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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这是什么状况。
与马老与小丹道了一声别,回了藏剑峰,路过院子,葭葭看了眼隔壁顾朗的住处,法阵仍然开着,外人探不得里面的一点状况。
月朗星疏,一夜打坐,天未全亮,便有人溜进了她的院子,葭葭双目睁开:“何人在我屋外?”
感受到屋外那人浑身一抖,鬼鬼祟祟的神情。葭葭蓦地站了起来,开门走了出来,那一袭内门弟子服饰,谈着脑袋张望的,不是原痕又是谁。
看到原痕,葭葭反而抱着双臂笑了,以原痕的性子,听说她结丹了却不来找她才是怪事。
“原痕,我不记得与你交情有那么深呢,能叫你天未亮就爬起来寻我。”葭葭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黎明之时更显得熠熠生辉。
原痕伤感了一会儿,看着葭葭,想当年见到她时她还未筑基呢,现在都结丹了,都是真人了,都可以做师傅了,叹了一声自己的修为,不过筑基后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结丹。
这般伤感了一会儿,又见葭葭抱臂倚着院中那棵桃树站着,浑身上下不知何时竟似有一股不知名的惬意流于体表,叫人轻易不得忽视。
“有事直说无妨?”葭葭看向原痕,想起昨日秀阳峰上的一幕,浑身一震,连忙追加了一句,“当然要我表演给你看什么的,你要不介意,我倒是愿意表演一个‘大扔活人’的绝技给你看看。”
原痕连连摆手,有些扭捏的看了眼葭葭,复又低下了头。
这动作,叫原痕做起来,只叫葭葭觉得心惊。不由睁大眼,仔细的打量了下原痕:扭捏?他也会扭捏!
“这个,是这样的,连师叔。”原痕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葭葭,“听说等首座回来了之后,要给咱们这一辈颁发明定城的巡逻任务。两人一组,连师叔,我想与你一组。”
“有这等事?”葭葭讶异,随即摇了摇头,“你我一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以我二人的默契程度,你觉得这巡逻任务能消停么?”其实,实在是原痕这人太过闹腾,太会出事了,葭葭实是不愿与他一道。若是论起来,她更愿意与展红泪划为一组。而且原痕今日这奇怪的态度,是转性了?葭葭神识扫过原痕,确定没有换人之后才作罢。
“顾朗闭关着呢,展红泪跟段玉已然结了一组。连师叔,我想,也只有你我二人一组了。”原痕抬头看了眼葭葭,忽地一笑,“哈哈,以连师叔的实力再加上我原痕的聪明才智,这巡逻任务定然不在话下。”
直到这一句,原痕本性才露了出来,葭葭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副扭捏做作的样子当真把她吓了一跳:“我随便寻个人一道做巡逻任务也比你好,走走走,莫来捣乱!”
原痕跳了跳脚,对着葭葭又唠叨了半天,说她是如何的厉害,他是如何的聪明,二人加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下无敌。奈何葭葭油盐不进,气得原痕扔下一句“你别得意”转身就走。
原痕的狠话,葭葭压根没当回事。气走了原痕,方准备回屋,便似有所感抬头望去,却见一行数位修士踏剑而来,迎着东升的旭日,好似踩着那旭日余晖缓缓而来。
葭葭眼睛极尖,转身一个起落便来到了执法堂,待那打头的一位修士足踏地面,便听得前方一道清脆利落的女声响起:“葭葭恭迎师尊归来!”
“你倒是眼尖。”任一路风尘仆仆,秦雅依旧精神矍铄,轻笑了一声,回头吩咐魏探等人:“你等辛苦了,所做任务均已有人记录在案,届时去各峰宗务殿换取灵石、丹药、法宝即可,先回去休息吧!”
“吾等告退。”数位修士里头的魏探朝她轻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待得群修离开之后,葭葭便跟着秦雅进了执法堂:“师尊回的好早,葭葭原本以为师尊要过两日才能回来。”
“有几位藏神大能出手,自然用不到为师了,便提早一步回来了。”秦雅对着葭葭也未曾隐瞒,方才坐下,便有一盏茶水端至面前,他微微一愣,随即莞尔,心道:还是女徒弟好啊,顾朗那小子若是有这般体贴就好了。
轻啜了一口茶,秦雅抬头,对上葭葭:“对了,这两日没发生什么事吧?”
