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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琛看到“无知少女”三个字,不禁十分尴尬。
那个无知少女或许可能是她。
不过私生女,实属无稽之谈。
俞琛知道没用,但她说出来没人信,也不能真的完全说出来,那成渊在上界只怕不要做妖了。
她深感无力,于是也没有水群的心情了。
再一想想,其实小八也不在,她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了。
俞琛莫名一阵惆怅,好在她的情绪,就像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点风月的插曲很快消散了干净。
只是俞琛还记挂着成渊的安危,但是时常联系不上季星,也就无从得知对方的近况。
她也只能卜一卦,以求心安。
几个月后,俞琛终于在徒弟们的陪伴下,长大成人。
经过了从婴孩、幼儿、儿童、少女的兵荒马乱成长记,俞琛感觉自己又重活了一回,又不记得当初的纠结,开始忆苦思甜了。
这天,俞琛就和岳峰一起去影楼选片,她在各种时期,短短三个月拍了十套照片。
照片拍完了,俞琛人都长大了,照片还没出来。
岳峰一边陪着师父选片,一边兴致勃勃的说“照片的纪念倒是留好了,就差老六的那本传记了。”
俞琛支着头看屏幕,嘴里道:“哎,也不着急。你们的精力还是得多花在修炼上,这些年,我看你们都没什么长进。眼看着修炼室完工,你们往后也多去闭闭关。”
“知道了,师父。”
岳峰点头听训,像是想起什么,说:“对了,说到这个修炼,上回师爹的那个下属,说要介绍我们一个新工作,对修炼大有帮助。就是那个……”
他说到一半,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对着念道:“小千世界保护协会蓝靛分部,部长季星。”
俞琛一愣,将他手里的卡片拿了过来,“咦,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啊。哟,上面还有公司地址,座机……”她抬起头,皱眉道:“你怎么早不拿出来?”
岳峰委屈了,“可您也没问呀,再说,我怎么知道师爹下属的名片,您会没有。”
俞琛有些不自在,“都说别师爹师爹的叫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岳峰不敢反驳,只是嘀嘀咕咕:“小师妹都生了,您还使小性子。”
俞琛斜睨了他一眼,“你再说一遍?”
岳峰立马做了个缝嘴的动作,不说话了。
俞琛轻哼一声,没再和徒弟计较,再计较下去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收的徒弟,她再清楚不过,脑子太好,容易想多。
她低头看了看名片,“季星说给你们介绍工作?什么工作会对修炼有帮助?”
岳峰怔了怔,“那会儿季星在的时候,不是和您提起过么?就是协会分部里的工作啊。”
俞琛认真想了想,还真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撇嘴道:“我那会儿还是个宝宝,能有多大脑容量,哪能每件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岳峰一想也是,嘿嘿笑道:“师父那会儿法力没恢复,记性差点也情有可原。”
俞琛啧了一声,“别提那事儿了,我问你,他说安排什么工作来着?”
岳峰挠了挠头,“具体我其实也没太明白,说是到处出差什么的,用功德修炼。不过他说了,我有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去分部找他。我也挺好奇的,准备您恢复了以后,再抽空去看看。”
俞琛随手将剩下的照片选好,便起身说:“我恢复了啊,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
“啊?这就去?”
岳峰一时没反应过来,然而就见师父都已经走到影楼门口了,赶紧几步追上了上去。
等追上了,他一看师父目光里的急切,忽然就悟了。
岳峰嘿嘿笑道:“师父,您不是急着我修炼的事,我看您是急着去见师爹吧?”
俞琛气笑了,也顾不得再一次纠正他的称呼,“谁跟你说,他在季星那里?”
岳峰一副了然的神情,“季星既然是师爹的下属,那都是一个地方工作,您现在去季星工作的地方,不就等于去师爹工作的地方么?难道还见不着师爹?”
