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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好……只不过,我想去小解一下,马上回来,啊……”李煊瑞红着脸,说话结结巴巴。
“原来如此,你快去快回啊!”熙瑶说着,便自顾自地挑了个成熟的桃子咬了起来。
这桃子倒还可以,虽然比不得仙界的蟠桃,但作为临时顺来的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李煊瑞想必也是找了个借口,出去喘气了。回来之后,熙瑶又拿起原先那李子不断催促:“煊瑞快吃啊,不然就不新鲜了!”
果然如熙瑶所料,李煊瑞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好在大伙儿面前发作,只得强装笑颜,将那李子放进了嘴里,越嚼脸色越难堪,先前好看的长眉都皱成了蠕蚕。
看到众人好奇的神情,熙瑶淡淡一笑解释道:“大家有所不知,煊瑞他其实很爱吃这种果子,他亲口说的。”
李煊瑞拿眼白了熙瑶,不再说话。众人便各自聊天去了。
饭后吃点儿水果都这么不安心。就像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一样。
用了晚饭后,天地昏黄,万物朦胧,李煊瑞拉着熙瑶在后山爬了一阵,朝自家王府的方向望去,只觉火光冲天,却不知怎么回事儿。
“我想回去看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李煊瑞说罢,拉着熙瑶转身朝山下走。
“煊瑞你可能看错了,该是晚霞照出的光彩吧,不会有什么事的。”熙瑶劝道。
李煊瑞却不管熙瑶怎么说,干脆丢了熙瑶的手,一溜烟跑了。
熙瑶在后头拼命追,好容易才在马车发动的一瞬间挂到了马车上,都未来得及同家人打声招呼,就随李煊瑞连夜赶了回去。
只是,马车尚未靠近镇南王府,就听得马蹄声大作,一群将士已将小半座城团团围了起来。顷刻间,火把乱舞,喊杀声震天。
难怪先前镇南王让李煊瑞陪熙瑶在娘家多待几日,看来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熙瑶掀起车帘,只见一群人闹哄哄地朝与他们相反的地方狂奔而去,听得他们好似在喊:“快跑啊,官兵来了,打仗啦!”
“粤西王北上了!”
熙瑶道:“煊瑞,看来是粤西王同你父王的人干上了!”
“你下去,待我策马冲入军中瞧瞧!”李煊瑞说罢,便将熙瑶拉出,推入了拥挤的人群。他将车厢弃置一边,独自策马而去。
火光闪动,他的背影没入人群,愈来愈远。
“煊瑞!我怎么办啊!煊瑞!”熙瑶冲李煊瑞消失的方向大喊,声音却被喧嚣掩盖,身体也被挤出老远。
“不行!不能让他有事!”回想起风俊死去时的惨状,也是同自己拜了堂过后,连时间都这么诡异地巧合。
熙瑶掐了个诀,趁乱将慕容婉身体卸下,隐了身便朝李煊瑞猛追。
粤西王的人马来势汹汹,显然做了完全准备,要造反到底。他走如今这步棋是为了吞并镇南王,可以顺速壮大自己的队伍,为以后作准备。
双方在一畅阔田野间高举大旗擂鼓不断,各种刀剑兵器挥舞寒光,一拨拨人倒下去,又有一拨拨人冲上前来。
鲜血染红了庄稼与田埂,阡陌火光成列,乱箭齐发。熙瑶站在山坡上,一时间找不到李煊瑞的所在。
“煊瑞,李煊瑞!”熙瑶朝人群大喊。可哪有人听得到她的喊叫,她嗓子都喊哑了,依然无人睬她。
也顾不得什么天命不可违,遭反噬各种禁忌,熙瑶混入人群,开始下手诛杀粤西王的人。
但粤西王早已占了上风,即便熙瑶再努力,亦是无力回天。
眼见着绣有“镇南”二字的那面旗子倒下,镇南王的人也差不多消耗殆尽。当然,镇南王本不止这些人马,只因半月前朝廷收到探子消息,称有人欲造反。皇上于是下旨将镇南王的人吗调去大半,归了镇南王在朝中当将军的大儿子李煊咏的部下。
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第075章 患难与共
粤西王来得快去得也快; 拂晓时已全部撤走。熙瑶在尸堆里寻寻觅觅,忍着扑鼻的腥臭味来回走了好几趟,总算看到地上有一玉冠; 貌似是李煊瑞的。
再在左近慢慢找寻; 只见李煊瑞浑身血糊糊的给一大胖子压在底下,一动不动。
“煊瑞!煊瑞!”熙瑶一面喊; 一面跑过去将那大胖子拉开,把李煊瑞拖了出来。
将李煊瑞带到一条山泉前; 熙瑶替他清洗了手臂和腿上的多处伤口; 又脱下自己外裳; 撕成布条儿帮他包扎伤口。
李煊瑞失血过多奄奄一息,已然站立不稳,每走一步都得熙瑶扶着。
镇南王府已给粤西王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附近居民都是死的死,伤的伤,熙瑶带着重伤的李煊瑞东寻西寻,总算在一座小山坡上见到一座废弃的小屋子。
屋子不大; 用青石板砌成,里头看起来有段时日没住人,但日常用品也还算齐全。
