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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致的模样,看得文清心里泛酸,好容易才移开了眼睛。
前头几个默不作声地看着萧翎安顿好了阿遥,末了陈氏才好奇地开了口:“这便是嘉宁县主吧,久闻大名了,只是今儿才见到,生的真是招人疼啊。”
阿遥不太乐意地朝她道了声谢。人家是在夸自己,总不能喷回去吧,这样未免显得自己太不听话了。
陈氏貌似挺喜欢阿遥的,还对萧翎道:“往后有机会,带嘉宁县主去府上一趟吧。嘉宁养在你身边,总归是不一样的,叫老太爷也瞧上一眼也好。”
这样的亲近,让在场的别个官家妇人都看明白了,陈氏还有文姑娘,同成王殿下是不同的。
萧翎闻言只淡淡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去不去,什么时候去。
不过陈氏得了萧翎的回应,已经极为满意了。
待陈氏同萧翎说完了,德妃娘娘才玩笑似地打趣道:“咱们这位嘉宁县主,瞧着似乎比成王还受欢迎啊。”
“到哪儿都是一个理,这大的,哪里比得上小的?”有人回道。
皇后听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终于再次开了口:“那也要小地出落地俊俏才行。这些日子没看到嘉宁县主,如今一瞧,仿佛长得更好了,可见我们成王殿下是个会疼人的,往后的成王妃啊,可是有福了。”
几位姑娘脸蛋红地更厉害了。
萧翎好似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清清冷冷道:“娘娘过奖了。”
皇后娘娘脸上僵了一下,好在她也知道这人不爱说话,当下不在往他身边凑。只是这宴会是以她的名义办的,自然不能冷了场。
她偏头望了望阿遥,仿佛两人之间毫无瓜葛,笑道:“皇上常在本宫面前提起嘉宁县主,上次还同本宫说,今儿的宴会也要嘉宁帮着开开眼。”
她绕有兴趣地问阿遥:“你瞧瞧,这满园子的姐姐,可有哪儿入了你的眼?”
阿遥看了一糟,而后摇摇头,板着小脸道:“没什么好看的。”
萧翎心下一乐。
这下,莫说问话的尴尬了,连亭子里听着话的人也尴尬了。疑惑人对疑惑人,尴尬脸看尴尬脸,气氛冷凝了好一会儿。
皇后心道,这大小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讨人嫌。这么多的姑娘,怎么就一个都看不上了。她一个小丫头,难不成眼光还比天高?
“嘉宁,你可说说,怎的就看不上了?”
阿遥简洁了断道:“丑。”
皇后手背上的青筋毕现,忍了又忍:“这园子里过来的,可都本宫亲自邀的京中闺秀,百里挑一的。”
阿遥攻击道:“那又怎么样,一个个瘦的跟竹竿似的,风一吹估计就倒了,半点美感都没有。”
哈,皇后差点要笑出声来了:“你小小一个人,竟然还知道美感,莫不是比着自个儿的身材想出来的美感吧!”
她在阿遥的胖胳膊胖腿上看了一圈,意思不言而喻。
身材确实是她的硬伤,阿遥闷声坐在那儿,索性不跟这丑人说话。
这时候,外头突然来了一个公公,且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德公公。德公公径自走到萧翎身边,道:“成王殿下,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萧翎没多想就起身了,准备接阿遥一块儿去。不想皇后这时却出了声:“嘉宁在这儿坐的好好的,你折腾她做什么,快些过去,快些回来,本宫还能叫她受委屈不成?”
