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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听着的尹千柳再没兴趣听下去,悄悄转身离开密室,到院子里小小花架下面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蓝蓝的天等人。
小半个时辰后,唐辰天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慢下脚步,悄无声息的到了她身后,将未婚妻整个拥入怀中,柔声问:“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尹千柳往身后男人温暖的胸膛上靠了靠,笑道:“我说了你别笑我。”
“嗯,保证不笑。”
“我在想,这蓝天白云不知看过多少人心险恶、尔虞我诈,更不知见过多少为名利而死的人,它们是会嘲笑呢,还是习以为常、视而不见呢?”
唐辰天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安慰道:“不管别人如何,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尹千柳沉默了一瞬,才幽幽叹息一声:“我今日才知道,原来邱至澜的目的竟是十二玉简。他真是机关算尽。”
有关十二玉简的传说,无一例外提到玉简散落于五大陆六大名门,中州城作为其中之一,被邱至澜惦记也不稀奇,只是他惦记的方式实在太恶心太龌龊了而已。
唐辰天杀意又起,身上柔情蜜意一扫而空,切齿说道:“他既然想要,咱们就请他来中州城做一回客好了。”说完意识到自己这样可能会吓到尹千柳,又软了语气说,“我已跟主君商议过了,后日大宴结束,我亲自去把这人渣捉回来。”
“捉他回来做什么?”尹千柳意外,“不如我们同去,一刀杀了他更痛快。”
唐辰天就把唐晋今日特意过来提及的有人在东海渡劫之事说了,“此事没有外传,应是紫浮宗有意为之。邱至澜就在紫浮宗,他肯定知道什么。”
“既然消息没有外传,唐晋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有他的办法。他在这上面从不出错,主君一直很信任他。”
尹千柳听出来是唐古华的意思,便不再多说,只提醒唐辰天:“问完话千万不能放他逃出生天。”
唐辰天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道:“你放心。”
这三个字说完,两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尹千柳才缓缓站起身,说:“是不是该回去了?这姓陆的怎么处置?”
“这等小人留着也是祸害,我叫楚勇处理了。”唐辰天根本没把陆致领放在眼里,“倒是那个肖彤,我想派人在城中排查一下,虽然今天城门大开、来去自如,不如以前那么好查,但要是真能找到此人,他会画画,也许能画一张那孩子的画像给你看,说一说那孩子的事给你听。”
看了听了又能怎样呢?人都已经死了。虽然尹千柳自从听说邱雁君很像自己之后,就忍不住在心里想像那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但她其实很明白,她现在的难过只是因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她知道自己无法亲眼见到,所以才想听陆致领的描述,在心里不住反复想象。
但反过来如果孩子还活着,自己恐怕根本没有勇气一见,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她毕竟还没有直面这一切的勇气。
想到这里,尹千柳深吸一口气,伸手挽住未婚夫,决定先直面未来,“不用了,不管肖彤是谁,他对雁君总归都是一片好意,放他走吧。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准备参加晚宴了。”
两人相携回到城主府,各自换了礼服,先跟在唐古华夫妇左右上了城主府正门的城楼上,向全城居民贺客致意,接着返回宴会厅,与贵宾一同入席。大家言笑晏晏的刚坐下,一声惊天雷响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与此同时,身在家中交代事情的唐晋也听见了这声响动,下边坐着的路之棋不用人说,自己站起来说:“属下去看看。”
唐晋点了点头,待要继续交代,忽地反应过来,叫人去问燕十一回来了没有,獾奴跑了一趟,回来禀道:“燕公子一直没回来,小的们去找找?”
找?只怕这位七窍玲珑的邱美人,此刻至少已在百里之外了,唐晋摇摇头,示意不必找了,却忍不住在心里自嘲:我这么和善的人,到底哪里让她不放心,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么无耻的话,若是给正被疾驰符带的一路狂奔风中凌乱的邱雁君听见,恐怕要不客气的呵呵一声,再来个手动再见。
疾驰符是她在乌江城花高价买的,要不是天上忽然降道雷下来,邱雁君还不舍得用。这符的效用能持续一个时辰,停下来时,邱雁君已经到了中州十二名门之一的秋寒宗外围小镇。她不想进去惊动人,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露营,然后从鱼袋里找吃的想安抚一下心灵,顺便看一眼通讯帕。
“‘你在中州?’干嘛,这小子还想来找我?呵呵,要是真来你才是自投罗网啊,假肖彤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想标题想了十几分钟,下次想不出来应该写:今天男主上线了吗?
