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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菁菁的眼神落到四处散落的小药瓶上——“三唑仑片”。
好巧不巧的是,她恰好就认识这一味处方药,医生以前给她开过。
乔菁菁心一提,顿时不敢再怠慢,顺手端起床头柜上那个玻璃杯,里面满满一杯都是清水,她端起来嗅了嗅,确定里面没有别的味道。
她口袋里现在就随身携带着一瓶灵露,乔菁菁不动声色地把瓶子取出来,悄悄滴了几滴进去,然后端起玻璃杯,把睡着昏沉的樊诗雨扶起来,喂她喝下去。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完这些事,樊诗雨都喂进一大杯水了,门口那两人硬是没有反应过来,乔菁菁这才转过头去,“快打120。”
马成觉得自己今天这心就跟做云霄飞车一样,大起大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见乔菁菁这样严肃,不禁有些结巴,“怎、怎么了?”
乔菁菁抬起樊诗雨的脖子,把杯子放回原处,“红酒跟安眠药一起吃,这是不要命了。”
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安眠药,以防万一,还是直接送到医院去的好。
他们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樊诗雨硬是没有丝毫反应,照旧睡得昏沉。
踹门这样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隔壁的邻居,马成刚出门,就遇上了物业的保安。
他反应倒也快,立马就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表明自己的身份,当初这间公寓就是他申请下来的,他跟物业经理沟通下就没事了,只是这门,还是得自掏腰包修好。
马成唉声叹气,这乔菁菁该不会是妖孽吧,他腹诽道。
公寓的门都是统一采买的,他还记得这门在当初可是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过,门锁绝对撬不开,至于撞开……简直是个笑话。
然而现在却是在乔菁菁的脚下两脚就成了豆腐渣,好歹也是几万块钱的货,马成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要跟公司反映下,找到当初的供货商讨个说法!
供货商:我冤枉。
救护车来得很快,樊诗雨的小助理也来了,先到医院挂了个急诊号。
情况不容乐观,她喝的酒多,又服用了不少安眠药,所以需要立即洗胃。
天色已晚,乔菁菁干脆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贵宾区的人还是挺少,倒是不怕会有人认出来。
乔菁菁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想了会,“马哥,你有她妈妈的手机号没有?打个电话给她。”
袁文小声问她,“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乔菁菁笑笑没说话。
马成会意,立马拿起手机走向休息区,走廊里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还有谁?我,你女儿快死了,你再不来看最后一眼我告诉你就迟了!”
乔菁菁不由莞尔。
袁文也很无语,“他诚心咒他家小明星呢。”
乔菁菁抬头看手术室亮起的灯光,叹了口气,“不夸大些还不知道来不来呢。”
袁文抱着手臂看她,“我发现,你是不是对人家妈妈有偏见?”
没想到,乔菁菁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确实有。”
父母就该有父母的样,同理,儿女也应如此,无论是父母还是儿女,倘若连自己的本分都做不到,那就不要怨别人尊重不起来。
终究还是母女连心,樊母本来在做放疗,她跟护工从上午三点钟捱到下午五点才等到自己,进了放疗室。
做完放疗以后人本来就懵懵懂懂,接到马成那个电话时差点没一脑袋栽下去,还好护工扶住了她。
两家医院相隔不远,樊母直接打了辆车跌跌撞撞跑过来,她按照马成发过来的地址爬到十二楼。
看到手术室门上亮起的“手术中”三个红字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乔菁菁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见她是真心实意的伤心才叹了一口气,但是她也还是没有上前。
只有袁文走过去把她扶到椅子上。
樊诗雨的继父刘良平也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看见樊母哭哭啼啼的模样,就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嘴里仍在喃喃自语,“不会是自杀了吧。”
“那我的钱哪个来还!”
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恨不能冲进手术室把樊诗雨给呼噜出来。
马成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刘良平才意识到在场还有几个陌生人,他认出了马成,当下尬笑着走过来,他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我家小雨也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明星了,应该攒下不少钱了吧,您看看,万一她人要是没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樊母,“她妈妈还要治病呢,小雨剩下多少钱,能不能给我透露个数字,我也好给小雨妈妈的生活做个安排。”
马成对他极其厌恶,“谁告诉你说诗雨要死了的?”
