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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十点到八点吧,够睡了,中午别休息,我们把原始实验里的第三批药再过一遍,来看看问题。”
“好的!”研究员简直要感激涕零。
素意礼貌的笑了笑,心里开始盘算起来,晚上十点钟睡好像还是有点早,要不要努力测试一下怎么平静的想事情,如果不行,那就只有选择不睡医疗仓了。
……她连这些研究员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考虑他们的想法。
晚上用晚餐的时候,蒋桦过来看她,上来就一个电子板:“地震了。”
“嗯?”素意接电子板的动作一顿,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哦,不是真地震,莉莉安感冒了。”
“……”素意翻了个白眼,打开,发现上面是一组偷拍照,芳芳正抱着莉莉安走进一个建筑,她穿着一身长裙,面色平静,怀里抱着已经挺大个的莉莉安,小姑娘脸白白的,小鼻子下拖着一管晶莹的鼻涕。一旁陪伴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泽洛,他一身和芳芳同色的休闲装,一手插兜,一手正抓了纸巾去揩莉莉安的鼻涕,那动作自然之极,脸上还挂着笑,看起来在和芳芳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芳芳身后还跟着个不起眼的人,正是陪伴她许久的阿堪,可显然他无意出镜,明明修长高挑,却一身黑,微微低头跟在后面,活像个保镖。
接下来的照片一路跟拍着他们直到他们进了那个房子,倒数第二张的时候阿堪似乎回头看了镜头一眼,兜帽下露出一点尖尖的苍白的下巴。
最后一张是莉莉安的特写,尤其是那管晶亮的鼻涕。
莉莉安感冒了!
下面的评论果然和地震一样,各种语言和地区的人纷纷大呼小叫宛如山崩地裂,有指责爹妈照顾不周的,也有的心惊胆战的怀疑莉莉安会不会因为是第一个女婴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的,还有更操心的已经po上了自家藏书古籍的截图,上面写了“古代婴幼儿”感冒治疗偏方,配方除了常见的中草药还有各种虫鼠异类,非常猎奇。
素意心里小孩子生个病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对芳芳生下的孩子有着莫名的信心,所以见此情景只觉得很有趣,看了一会儿评论后,本想把电子板还回去,结果看蒋桦一脸认真的和一旁她的护理说着什么,便状似自然的继续往下看,才第一页就翻到了有关她的事。
【死刑已成空谈,救世主的蓄意谋杀究竟该罪判何方?!】
下面当然是集合了各处风言风语的报道,从各方舆论来看她已经不可能被判死刑,但是在她没有申请政治庇护的情况下,即使各方势力都强烈要求轻判,可是蓄意杀人这件事确实不能被盖过去,现在就看是判多久的监禁了。
这个报道倒是确实有点干货,首先是从她个人性格分析,“根据樊素意一直以来的行为作风,我们可以合理认为如果剥夺她政治权利终身,加之以长期监禁(不排除终身可能),那全人类很有可能就会彻底失去这位医生,即使不考虑某些势力首脑的感受,就笔者看来在目前这应该是人类不可承受之重,最高法院可能不得不考虑这点。”
接下来就开始甩小道消息,点出了素意现在依然在生命研究院参与研究项目,很大概率也加入了归璞的项目,“如果在她的参与下研究成功,归璞与社会的矛盾被化解,那么樊素意将成为间接安抚了恐怖组织,解除全球最强恐怖势力威胁的功臣之一。双重救世主光环加身,究竟能否左右她这一罪行的判决,我们拭目以待。”
我也拭目以待,素意笑了一下,感觉这个笔者可能背后有自己的熟人指点,虽然通篇“可能”“大概”“拭目以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整个通稿都是向着她,而这从下面评论也可以看出一点,不仅评论,很多人的id都改的颇为吓人。
“她死我也死”“与医生共存亡”“素意无罪”……
好直白,但很邪教。
素意又翻了几页,绝大多数都和她有关,但意思也差不多,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东西了,便把新闻还原到莉莉安感冒那一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相比她后面看到的那些新闻,莉莉安感冒简直无足轻重,毕竟她本身从来没表现出对莉莉安的特别关心,会不会蒋桦的本意,就是让她看后面有关自己的新闻?
