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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面还有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形温泉池,这里本来没有温泉,瑟兰督伊特地为儿子修建,引外面活水用地热加温,再排到下面山谷里去。
而莱戈拉斯给艾儿安排的房间,还在他房间的树顶之上,要跃上一人多高的石阶才能进门,所以没人能打扰到她,也看不到她屋内的情形,但是他从房间内探头就能听到她屋里的动静。而且,她要是想出去做点什么,一定会路过他门口。他跟父王说要监督她,可不是随口说说。
刚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就听见艾儿的叫声从上面传来,“他到底有多恨我!?”
莱戈拉斯想笑。好吧,他承认,看见父亲欺压这个骄傲固执的小姑娘,他居然觉得……挺有趣的。唉,血脉相连,他跟他爹果然是一样的。
不过,在他看来,若不是要来进行父王的试炼,在别的场合碰上,艾儿会不会落于下风也未可知呢。
塔瑞尔的声音传来,显然在里面劝道,“这个,你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虽然很同情她,但是说起王的意志,他们也没办法呢。
因为认识,所以塔瑞尔带艾儿回房间,杰拉德顺便拿了她的行李也刚进去。里面不大但非常舒适,没有特别花哨的装扮,但家具用具都简洁实用。一看这房间的构造,位置和里面的布置,塔瑞尔就知道王子殿下是精心安排过的了。晨光看起来很满意,虽然还没察觉是谁的用心。
莱戈拉斯一跃而上,悄悄来到门口一张望,屋里乱作一团。塔瑞尔一脸同情,但是杰拉德却唯恐天下不乱。艾儿那阳春到极点的行李根本不需要收拾,所以她只是把衣服打开重新都叠了一遍,放在一边而已。虽然她现在心情奇差,看见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在他的庇护下,用着他准备的东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又安心的感觉。
精还是老的刁!艾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沮丧的承认。她在想什么啊,她以为她多大能耐,哪里是瑟兰督伊的对手。
“塔瑞尔,夺得泰尼魁提尔杯到底有多难?”艾儿露出「你说吧,我能顶得住 」的表情。
塔瑞尔想了想,还是不忍心把这个噩耗由自己口中说出。
杰拉德心直口快,“基本上,能夺泰杯的最后都成为一族的王,甚至是至高王。想想看,你要赢了所有种族最强的战士,才能夺冠呢。”
精灵王……
艾儿不由得垂头丧气,“别说那个了,最后还要对战……,我想都不敢想!”
莱戈拉斯的脸一沉,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说。
塔瑞尔叹道,“是,往届冠军是不允许参赛的,为了培养新血。”
她还自作聪明以为莱戈拉斯如果不用参赛的话,胜算还能多几分。熟料,瑟兰督伊又画了一个圈套给她钻。想想看,在自己家门口,若不是规则不允许,那个好战王子怎么可能不参赛呢?
“当他是个王子的时候,我还在双树里睡觉;当他已经是个神射手了,我还在海边捡垃圾;当他夺得泰尼魁提尔杯时,我估计还在当游魂。他是那么强健,轻灵,敏捷又博学,跟他相比,我在密林就像昨天才出生!”算算时间,上一届泰尼魁提尔杯赛,她逃出米那斯提力斯进了白色山脉,正神思恍惚呢,难怪这么大事,她一点也不知道。
莱戈拉斯心情立刻攀升。听到她夸他,简直比赢得泰杯还高兴。这些话,只有背着他,她才会说。
“你是上古的精灵,跟你相比,我才像是昨天才出生。”
莱戈拉斯靠在门口道,手指抵着剑间,就是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都显得俊秀挺拔。他想提醒艾儿,她其实也出身不凡,何况又经历了那么多,别太看低自己。
杰拉德笑了起来,被塔瑞尔狠狠瞪了一眼。
艾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没有任何女性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很老,何况还是喜欢的人说的,无论她究竟活了多久,是精灵还是人类。
莱戈拉斯浑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艾儿不说话,行李也不收拾了,蹬蹬蹬的从他身边走过,自洞口出去,从高高的石阶上爬了下去。
莱戈拉斯微微笑了,但随即笑容也淡了,伸手将之前为了赛会穿的铠甲的胸甲解开。
杰拉德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王子殿下,晨光殿下她,还不知道吧?”不知道他为她做了那么多。
旁边的塔瑞尔听了,神色微黯。在一起数千年,也未见莱戈拉斯找到变强和反抗父王的理由。但晨光一出现,竟轻易让他改变了。
没听到回应,杰拉德一转头,喝,王子怎么开始脱铠甲了。接着,就被一个胸甲砸过来,他连忙双手抱住。莱戈拉斯已开始摘肩甲,又一只只丢了过来。最后他双手互相解开手臂的护臂,一股脑塞给杰拉德,还吩咐了一句,“不准跟过来!”
