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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一位叫孙正阳,一位叫周存礼,都是陈争辉和刘洪波的老棋友,今天听说二人要来番棋决斗,所以特意跑来看看热闹。
“呵,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正主还没急呢,你们俩到先急上了。放心吧,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我既然敢夸下海口,当然就有那个本事!”陈争辉笑道,吹牛反正也用不着上税,更何况今天自已手里还有杀手锏,此时不吹还等待何时?
“泰山不是堆的,卫星不是吹的,老陈,你可想清楚喽,现在你牛皮吹得越大,待会输的时候面子就越难看。”刘洪波笑道提醒道。
“哈,一切皆有可能,棋还没有下,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在吹牛?我这个人向来低调,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可不要以已度人,因为自已好吹牛,就以为别人和也你一样。”陈争辉笑道。
“呵呵,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让你碰得头破血流,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来吧,别光动嘴啦,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儿。”说一千道一万,牛皮吹得再响到了棋盘上最后也会被戳破,自恃实力稍胜一筹,刘洪波并不急于此时口头上占到上风。
“来吧,WHO怕WHO。”陈争辉胸有成竹地笑道。
几个人在另一张棋桌旁坐下,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第一第二百八十九章 秘密武器
老对手,彼此间的棋风和喜好都是一清二楚。
噼里啪啦,落子如飞,刚刚不到十分钟,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布下了八十多颗。
刘洪波执黑布下错小目,陈争辉则应以三连星,一方取地,一方取势,很快便形成了以实地对抗模样的格局。
“哈,又想拿大模样吓唬人,看我深水炸弹的厉害!”一起玩了这么多年的棋,刘洪波对应付陈争辉的这套布局手法早已是得心应手,想也不想便啪的一声深深打入白阵之中。
“深水炸弹?嘿嘿,要我说这叫送羊入虎口。”一边相互挖苦一边下棋这是许多业余爱好者的习惯,这两位也不例外。
五路飞镇,白棋封住黑子出头的道路,陈争辉继续封取大模样。
“虎口?壁虎的口吧?你倒也不怕被撑着!”刘洪波笑道,利用对方想围成大模样的想法在边路大做文章,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手筋过后把白棋三线以下的实空掏个精光。
“哈哈,老陈,算错了吧?”在中间团出一只眼后刘洪波得意地笑道:整团黑子本身已有一眼,外面露着头,边上二路一扳还留着一个后手眼,或中腹出头,或边路做活,两者必得其一,死活已不成问题。而这块黑棋活了也就意味着白棋的大本营被掏空一半,虽然白棋在中腹还有一定的成空潜力,但同自已三个角加一条边的实空相比显然差得很远。
“美什么美,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审视着棋盘,陈争辉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哈哈,你就嘴硬吧。亲爱的,你慢慢想,想想棋子该往哪里放;亲爱的,你慢慢追,看看乌龟他在天上飞。。。。。。”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刘洪波摇头晃脑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
“呵,老刘,悠着点儿,棋还没下完,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孙正阳笑着提醒道。