萧翎看向阿遥,阿遥转了个边,不待见他。
无法,萧翎只道:“你乖乖待着,我等会儿回来接你。”
阿遥哼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萧翎走后,整个亭子里的气氛都好了许多。虽说今儿是帮成王相看对象的,可这么个坏气氛的人坐在这儿,是个人都觉得不舒服。
皇后娘娘将阿遥留下来,也是怕萧翎直接带着人跑了,到时候不能给皇上交差。眼下人留住了,她想着方才的教训,决定不再理这个倒霉丫头。
她们说得开心,阿遥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整个人散发着孤单的气息。她也知道自己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在无理取闹,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她就是心气不顺啊。
如今更是不顺了。萧翎在这儿,一个个把话头往她这边引;萧翎走了,一个个都当她不存在了,阿遥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映雪和秋霜被留在御花园外头,连福公公都没进来。阿遥一个人,没趣极了。
她这样坐立不安,被文清看在眼里。文清想了想,而后还是同皇后道:“娘娘,臣女见嘉宁县主好似有些无聊,正巧臣女也想看看这御花园内的风景,不如就让臣女带嘉宁县主四下走走吧。”
“这?”皇后可不太敢拿主意,一是不愿得罪萧翎,二是嫌弃阿遥。
陈氏见状,有心叫女儿同阿遥亲近亲近,遂道:“皇后娘娘便让她们去吧,想来嘉宁县主在这儿也坐得烦了。”
皇后看向阿遥,阿遥面无表情。
这倒霉丫头,皇后决定不再管她了,对文清道:“那便麻烦文姑娘了。”
文清起身,朝众位行了一个礼,方带着阿遥出去了。她原是想和萧翎一样,牵着阿遥走的,可阿遥滑不溜秋的,文清愣是没牵上。
二人出了亭子,往远处走了。不多时,周围的人越发地少了。文清面上带着笑,语气柔柔地同阿遥聊起了天。
“我头一次听到县主住在表哥府上的时候,便想着过去看一看你,只是身边琐事多,抽不来身,这才耽搁到现在。”
阿遥是不信这话的。
她觉得这姑娘不来王府,不是没时间来,而是不敢来。上次她的猫丢了那么一个大丑,还以为她不知道么?
以为阿遥不知道的文清继续道:“听说县主还在崇文殿上课?”
“嗯。”
“崇文殿的夫子都很不错,不仅学问好,待人也和善,县主能在崇文殿上课,往后定然也是位才女。”
阿遥纵使皮厚也不能承认自己是个才女啊,只道:“当不得,我只认得几个字而已。”
“县主可真是谦虚,对了,您平日里在王府都做些什么?”
阿遥道:“看看书,写写字,写写字,看看书。”
文清犹豫了片刻,方问道:“是,是表哥教县主看书写字的么?”
阿遥突然停下,文清被她的动作惊了一下,也赶紧停了下来。
“县主有何事?”
阿遥冷冷地盯着她:“你是在撬我的话?”
“臣女不敢。”文清赶紧弯下身赔礼。眼前这孩子虽小,可身上的县主封号是实打实的,文清不敢小觑。何况,何况她表哥待这孩子极好,文清想起这个,心里就是一阵堵。
“装模作样。”阿遥蹦出了这个一句,话里已经很不满了。
文清头低了几分,解释道:“县主赎罪,臣女不过是出于好奇才问了这么一句,并没有要打听的意思。”
对方不说话,文清又道:“臣女同表哥亲近,县主又是表哥身边的人,臣女自然会多关心关心县主。先前问的那些,并无恶意,请县主不要见怪。”
仍旧无人应答,文清疑惑地喊了一声:“县主?”
她抬起头,忽然吓了一跳。前面哪里还有什么县主,连个人影都没有。
“县主?嘉宁县主?”