殿下的气魄越来越惊人了。杰拉德捧着铠甲感慨。
就见莱戈拉斯动作迅速的追了出去,从石阶上一跃而下,转眼不见了。
to be continued……
☆、Chapter50。蜜林试炼PartII
夜幕降临密林。
地底宫殿大门紧闭,但是处处都有山洞可让月色透入。
一根硕大无比,五人都无法合抱的远古树根弯垂下来,盘根错节的横出,像是托着洞口外面的一轮圆月,清澈的泉水从根茎旁涌出,刚好在那落差处打了一个跌,带来动听的流水声音。
静谧的夜色,独自站在树旁的人。这一百年来,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少次,而现在,他在那里看到她的剪影。
只是看着她站在那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砰砰直跳。莱戈拉斯回想着父王传授的秘笈。不断提醒自己,要展现魅力,要温柔,千万不要生气。
不过,她真的很会跑,在宁瑞戴尔河畔,在黄金晚宴上,在星坠喷泉旁,然后干脆一直逃到海外去。每次遇到她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位殿下的做法就是——躲和逃!他该感谢父王,若不是这么难的试炼,她是不是准备拿了礼物来,然后就直接走人呢?
艾儿听见后面几乎细不可闻又扎实的脚步声,就知道谁来了,根本不用回头,只想着该从哪里溜走,然后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Elbereth,你要参赛,不能离开密林。”莱戈拉斯的声音果然从背后传来,“所以,你迟早要面对我的。”
唉,他说的没错。艾儿闭了闭眼,又睁开,回身。莱戈拉斯在她身后五步以外的地方长身玉立,逃跑路线也都被他封死。
他穿着月白色的贴身而柔软的长袍,金发没绑辫子,随意披散在肩头。
她垂下视线,这个一百多年没见,刚刚还在说她老的精灵,为什么这样的装扮也好帅。
莱戈拉斯耐着性子等了又等,她一直垂首不语,于是,温柔的提醒,“这么久没见,你都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他希望听她凡雅精灵娇柔甜软的声音,把信里的话,思念的话,还有期望他陪伴的话在他耳边诉说。
艾儿想了想,双唇微微开启,他充满期待的望着她,然后她闭上嘴,摇了摇头。
莱戈拉斯仰天长吐一口气,强忍想把她抓过来打屁屁的冲动。哪个男人能有他这样的耐心和毅力?哪个姑娘能像她这么的倔强又骄傲?憋了数百年不来见他,自己闷声不吭坚持试炼,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也不跟他告别,他们两个之中,她才是比较狠心的那一个吧。
“算了,那你就听我说吧。”好吧,风度,要展现风度。
艾儿霍然抬头,“还是干脆跳过寒暄的部分,你直接冲我来吧!”
莱戈拉斯一怔,想了想,神色还是很困惑,“什么?”
“冲我发火啊!”以他的脾气,这么平静简直让她头皮发麻。
莱戈拉斯似笑非笑,“哦?你做了什么我会发火?”
他,他居然还逼她主动招认,垂首嘀咕,“你知道是什么。”
“可我不太清楚是哪一桩?”莱戈拉斯双手背后,踱起步子,她竟然觉得那老谋深算的身影跟他父王好像!但愿莱戈拉斯以后不要像他爹,慢着,这跟她又没关系。
他边踱边道,“是你在喷泉旁说了那么多不给我机会解释?还是在瑞文戴尔你不告而别,跟亚文说我们不熟?”
好,好久远啊。艾儿一听这开头就知道要糟,她都忘了这位王子有多记仇了。
“是你去试炼一开始都不给我回信,还是我从边境回来你问都不问,根本不关心我去哪里,为什么不写信?”
“那是……”你不给我写信还有理了,那真知晶球里看到的事她还没问呢。
莱戈拉斯不听,踏前一步,望着她,“是你一声不响离开艾辛格不告诉我,还是和同乘一骑被葛罗芬戴尔带回瑞文戴尔?”