“没错,老陈还有很多押箱底儿的绝招没拿出来,老刘你别高兴的太早。对了,老陈,你打算什么时候亮招?是不是等复盘的时候?”周存礼一本正经地向陈争辉问道,立场貌似公正,实则暗藏玄机。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们三个一唱一和别得意的太早,等会儿有你们哭的。”陈争辉哼道。
“哈哈,小宇宙被点着了,老陈的庐山升龙霸就要亮出来啦。”刘洪波是开怀大笑:棋都下到这个样子还敢吹牛,看待会儿我怎么挖苦你。
关键时刻到了,是该使用秘密武器的时候了。
陈争辉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叨在嘴上,趁着拿打火机的功夫大姆指轻轻一按,笔式摄像机的开关已被按下。
“有信号了!快过来”南洋会所对面齐鲁宾馆三零二号房间内,摆在茶几上信号接收器的红色指示灯突然亮起,一直守在旁边的苏辰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哎,来啦。”在床上和朱慧妍,陈道的还有司机小李玩升级的王一飞扔下手里的扑克跑了过来,另外三个人也马上跟了过来。
茶几上笔记本显示屏的画面已经调到最大,透过摄像头;对面楼中正在进行中的棋局一览无遗。
“呀,陈叔叔怎么让人家掏了那么大一块空啊!”趴在笔记本前,朱慧妍大声叫道,她的围棋水平虽然不是很高,但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真是的,老爸怎么不早点儿开机!”陈道的也是着急地叫道:王一飞的水平再高他也不是魔术师,如果败局已定,谁上来也没有办法啊。
“你们俩别急,白棋没坏。”不象两位小同伴那样心急,王一飞仔细查看着棋盘上的情况后安慰着二人。
“什么?让黑棋掏了那么多的实空还能好?”朱慧妍不解地问道。
“是的。黑棋空多,但白棋很厚,这盘棋还有的下呢。把话筒给我。”同样一盘棋在不同人的眼中是不一样的,这里面既有棋手风格的因素,更和棋手水平的高低密切相关。
“给,记住,声音不要太大,不然那边人的耳朵受不了。”苏辰把话筒递过来叮嘱道。
“嗯,知道了。陈叔叔,您听到了吗?”应了一声,王一飞对着话筒小声说道。
听到藏在耳孔中发出的声音,陈争辉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用右手摸了摸自已的鼻子。
“好,您现在在右上无忧角右边二路托。”知道通信效果良好之后,王一飞开始指挥起棋局。
“咦?哈哈,这种地方还敢进来,看来是知道空不够,连无理手都招呼上来了。”看到这脱离主战场的一手,刘洪波先是一愣,转而得意地笑了起来。
外扳:右上角是黑棋子力最集中的地方,面对白棋这具有试探性质的一手,刘洪波采取了最强的应法,无论陈争辉在这里施展出什么手段,他都有信心让对方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下边七路飞罩。”电脑这边王一飞再次传下指令。
“啪。”按照指示,陈争辉把一颗白子拍在棋盘上。
“怎么,不打算吃棋了?”刘洪波笑着问道:这块棋活出以后,黑棋全盘已无弱棋,白棋想要靠中腹围出的那点草肚皮和黑棋全盘近六十实空抗衡根本就是天方夜谈。
“燕雀安知鸿鹄,山人妙计,又岂是尔等所能猜透的。快点下,别耽误时间。”对于这两招棋的意图陈争辉现在也不清楚,但既然王一飞让自已这么下,那就肯定有道理。
“哈哈,好,那我就等着看你有什么妙计。”知道陈争辉不过是嘴硬罢了,刘洪波哈哈一笑,按照早就准备好的办法在二路虎,做眼兼收官,心情可谓好极了。
“一路夹。”隐藏在正常进程背后的尖刀露出了锋芒。
第一第二百九十章 城下之盟
“呵,病急乱投医,这种地方还走棋,是不是嫌损的还不够?”见陈争辉居然把棋走在一线,刘洪波笑着挖苦道。
“别得意,是不是乱投医你马上就知道了。”虽然还不清楚王一飞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招法是什么意图,但平白无故地走在一线肯定是内有玄机,反正现在自已的任务就是按照耳机里传出的指示把一颗一颗棋子码在棋盘上,至于为什么,以后的棋局进程自然会告诉自已。
“哈哈,还在嘴硬。”挖苦完了,刘洪波重新低下头来准备补棋。
“咦?”看着看着棋盘,突然间,刘洪波的神情变了。
表面看起来白棋的这一托毫无意义,黑棋只要一路打吃就成了送礼的肉包子,但是,这只是表面现象,因为判明这手棋是否是损招的前题是这团黑子是不是活的。
“哈哈,知道厉害了?可惜,晚喽!”经过几十秒钟的停顿,陈争辉也看出了这里的端倪。
不错,黑棋外打这颗白子是跑不掉,但白棋一路长是先手,黑棋只能挡住,这时白棋再从二路断打,黑棋这里的眼居然变成了假的!