刘良平愕然,看了哭哭啼啼的樊母一眼,讪笑着,“这不是……”
马成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放心,死不了。”
刘良平闻言神色中居然有些失望,他本来就是个小混混一样的人,若论掩饰神情怎么可能比得过在场的人精。
一干人对他厌恶心更重。
樊母红着双目坐在那,听到了刘良平的声音才抬起头,“你巴不得她死是不是?”
刘良平皱了皱眉,显见得是有些不耐烦,“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樊母却红着眼睛扑了上去,袁文一时没按住她,她就直接冲到刘良平面前抱着刘良平恶狠狠地在他面孔上咬了一口。
她满脸是泪,“你给妮子拍啥了,你说!”
刘良平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当下捂着脸不住哀嚎。
他神情狠戾,举起钵大的拳头就想要砸到樊母青黄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早就觉得不对劲的乔菁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后,见刘良平伸手想要打人,当下冷光一闪,径直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医院这种地方,最好不要喧哗。”
她清清淡淡地丢了句话过来,手却如固铁捏着他的手腕不放。
刘良平挣脱不开,樊母也被反应过来的马成及时拉开。
刘良平捂着出血的脸,朝樊母唾了一口,“疯婆娘,离婚!”
这是最能够治住樊母的一句话,他满心以为离婚这句话一说出口,樊母就该像往常一样哀求着不要离婚。
然而樊母人瘦瘦小小的,眼里却现出一种凶光,“离就离!”
当初诗雨因为没有爸爸在学校里经常受人欺负,她才选择的再婚。
原本是为女儿着想,如今却成了逼死她的利器。
刘良平每次家暴她的时候,她总是想,为了诗雨,忍忍吧,毕竟哪怕是个后爸,诗雨都没有再怎么被人欺负过了。
她窝囊了大半辈子,现在窝囊不下去了!
樊母却不知道,她满心以为的不被欺负,其实只不过是樊诗雨的报喜不报忧罢了。
刘良平见这个杀手锏一时二刻竟没有制住她,心里也发了狠,“想要离婚?没门,把我欠的钱还清了再说。”
樊母目眦尽裂,“刘良平,你不要脸。”
***
樊诗雨还算好命,她只是喝了酒以后精神到睡不着,于是又给自己喂了一大把安眠药,并不是刻意寻死。
叫见人好好的,乔菁菁也就没有再担心了,马成依然在处理后续事宜,乔菁菁时时刻刻关注着,没有再插手。
刘良平欠下了高利贷,高利贷那边也知道从刘良平那抠不出油水,这才盯上了她。
高利贷那边手持着樊诗雨的果照,发布到网上,只等人来联系他们,到时候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谁想到出院后的樊诗雨并不按照常理出牌,她直接把刘良平跟那伙高利贷告上了法庭。
最后当然是她胜诉。
高利贷在华国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事,何况刘良平盗取他人信息借高利贷这种恶劣的行为。
樊母在女儿跟丈夫撕破脸的情况下,也终于强硬了一把,选择离婚。
他们两个的共同财产并不多,刘良平还想把高利贷赖一半在樊母身上,可是樊诗雨请的律师给力。
再加上他借的高利贷并没有用于家庭生活开支,而是被拿去赌博,所以不算是夫妻共同债务。
最后刘良平是被光溜溜给踢出门去的。
不过樊诗雨现在也一身黑就是,这件事闹大了,尤其是她让刘良平净身出户以后,更是有许多“爱心人士”在微博上骂她没良心。
不过显然樊诗雨并不怎么关心。
还没有红起来就惹上了一脑门官司,马成整天唉声叹气。
然而樊诗雨并不以为意,她有种向乔菁菁看齐的架势,想做的就高调地去做。
在《拐卖》公映以后,樊诗雨的黑子浪潮盛到极处,简直可以跟乔菁菁当年全网黑的时候比拟。
她却洋洋自得,“没事,我可以跟乔姐一样用演技翻身。”
马成:……尼玛,这世上能有几个乔菁菁!