葭葭正要说话,忽听得外面有人喊道:“明秀峰庄明光闻首座归来特意前来拜见首座。”紧接着,“秀阳峰罗守成闻首座归来特意前来拜见首座。”
第二百九十七章 见礼
秦雅闻言却是难得的挑了挑眉:“咦?奇了!平日里也未曾见他二人这般积极啊,今日怎么似是转了性了?”
葭葭勾唇浅笑,转了转眼珠,很快便猜到了那二位过来的原因,却并未主动告知秦雅,只是笑眯眯的站在一边。
既然来了,秦雅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咳一声:“进来吧!”
只见那二位一前一后相继进入殿中,不同的是罗守成面上有些轻微的紧张,可身后的明光真人却是不情不愿,颇有几分被罗守成强拖来的架势。
一进门,罗守成眼睛极尖,一眼就望到了俏生生立在秦雅身边的葭葭。眼下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暗忖:妄自己听到消息便紧赶慢赶的追了过来,不想还是叫她抢先了一步,这可如何是好?而且看她的样子,罗守成抬头对上了笑眯眯的葭葭,只觉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已然告诉秦雅了吧!都是这个明光,昨日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耳根子一软,竟听了他的。结果整整一晚,越想越心惊,一大早便拉着明光过来赔罪了,却不晓得她竟然更快。
罗守成看到了一旁笑眯眯的葭葭,明光自然也看到了,心中唏嘘了一声可惜。本来昨日若让她轰了,今日就算惩罚,他也甘之如饴。可现在这般吊着,还要惩罚,想想便不甘心,心里头似是有一根羽毛在上下挠着,挠的他好生难受。
葭葭与罗守成与明光真人的互动秦雅自然看在眼里,目光在三人之间打了个转儿,人往椅背上一靠。十分惬意的看着罗守成与明光。似笑非笑:“哦。来了啊,方才正与葭葭说到你二人呢!”
葭葭吃惊的看了秦雅一眼,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只低头偷笑起来。
罗守成与明光真人顿时冷汗涔涔,见那二人一个似笑非笑,一个低头偷笑。心里头顿时只生出一个念头,那便是:完了,定是她已然告知了秦首座。也不知秦首座会借机寻个什么可怕的任务叫他二人去做。
罗守成一咬牙站了出来:“首座息怒,昨日是我二人不对,不该聚众要求连师侄轰天雷与我等瞧瞧,我……”
话未说完,便听上头的秦雅冷哼了一声:“胡闹!当众炫艺乃是大忌。守成,我见你平日里甚是稳重,怎的与明光一道做出了这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首座教训的是,守成知错了。”秦雅变了脸色,不单是罗守成,便是站在他身后的明光也吓了一跳。慌忙站了出来,连连道。“首座教训的是,明光知错了。”
“知错了就好。”秦雅面色变得极快,前一刻还沉着的脸这一刻便恢复了过来,微微勾了勾唇角,“那这样吧,葭葭这一辈的弟子要去明定城巡逻。明光,有你照看着,我也放心。”
明光真人面上清白交错,煞是好看,变了几遍,这才苦着脸应了一声:“是!”
“至于守成,我另有任务交付于你,你等先下去吧!”秦雅悠悠开口,在那个“等”字一出之后,葭葭便站了出来,向秦雅行了一礼,跟着明光真人一前一后的迈出了执法堂。
方才走出执法堂,明光真人边苦着脸看向葭葭:“你这丫头怎的那么嘴快呢,让老夫跟你们一群小娃娃去巡逻,好生丢脸啊!”
葭葭弯眼浅笑,嘴角的漩涡时隐时现:“明光真人说nǎ里话,葭葭适才碰到师尊,您二位就来了,可是什么都未说啊!”
说罢,不顾明光真人惊讶懊恼的神色,给展红泪发了一张传讯符,径自去了太阿峰。
展红泪性子火爆,连带做事也是风风火火的,葭葭不过才刚到太阿峰,便看到展红泪已然立在那里等自己了。
方才走至她的面前,展红泪便给了葭葭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狠狠一记拍在葭葭的背后:“好样的!我过了这巡逻任务,也要闭关了。都被你超过了,我这师姐的脸还往哪搁啊!”