熙瑶把李煊瑞扶着躺在石头搭砌、稻草铺成的床榻上; 又打来些山泉水,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喝。
昏昏入睡中,李煊瑞拉住熙瑶的手,喃喃道:“我什么也没有了; 都完了……完了……”
他的手无甚气力,只轻轻勾着,熙瑶反掌将他握紧了些,道:“无论怎样,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李煊瑞淡淡笑了笑,没了动静,似乎沉睡了过去。
熙瑶在一个木箱里拿了床秋被,小心地给李煊瑞盖上掖好,又关上门,准备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
想起慕容婉还被自己丢在旮旯里挺尸,熙瑶于是回去寻她,还好,这躯壳还好端端的躺在那儿。望着这冰凉惨白的样子,她实在不想回到里边去啊!可是,仙凡有别,不回去恐怕无法成事了。
围着这躯壳转了好几圈,熙瑶突然又想起了师尊说的话,一定要真心实意打动李煊瑞,得到他的一颗真心才行,若是不钻入这个身体,法术就不会消失,就什么事儿都只会想着运术来解决了。
看来无论在情在理,她是非回去不可的了。四下里无人,熙瑶一掐诀,便化作清风进到了慕容婉这具熟悉的躯壳。接下来的事儿,就是怎么打发咕咕直叫的肚子了。
在小石屋周围找了约么半个时辰,熙瑶总算找到了一些桃金娘和八月瓜,担心李煊瑞出事,赶忙用衣裳兜着野果回到了小石屋。
此时李煊瑞已经醒了,听到开门的声音,警觉地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趴了起来。见到是熙瑶,蹙紧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
“煊瑞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肚子饿不饿?”熙瑶将果子放到桌子上,拍拍衣裳上的灰尘草屑问。
李煊瑞像是没听见一样,兀自挣扎着要爬起来,牵动身上的伤处,疼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淋漓。
“快别乱动了,你伤得很重!”熙瑶跑过去将其按住道。
“别管我!”李煊瑞挣脱熙瑶的手,咆哮道,“我要回战场去,我要赢,要夺回镇南王府!”
熙瑶道:“别说傻话了,如今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连走路都没法走,还谈什么打仗?”
李煊瑞试着站起来,可几次都未能成功。熙瑶站在一旁淡然瞧着他,不动声色。
或许意识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李煊瑞这才气馁地趴了下来,像一头斗败的小兽一样舔着自己的伤口。
未几,他抬起头来,望着熙瑶的眼神儿又凶狠了些:“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何我刚刚娶了你,镇南王府就遭受了洗劫?你是不是打探消息来的?”
熙瑶冷笑一声,道:“煊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请你不要胡乱在我身上猜测,我若要打探消息,还犯得着嫁给你才能如此吗?你又透漏给过我什么消息呢?”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也太巧合了吧?”李煊瑞道,“即便你不是奸细,也是个克夫的主!扫把星!”
此言好生侮辱人啊,熙瑶真是好想同眼前人说声再见,然后就消失再也不见了。可想想救风俊的事儿,还是忍了下来,接着苦口婆心地劝道:“有些事情不能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唯有静下心来,好好面对,方能使自己渡过难关!”
见李煊瑞半晌没有说话,熙瑶又道:“你饿了不?先吃点儿东西吧,不论你想做什么,都得养好了身体才能去做哦。”
李煊瑞瞥熙瑶一眼,冷哼一声,背对着熙瑶躺下去,便没了动静。
不吃就不吃吧,我看你能倔到几时?熙瑶也不理睬,自己拿了野果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吃完果子,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熙瑶也累了,就和衣躺在李煊瑞身旁准备休息一下。可是,李煊瑞身上的伤口发出一股好浓的血腥味,熏得她还真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不知多少次,正当熙瑶欲起床出去走走的时候,李煊瑞愤懑地翻过身来,喝道:“你这懒婆娘,悉悉索索没完没了,烦不烦啊?”