内容提要:在线隐身。
(今天不短小了吧?哼(ˉ(∞)ˉ)唧
☆、45。你猜我在哪?
假肖彤同学看着近在咫尺的飞花渡口, 右边嘴角上翘,露出点诡异笑容, 之后低头临水照影,抬手抹了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轻叹一声:“真没想到, 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他本待飞身进去,身形刚一动,忽然想起什么,探手入怀抽了一片绢帕出来,见自己昨日写的“你在中州?”后面多了回复:我不在啊,你在哪里?最近外面很乱, 我听说有人要找你麻烦, 你自求多福啊!
时季鸿嗤笑一声, 取出笔来, 提笔回复:我一个无名之辈,谁会找我麻烦?不是你做了坏事栽赃给我吧?
写完这行, 他停了一停, 再看一眼飞花渡口,继续写道:你猜我在哪?
他写是这么写, 写完却并不等着对方回答,就运功蒸干字迹, 将帕子往鱼袋里一塞,飞身而起,直直跃进了飞花渡口。
此时天已黑透, 渡口外的结界张到最大,但结界再牢固,也拦不住邱至澜一手教导几十年的时季鸿,他畅通无阻的穿过结界,直接落到了长堤上。
“何人胆敢夜闯飞花渡口?”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长堤右边的木屋中响起,这一声并不算响亮,但渡口内守夜的六个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立刻涌到了堤上,将时季鸿团团围住。
“咦?这不是……”“是季鸿师兄!”“季鸿师兄回来了!”
弟子们发现来的是熟人,顿时都卸下防备,纷纷上前想与时季鸿打招呼,却刚走了两步,就被喝住:“站着别动!”出声的老者不知何时出了木屋,站到了长堤靠岸边的这头,目光冰冷的看着不速之“客”,“还真的是你。”
时季鸿脸上始终带笑,看到老者,抬手行了个礼,说道:“我心急回来,不想惊着戚伯了。”
戚伯上前两步,不为所动的说:“惊着我倒没什么,没惊了岛上就好。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岛主派了那么多人找你,怎么也没有一点儿消息?”
“此事说来话长,我那日落进海里,差点丧命,却因一番奇遇活了下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戚伯与我一起上岛,见了义父再详谈。”
戚伯上上下下打量时季鸿,面上始终带有防备之色:“你从哪里回来的?没听说岛主不在岛上吗?”
时季鸿面露惊讶:“义父不在岛上?我心急回来,一路日夜兼程,并没留意外面传什么,义父去了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戚伯又上前一步,凝目注视时季鸿神情,“五小姐被郦阁所害,你也不知吗?”
时季鸿先是愣住,接着彷佛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一般,摇头说:“五师姐被害?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说着急急上前几步到了戚伯面前,一脸的又惊又痛,“被谁所害?那个牛粲华吗?她怎么敢?那义父去了哪里?郦阁?”
戚伯心里还防备着这个失踪数月的岛主义子,见他迫近自己,立刻向后退了两步,答道:“不错……”这两个字刚说出来,时季鸿已经又追了两步,戚伯看他眼睛都红了,神色不似作伪,脚下便慢了一慢,蹙眉斥道,“站着别动!”
然而“动”字刚吐出来,戚伯就觉得胸口一凉,他惊讶的低头,却见自己胸口插着一根三角冰棱,鲜红热血喷涌而出,将露在外面的一截透明冰棱染得血红一片,不由又惊又怒:“你……”
时季鸿一击得手,早已旋身而走,趁那六个弟子不明状况,飞快击出六道定身符,将六人定在原地,接着飞身上船,解开缆绳,向周身迅速结冰、僵立在原地的戚伯一挥手,姿态潇洒的说:“戚伯不是早就说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吗?我不亲自验证给戚伯看,您怎么能死得瞑目?”
这句话说完,他将帆一张,船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驶向了绛云岛。
同一时刻,郦阁外围的防护阵法终于被绛云岛诸人破坏,邱至澜带着人一拥而入,在郦阁大门外,与牛闻笛正面对峙。
“邱至澜你不要欺人太甚!”牛闻笛双目布满红血丝,“你对我赶尽杀绝,自己也绝不会得到好下场!”
