,更别提喊你跟我朋友一起玩了;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聊啊,李时珍,你就跟古人一模一样,无趣迂腐!我觉得没有人能像我这样忍受你长达两年……”
“你早就忍受不了我了?”李时珍笑着问林蓬道。
“是。”林蓬被她的状态吓地傻了,只得木讷地应道。
“我何尝不是呢。”她突然笑嘻嘻地说道,“我巴不得有个人能收留你呢,我好把你送过去;林蓬,我肯放弃你,不是因为你不爱我了,而是因为,我不要你了。”
“李时珍!”林蓬一双眼睛差不多能喷火了,他的脸早涨成了猪肝色。
“祝你们幸福美满,顺便帮我感谢一下她。”李时珍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出店门,刚走到林蓬看不见的地方,她立即蹦跶起来,一双橡皮跟在地板上像两只发泄锤,又像两只交错的啄木鸟的嘴,总之欢快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怀念菠菜水手
李时珍到瑜伽房盘腿坐下多时,岑溪才粗鲁地破门而入,大声叫着:“抱歉!堵车!”她风风火火地先去换运动服,再猛地深呼气调整呼吸,打坐。
李时珍瞥了她一眼,略显不满,“恋爱中的女人啊,真让人无话可说。”
岑溪瞪她,道:“你这是嫉妒啊还是嫉妒。”
“活生生的嫉妒。”李时珍咯咯一笑。
这节瑜伽课的重点是胸部锻炼,当然不是为了丰胸,不过也有丰胸的副作用。瑜伽改善女性胸部四周的血液循环,对乳腺癌有预防作用。恋爱中的岑溪一改往日时不时抱怨的运动作风,态度认真,每个动作都尽量规范,李时珍一边嘲笑她一边想,她何时能遇到一个愿意为他改变的男人?
一身汗味地坐在咖啡厅里。李时珍这会儿有点饿,点了一碟马卡隆和蜂蜜水,听岑溪不厌其烦地讲着她跟顾诗厚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那个兴奋劲儿,李时珍不忍心打断。
“对了,你跟那个叫什么?大力水手……还在联系吗?”岑溪忽然停下来问她道。
“大力水手?”李时珍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笑着拍了她一下,“你是说菠菜水手吧?”
岑溪点点头,“就是你那个偶像,你还为他纹身过。”
“早就不联系了,大学毕业后,我也有了男朋友,就没再联系了。”
“菠菜水手是男的?”
“他肯定喜欢吃菠菜,又喜欢出海,所以应该是个男的吧,我也是瞎猜的。”李时珍不自然地捋捋头发,苍白地笑了笑。
“可惜了。”岑溪忽然感慨道。
“可惜什么?”
“你不是恢复单身的吗?”
李时珍撇嘴苦笑了一声,说:“说的好像我脱离苦海了一样。”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还是敌人的时候,除了林蓬,你关注的对象也就只剩下那个声名远播的菠菜水手了吧?”
李时珍埋头想了想,仿佛大学四年是很遥远的记忆一般,她眯着眼睛想了很久,才点点头,“是吧,我好像就只关注林蓬和一个虚无缥缈的菠菜水手吧,现在想起来,那四年还真是一片空白啊。”
“当然不是。”岑溪撅着嘴,一副十分不满的模样。
李时珍皱了皱眉。
“某人跟我斗得欢着呢。”
李时珍盯着岑溪看了好大一会儿,仿佛在端详着一个j□j的少女,最后,她扑哧一笑,道:“对哦,我的死对头。”她抿了两口蜂蜜水,忽然问岑溪,“为什么忽然问起菠菜水手?”
“老了呗,”岑溪夸张地笑了,“下午在收拾东西,忽然看见大学四年留下的日记和照片,你知道吗?我整整四本日记上几乎每页上都有你的名字,我真是要气死了……”
“你并不吃亏哦,”李时珍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脸,“我的日记里你也出现过无数次呢,不过,我没写什么好词……”
“我的日记里曾经出现过数十次菠菜水手的名字,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他是你的暗恋对象,好奇心驱使我问一问。”
“可惜了。”李时珍继续道:“可惜了,我只远远地见过他一面,以至于连他是男是女我都不能确定。我本想在毕业前要到他的签名的,可惜他那次讲座之后再也没有去过学校。”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他联系上的?”
“他在讲座后留了邮箱的。”
“你就直接给他写邮件了?”
李时珍点点头,稍显害羞道:“他果真回了呢。”
“OMG!”岑溪拍了拍脑门,欲撞墙的表情。
“然后,我们就用邮件联系了两年左右。”李时珍耸耸肩,颇有自豪的架势,事实上,她的确为自己感到骄傲,能跟自己仰慕的人直接沟通,是世上多少人想要做却做不来的事。她觉得自己是其中的幸运者。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恐怕现在是更加厉害的广告策划了吧。”她自言自语道。
“真怀念那时候,”岑溪的话里不无遗憾,“真怀念有榜样的自己。”
洗澡的时候,李时珍看到自己肩膀上的纹身:SAILOR,水手。差不多六七年前正值对菠菜水手热血崇拜的时候纹在身上的,现在看去,自然淡了许多,好像另外一个单词:SAINT。毕业后,有好几次,她穿露肩的连衣裙时,总会有人问她这个纹身是什么意思,她一律淡淡地回答,圣徒。闻者便用着一种宗教崇拜的眼光看着她,却不再问了。唯独林蓬问她的时候,她答得诚实,说:这是我的偶像的英文名字,他叫水手,是个广告策划界的精英……听到这里,林蓬脸上就挂不住了,愤然离去,自此再也没有提过这个纹身,但也没强迫李时珍把纹身洗掉。
洗完澡后,李时珍一边吹头发一边打开邮箱,这是她每晚的习惯。她吹干头发后,冲了一杯蜂蜜水,她忽然回翻从前的邮件。
与菠菜水手的邮件,整整持续了两年半,平均每个星期一封,一百多封邮件。信手点开一封,她看到自己写道:
“亲爱的菠菜水手:
谢谢你的耐心解答,你推荐我看的案例我已经看了不下十遍,也有了一些心得体会。不是说读唐诗百遍,不会作也会偷么?我想练练手,你能当我的裁判吗?给我出道题吧。
敬候佳音!
