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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
辛辣的味道刺激着舌尖,杨惠顿时出了一脑门的汗,她下意识地张嘴吸气,试图缓解口中的辣意。
程秋震惊:“你吃不得辣椒,吃我的饺子干什么?”
“你……你的口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给自己倒水,一连灌了好几杯,才总算是缓解了口中的辣意。
程秋无语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么对待自己做什么。
杨惠在桌前坐下,盯着跳跃的烛火,忽然问道:“哎,你之前说的,说要娶我,还算数吗?”
程秋愣了一下。
那日外族兵临城下,老将军负伤在床,杨惠领命带兵出征,城门打开之前,程秋骑马落后她一步,忽然喊出了她。
“杨将军。”
杨惠扭头,眉眼是肃穆的杀意。
程秋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地上的某块石头上,语气像是在开玩笑般的调侃:“若是你战败了,无颜面对父老乡亲,不如跟我回家,我抄信教书,总归是能养活你的。”
类似于这样的玩笑在两人互相贬低时也说过许多次,杨惠也曾嘲笑过他,弱不禁风的书生不如回乡下教书去。只是这样的玩笑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杨惠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声音坚定,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输!”
程秋轻笑一声,笑意融入了风中。
后来,她果然大获全胜,喜报传入边关所有人耳中,她被闻讯而来的百姓高高抛起,被喜悦占据的脑子自然也记不得原先就没放在心上的那几句话。
可后来午夜梦回之间,那场让她出名的战役让她无数次回想起,那场大战的每一个细节,身下战马粗重的呼吸,背囊里被百姓塞进来的干粮,剑鞘里刚打磨过的长剑,磨损的战甲,老将军身上的伤,牺牲的将士不甘的眼神,兵刃碰撞的声音……还有临出城门前,程秋似乎是调侃的话。
他们虽然互相嘲讽贬低无数次,可程秋却也从来没有用人生大事和她开过玩笑。
在后来无数次想起来,或许是她那几乎是要消失的女人第六感勉强发挥了作用,她总觉得,以她对程秋的了解,那一句话并不是这样简单。
程秋是读书人,虽然上了战场,也依然恪守读书人的本分,不会拿她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在那种紧要关头,也不会说什么战败了的丧气话。
她越是想,就越是觉得不对劲了。
眼前的烛火跳动着,像是她的心一样,也跟着紧张混乱地跳动了起来。
程秋安静了许久,却也让她更加难以忍受。
“喂。”她先忍受不住,转过了头去:“你哑巴了啊?”
她转头,却见程秋直愣愣地躺在床上,面朝着她的方向,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杨惠心中一惊,继而有无数酸涩从心底冒了出来,咕噜咕噜冒着泡,比在战场上错过了一个砍敌人的好机会还觉得难受。
她狼狈地转了回来,手指屈起,将桌布攥得紧紧的,又很快火燎一般松开了手。
她霍地站了起来,动作慌乱地打翻了盛着辣椒油的醋碟,她又连忙将小碟子摆好,可醋和油已经全都被桌布吸收了。
杨惠愣愣地盯着那几道污迹看了半晌,又拿起桌上的碗,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哎……等等!”程秋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匆忙过来拽她:“我一句话都没说呢,你跑什么?!”
她猛地停下,转头朝着程秋看了过去,表情有些凶,眉头皱得紧紧的,倒像是带了杀意。
程秋一噎,哑然道:“你该不会还想要在这时候想要去打人泄愤吧?”
“……”
杨惠低下头,胡乱将碗塞入了他的手中,小声嘟囔道:“你的口味,也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你当然不再试试?”程秋诚恳地道:“等你尝得多了,就会发现这辣椒别有一番风味,你不多试试,怎么会知道?”
杨惠抬眼瞪他。
“杨将军,当初我问你,若是你战败了,是否愿意跟我回家。”程秋说:“可你赢了,那之前的话就不算数了。”
“……”
杨惠心中的石头猛地落了地,她忍不住呼出一口长气,心中有些尘埃落定的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的冷静。
“杨将军,我现在再问你,如今你赢了,可否愿意让皇上赐婚,让我八抬大轿来迎娶你?”
