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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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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寒暄后,一行人走向棋社门口,一抬头,陆如秋正好看到还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方品璋。
    “呵,老方,我说这几天没在道场看见你,原来是流窜到这儿来了。”都是熟人,陆如秋笑着调侃道。
    “嘿嘿,何着我成了国际通辑犯了。要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自已跑到公安局自首,挣点赏金回来补上房贷也是好的啊。”方品璋自嘲地笑道。
    “哈哈,说的那么惨,好象家里真揭不开锅似的。”陆如秋一边摇头笑着,一边跟着霍启光走进棋社大门,后边,忘忧清乐代表队的成员也依次跟了进去。
    “方叔叔!”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个小学生向方品璋大声叫道。
    “噢,是飞飞呀?呵呵,怎么,今天的比赛你也要上?”早就认出这个小男孩儿是谁,方品璋俯下身来奇怪地问道。
    忘忧清乐道场是一家很大的棋社,道扬内高手众多,称为高手如云或许有点夸张,但实力在业余五段,六段以上的人不在少数却是真的。王一飞在棋上的天赋的确是超乎想象的高,但他终究还只是一个仅仅七岁大的孩子,真正实力或许和那些业余五六段的高手有的一拼,可在眼界,经验,见识方面总还是差上一点,京城棋社联赛怎么说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比赛,今天又是选拔赛的第一战,按道理道场不该会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吧?
    “不是。今天有春生哥哥的比赛,我是跟来为他打气的。”王一飞摇了摇头答道。
    忘忧清乐道场的预选赛人员标准是先在冲段班冲段少年中表现优异者里选择,视比赛进展情况再进行适当调整,而冲段班是全日制学习,冲段班的学生每天都要象大多数普通学校的学生那样进行至少六个小时以上的训练。王一飞虽然住在道场,但他白天需在丽泽小学上课学习,只有在晚上才能参加训练,所以他并不是冲段班的成员,也没有参加冲段班每月例行大循环赛,自然也就不会在这次比赛选手的选拔范围以内。
    “呵呵,原来是这样,明白了。也对,多看看高水平的比赛也是提高实力的重要方法之一,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你能发现很多对局者没能走出的好招呢。”果然不出所料,方品璋笑着说道。
    “飞飞,别聊了,快跟上来。”前边的黄春生一回头发现王一飞没有跟在旁边,四下一望这才看见门口处正在聊天的两人,生怕第一次到这儿的王一飞出事连忙大声叫了起来。
    “哎,我来了。方叔叔,我先过去啦。”听到黄春生在叫自已,王一飞跟方品璋打了个招呼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人家去参加比赛,方品璋也没必要继续留在门口,于是他也跟在后边进了棋社。
    先在一楼大厅转了一圈:这是以赌彩为业的职业棋客的工作习惯,目的就是找一找有没有生面孔,看看能不能成为自已猎食的目标。
    但一圈绕完了,得到的结果却是失望:大厅里的人的确是不少,但差不多都是熟人,跟这些人下棋最多只能挣到三瓜俩枣的指导费,离填补自已落下的亏空差得太远,平时是无所谓,但在接近月底还贷日期临近的时候无异于坐着等死,方品璋才不会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傻事。
    没有目标就只有继续转下去,不见兔子不撒鹰,方品璋不想把自已的精力白白浪费。
    “嘿,老方,又在这里碰上啦?怎么样,再来一盘吗?”
    正在他漫无目标地乱转时候,一个腆着肚子的大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四处闲逛的方品璋便笑着迎了上来。
    “呃!怎么会是这个家伙!看来今天是很难找到好活了。”不必看清五官,单凭那付与众不同的体形方品璋就知道这个大号胖子是谁。
    笑迷陀——杨笑。
    北京地区玩彩棋这一行中的知名人物,同时也是自已的冤家对头——要不是两天前的一场大战让自已一下子就输掉了两千多块,他又何至于落到现在如此窘迫的境地!   