俞琛:“……”
逻辑完美,她竟无言以对。
然而真相却是,成渊不可能在季星那里,他回到了大千世界。至于季星工作的地方,就如名片上写着的,只是小千世界保护协会的一个分部。
如果俞琛没记错的话,当时季星说到成渊的职位是,是协会的创始人之一,那自然是指的大千世界的协会总部吧。和分部这个,完全不是一回事。
俞琛知道在这里是见不到成渊的,她只是想见见季星,看看妖尊先生五衰期是否顺利。
只是这话,俞琛不能直说。
毕竟,修仙者的天劫是忌讳,一般不可轻易透露。
但是俞琛回答不上,落在岳峰眼里,就变成了哑口无言,被他给说中了。
岳峰一得意,忍不住就口无遮拦,哗啦啦说道:“师父您别不好意思,您这脾气,师爹能一个人忍一个月,很不容易了,您哄哄他也没什么嘛。想想我们师兄弟,可是接力赛,才伺候好了您这几个月呢……呀呀呀,疼疼,师父饶命!”
“还胡不胡说了?”
“不了不了!”
“小兔崽子。”
等到师父二人上了车,岳峰又没忍住凑了过去,欲言又止:“师父……”
俞琛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岳峰鼓起勇气说道:“待会儿您见着师爹……”话说到一半,他就发现俞琛脸色变了,然后话锋一转,“哎哟我这破记性,我要说啥来着,师父您别跟我计较,我最近脑子不好,总忘事!”
“哼。”
作者有话要说: 成渊:你是来找我的?
俞琛:并没有。
成渊:没关系,我知道你是^_^
俞琛:……
#
妖尊要动真格的了,嘿嘿嘿。
☆、知心知意
《神兽》52
小千世界保护协会的分部; 藏身于大城市的写字楼里。
如果不是心知肚明成渊来自上界,他工作的地方肯定不会普通; 俞琛只怕很难将这个办公地点和写字楼里其他公司区分开来。
俞琛和岳峰到这里来; 本意是想见见季星; 询问他关于成渊五衰期的近况。
没想到; 不仅见到季星; 还见到了一个穿着考究的英俊男人。他身上是绅士三件套; 内搭着花纹精美的丝巾,硬是将这正经体面的衣服穿出了骚包的味道。
岳峰被分部的员工带去观摩时,俞琛正好想单独和季星说话; 问问成渊近来好不好。结果她刚一开口; 那个男人就走了过来。
涉及五衰期,于是俞琛没有再说下去。
而且她如今恢复了,也能感知到这个男人修为深不可测; 到底是上界的地盘; 修为就和不要钱似的。她收敛心神,给对方问好:“前辈您好。”
季星连忙介绍,“这是我们协会的创始人之一; 赵重赵主任; 他也是……”
赵重打断了他,看向俞琛; 意味深长的问:“你刚刚是问成渊吗?”
俞琛迟疑着还没回答,对方就接着道:“他最近可是大大的不好。”
俞琛脸色一变,“他怎么了?”
季星似乎也愣了; 他看向赵重,“您怎么……”
赵重看了他一眼,季星不说话了,他却重重叹了口气:“我看啊,他这次五衰期凶多吉少,怕是渡不过去了。”
俞琛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渡不过去?
什么意思?
成渊的修为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渡不过五衰期?
俞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声音莫名有些颤抖:“这不可能。”
赵重摇了摇头,惋惜道:“堂堂一个大乘尊者,按理说是不可能渡不过。但他自己想不开,明明都五衰期了,还不老老实实躲着渡劫,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把血气折腾了大半。之前好像还遭了雷劫什么的,真是疯了,不要命了。”
“你说这一难接一难的,别说他五衰期,就是好好的妖也吃不消……”
“依我看,是撑不了几年了。”
接下来,赵重还说了什么,俞琛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耳边嗡嗡作响。
俞琛感觉身体沉重得不可思议,像是溺水的人获救了,救她的人却死在水里了。
她强忍着难受,问了对方许多关于成渊的事情,迫切的想知道他该如何转危为安。
但是赵重的回答却是连连摇头,一脸无力回天的样子。
俞琛回去的路上,脸色白得可怕。
岳峰见状,紧张的问:“师父,您和季部长说了什么?”