“……?!”
程秋眉目含笑:“杨将军,老将军只有你一个女儿,偌大将军府只有你一个撑着,若是你不嫌弃,我入赘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第一个番外就不小心写多了
第177章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您慢一点!”
身后宫女太监呼唤声不停,前方黄色的小团子脚步迈得飞快; 身姿灵活地钻进了一扇门后,在那些宫女太监赶来之前,便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将所有人挡在了外面。
金黄的小团子理理衣服,得意地道:“本殿下要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 谁也不准进来。”
“殿下,皇上正在找您呢。”
“你们告诉父皇; 就说……就说我和御猫去玩了!”
外面的太监没声了。
隔着窗户,看到宫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外; 萧云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放下心来,一转身,脸上便立刻又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
他猫着腰; 在殿内转了一圈,专往桌椅下方角落里看,口中发出奶声奶气地喵喵叫声; 他是跟着自己的御猫哥哥学得; 学了个九成九的像; 外人看不见; 一听还真以为里面藏了一只猫。
“玉球,玉球。”萧云睿压低声音喊了几声,又学着猫叫道:“喵~喵~”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 却是怎么也见不着白猫的身影。
萧云睿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猫,这才沮丧地在爬上椅子坐了下来。
“奇怪了,我明明昨天还在这儿看见过玉球,怎么今天就找不到了。”
他的皇帝爹爹养了两只猫,一只白猫,一只三花猫,那三花是只英俊的公猫,自小和他一块儿长大,关系亲的很,每次只要一去皇帝爹爹那,准能见到三花猫。可另一只白猫就不一样了,那只白猫叫做玉球,听说平时是皇后娘亲养着,可他从小到大,却也没见着几回,神秘的很。
那白猫可真漂亮啊,皮毛白白的,看上去就柔软好摸,眼睛蓝蓝的,比那番邦上贡的宝石还要好看,宫中妃嫔喜爱养猫,可那些猫,却没有一只是能比得上那只白猫的。
昨日他无意间绕到这处宫殿里,别的没看见,却正好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御猫玉球,非但如此,还亲手摸到了那猫毛,果真是软乎乎的,好摸的很,他和玉球玩了许久,如果不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晴香来寻御猫,只怕还能玩得更久。昨日分别之时,他还单方面的和玉球定了约定,约好了要在今天也在这殿中见面的,也不知道玉球听懂了没有,他不懂猫语,就只听到玉球喵了一声,应该是答应了。
不过如今看来,反倒是他误会了。
萧云睿脸颊鼓起,气呼呼地坐了许久,直到外面宫人的声音又响起:“太子殿下,高公公来问,殿下何时动身去见皇上。”
“来了来了,都说了我忙着呢!”他又环顾周围一圈,见还是没找到白猫,这才沮丧地从椅子上跳了下去,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一到宫人的面前,萧云睿便挺直了腰板,他拂开了伸手想要帮忙的太监,一个人爬上了坐辇。
等一到皇上寝宫,他便又立刻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也不理会其他宫人让他小心些的惊呼声,金黄的小团子咋咋呼呼直往屋子里面冲,经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看的周围宫人侍卫心头一紧,还好他即使稳住了身体,又继续朝着屋内冲了过去。
“父皇!”
萧云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早就蹲在萧云桓脚边守着的丑球立刻他化作一道残影扑了过去,毛绒绒的肚子直接扑到了金团子的脸上,萧云睿吓了一大跳,脚步急急停下,顺着三花猫扑过来的惯性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周围宫人惊呼出声,个个面露惊恐,只有萧云桓抬起眼皮,淡淡扫了底下滚走一团的三花猫与金团子一眼,唤了一声:“高平山。”
高公公连忙走了过去,将萧云睿扶了起来,又将丑球抱起,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隔着几层布料拍了拍,三花猫顿时了然,温顺地趴在他的袖中,一动不动。
萧云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才又急哄哄地道:“父皇,儿臣方才在找玉球玩呢,您这忽然将儿臣叫过来,儿臣连玉球都没见着。”
“玉球?”萧云桓笔尖一顿,纸上墨点晕染开来,他抬眼朝殿中太子看了过去:“你在哪里见到了玉球?”