“同,同乘?”天啊,她的罪状简直罄竹难书了。每次他来这一招,她就百口莫辩。之后,他是不是就要怒喝施暴抄家伙了?
“是你没留下只言片语,却把我的信和礼物都退回来,然后潇洒的跟爱隆的两位王子一起出海?”
“我没……”没跟他们一起出海,也根本不潇洒啊。这误会从密林都一直排到贝烈盖尔海了。完蛋了,被他一说,她自己都觉得罪该万死。抄家伙都不够,她要被他生吞活剥了吧。
但是他一提起那些事,令记忆中曾经受的委屈和伤痛也一同浮上心头。可是,她才不会像个妒妇一般的去追问,她更不要像个怨妇一样在他面前哭。
莱戈拉斯明明看出她眼中的伤痛一下子闪现,又硬生生被她压回去,再抬头时,又是一脸的骄傲与倔强。心中立刻涌起浓浓的不舍。她就不能稍微示弱一点,稍微依赖他一点?否则,他早就投降去安抚她了。可是,偏偏她就是这么的自尊,才让他总也放不下。
“对,我就是不告而别,我就是没写信,我也什么都没说就出海了。”她抬头,心一横,“那,那你要怎么样?”还露出「随便你」的破罐破摔的表情,“看你这次是想用弓还是剑……”
视野里他的面孔突然放大,他明明还距离她那么远啊,只一瞬,她竟看到那双冰蓝色的双瞳清清楚楚的映出她的惊讶,还没反应过来,一双能轻易拉开重弓的强健手臂将她拉了过去,紧紧抱住。
“啊!!!……”
她整个身体,她的双臂,连同那声惊呼的尾音都被他收进怀里。
明明准备承受他的暴怒,为什么,取而代之的,是他温暖又紧实的怀抱?
古树老根纠缠着来自万年前的浪漫沧桑,撬动圆月像是托起一个玉盘,如霜般皎洁的月色千年如昔,用一幅轻纱将两人朦胧的披盖,潺潺泉水一点一滴的将气氛变得更恬静而温柔。
他带着恍若云端的笑容,她带着海外仙境的容颜。一记拥抱,一个呢喃,一声低叹,就将伤痛吹拂,如片片飘落的花瓣,顺水流去,无痕无迹。
不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却是第一次这样紧紧拥抱她。双臂环着的娇躯,柔柔的,软软的,淡香四溢。让他总难以想象这么娇弱的身躯怎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去完成那些艰难的试炼,他相信她的能力同时却又心悬不已。为什么耽搁了那么久呢,在雪山之巅,在瑞文戴尔的秋千旁,在他读到她希望陪伴的来信时,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一百年实在太久了,久到会让他胡思乱想。
她会不会回来?她会不会不再注视他?
每当思念没顶,快要坚持不下去,他总会想起她说过的,若时间不朽,她愿意等待。心里就一阵难过。别说不朽,连一百年他都无法忍耐吗?那四百年,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在那颗远古老树里重新编织她的希冀呢?
低下头,下巴轻触她的头顶,蹭了蹭柔软的发丝,她细嫩的脸颊紧紧的贴在自己的项颈,她的呼吸轻喷在他的肌肤上,如此真实的触感这才让他相信她真的就在自己怀中了。空旷良久的胸怀也终于被填满的充实感涌上心头。——心,终于踏实了。
身体和手臂都被他紧紧抱住,刚刚被她咽回肚里的哽咽竟然又冒了出来。他的力道很大,两人之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根本没可能抬手推拒。真不愧是曾经捧起泰尼魁提尔杯的最强战士,她现在知道在梅隆树下和星坠喷泉,他还是手下留情的,否则她哪里挡得住逃得掉?
他的双肩似乎更宽厚了些。嗄,铠甲什么时候脱了?衣料很薄,让她能直接感到他偾起的手臂肌肉和胸肌,还有胸膛的温度,让她错觉这双手臂可以撑起她的天空,这副胸膛可以让她依靠……
啊,不,这不是重点!她怎么昏头了。重点是,这样不对,虽然她不是很懂礼仪,可是她也知道他们不能这样太有失体统,他身为王子怎么可以随便拥抱他国殿下。何况还在森林国王的宫殿里,会被别人看到。啊,没人看到也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