第一第三百一十九章 杨笑其人

    和方品璋相比,杨笑在这一行中的资历要老了许多,今年已经四十有二的他曾经是北京一家大型国企工厂的车间主任,相当年风光时手底下最少也管着两三百号人,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全国范围内的国企改革风潮也刮到了他所在的这个单位。
    由于学历仅是大专,在竞争上岗的评比中杨笑被刷了下来,本来以他的资历和人脉留下来作个副手绝不会是问题,但人争一口气,佛为一柱香,一直在车间里当一把手的他觉得被以前的下属管太没有面子,于是一时冲动辞职下海做生意,打算活出个好样让那些人知道他杨笑离开工厂也是一条龙。
    然而,敢下水的并不一定就是弄潮儿,不进海里,又怎么知道海水有多深。
    所谓商场如战场,这句话可不是什么穷酸文人无聊时胡邹出来的,而是无数在商海中历经过无数苦难人们的肺腑之言。
    很少有人没听说过这句话,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前赴后继地投入商海的热情,因为许多人都相信自已是那极少没被淹死,而且游得还很轻松惬意的一小部分。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如果努力就一定能成功,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失败了。
    等真的进入这个世界,杨笑才发现这个世界和自已想象并不一样。
    以前看人家作生意非常简单,从一个地方进点货,然后到另一个地方卖出,一进一出就能把本钱翻上一翻。
    可是他没有想到看似简单的事情实际上并不简单:什么时候进货,进什么样的货,进多少的货,货物应该怎么运输,怎么保管,在哪里出货,怎么出货,如果货没出去压在手里怎么办?。。。。。。
    完全没有经商经验而且过高估计自已运气的杨笑想要一口吃成个胖子,第一次出手就倾其所有到广州进了一卡车的高档香烟准备大发一笔,却不成想半路上被烟草专卖局的盯上,一经检查发现他不仅没有经营这种商品的资质,而且这些高档香烟还都是走私进来的水货,连查封带罚款,结果来了个血本无归,屁股后头还欠了一大堆债。
    没有办法,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杨笑的冲天豪气和远大理想也只有暂时放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去挣钱还债,养家糊口。
    但工作丢掉容易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面对债主们三天两头的催问电话使得杨笑没有时间去慢慢寻找中意的工作,走投无路的他便来到一家棋社玩棋散心。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有人倒霉,一个赌彩的老手居然把他当成了肥羊,故意设套让他入局,却不曾想杨笑小的时候也曾经在围棋上很下过一些功夫,虽然上班以后摸棋子的时间少了但基本功还在,结果打雁不成反被雁子给啄瞎了眼,没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被杨笑赢走了五十多块。
    不要以为五十多块没有多少,要知道那是在五六年前,那个时候一根雪糕才卖一毛,揣着十块钱到菜市场转上一圈买的东西能累得你直不起腰。
    没想到原来玩棋也能赚钱,杨笑这下子算是找到了发挥自已所长的地方。
    所以从那之后,他便也投入到这以棋为生的一行,并一直干到了现在,仗着以前在工厂当领导练就是交际术还有小时候打下的围棋基础,杨笑在这一行里混得是滋滋润润,由于他人长得很胖,而且总喜欢笑呵呵的,到了夏天把头剃光,再把背心掀开,露出足有两三层皱褶的大肚皮,那付样子简直就和庙里的弥勒佛没什么两样,所以得到了一个‘笑弥陀’的外号。当然,这个外号只是大家当着他面的称呼,事实上,圈内的人更喜欢在背后叫他另一个名字“笑里藏刀。”
    不少人都会被他和蔼可亲的笑脸还有风趣幽默的话语所欺骗,以为这是一个心地良善,豁然大度的中年男人,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用来迷惑对手所使的伎俩,曾经被上门追债的人逼得晚上不过十一点不敢回家的他对钱的态度比起阿巴贡来也毫不逊色,一旦猎物踏进他所设下的套索,那么下场便只有一个:吸干榨尽,能给留下坐车回家的钱就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
    今天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和方品璋也是一样,都是想找到合适的目标下手,但刚进棋社大门便被棋社的管理人员告知棋社有重要比赛,社长吩咐在忘忧清乐道场的人离开之前暂时不允许他们这些专职赌彩的人在下面找活,心里正感到郁闷,以为这个下午自已是白跑一趟,没想到一抬眼发现了前几天孝敬了自已两千多块的人也在棋社大厅里转悠,心中一喜,于是便凑过来套起了近乎。