文清四下都找遍了,丁点儿痕迹都没有找到,顿时就慌了。当下不再耽搁,立马踉踉跄跄地回去喊人。
她不敢多想,嘉宁县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表哥会怎么样。但愿,但愿这只是那孩子的恶作剧。
文清走后,躲在远处的阿遥才从矮木丛里走出来。她不太喜欢这人,眼下,就当是给她个教训吧。
阿遥摸了一把脖子上的令牌,无所顾忌地走了。
御花园的风景,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地看。除了奇花,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乔木,另有修剪地十分精致的盆栽,光是看这些,都叫人大为惊奇。
阿遥沿着小路,走到了湖边。这湖面甚广,水也极深,对面还有几处栽种了荷花。只是如今早已经谢了,只剩下干巴巴地荷叶。
阿遥走地受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湖边。地面上有些湿,可阿遥却已经不想挪地方了。
微风拂过,惬意非常。之前的忧虑,好似也被风吹走了。
休息了许久,阿遥终于想起来萧翎,也想起来回去了。
此时,变故突生。阿遥刚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被人推了一下。
力道不大,可阿遥本来就没站稳,一头栽到湖里。“扑通”一声,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阿遥本想钻出水面将那害她的人也拉下来,不料身体骤然发热,到最后竟然隐隐有胀裂之势,痛得她睁不开眼睛。想要喊叫,一张嘴,周围的湖水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挣扎间,衣裳也被撑破了,口中,鼻中,耳中,全是水。
水面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水泡急促地冒出来。
阿遥沉在湖底,四肢越发沉重,身体越发灼热,意识也渐渐消散。
湖岸上的人站了一会儿,见阿遥彻底没了动静,脚步慌张地跑走了。
那水底,一阵光之后,小小的人影变成了纤细的玉人。双眸紧闭,额间一点殷红的菱印。眉眼间好似精雕玉琢过一般,雪肤花貌,摄人心魂。
墨发如丝,铺散在水中,掩住了玲珑身段。
只那纤腰之下,却是一条长鱼尾,顺着水流,无意识地摆动。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古言小说里,都要有一次溺水事件。这次让阿遥来吧,顺便还能变个身。
欲之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暴露
眼前这湖是宫内最大的湖; 引城外伊水,纵贯宫城; 由西北沿至东角。湖水不但极深; 底面还有暗流。
不知过了多久,阿遥终于有了睁开眼睛; 身子还残留着钝痛; 从指尖到尾巴,都像是被禁锢了一般。
她吐了一口气; 费劲地摆了摆尾巴,感觉到轻微的阻力; 周身的一切都很熟悉; 正是她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水底。
几下过后; 身子才缓和了过来,鱼尾也越发灵动。阿遥的鱼尾比她年幼时的鱼尾大了许多,足足是上身的两倍。鱼鳞一片片附着其上; 鱼鳍修长而绚烂,顺着水流浮动; 像裙摆,亦似流朱,四散开来; 与这湖水浑然天成。
阿遥就这般定定地休息了一会儿,待意识逐渐回笼,才知道自己是恢复了原貌。自然,也记起刚才在湖边的事。
阿遥立即摆动尾巴; 向湖面游去。因着湖底的暗流,阿遥早已经不在原地了。游出湖面时,也再看不见原来害她的人。
就连气味,也不曾留下。
阿遥盯着她方才站立的地方,眸色渐渐沉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讨喜,碍着不少人的道,也得罪了不少人,甚至连皇后她都得罪过。
只是,她确实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谓得罪,不过是膈应了她们几句。可方才那人,确实存了要她命的心思。
阿遥气的磨牙,好歹毒的人,连个五岁小孩也不放过,若是叫她知道是谁,定叫她下半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阿遥狠狠地在心里痛骂了几句,除此以外,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如今她要愁的,却是另一件要紧的事。她方才变化的时候,将衣裳都给撑破了,眼下一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别说报仇了,连上岸都没法上。
这里是皇宫,今儿还来了这么多人,阿遥实在不好意思大喇喇地出去。可现下离她甩开文清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那边一准闹开了,若是她们如今找来……
阿遥咬了咬牙,一头钻进了水里。
这湖面确实不小,阿遥沿着湖岸往东游去。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岸上,就等着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丫鬟宫女,她也好下手。
不知道游了多久,阿遥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了一个落单的。
那宫女瞧着还是个品阶高的,身上穿得都是上等宫服,姿态妖娆地从对面走过来,且她行路时候脚步并不快,想来是没有什么急事的。阿遥心中一喜,悄悄靠近水面。
她离地近,连那宫女的自言自语都听到了。那人正在抱怨自个儿的主子,嘴里不满道:“不过是个美人,事情忒多,还要吃新鲜的莲子羹,也不看看这时节哪里有莲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她!”
阿遥捂着嘴巴笑,待那宫女走到她身边时,立即伸出右手,轻轻勾动几下。
只见那粉衣宫女脚下徐徐升起一道气流,及至脖颈处,忽地勒紧了些。那宫女两眼一翻,不多时便闭气晕过去了。
这真是,天降横祸。
阿遥探头看了看,最后索性用灵力将那宫女移到自己面前。只是这么一会儿子,阿遥就已经累的不行了。她琢磨着,自己的身子应该还没有彻底恢复,毕竟当初穿过来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灵力,之后在宫里也还没有补充多少。
那宫女眼睛阖上,一副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