邱至澜的样子比牛闻笛还惨,形容憔悴、双鬓还带着一点霜色,神情里也满是疲惫痛楚,语气更是充满无奈:“你说我赶尽杀绝、欺人太甚,怎么不想想自己?到了现在,你郦阁还死不认错、不肯交出杀人凶手,我又能如何?也只能奉陪到底。”
陪在他身边的华令宇立刻接话:“邱岛主别跟他废话,他们要是讲道义懂道理,事情何至于到了这一步?”他说完不等别人反应,自己宝剑祭出,已经直攻向了郦阁大门。
有人出手,其余人等不用招呼,也纷纷法宝尽出,与郦阁守门的人战在一处。邱至澜远远看着大门后高阁屋顶上站着的牛闻笛,嘴角缓缓浮起一缕浅淡冷笑,不想偿命,也不肯拿宝贝来抵,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冷笑一放即收,邱至澜继续摆出心力交瘁的样子看两方混战,直到又有人受重伤才叫停,暂时退后休整,并再次要求郦阁交出杀人凶手。
到了这个地步,牛闻笛怎么可能交人?于是天亮之后,又是一场混战,这次连邱至澜的二儿子邱去浪都受了伤,邱至澜排开众人亲自出手,跟牛闻笛短兵相接,两家家主过了数十招后,郦阁大门摇摇欲坠,门内弟子们面如土色,一脸绝望。
“住手!不要打了!”一道尖锐女声忽地从内传来,众人一齐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的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柄利刃横在颈间,“我给邱雁君偿命,总行了吧!”
郦阁众弟子齐声惊呼,牛闻笛也分了神,被邱至澜的法宝月如钩钩住右肩,幸而他还有护体真气在,两下相撞虽然响声巨大,却并没伤到骨肉,只真气略有凝滞。
“粲华不许胡闹!回去!”牛闻笛顾不得再和邱至澜纠缠,飞身回去阻拦,同时里面也有人现身,丢出绳索去牵拉牛粲华手上利刃。
邱至澜没有追击,收回法宝,落于地面,叹道:“牛姑娘,你要是早有这份心气,何至于让两家闹成血仇?”
牛粲华修为尚浅,那绳索又是她母亲亲自丢出来的,只一下就把利刃夺了回去,牛粲华被牵拉的站立不住,脚下一绊就跪坐在地痛哭起来。
“让我死吧……呜呜呜……娘,爹,是我不孝,是我不听话,是我连累了大家……”
牛闻笛落到女儿身边,单手拎起她胳膊就把人丢回赶过来的妻子怀中,恨铁不成钢的说:“回去!别出来丢人!”
牛夫人看见丈夫这样,心中有气,张口要说话,看一眼外面虎视眈眈的敌人,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拉着女儿就要回去。
“牛夫人且慢!”邱至澜看到这一幕,忽然开口,“牛阁主,我们两家之事,你是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算完吗?”
对邱至澜这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的行径,牛闻笛这段时间见识的不少,却仍忍不住大怒:“我几时要拼你死我活了?是你贪心不足,死了个女儿就想要我郦阁传世之宝,做你的春秋大梦,除非我死,绝不可能!”
邱至澜却十分平静,还耐心的解释:“牛阁主想太多了,我何曾说过要你郦阁传世之宝?从始至终,我绛云岛都只想要个公道,是你不肯给交代,还说什么愿意另想法子抵偿,我一气之下,才说就算你拿天材地宝来换,也换不回我女儿,怎么你竟以为我是要你郦阁之宝?”
牛闻笛冷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打这个马虎眼?说吧,你又想怎样?”
“事已至此,你我双方各有损伤,这一场算是揭过,但我女儿不能无辜惨死,我愿意退一步,不叫牛姑娘偿命,但是牛姑娘须得跟我回绛云岛,在我岛中寒潭下水牢中赎罪忏悔六十年。”邱至澜一字一句说完,问牛闻笛,“如何?这条件不算过分吧?”
牛粲华本来瘫倒在母亲怀中啜泣,听说这一句,立刻跳起来尖叫着说:“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