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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敢留到五更,一旦哪块棋被他瞄住,几乎就没有可能生还的可能,一个人的姓名有起错的时候,但他的绰号却不会有起错的时候,如果不是真有两把刷子,他又怎么可能有这么霸道的称号。而就是这么个人居然在吃棋的时候不仅没赚到便宜,反而把原先微弱的优势丢掉,听起来实在是让人大感意外。
“没办法,不能说阎王赵下的差,只能说那个小姑娘下的太好。后来我们和阎王赵一起拆了半个多小时的棋,到了也没发现白棋的攻击有什么明显不妥的地方,小姑娘的贴身战功夫太强了,比我们这些人高的不是一点半点。”秃子一脸钦佩地答道,显然此时还在为那惊心动魄的一刻而震憾。
“没错,那个小姑娘的棋在布局阶段并不是显得特别厉害,下的很普通,可是一进入中盘战斗阶段就好象换了个人似的,可以这么说,和她的棋局布局阶段形势再好也没用,只要棋子一有接触,瞬间便会被扳倒。”猴子也在用自已的亲身体验证明秃子的正确。
“居然会有么厉害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跟谁学的棋?”如果是假话不可能说的这么详细,杨笑不再怀疑,为了自已以后不会上当吃亏,他必须搞清楚这个小姑娘的底细。
第一第四百零四章 照片
“她自已叫自已侠女青云,江湖味儿十足,平时估计没少看港台的三流武侠剧。”猴子答道。
“什么来路?”
名字只是个符号,本身并没有太大意义,何况还是这种带有明显模仿痕迹的绰号,对杨笑来说,搞清楚这个小姑娘的出身、来路、目的等等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五天前出现,三天内连挑八家棋社后就消声匿迹,一点动静也没了。很多人都猜是南城的哪家棋社搞的鬼,也有人猜是有谁想开新棋社打知名度,甚至还有人猜是国少队的成员闲的没事儿在找乐玩儿,总之,各种各样的传闻都有,谁知道哪个靠谱。”老宋答道。
“肯定是北京人,满口的京片子,损起人来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连嗑吧也不打一个,不是从小长在北京根本不可能说的那么溜。”猴子补充道。
“就这么点儿线索?”杨笑奇怪地问道:北京大的很,单凭这么点信息是不可能猜出这个侠女青云是何方神圣。
“噢,说到线索还有一条,就是她不管去哪家棋社都带着两个人,一个十四五岁,说是她的朋友,一个七八岁,是她弟弟。”秃子想了想后说道。
“不对劲儿。到棋社玩彩棋,带着朋友还可以说为了壮胆儿,带着弟弟又是为什么?”也许是先入为主,也许是的确比别的同行更滑头,杨笑听完秃子的描述直觉就感到似乎什么地方有问题。
“哎,还别说,您这一提醒我也觉出问题来了:计划生育在北京执行这么多年,家家都是独生子女,除非有残疾等特殊情况才允许生二胎。这个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她又怎么会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弟弟呢?!”老宋闻言也恍然大悟。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如果不觉的有问题,什么事都显得很正常,如果认为有问题,则看什么都不对劲,所谓智子疑邻说得也正是这个道理。
“啊!对呀!。。。。。。,嘿,早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倒霉,真是倒霉,这四百块钱丢的真冤!”
后知后觉,猴子一拍大腿为自已的粗心大意后悔地叫了起来。
“行啦,你虽然输了四百,可终究也和高手学了一盘,想想阎王赵,胡铁头,一个九百,一个九百五,和他们比起来你就算够运气的啦。”秃子笑着安慰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阎王赵他们都上了当,你小小一个猴子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杨笑也笑着安慰。
“呵,倒也是,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多了。”据说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比他更惨的例子,看来这个办法的确有效,想到阎王赵,胡铁头那样在***里混了十多年的老泥鳅都栽了跟头,自已这样的小虾米又有什么可丢脸的。
玩笑开罢,该问的情况还没有问清,杨笑整理了一下思路:“为什么会有人说她是南城那边棋社搞的鬼?”