熙瑶立时一跃而起:“嘿,嫌弃我是吧?我现在可是健健康康走得飞快,不像某些人,还要别人照顾着,若不想我留在这儿,你就吱一声啊,我马上走得人影儿都瞅不见。”
不料话音未落,李煊瑞便一挥手:“走吧,不要回来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后悔!”熙瑶说罢,便赌气地朝门外走,“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这个李煊瑞,半死不活的还如此不识好歹,走就走!哼!
出得门来,站在山坡上,看着面前蜿蜒远去的小道,熙瑶顿时觉得天大地大,自己却不知上哪儿去才好。
原地愣神一阵,熙瑶咬咬嘴唇,照着那条道毫无目的地走了下去。
路上不时有战乱造成的尸体出现,成群结队的乌鸦在争食尸体。被惊起后,很快又在人走过之后飞落下来,继续啄食尸体。
走出大概两里地,面前出现了一列持长矛的兵卒。来者不善,熙瑶赶忙闪身躲到了一丛灌木后头,屏息凝视着道上那列兵卒愈走愈近。
距离十来步开外之时,熙瑶听得为首那人道:“都给我仔细搜,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遇到尸体就顺便抬去埋葬了!”
“是!”列中人道,“真没想到李煊咏这狗贼居然敢拉帮结派来造反,怕是吃了豹子胆了!”
为首那人又道:“那又如何,反正今日午时三刻就要被砍头了,缴械投降的镇南军今后由粤西王统领,咱们此次任务就是斩草除根,将镇南王府其他下落不明的分子、尤其是李煊瑞揪出来,一并押往京城!”
听到这些,躲在灌木丛中的熙瑶双腿止不住颤抖了起来。原来并非粤西王北上作乱,而是李煊瑞的哥哥李煊咏在京城造反,说不定镇南王也参与了此事,所以朝廷才派了粤西王来剿灭镇南王府一干人。
“作为造反者的亲属,李煊瑞要是被粤西王的人抓到,下场定然是身首异处呀,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熙瑶再也顾不得被李煊瑞逐出门时的冷言冷语,待得那列人走后,熙瑶连忙操山路朝小石屋赶。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裳,刮破了她皮肉,她都毫不理会。
山那边是道怪石嶙峋的斜坡,坡度有些陡,下头是个水池。若不走此处,便要绕山脊多走上半里路,如此要救李煊瑞只怕来不及。熙瑶没辙,只得定了定神,盘着些树根和乱草什物往下爬。一不小心,就叽里咕噜滚落了下去,掉入水池中。
以最快的速度从水中扑腾起来,熙瑶又没命地奔过一片收割过后的田野,停下辨识方向的当儿顺便歇口气,立即又钻入了那片建着小石屋的丛林。
谢天谢地,小石屋果然在那边坡下。快一点!再快一点!熙瑶巴不得自己可以变成一个球,一下子就能滚到屋子旁。
顾不得多想李煊瑞会如何嘲笑自己没有骨气,熙瑶气喘吁吁地一脚踹开门,出现在李煊瑞的面前。
“快跟我走!不然来不及了!”熙瑶说罢,过去拉了李煊瑞下床。
“我不走!”李煊瑞不依。
“李煊瑞你听我说,我不会害你,你哥在京城造反失败,镇南王府所有人都成了朝廷缉拿的要犯,再不走脑袋要掉了!”一口气说完这句,不容李煊瑞反应,熙瑶就使尽全力将他从榻上拖下来,搀扶着朝林中走去。
李煊瑞本就受了伤,想反抗一个正常人是很费力的,却还会牵扯到自己的痛处。试了两次反抗无果,也就任由熙瑶扶着。
直到走到林子深处,确定此处难以有人涉足,熙瑶才停下脚步来,将李煊瑞小心地放到一层积得厚厚的落叶上。
刚一坐下,李煊瑞问道:“你方才说什么?镇南王府所有人都成了什么?”他其实并非没有听清楚熙瑶所言,而是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罢了,此时却又想得到证实。
熙瑶抹了把额上的淋漓汗水道:“没错,就是这样!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不能再四处乱走。”
李煊瑞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握在身侧“咯吱”作响,随后接二连三狠狠地砸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