葭葭略微一愣,在看到她脸上大大咧咧,一脸兴奋的神情之时才放下心来,还好展红泪是这么个性子,叫她心头一定。
“哪能呢?”葭葭浅笑,“展师姐永远是葭葭的展师姐。”
“你这丫头。”展红泪笑着摇了摇头,伸手点了一记葭葭的额头,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凑到葭葭的耳边,“叶青歌前几日闭关了,就在你结丹消息传到昆仑来的第二天。”
“她如何,与我无关。不过既能被掌门收为弟子,想来天赋应是不错的。”葭葭答道,忽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昨日许天翼炼丹引动了天劫,师姐可曾听说了,不过金丹修为便能越级炼丹,很是了不得。”
“切,说他干嘛?”展红泪没好气的摆了摆手,“不是还有人说是你劈的天劫么?”
“怎么可能?”葭葭苦笑了一声,任她再如何不喜欢许天翼,这等抢人功劳的事她是做不来的,“昨日我与秀阳峰的罗守成真人不是说了么?这是他炼丹引来的天劫!”
“当然不会是你劈的天劫咯!”展红泪哈哈一笑,指着葭葭,“若真是如此,你早就被掌门人供起来轰天雷了。只是这话我信,可好些个练气、筑基期的修士不信啊,坚信那是你劈出来的天雷呢!”
“这可难办了。”葭葭轻叹了一声,被展红泪听到了却是不以为然,“管他呢,没的坏了心情。这几日师尊神神秘秘的,一个人关在天机殿里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是也。”葭葭接话,“昨日一大早,我便去寻燕真人多谢她关照之恩,奈何去的时候却见殿门微掩,燕真人许是有客来访吧!”
然而展红泪却是讶异的看了眼葭葭。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吧。尽说胡话!我师尊这几日闭门谢客。早已备录在案了,听说也就你一个冒冒失失,问也不问的跑到殿外去寻人。”
葭葭抽了抽嘴角,心道:许是自己多想了吧,便笑了一笑。将这话一笔带过。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展红泪忽然想起了这几日的巡逻任务,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看向葭葭。“哎呀,早知你们任务提早回来,我便不与段玉一道巡逻了。”“怎样?想好与谁一道了么?”
“让师尊他们随意匹配吧,也就在明定城巡逻而已,会有什么事。”葭葭浅浅一笑,就算有什么事,昆仑座下的明定城也应当是最后被波及到的吧。
与展红泪边走边聊,迎面走来一位满面威仪,行色匆匆的修士,路边相识的修士纷纷朝他问好:“容真人!”“容真人!”……
展红泪与葭葭退至一边。为这位行色匆匆的修士让路。只是二人面上皆有些不虞之色,只因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一力主张定罪顾朗的容真人,名唤容安。出窍修为,也不知这一大早,行色匆匆去nǎ里。
“这一大早,也不知他又要去诬陷谁了。”展红泪没好气的来了一声,那已然走远的容安却突地回头,袖袍一拂,一道真气直逼展红泪,出窍修为的真气谁能阻得了,展红泪一个踉跄,跌到在地,口中吐了口血,一看便是受了内伤。
却见那出手的容安,猛地回头,双目锐利的看向展红泪:“燕锦儿教出来的徒弟与她一样不知礼,今日就给你个教训,莫在他人背后论是非!”
“展师姐。”葭葭一早便上前将她扶住了,从怀里取出一颗回春丸让展红泪服下,心中很是不满:就算在他人背后论是非是展红泪的错,然而,展红泪到底是昆仑后辈,又师承天机长老燕锦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他与燕锦儿不对盘,可到底也是长老之徒。不过这一件口舌之事,便出手将人打的重伤,实在是一点也无出窍真人的气量,比起师尊差远了。葭葭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对展红泪施了个小小的回春术。说来也是好笑,这回春术还是她在嘉元城结丹之后燕锦儿口述与她的,没想到,这第一回 用,便用在了展红泪的身上。
这么一耽搁,那容安便停了下来,双目炯炯的向葭葭看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兀才想起她是谁,皱着双眉看向葭葭:“我记起你来了,你就是秦雅那个女徒弟,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你,是也不是。”
“容真人好记性。”葭葭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容安撇嘴冷笑:“怎的,见到前辈也不晓得见礼么?秦雅怎么教的徒弟?”
葭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容安,修真界中晚辈见到前辈要见礼一点不假,可平日里,那些个前辈行色匆匆,若非特意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