俞琛摇头,心里有些乱。
岳峰还没从没见师父这样,就是渡劫失败,师父也是嬉笑怒骂,哪有过现在这样愁眉深锁的样子。他忐忑的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我给您分忧啊。”
俞琛没说话,还在想着五衰期的事,脑子里盘绕的都是五衰期的事。
她已从震惊中冷静了许多,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不应该啊。
成渊怎么也不是个短命的命相。
当然,成渊活了近万年本来也不短命了,但是俞琛怎么算都算不出他有这份天灾。
岳峰见他师父没回答,还在走神,倒是一边开车,一边开动脑子。
稍微一想,他就想到了点边儿。
“师父,是不是师爹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岳峰问话的功夫,还悄悄打量俞琛的神色,的确在听到“师爹”两字的时候,动了动眉头。
“师父,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所以师爹这么久都没回来?”
“闭嘴。”
俞琛倒希望是吵架了,成渊恢复身份后,他们也吵过几次了。便是他没恢复身份时,不论是珊瑚,还是小八,他们也都吵过,虽然,以她单方面吵居多。
但是在五衰期面前,争执实在是件微不足道的事。
心里压着这件事,俞琛一连几天,整晚整晚的做噩梦。
一会儿梦到她被嬷嬷锁了,等她跑去后山时,小白猫没人喂饿死了。
一会儿又梦到珊瑚犯错被太太打了板子,等她请来大夫大夫时,人没挨得过咽气了。
后来还梦到小八这小奶兽被其他修士捡了去,将它抽魂炼魄,好一顿折磨……
俞琛也被好一顿折磨,醒来后冒了好一身冷汗。
后来她便不睡了,静思打坐。
结果总也无法入定,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那天赵重说的话。
“你说这一难接一难的,别说他五衰期,就是好好的人也吃不消……”
“依我看,是撑不了几年了。”
……
俞琛披衣起来,走到了露台外。
这会儿天还没亮,星星也没两颗,只有何宅院子里的马灯亮着。
俞琛觉得后世空气真是太糟了,连星星都看不到两颗亮堂点的。
想起当年,每每到了夏夜里,她和珊瑚往荷池边一躺,漫天的星星多得像要落到脸上来似的。蝉声蛙鸣,夏夜的风吹过,什么烦恼也没有了。珊瑚也从不让她有烦恼。
当年真好,什么都好。
俞琛那时想,如果珊瑚能陪她一辈子就好了。
没想到,这个愿想其实实现了一半,成渊虽然没能以珊瑚的形态陪伴她,却也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出现在她的身边。只是她并不知道。
俞琛此时甚至有些后悔,在不明真相时,有些话说得太绝。其实她并没有她说的那样放得开。毕竟承不承认都好,珊瑚亦或其他的什么成渊的化身,在她数百年的人生里,举足轻重。
这真是可笑,非是到了这刻,才知道他在心中的分量。
俞琛形容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不能眼睁睁看着成渊五衰期出问题,那她的罪责就大了。这欠下的债也还不清了,更没有偿还之日了。
俞琛在露台上站了一晚,天一亮,便抓了彭远、甘楚这两壮丁,陪她回一趟师门。
师门位于江南,九华山上。
几百年过去了,九华山还在。
只是经历了改朝换代,硝烟战火,太虚观早已荒废。
不过九华山下,比起从前却多了不少人烟,都是旅游观光客。
俞琛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荒山野岭,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虽然胆大,但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女子,眼看着天色将晚,似乎还能听到野兽的啸声,不觉也挪不动步子。
结果那个好心的山贼,不仅将她送到山脚,还一路护送她上了山。
俞琛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从没走过这样远,这样艰难,这样崎岖的山路。她没有经验,还没到山腰就扭了脚,但她强忍着没说,怕耽误上山。毕竟山贼还是山贼,虽然总感觉不像个山贼,但珊瑚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是俞琛不曾吃过苦,强忍一会儿还好,但那双娇养惯了的脚扭得痛到了心口,哪里能忍许久。她倒抽着气,发出难受的低低嘶声。
然后那山贼就察觉到了,忽然停住了步子,也不和她说话了,而是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