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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夫人破案日常-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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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秋嬗再也忍受不住,掩着早已湿润的双目; 退到人群最后。
  陈雪东备的这场人体宴十分符合吉良才的口味,他本就嗜杀成性,只要看到妇孺孩童因弱小而无法反抗暴行; 就会满足他变态的施暴欲。
  在他酒足饭饱之后; 情绪高亢,甩着那一肚子肥肉冲其他人道:“陈员外豪气,咱们做客人的也不能吝啬。初来贵宝地,本官也给众位带了一份礼。”
  他一双绿豆眼看向叶秋嬗他们这方; 扯着嗓子喊道:“来人; 将本官备好的礼品给众位贵人呈上来!”
  话音一落,这处的几个清秀小厮应声而动,将呆愣的小宝儿和那女童抱到木板上; 四人抬着送上去了。
  “小宝儿!”叶秋嬗心头急呼,想上前拦住; 却被谢芝快一步拦了下来。
  【再等等!】
  “……”叶秋嬗巴巴地望着他,万一这群禽兽对两个孩子行凶怎么办?……
  她眼角有泪,即便谢芝无读心之术,也能理解她此刻的焦急。
  【不怕,有我。】谢芝在心头安慰,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异动; 他便冲上去擒住吉良才,埋伏的暗卫也会应声而动。绝不会让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再丧命于此……
  叶秋嬗得了他的承诺,稍稍安定下来。往那殿上看去,就见两个身形娇小单薄的孩子跪坐在堂上,被那群禽兽用贪婪的目光观赏着,好似看着两件死物,而非人命。
  “陈员外,您瞧瞧,这两个瓷娃娃是你们京城的货哟。”吉良才嘴里大嚼着腌肉,唾沫横飞。
  “哦?”陈雪东倒是吃了一惊,打量着堂前两个孩子,“吉太守眼光真个是好,敢问可是在京城市场上买的?”
  吉良才摇头晃脑,将口中食物咕噜吞下,才神神秘秘回答:“非也,奴隶市场上哪儿买得到这样精致的娃娃,你说是吧,金知县。”他做派邪佞,看向金德光。
  他们俩来时,吉良才有意向金德光透露了底细,目的是将其拉拢。原以为金德光在自己的淫威之下不敢做他想,却没料到他已将自己告到了刑部,还亲自引出贼头子,将贼窝也一并扫荡了个一干二净。
  这些事他尚蒙在鼓里,两日未见贼头子也不慌张,怪只怪他在小城逞凶太久,已忘了这天下姓甚名谁,狂妄自负,早晚阴沟里翻船。
  金德光额上冷汗不止,忙道是。吉良才最为欣赏的便是他卑躬屈膝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阴阴一笑又开口了。
  “你们京城人杰地灵,这些个瓷娃娃精致伶俐。前几日本官才宠爱了一个,今日特给陈员外也挑了两个来,您可笑纳?”
  陈雪东一愣,他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心头怪道自己方才安排的美人不合吉良才的心意,原来却是个喜好娈童的……陈雪东不禁暗自骂了一声禽兽,面上却仍堆笑应下。
  “多谢吉太守美意,这两个娃娃瞧着实在赏心悦目,我陈某真是捡着大便宜了。”
  “陈员外欢喜便好,这俩娃娃除了观赏,还有其他妙用,陈员外可带回府中慢慢琢磨。”吉良才说得淫邪,肥手一拍大叫道:“来,小娃娃叫声老爷来听听!”
  两个孩子好似被驯服好了一般,呆呆地唤着“老爷”,一声声清脆的童音混在吉良才淫邪的笑声中,格外刺耳。
  一众人随他一起大笑,陈雪东受宠若惊,赶忙唤人将两个孩子抬到左侧,算是收下了。
  酒过三巡,其他富商带来的奇珍异宝和美人都一一献上,其中不乏与吉良才一样的人面兽心之辈,谢芝都默默将这些人一一记下,好秋后算账。
  接下来便轮到了金德光,在计划中,由他献上扮作舞姬的玉非生和秦湘。两人在中途寻机靠近吉良才,好一举将其拿下。
  可计划赶不上事态变化,金德光刚道完献舞姬便被吉良才开口阻止。
  “金知县,你这两名舞姬虽则妖娆动人,但着实不大稀罕。本官瞧着还不如你那新买的小厮令人动心,不如唤他上前给本官助兴一二?”吉良才色心不死,专好俊美的男子,谢芝那样琼枝玉树般的少年正和他口味。
  金德光心头咯噔一声,正不知该如何推脱,就见那幔帘之后,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走上殿内。
  这身影正是谢芝本人,五官俊逸不凡,眼眸灿若星辰,是粗布衣衫难掩的风姿卓越。吉良才浑眼如蛇,行过谢芝全身,露骨的色/欲贪婪令人作呕。
  “你……”金德光呆滞。
  “老爷,便让我来给吉太守斟酒罢。”谢芝躬身道,眸中晦暗无光,辨不清是何情绪。
  “好……”金德光只得应道。
  吉良才心意达成,露出一口黄牙,以筷指着谢芝斥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在主子面前为何不自称奴才?金知县啊,看来你就是个管下不严的,不如将他交给我调/教两日,保准不敢坏规矩!”吉良才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场谁又不知道他那点淫秽心思,都只笑看着谢芝挺直的腰背,全当观戏罢了。
  吉良才筷头轻敲杯口,肚上的肥膘随之抖三抖,“狗奴才,来!给本官斟酒!”