祝好
李时珍”
她再翻开一封邮件,又翻开一封,又一封,再一封。
她忽然发现自己脸上凉丝丝的,用手一摸,湿湿的,那是泪。
她想起了过去拼搏、有梦想的自己。
很多时候,我们怀念的,并非过去,而是过去的自己。
大学毕业后,由于她毕业前的巨大成功——成功俘获林蓬,于是守住爱情、经营爱情大行其道,几乎占据了李时珍所有的体力和精力,尽管她当时也在工作,在一家小型私企里做广告策划,时不时也能接上一两个案子。渐渐地,她习惯了平庸,习惯了默默接受身边的人一个个升职,习惯了自己的策划案被排挤在角落里发霉烂掉。
并且,林蓬当时在这个巨大的城市的不同区间轮岗,为了能常常陪在他身边,她只好跟随他轮岗而频频跳槽,有好几次她刚刚叫上来所有同事的名字就得递交辞呈了。直到一年前,她的男友林蓬有了固定的岗位,她才终于可以安定下来。
马吗?它想要奔跑的时候很多吗?非也,若不是有人在马背上不时鞭挞,或许它更愿意埋头吃草、饮溪水吧。在大草原上驰骋,只有在大迁徙中才出现吧。
丢了自我,倒头来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李时珍苦笑一声,关掉了电脑,她要做一个有菠菜水手的梦,那个梦里,一定也包含着斗志昂扬的自己、怀揣梦想的自己和努力拼搏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找虫,各种虫~~~
☆、他病了?
翌日是呈递初稿的日子,明知道要见的是已经熟络了的陈可汗,李时珍还是紧张地一秒钟也不能安定下来。林淼在最后核查稿子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她的手腕一下,叫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珍珍姐?”
李时珍尴尬地笑了笑,甩甩手说:“紧张,我刚复出。”
大概林淼并没听懂她“复出”的意思,却也没问,只是仔仔细细地核查着数据。李时珍看着她仿佛瞧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莽撞、八卦、热情、有拼劲,她发现自己渐渐倚重林淼——她的设计稿青涩,但创意十足。
在留下区街道办事处会客厅坐下,李时珍对面坐的人却是一个稍微有些谢顶的中年人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中年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街道办事处的刘处长,那小伙子则是往后与微型摩登沟通的新负责人范密斯。
“按照您需求书的要求,我们设计了五组不同表现形式的宣传方案,这是宣传海报,宣传片待会儿会一一演示,至于您要求的与城市融为一体的宣传,我们提出了三种方案,一种是与市民卡绑定,提高水上威尼斯在市民中的知名度;二是绘制包含整个城区和水上威尼斯的手绘图,给游客一个初步好奇感;三是结合不同消费人群细分推出经典路线。”
刘处长一边认真听一边点头,“宣传片播放一下吧。”
五组宣传片播放完后,刘处长显得很满意,不住地点头,“我看着这五组都不错,我更青睐第三组,从水上威尼斯的建造角度宣传的那组,我们水上威尼斯有一条特别的水路就叫‘撑起的梦想’,那条路两边的木桩上刻着每个参与建造者的名字,是他们撑起了留下区人民想要拥有一个水上威尼斯的梦想。”
李时珍与林淼对望后,互相眨了眨眼睛。刘处长毕竟是处长,他点到为止,之后就接着去忙了。方才大气不敢出的李时珍这才有所放松,才敢端起一早泡好的铁观音茶,可惜已经凉了。
“李小姐,林小姐,能把宣传片和宣传海报留下一套吗?”范密斯说道。
“当然,都在这里面。”林淼非常及时地掏出一支U盘,道:“这里面是宣传片,”又指了指桌上的海报说:“这些都是拿来给您的。”
李时珍跟着笑了笑,道:“不知范先生对宣传片和宣传海报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吗?您觉得哪组比较好一点?”
“方案最后还是由处长定的。”范密斯说,“我也不太懂的,实话说,处长叫我来负责此事,我也就是个监工,要不是陈可汗出了事,这事还是他负责呢。”
“他出事了?”李时珍轻声叫道。
“唉,腿摔断了。”范密斯说。
“怎么回事?”李时珍追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范密斯听她总在问陈可汗,也有点坐不住了,于是便说:“一会儿我请示了处长后再给你们发一封意见书到你们邮箱里,那行,感谢你们专程跑来一趟!”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李时珍和林淼分别跟范密斯握手告别。出了留下区街道办事处大门,李时珍忽然不走了,她把手提电脑塞到林淼手中,道:“你先回公司,我还有点事。”她说罢,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边给陈可汗打电话。
“去哪儿?”司机问。
“靠边停一下,电话没打通,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打到第三通,对方终于接起,嘶哑的嗓音,似醒非醒的嗓音,他清了两下嗓子,“什么事,李时珍小姐?”
“听说你的腿……”
“从楼梯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