她拿着电子板回头,一眼就看到蒋桦正站在她身后,见她看过来,笑着大声道:“怎么样,人类是不是很大惊小怪?”
“开庭什么时候?”她没顺着他的意思下去,直接问。
蒋桦一愣,讪讪的接过自己的电子板,点头:“确定了,一周以后,一审开庭。”
“哦?会判吗?”
“会,有一审判决。”
“有消息?”素意点了点他的电子板,意味深长。
“还没定……”
这是有消息了,她歪歪头:“没定什么意思,能变?”
“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蒋桦一脸严肃。
“……”素意沉默,低头继续吃饭。
一周后,一审判决,樊素意故意谋杀罪名成立,因其对社会有重大贡献,故酌情减刑,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审上诉期,十五天。
“服吗?”判决书下达,蒋桦平静的问素意。
“不服。”素意斩钉截铁。
“那我去找施……”蒋桦顿时来劲了。
“要求死刑。”
“???”
“无期徒刑?还不如死刑呢!”素意拍桌,“不服!要求改判!”
“……”
第213章 抢活的人
蒋桦知道当初自己被素意选中是因为自己无论资历还是长相看起来都很听话。
事实上从素意的数次表态来看也确实如此。他也因此一直很努力的扮演着听话的角色,甚至为了能够显得更听话; 言行举止穿着打扮无一不低调; 唯恐引起她周围那些大佬的注意; 把他“隔离”开去。
或者说不仅仅是扮演; 他确实是听话了; 没见他已经把他的当事人从努力一把完全可以免罪硬是抻成了无期,现在当事人甚至得寸进尺,要从无期变成死刑!
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句话:疯了才给你办死刑!
他难得的怒了:“教授,你和我有仇吗?”
“意思是如果给我弄成死刑你的职业生涯也会玩完?”素意反应极快; “你放心,只要我开心了; 我会用最大力量给你好评的,保证你扬名立万。”
“然后穷困潦倒吗?”蒋桦冷冷的说,“我并不认为在希雅将军、施烨将军以及提利昂院长等人还在世的情况下我能够苟活下去——教授,我是给您陪葬的第一人选; 我虽然很想做个有名的人,但是给影子医生陪葬这个名声实在划不来。”
素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甚至她比蒋桦想得更加简单直接,什么希雅、施烨和提利昂; 芳芳一个人的报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可我不想被无期。”她全身靠在椅背上,手无意识的摸着操控方向的圆球,这声音一低下来; 带着点沙哑,甚至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或者你帮我打听一下,监狱里有实验室和图书馆吗?”
“有。”蒋桦冷声道,“还有学校和制药工厂,你可以再毁灭一次世界。”
“再……是什么意思?”素意眼风瞥上来。
想起释放潘多拉是她的一个雷区,蒋桦立刻慌了:“哦,不,我是说,你,您差不多可以做您任何想做的事。”
“我没什么想做的事。”素意放过他,转过了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问到正事,蒋桦立刻精神了:“我认为接下来是什么判决并不重要,您要的只是一个公平,杀人偿命或者杀人无期什么的,其实已经公平了。那么接下来您也得对自己公平,就是准备申请保外就医,您的身体状况摆在那,就算要服刑,也得有命来啊。这是合理请求,并不过分。”
素意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活下来会面临什么吗?”
蒋桦不想问,但还是道:“什么。”
“让我苟活于世的所谓重大贡献可能成为我一辈子的枷锁。”
“……”
“我会成为一个人形的实验机器,因为我爱好这个,我擅长这个,所以我一辈子都得做这个,一旦哪一天我停下来了,我累了,我厌倦了,就会有人说,你以为你凭什么活下来的?”