  “是。”谢芝上前,取白玉酒壶,佳酿缓缓倾泻入杯中。
  吉良才目光痴迷地睨着谢芝搭在壶口的手,心头暗道:这奴才双手真他娘的好看,合该砍下来挂在床帐上,供自己日夜观赏。
  他正起歹念,却见那玉骨般的手指陡然向自己喉间伸来,快如闪电直掐命门,还未待反应过来便又被泼了一脸的烈酒。
  酒水渗入双目,刺得他大声嚎叫起来。
  “来人呐!将这狗日的奴才给我……”话还未喊完,便被谢芝抓住毛发,狠狠按在桌上。
  而后手中筷子也被夺去,就着他的耳廓插了进去……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耳朵穿透,整个脑袋都钉在了小桌上……
  一时鲜血迸溅,吉良才的哭嚎声直冲屋顶,整座白塔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周遭富商被吓傻了,随着吉良才的哭喊抱头鼠窜。
  吉家的家丁上前与谢芝打斗,却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玉非生的加入,两人三拳两脚便将这群家丁打翻在地。
  吉良才此时正被钉在桌上不得动弹,血泪模糊间也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狠下心也要将耳上筷子拔去。身还未动,又被谢芝发现,赤红着眼替他拔下筷头,而后又将他头往旁一推,另一边耳朵也被筷子贯/穿,又是一阵血泪惨叫。
  “我真恨不得即刻杀了你。”谢芝双目赤红,难掩心头之怒。
  这时埋伏在周遭的暗卫已循声闯入塔顶,谢芝冷眼看着那些瑟缩如鼠的富商,冷酷道:“将这里所有人带回刑部,一一彻查!”
  ……
  两日后,白塔饕餮宴案件被公之于世,陈雪东以及几个谋划此宴的皇商皆被贬为奴籍,身家财产悉数充公,发配边境。期间死的死、疯的疯,终是尝到恶果。
  而身上涉及命案的几人则被当街斩首,头颅高挂在刑场三日,以儆效尤。
  其中罪魁祸首吉良才还身在刑房,受刑部拷问。
  “说!你身上到底背了多少命案!”一道冷如冰霜的声音斥问道。
  天牢刑房内,被浓烈的血腥气息和一股难以入鼻的污秽臭味充斥着,室内油灯忽明忽灭,若是耳聪目明之人便可瞧见这满地的刑具和零碎的血肉……
  地上匍匐这一肥胖的男子,浑身浴血,苟延残喘。而他面前是一面绢布屏风,原本洁白的绢布上已布满血污,果真是地狱恶鬼,连血肉都是脏污的。
  “没了……没了,都召了!”吉良才抬起一张已辨不清五官的血脸,口中舌头被连根缴去,现下说话支支吾吾浑然不清。
  这两日他一直备受酷刑,期间好几次昏死过去,又被狱卒浇上一盆盐水,生生疼醒过来,如此反复受折磨。
  而下令的那两人只是一再地让他招供,乞求不管用,威逼也不管用。吉良才几乎以为自己下了十八层地狱,因生前罪行被地府官吏审判刑罚。
  “他在说谎。”那屏风之后的‘地府使者’魔音再次响起。
  吉良才已痛得麻木,但‘说谎’二字却是戳中了他的痛感,立即抽搐起来。
  “你……凭什么……说我说谎!”他口齿不清奋力反驳着,断臂上缠绕着一根金线与屏风之后相通。
  屏风后的叶秋嬗冷笑,她凭什么?凭的不过是那些惨死的无辜百姓的冤屈罢了,她甚至连手都未搭在金线上,不管他是否真的已将罪行招供,只是兀自道一句:“说谎。”
  这样,谢芝便会下令。
  “还不召?施刑!”