“就是在母妃宫中的偏殿里。”萧云睿挺直了腰板,骄傲地道:“儿臣昨日去找母后,碰巧见着了,还与玉球玩了一天呢!”
萧云桓哼了一声,又道:“朕听太傅说,你近日屡次逃学,连篇文章都背不下来,还整日想着与玉球玩,朕看你是玩猫丧志!”
萧云睿一惊,急忙想要辩解,萧云桓却是已经抛下手中毛笔,严厉地道:“从今日起,你给朕好好上课,若是功课没有做完,不准再和去找御猫玩。”
萧云睿更急了,偏偏越急越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急得满头大汗,张了张口,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云桓补充道:“不但不能找玉球,也不能找丑球,若是让朕再听见太傅来告你的状,朕让你一根猫毛都见不着。”
萧云睿顿时崩溃,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丑球喵喵叫了一声,从高公公的衣袖之中探出头来,还不等它钻出来,又被高公公反手轻轻推了回去。
乖乖哟,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你这忽然出来求情,也不怕皇上一怒之下剃光了你的毛。
萧云睿憋了许久,才总算是哼唧哼唧憋出了一句:“父皇……胡说!太傅外公怎么可能会来和你告状!儿臣偷溜出去的时候,他还在打盹呢!”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逃课了?”
萧云睿一噎,整个人颤了颤,嗫嚅了几句,最后不甘地垂下了头,蔫哒哒地应道:“儿臣……儿臣知错了。”
“把你的功课补上,去找太傅赔罪。”
萧云睿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模糊不清,也听不大清楚。他生怕萧云桓会继续责骂,一认完错,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见萧云桓没有再说什么,他便连忙站直了身体,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一出门,便见外面阴影笼罩,他没来得及刹住脚,直接撞到了来人的身上。
熟悉的馨香萦绕鼻尖,萧云睿眼睛一亮,立刻手脚并用地往来人的身上爬,连声唤道:“母后,母后!您快带儿臣回宫去,再将玉球抱出来,让儿臣见一见。”
秋晚连忙叫他抱住,等听清了他的话以后,顿时浑身一僵。
“母后,您得好好教训玉球一顿。”萧云睿气鼓鼓地道:“儿臣和玉球约好了,说是要今天一起玩的,可儿臣在偏殿等了许久,却是怎么也没等到玉球出现,男子汉要言而有信,玉球这样说话不算话,母后,您一定要为儿臣讨回公道。”
秋晚无奈。
她要是记得没错,昨天可是萧云睿单方面定下了约定,她可没有答应,今天一早还提醒过了,让他好好去上课,不要惦记着和御猫玩。
一看就知道,儿子转头就将自己叮嘱的话忘到了脑后,满脑子就惦记着猫了。
秋晚想了想,道:“我听太傅说,你最近总是逃学,连功课都没有好好做……”
萧云睿:“……”
怎么这两人糊弄他的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萧云睿扭了扭,不高兴地从她怀中跳了下来,小手背到身后,板着脸,一副十分严肃的模样。
“太傅外公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母后您还不知道吗?太傅外公一向很懒,连给儿臣上课的时候,还总是偷懒,他只让儿臣背书,写文章,其他时候啊,可全都在睡觉呢。”萧云睿摇头晃脑,严厉地谴责自己太傅这样的行为:“太傅这样懒,儿臣自己学,就能学的很好了。”
秋晚心想:你太傅外公还总是背地里嫌你蠢笨呢……
她又道:“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和皇上说一声,让他帮你换一个太傅,你觉得程大人怎么样?”
如今边关无战事,杨惠和程秋闲赋在家,已经喊了数次无聊。程秋足智多谋,学问也出众,就是喜欢坑人一些,从前坑了萧云睿几回,以至于他现在一见着程秋,便如同见着了猫的老鼠,吓得一溜儿没了人影。
萧云睿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她真给自己换了太傅,连忙叮嘱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