“海淀,朝阳,东城,棋社或大或小,都是长安街以北的地区,没有一家过了长安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老宋答道。
“哦,要这么分析到还真不是没道理。。。。。。;那小姑娘去过的几家棋社有什么反应没有?要真是牵扯到棋社之间的竞争,他们不可能不管吧?”点了点头,杨笑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没管,晓澜棋社的张晓澜社长出面不许小姑娘在自已的地盘上玩彩棋,除非先把身份说明,结果人家小姑娘倒也干脆:不让下可以,道上的规矩,有了问题棋盘上解决,赢的了我我马上调头就走,一个字也不多说。”秃子答道。
“呃?这不是摆明了不给财路就踢馆,小姑娘真有这么生猛?”杨笑真的是大吃一惊。
“呵,你还别不信,她还就是这么生猛。”秃子叹道:他们这些玩彩棋的人平时总要看棋社管理者的脸色办事,虽然心里也很想象小姑娘这样硬气一把,但一来要为日后的生计考虑,二来也没那个本事,所以最后也只能在肚子骂骂娘而已,听说小姑娘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开棋社的人做对,嘴上不说,心里也痛快的很。
“最后怎么着了?张晓澜能忍这口气?”杨笑好奇地问道。
“还能怎么着,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想退也没地方退了,要是传出去有人踢馆他身为社长却不敢应战,以后他还怎么有脸在***里混?”秃子眉飞色舞的答道:人在江湖飘,哪儿能不挨刀,想要拔横立万儿就得有胆子去拼,否则什么全是假的。
“这么说还真下了?谁赢了?”玩彩棋的敢跟棋社较劲的人还真不多,这种事情的性质可比阎王赵他们被宰大的多。
“不知道。他们是在里屋下的,胜负除了他们自已谁也不清楚,不过小姑娘出来的时候可是扬着头,挺着胸,而张晓谰一下午都没在棋社里露面,结果如何也就不必猜了。”秃子笑道。
“什么?张晓澜居然也输了?”杨笑难以置信:晓澜棋社的社长张晓澜在北京业余棋界虽算不上一流高手,但终究也是有业五证书的人,连他都不是小姑娘的对手,也难怪人家小姑娘敢横着走道了。
“呵,输没输人家自已没说咱们也不好乱讲,反正大家自已心里有数就行了。对了,我这里还有兔子发来的照片,那天他正好在那儿,只不过照片是从窗户外边拍的,看得不是很清楚。”秃子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按了几下递给杨笑。
接过手机,杨笑低下头仔细查看:果然是用手机摄像头□的画面,无论是焦距还是角度都糟得一沓糊涂,好在重要人物没有漏掉,虽然拍到的只是年轻小姑娘的一张侧脸。
“认识她吗?”秃子问道。
第一第四百零五章 揭密
摇了摇头,杨笑可以肯定以前从没见过这个小姑娘。
这个结果倒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想想也是,那么多人都不清楚这个突然之间冒出的小姑娘底细,杨笑又不比别人多长一只眼,虽然略感失望,但不认识并不奇怪。
伸手去接手机,秃子忽然发觉杨笑的表情有点异样,似乎在照片里看出了什么。
“弥陀,怎么了?”在手在杨笑和手机之间晃了晃,秃子奇怪地问道。
“这个小孩儿看着有点眼熟。”指了指屏幕左下角露出的一个小男孩儿背影,杨笑在脑海里搜寻着类似的记忆。
“哪个小孩儿?噢,对,就是这个小孩儿,小姑娘下棋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拿着个本儿做记录,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动也不动一下,也真难为他了。”猴子凑过头来看了一眼后叫道。
“好好想想,还记得是在哪儿见过吗?”老宋闻言关切的问道,也许这就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唉,可惜只是个背影,要是能看到脸或许能想起来。”杨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能确定。
“呵,早说呀,你按向右键,照片一共三张,其中一张有那个小男孩子的侧影。”秃子笑着提醒。
按照秃子的提示,杨笑按动两下键盘,第三张照片果然是一张小男孩儿和其他人一起望过来的镜头,看情景大概是□者不小心弄出了什么响动,所以才引起屋里几人的注意。
“啊,怎么会是他?!”杨笑心中一震。
王一飞!是他,错不了,肯定是他!