不从外边打而是从里边打呢?白棋向上顽强爬出,由于二路有子接应,黑棋居然拿它没有办法,而吃不住这颗白子也就意味着整块黑棋无疾而终。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刘洪波把头深深扎在棋盘上,哼着的小曲儿也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陈争辉也得意地哼起了小调儿。
左思右想,刘洪波无计可施,最后只得在二路长:这是最顽强的招法,舍此之外全是死路一条。
白棋一路扳渡:棋下到这个程度,陈争辉把此处的变化已经完全算清。
黑棋一路扑入,打劫: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此劫黑重白轻,但刘洪波也只有去拼了。
白棋提劫,黑棋中腹靠寻找本身劫。
白棋空退,不给对方以借劲的机会。
黑棋提劫,轮到陈争辉找劫材了。
右上无忧角三路断,刚才一托的作用终于显示了出来。
下边的劫争于黑棋而言是生死忧关,于白棋而言则只是官子问题,劫打输了黑棋是全死,白棋则不过是少了五六目实空,谁的压力更大不言自明。
没有办法再应了。
被白棋三路一断,黑棋的左上角便成了白棋的劫窝,随便黑棋怎么应,白棋接下来的打吃都是绝对先手,而黑棋放眼全盘却再也找不到价值相当的劫材。
无奈之下,刘洪波只有提子消劫,接下来白棋右上角扣住黑棋二路一子,在棋子众多的黑棋大本营中轻轻松松活出一块,一出一入,其价值绝不在三十目以下。
“麻烦啦,麻烦啦!”摇着脑袋,刘洪波连连叫苦。
短短十几手的交换,黑棋净亏在二十目以上,如此大的损失先前领先的再多也受不了啊!
更加麻烦的是,白棋利用攻击将外围连成一片,如果拿来围空效率是低了些,但也因为如此,白棋全盘厚实无比,连让黑棋寻机闹事儿的地方都没有。
“呵,老陈,还真有你的,这样的妙手都让你给走出来了。”孙正阳笑着称赞道。
“哈哈,小意思,发现这种手段对我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怎么样,服不服?”得胜的猫儿猛似虎,知道这盘棋已经拿下的陈争辉是越发的得意,把吸了一半的香烟按熄在烟灰缸内,陈争辉笑着向对面的刘洪波问道。
“切,有什么可美的,不过是一时没有留神,让你捡了个漏罢了。”输棋不输阵,刘洪波为自已辩解着,只不过和刚才的表现相比底气明显不足。
“捡漏?哈,说的轻松,你怎么不捡一个给我们瞧瞧呢?”陈争辉笑着挖苦道。
“行行,这盘棋算你赢了,咱们三盘两胜,我就不信你下一盘还这么运气!”不管怎么说,棋输了就是输了,刘洪波再怎么能说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好寄希望于下一盘棋挽回面子。
“哈,来就来,三盘两胜算什么,就算十番升降你也一样白给!”心中有底,陈争辉是牛气冲天。
另外一间房子中,桌上的显示器将这边棋盘上的情况显示得清清楚楚。
“哈,陈叔叔赢了!王一飞,你真厉害,只支了一招就把那个人打败了。”看到陈争辉和刘洪波开始收拾棋子,朱慧妍兴奋地叫道。
“呵,他是没注意白棋有打劫吃棋的手段,要不然黑棋在白棋托角时应的厚实一些,使白棋没那么多借用的话,这盘棋黑棋还是可以下的。”王一飞笑道:棋是两个人下的,没有一方的失误,也就没有另一方的妙招。
第一第二百九十一章 大获全胜
郁闷,极其的郁闷。
刘洪波玩了几十年的棋,这么郁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连着下了五盘棋,每一盘棋的过程几乎都是一个样子。
序盘战时,自已下的是得心应手,无论构思,手法,还是感觉都是相当不错,即便是职业棋手来了也不过如此。
,进入中盘战斗初始阶段,黑棋的步调也是顺风顺水,如鱼得水,牢牢地把握着棋局的主动权,占了多大优势虽不好说,但肯定比较好下则是肯定的。
可是一到战斗关键时刻,对手似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刀刀见血,招招要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看似毫无章法,偏偏却刁钻狠辣之极,无论自已怎么样的小心谨慎,结果总是上当受骗,不是这边突然死了一块,就是那边大空被掏,往往几个回合下来局面便急转而下,由略占优势变为必败无疑。
一局棋这样也就罢了,谁家过年还能不让吃顿饺子?
但一盘是这样,两盘是这样,三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