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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葭葭并未收她的古玉,只是当下便挥毫写了一封申请信让他交给城主,那修士大喜接过那信,三人做罢这事便出了酒楼,直让那修士在前头带路。
出了永祥城,才行了几里路,叶贞却已然不自觉的将眉头皱了起来:“位置是不错。可是……”
话未说完,葭葭放出的神识也打探到了,柳眉也跟着皱了起来:“有禁制。恐怕不好解。”
那前头带路的修士连忙回头摆手道:“小的也知道有禁制,二位真人要闯过那禁制都并非易事,更何况是小的呢?前一段时日。空将一道粗雷劈了下来,那山洞背后对两位真人来说想来是有办法进入其中的。”
葭葭与叶贞恍然,一行人便未从前头进入,而是跟着那修士去了背后,但见山洞北面一个方丈大小的圆坑空空如也,那修士见她二人目光在这圆坑之上逗留了起来,当下便解释道:“两位真人,小的的东西便是从这圆坑里头抢来的,现下已然抢光了。但是这原本厚实的洞壁却被那道天雷劈薄了不少,小的没有那等本事,不过想来二位真人是无妨的。”
他说话间叶贞已然收回了打探洞壁的神识,朝葭葭点了点头,嘴角勾起,擒上了几丝笑意:“没问题。”
葭葭轻舒了一口气,那带路的修士当下便被她一张三品遁形符送回了永祥城。
“体力活让叶贞来干的好。”叶贞说罢便脱了外头的罩衫,露出两条古铜肌肤的胳膊,葭葭以肉眼所见都能看到跳动的肌肉。
看了看她的,再看了看自己毫无肌肉的臂膀,虽说被师尊拎去有容道场练体练了不少时日,可修士的身体与凡人不同,要想练出肌肉绝非易事。更何况是叶贞这等。
叶贞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拳脚施展开来,并未用上灵力,可一拳一脚破开周围的灵气却是无风自成,葭葭心道:不用灵力便能行至此,叶贞这“蜀山新一辈女修第一人”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一拳重重的击在那洞壁之上,沙石烟尘滚滚袭来,葭葭伸手挥去了眼前的烟尘,面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定睛望去,却见洞壁之上已然被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但凡藏匿异宝的洞府所用材料必然不凡,绝非普通的石料所能比拟的,可现下叶贞这一拳竟直接这般砸出了一个窟窿,若是这一拳砸到修为稍低的修士身上,非得砸扁了不可。葭葭悻悻的看着叶贞,她恍若不觉,只心道:好生暴力啊!
人说蛮力蛮力,但凡力道大的必定与一个“蛮”字脱不了干系,灵巧什么的都与其完全不相干。可是在看了叶贞的出拳的速度之后,葭葭早已改变了这看法,拳头如雨点般尽数落在那洞壁之上,不到片刻这藏匿异宝的洞壁便被她生生用一双手砸出了一道半人高的窟窿。
觉得差不多了,叶贞这才收手,伸手取了块帕子擦了擦手,转头看向葭葭,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朝她笑了笑。
葭葭点头回应,与她一前一后进入洞府之内。
但是方才踏入其中,葭葭脚步便顿了下来。
“怎么了?”叶贞见她停了脚步,有些不解。
葭葭笑了笑,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取出一只阵盘,纵叶贞知晓她是个真修而且精通阵法,可当亲眼所见那变换至极致的手法之时还是愣了一愣,自走体修一道,她便严格奉承了力道为尊的观念,是以之前从未想过一人的指尖可以这般灵活。快到只余残影片片,肉眼所见根本看不清她手指的动作。
布完阵,葭葭这才回身向她走来:“若是有人闯入,也好拦上一拦。”
但凡异宝,从不会叫人轻而易举便能得到的,葭葭可不想她二人辛辛苦苦,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走过一段阴湿的小路,眼前豁然开朗,但见正中偌大的五爻八卦之上坐着一位面容栩栩如生的修士,虽嘴角含笑。却神色淡漠。虽然早已坐化。可那眼神里头睥睨天下之感还是能叫人清晰的察觉出来。
“来者何人?”
一道清冷的男声几乎是一瞬间便越二人的灵台而过,响彻整座洞府。葭葭的目光在前方那坐化修士的身上微微一顿,这才知晓竟是这修士的一缕神识而已。
“晚辈昆仑连葭葭见过前辈。”
“晚辈蜀山叶贞见过前辈。”
“本座已等了十万个年头了,总算有人进来了。好,好!你二人能够进入其中,必是通过本座洞府口的禁制,那你二人便都是剑修咯?”那男声又道。
葭葭愣了一愣,却听一旁的叶贞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回道:“回前辈的话,我二人皆不是剑修,实是天雷劈薄了洞壁,我二人从后头进入的。”
“什么?”那从出现开始一直语调平平的男声现下却已忍不住扬高了声音。似是不敢置信一般,“你二人不是从洞府口的禁制进来的?”