杨笑怎么可能认不出这张脸。
“弥陀,认出来了?他是谁?”杨笑脸上的表情谁都能看出来,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开口问道。
杨笑闭口不语,脑子里在飞速转动。
王一飞为什么和这个侠女青云在一起?侠女青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王一飞不是忘忧清乐道场的未来希望,被道场的那些人象对待眼珠子一样精心照顾吗?他怎么可能如此名目张胆的参与赌彩而且还担当起记录的工作?还有,在自已的记忆中,实力超强,十三四岁就具备和业余高手抗衡实力的少年棋手并不罕见,但好象还没听说过有哪位女棋手在这个年龄段有这种水平,难道说。。。。。。?
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蹦了出来。
想到这里,杨笑连忙重新调出前两张照片仔细观察,这一认真果然还就发现了一点眉目:王一飞坐在那个小姑娘身边也就一尺多点儿,记录棋谱的本子就铺在棋桌上,以这样的距离,除非那个小姑娘是高度近视,否则没有可能看不清记录本上的标记!
“原来如此!高明,真是高明!”想通了这一点,杨笑是恍然大悟。
在大多数人心里总是认为在青少年时期年龄和人的智力关系很大,年纪大一些的总要比年纪小的学的东西更多,掌握的东西也更多,所以,当一个十三四岁的姐姐带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弟弟下棋时,对手和旁观者的注意力全都会集中在这个姐姐身上,至于弟弟趴在桌子上记录棋谱,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他是真的在记录棋谱,谁会想到姐姐仅仅是个幌子,真正的对手其实是这位满脸稚气的孩子!
“可恶!方品璋,你这个仆街仔!我不过是到南方旅游,又不是不回来,这么几天你就等不急了!少挣两天钱会死吗?”明白过来,杨笑在心中大骂不停:方品璋,只有这个和王一飞关系极好,而且狡猾到连自已都能算计的圈中后起之秀才有可能策划出这样一场大戏,三天时间,八千多块,方品璋这该死的家伙不知道从里边又捞了多少!哼,小子,你不仁,别怪我我不义,翅膀硬了,想甩掉我单干,姥姥,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喂,弥陀,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看到杨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个不停,旁边几个人还以为他突然犯了急病。
“噢,我想起来了,你们知道这个小男孩儿是谁吗?”妒火攻心的杨笑把心一横决定把事情揭开,等到高兴宇知道自已的宝贝弟子被方品璋带坏的时候,哼哼,我看你小子还怎么混!
“是谁?”一听事情有了眉目,几个人的精神马上振奋起来。
“王一飞,忘忧清乐道场唯一一个以小学生身份被允许进入冲段班和冲段少年一起学习的住宿生之一!”杨笑一字一顿,用郑重其事的语调强调着自已所说答案的可信度。
“王一飞?就是他?前年在《围棋天地》曾经上过专题的天才儿童?”作为现今国内唯一一家以围棋为内容的专业性期刊,《围棋天地》在围棋爱好者中的影响力是其他媒体所不能比拟,所以,认识王一飞的人不多,听过王一飞名字的却不少。
“对,就是他。”杨笑点头肯定道:作为爆料,他把话点到这里就够了,至于后面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刨根问底,剥丝抽茧,用不了多长时间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忘忧清乐道场。。。。。。;这就对了,怪不得那个小姑娘只在北城东城这边出没,原来是高兴宇在背后做文章!”
“没错,忘忧清乐道场一直想做京城棋社的老大,搞这样的花活儿一点也不稀奇!”
“好嘛,京城棋社联赛还没正式开始就斗上了,这要等比赛开始了,那还不得比二次世界大战还刺激?!”
。。。。。。。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就象有人看见蚂蚁打架能联系到世界大战,听见天上打雷能联系到世界末日,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地球,有这样一个充分的理由,还有什么故事编不出来?
第一第四百零六章 投诉
高兴宇正在办公室里写总结。
所谓年终算总帐,花落知多少,年关临近,道场一年的经营取得了哪些成绩,有哪些失误,未来要保持的有哪些,要改进的又有哪些,所有这些都需要他一条条的去归纳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