某日是夜,夫妻上班进行时。
乔菁菁却陡然推开顾江温暖的胸膛,抬起头,汗津津的长发贴在脸上,显然是在侧耳细听。
顾江憋得着实辛苦,断断续续道:“怎么?”
乔菁菁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眼神跟夜猫一样警惕,“你听,是不是安安在哭?”
……
顾□□筋都忍不住绷紧,“安安不是被咱妈带在楼下睡?隔那么远,你肯定是听错了。”
乔菁菁挣扎着想要下床,“肯定是她在哭。”
顾江气极反笑,握住她的细腰又反把人摁回床上,“先别管安安了,管管你的老公吧。”
乔菁菁忍不住拍开他的手,“喂。”
那上扬的尾音却陡然变了调,乔菁菁的手掌在顾江宽厚的背上胡乱一抓,顿时映出了几条血痕。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顾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洗完澡我就下去看一眼,好吧,你好好休息。”
乔菁菁甩给他一个白眼。
目送他进浴室,乔菁菁就蹑手蹑脚地披着睡衣下床。
她小心翼翼地踩在木质楼梯上,竭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轻手轻脚地下楼,越过客厅,又走过长廊,才来到阮歆云带着孩子睡的卧室。
很好,钥匙就在门上。
她贴在门上细听了会,果然听见里头有一丝动静,乔菁菁拧开门把手悄悄地露了个头进去。
房间里有一道绿色的结界。
火童正在欲哭无泪,听到了动静就转过头来,看见乔菁菁的时候简直如蒙大赦,他忍不住哀嚎,“菁华姐姐救命!”
火童挣扎着就想飞过来,却被已经会爬的安安伸手拦腰抱住,照着他白嫩嫩圆鼓鼓的脸蛋兜头就啃了一大口。
安安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喊着,“团团子……吃吃吃……”
火童脸青了。
乔菁菁脸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的更新……改了好几版,久等了
第75章 蜜月
安安这个爱啃东西的毛病让乔菁菁有些担心。
她是见着啥都要抓过来啃一口; 尤其是长了牙齿以后; 这个劲头简直了。这丫头还特别疯; 乔菁菁怕那个小保姆看不住她,再加上她妈跟许阿姨毕竟都不年轻了; 有时候照管起来难免有些不周; 为这事顾江又专门请了个保姆负责带孩子。
好几个人盯着,但是安安还是转眼间就能够把屋顶给掀了。
火童现在都不敢往她面前凑,一不小心被逮住就是狠狠的一口。
他真的不是大团子好不好!
等安安能够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走路以后; 她就彻底从原先人见人爱的可人娇娃变成了天魔星。
只要你一个不留神,被她给溜走; 乔菁菁就能立马看见车祸现场。
顾江也觉得自己越来越难熬了,乔菁菁现在不是在片场或者在去片场的路上; 就是在跟安安斗智斗勇。
他工作已经够忙了; 好不容易等两个人有个休息日的时候,又全部给小家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这个周末,把安安哄睡到她的公主床上以后,乔菁菁跟顾江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随手关上了门; 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顾江无奈地笑笑; “精力真旺盛。”
乔菁菁也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简直了,都没休息的时候,整天都在乌拉乌拉鬼叫,还好邻居住得比较远; 不然又要被投诉了。”
一岁多点的小孩儿,鬼厌神嫌啊。
顾江意有所指,“要不我给你按按?”
乔菁菁也有所意动,不过显然她是有几分顾虑的,“你会吗?”
顾江清淡地瞟了她一眼,“试试你就知道会不会了。”
说干就干,她家今年刚在后院里修了个汗蒸房,乔菁菁马不停蹄地就奔向后院,很快就换好了浴衣。
顾江的手法很柔和很老道,不轻不重地在她肩上捏着,乔菁菁喟叹了一声,“你还真的挺有做技师的天赋。”
顾江按揉着她颈上的穴位,眼神不知不觉就在她胸脯上露出的那一痕雪白上流连。
乔菁菁并没有察觉身后人陡然变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