    “呵,还玩什么?上次被你赢的还少吗?”玩彩棋的人最现实,面子对他们来说总不是很重要,事实上以强示弱,扮猪吃老虎是他们最常用的招术,如果哪天有谁开始象普通棋迷那样有三分功吹七分牛,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脑子犯了病。
    “哈哈,下棋嘛,没赢哪有输,没输哪有赢。上次是你运气差,本来挺好的棋被我抢到个大官子才翻了盘,风水轮流转,今天运气说不定就跑到你那边了呢。”杨笑笑道。
    “呵呵,你会有那么好心,打算送钱给我花?这可不大象你平时的作风啊。”方品璋知道自已的实力比这个大胖子稍逊一筹,一盘胜负虽然结果难料,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已的机会要小的多,他下棋是为了挣钱而不是赔钱,尤其在这种资金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更需要小心谨慎而不能轻易冒险。
    “哈哈,人家西方的小孩子还搞什么日行一善,咱这么大块难道还比不上人家一个小孩子?怎么样,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请将不如激将,杨笑笑着问道。
    “这。。。。。。”
    看今天的情况,想要在这里找到肥羊可能性很小,那么和杨笑再下一盘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假如自已能赢下来的话,那么最起码这个月的房屋月供问题便可以解决了,但如果输了呢?这个月每天大概只能靠白开水就馒头度过了。
    怎么办?方品璋心里是摇摆不定,难以作出决断。   


第一第三百二十章 谁比谁更奸

    楼梯声响,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过来,随着这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个子不高,头上戴着一顶白色棒球帽,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领巾的小学生跳到了一楼大厅的地板上。
    “哎,飞飞,小心点儿,别摔着。”方品璋见状连忙提醒道。
    “嘻嘻,没事儿。方叔叔,厕所在哪儿呀?”王一飞呲牙一乐,然后笑着问道。
    “呵,淘气。厕所就在那个门里,进去以后向左一拐弯儿就是。”看来是小孩子中午吃多了,方品璋把翔宇棋社厕所的位置详细指给了对方。
    “嗯,谢谢方叔叔。”应了一声,小男孩小跑着奔向厕所,看来是憋得有一会儿了。
    还是小孩子好啊,无忧无虑,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困了就睡,醒了就玩,哪象大人那样一天到晚还得要为生计犯愁。
    望着消失在门后小男孩儿的背影方品璋是感慨颇多。
    “呵,这是哪儿的小孩儿,以前好象没见过啊?”杨笑见方品璋好象跟这个小孩子很熟便笑着问道。
    “他是忘忧清乐道场的,别看年纪小,棋下得相当不错呢。”方品璋答道。
    “呵,算了吧。看他的年纪大概也就是个一年级的小学生,即便打娘胎里学能学几年?能到业余二三段也就顶天了,老方,你是不是因为这几天手气不太顺就看谁都象高手呢?”杨笑不以为然地笑道。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笑不过是有口无心地顺口一句,听在方品璋耳中却仿佛山刹古寺清晨的那记钟声。
    机会,机会来了!
    这句话反映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
    杨笑并不认识王一飞!
    自进入忘忧清乐道场以来,王一飞参加的的比较正式比赛只有几场,而象跟烂柯棋社的对抗赛,北京市中小学智力运动会,这样的比赛除非事关已身,否则不会有几个人关心。至于为进入丽泽小学而进行测试棋,同红庙小学的友谊交流赛,还有和鲍春来的双盲对战,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杨笑又没有一个在忘忧清乐道场或者烂柯棋社学棋的外甥,不知道王一飞是谁并不奇怪。
    显然,在没有见过王一飞下棋的杨笑心中这个小孩子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孩儿,充其量也就是比一般孩子多学了几天围棋罢了。
    自大轻敌是棋家大忌,对以赌彩为业的职业棋客而言这更是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
    假如能够利用杨笑的消息闭塞而促使他和王一飞赌上一盘,自已岂不是可以从中大捞一笔而不冒半点风险?
    想到这里,方品璋感觉自已的心跳速度都变快了,“小心,小心,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着急,要慢慢的下钩,这个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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