  又是一阵响彻云霄的惨叫,刑房内的几人如看死物一般冷眼看着他受尽折磨。
  ……
  良久,一番酷刑之后,吉良才被强行唤醒,口中鲜血溢出,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你们都不是人,你们禽兽不如,你们如此折磨我……你们不是人……我乃娆然郡太守,你们却不拿我当人看……你们禽兽不如……”
  众人俱是冷笑。
  “他在说谎。”
  “施以刖刑。”
  ……
  “他在说谎。”
  “施以宫刑。”
  ……
  刑部十大酷刑轮了个遍,直至两日之后他生生痛死,才将其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吉良才以血肉祭冤魂,死后无依。魂魄堕入地狱后必遭饿鬼撕碎吞食,来生投入畜生道,供他人生杀拿捏。如此才算是恶有恶报、自食其果。
  孩童走失一案终于破解,娆然郡遗留的乌烟瘴气也遭到朝廷彻查打击,吉良才手下贼党皆被裁决。小宝儿也回到冯妈妈怀抱,好在虽受了惊吓却并未遇害,如此结局尚算是皆大欢喜。
  吉良才兴许只是人间极恶的一道缩影,但相信自他为‘前车之鉴’后,世间再不会有饕餮盛宴。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这玩意儿写死了!连我都松了口气!
  童尸案告一段落,下一篇章会正式开始悬疑破案风~~~~
  明天会来两章过渡,放松一下心情~
  谢大人亲自发糖,你收是不收?
  谢谢秋白、红豆还有个名字显示不出来的小天使的营养液。感谢大家这两章的鼓励~讲真,我还以为会被撕,毕竟文案初始并非暗黑风,陡然写的这么血腥……
  由此看来小天使们接受尺度还是挺大的233333爱你们(づ ̄3 ̄)づ╭?~


第38章 及笄之礼
  凡牵涉到‘宝田会’一案的富商皆被查处; 其中不乏靳朝有名有望的皇商。此事之后大靳的商货贸易难免有所亏空,虽后有他人替补; 但短时内也难以恢复到先前的秩序与繁盛。
  虽然此事有利有弊,但当今圣上赏罚分明; 对谢芝更是青眼有加。碍于他刚刚上任不好再升官级,只得赏下金银珠宝且允了太史令将其功绩载入史册、表彰于世。
  人人皆道谢家又要出个千古功臣,谢芝春风得意的同时; 也不忘枢密省等同僚的功劳; 特别是叶秋嬗,身为一个弱女子几次犯险,能破此案她的功劳最大。
  然叶秋嬗衣食无忧也无功名需求,在他几次询问之后; 终于得来一个要求。
  “谢大人将枢密省地道挖一条到我家后院来吧; 以后我要去枢密省也无需大费周章了。”
  这倒是个可行的主意,谢芝毫不犹豫应下来。于是接下来的半月里,朝廷工匠便紧锣密鼓地开始开凿地道。
  叶府后院偶尔能听见一些细微的敲凿声; 但若要深究却也找不到源头。
  如此半月之后,叶府密道大功告成; 入口处便设在落亭苑的假山之后,细心做了掩盖,要将铺了草皮的铁板抬起才能瞧见地道。
  叶秋嬗对此十分满意,将自己那身男装行头藏得好好的,就等着哪日被上司传召了好前去协助。
  可她等了几日也没有动静,打听了才知晓; 原来谢芝的恩师应大人近来不在京中,去了大漠边境。京内的异族刺客也是因他的威慑而销声匿迹,又经过宝田会一案,歹人自然生畏,如此也算是过了一阵子太平日子。
  天下一旦太平,枢密省便空闲起来。除去枢密省的公职,叶秋嬗则还有一事要忙。
  再过半月便是中秋佳节,而中秋前一日乃是她及笄诞辰。
  叶府内院一早便忙活着准备笄礼所用礼服和各类礼器,叶秋嬗身为笄者更是从月初便开始跟老妈妈学习礼节了,以防笄礼当日乱了阵脚。
  中秋前几日,叶秋嬗正食着午后茶点,忽接到她父亲的传令,说是要商量笄礼之事。叶秋嬗忙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往正屋赶去。
  此时正值秋菊开得最烂漫的时候,路过花圃,叶秋嬗还流连了片刻。
  叶芳素来对园林建筑不大讲究,他院子外那些个花草植被全是赵氏生前所种,如此十多年了,长势喜人十分青葱茂密。年前肖氏擅作主张在花坛里立了几个雕刻艺品,说是风水好有助家主仕途,但也着实没什么品味,几个木头桩子杵在那儿,挡了视线不说还坏了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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