“教授,您并不是在乎那些的话的人。”
“可如果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坚持死刑呢?”
蒋桦沉默。
“我死的原因太充分了,我都不想一个个列举出来。”素意道,“我有时候真不想看到你的脸,你们所有人的脸,你们都在告诉我活下去,想尽办法,甚至真的动摇了我,可我一想到我费尽心思为自己铺好的路分了岔,我就累得一动都不想动。”
明明听起来哪里都不对,可此时蒋桦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说素意任性,想说这种明明已经合理“无期”的情况下还要求死刑的行为是多么矫情,但是看她此时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样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所有爱她的人都知道她累,甚至所有爱她的人都愿意付出一切让她得偿所愿,但是这个愿望真的残忍啊,他丝毫不想答应,这并非因为施烨的无形施压或者说那些不希望她死的公众的舆论。
他在接手素意的案子的时候有多兴奋,在知道素意的真实愿望时就有多绝望。而其实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什么陪葬,职业生涯,其实他早就无所谓了,他只是想找出一个最好的办法,让所有人,尤其是他的当事人能够满意。
怎么这么难呢,他这时候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呢?这个时候就算去问导师,恐怕也得不到什么正确答案吧。
哦,他都忘了,出身法学名门的自己,对手中就有好几个检察官和大律师给自己上过课,他们肯定早就洞悉自己的窘境了吧。
他也不愿意再想了。
“教授,这时候要求死刑是不可能的,不管对手怎么想,至少法院、议会还有其他所有人都为了保住你而倾尽全力,其中希望你成为所谓人形实验机器的肯定是少数。你如果真的要求死刑,是在逼所有人对你不道德。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其实不管遇到什么对你来说其实都不是问题,那么如果你还相信我,就不要为这件事情费心了,交给我,好吗?”
素意听完,想了想,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竟然有点笑意,那笑中带着点戏谑和嘲弄,却并无恶意。
“好的。”她点头,“那交给你了。”
蒋桦有些羞窘的离开休息室,他知道素意看穿了他,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只是和最后一刻答应了他的要求的素意一样,放飞自我,胡乱应承罢了。
他走过生命研究院长长的过道,沿途的科学家们都认识他,有的点头示意,有些则微微避开,八个月了,他们都认识他了,但是因为法警机器人的存在,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在素意的判决下来以后,他这个倒霉的律师的形象可能在他们心里又深刻了一点。
蒋桦走到最外围花园,终于沐浴到了阳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根烟。
这时,他的微讯响了起来,是个未知号码。
他正心烦,见是未知号码,立刻按掉了。可这个号码过了一会儿又打了进来,他无奈,只能接了起来:“是谁?”
那头没立刻出声,而是在一个长长的吐气声后,一个仿佛缭绕在烟雾中的磁性的女声响起,带着笑意:“被你挂掉电话的人。”
!!!席琳·法兰?!
哦不,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素意拼死都要保护的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不,肯定是芳芳·林德伯格!
她联系他做什么,她不是也在拘押期吗?
不过想到她这些日子晒娃秀恩爱逍遥幸福的样子,日子显然比同在拘押期还重病的素意好上不知道多少,能打微讯并不奇怪。
蒋桦心里不爽,又小心翼翼,放低声音:“有事吗?”
“她很不高兴,是吗?”
“……”
“想让她更不高兴一点吗?”
“???”
蒋桦走后,素意一个人在休息室又端坐了良久,最后还是没什么头绪。
她杀死哥羽的时候认定了会杀人偿命,但现在却对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意外,最让她疲惫的不是死不了,而是活着干什么。她没有任何其他爱好,却也不想如了某些努力让她活下来的人的意,可如果不做实验,她能做什么呢?
人生真是苍白如纸啊。
她一路缓缓的开向实验室,在去归璞项目区和潘多拉项目区的分岔上停了一会儿,郁闷的发现阴云密布的心情在这一选择中忽然又阳光明媚了起来,脑子里瞬间冒出了数个实验方案,心里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