“不是。”叶贞回道,得了葭葭的点头,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那男声沉默了下去,许久之后。这才复又出声,似是心中郁结难解:“天意,天意啊!本座苦心设下的层层关卡竟是白费了,当真是天意啊!难道是天意如此,本座毕生的心血竟要交给两位不是剑修的修士手中?你二人是什么修为,所修为何?”
二人对视了一眼,叶贞终是率先开口道:“晚辈叶贞,元婴中期修为,是体修。”
“晚辈连葭葭,元婴中期修为,是真修。”
“一个真修,一个体修。”那声音里头不无失望之色,静默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也罢,既是天雷所致,那当是天意使然。本座要你二人立刻自废修行,重走剑修一路。”
不等葭葭说话,叶贞便开口拒绝了:“多谢前辈好意,但叶贞灵根已断,唯靠体修才能走出一条生路,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
她说罢,葭葭也摇了摇头:“多谢前辈好意,我等出门在外,修士自费修为,岂不等于羊入虎口?这却为不妥。”
一个直白,一个委婉,却都是相同的推却之语。那声音轻笑了两声:“本座觉得没有劝不了的人,只有不够重的筹码。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二人现下废了修为,但所得,恐怕是整个世间剑修皆趋之若鹜之物。”
“前辈……”叶贞还待说话,却被那缕神识打断了,“大胆!本座当年立足天下,翻手为云覆手雨,你二人还不知在哪里呢?整个天下还无本座奈何不了的人,你二人一旦习吾之法,管教你睥睨天下,众生俯首。”
那缕神识微怒间,葭葭与叶贞二人只觉有一座无形的山峦压在自己的头顶,令二人不禁冷汗涔涔。
虽说那修士早已坐化,可这缕神识中的威势却令人忌惮,竟叫她二人同时单膝跪地,不过一缕神识的微怒,便能至此,可想而知此人当年是何等的人物。
身上背负重山之感让人实在不太好受,葭葭心跳如鼓,越发紧张至极却越发镇定了下来,几道画面自脑海中一闪而过,葭葭双目一亮,忽地抬头问道:“敢问前辈可是剑修?”
那神识冷哼了一声:“废话。”
“但前辈修为如此高升,却不知本命飞剑在哪里?”
第五百零二章 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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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识沉默了片刻,压在二人头顶的重山也在一瞬间被他掠去:“何意?”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葭葭轻舒了一口气。
叶贞狐疑的看着葭葭,但见她眼中已然不知何时带上了少许笑意,悬了半日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只看她如何回话。
“晚辈斗胆猜测前辈并无本命飞剑。”背上一松,葭葭整个人胆子也大了不少,至少知道眼前这个修士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有理,想来就不会惹怒他。
“哦?为何?”只是神识,葭葭平素与人说话喜欢听闻相结合,有时话中情绪不显,面上表情却已显露无疑,可现下对方不过一缕神识,光听那声音,实在是难辨情绪。
不过虽是如此,她还是松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观前辈这做派,方才又听闻前辈说过十万年无人进入,想来前辈虽非古修士,可距今却也十万余年了。修真界中直至如今,仍有不少剑修遵循古修士的做法,将长剑背负于身后,以示自己是正统剑修,更何况十万年前?如古修士一般做派的修士至少占到九成。晚辈听前辈的口吻应当是剑修,然而却并未看到前辈身畔有本命飞剑。将七尺青锋藏于储物袋之内,岂不白白浪费了?是以斗胆猜测前辈并无本命飞剑?”
“你既说本座是剑修却又说本座无本命飞剑,这般前后矛盾,你自觉可说得通?”那修士反问。
葭葭抿唇轻笑,只是面上的笑意加深:“前辈是十万年前睥睨天下的人物,晚辈虽非剑修。却也知道剑修的最高境界是心剑合一,以身修剑。到那等境界,外物不过过眼云烟耳,巧的很,晚辈虽然不才,却是有幸看到过这样的剑修,这才斗胆推测。”
那缕神识静默了半晌,这才悠悠开口,继续问道:“何人?”
葭葭拱手一礼:“晚辈的师尊,以出窍初期的修为力压出窍中期的修士。那一仗晚辈牢记心中。精彩之处实乃晚辈平生仅见。纵于万年之后也不敢或忘。”
“想不到神州大地之上还有这样的修士!”葭葭听得那缕神识忽的一改方才的作风轻叹了起来,似是感慨不已,“倒是本座小瞧这些小辈了。”
沉默了片刻,那缕神识又道:“罢罢罢。既然得知这样的小辈,本座便不愿错过了。怎的说本座也是前辈,自不可让尔等白走这一趟。尔等现下立誓,此间之事,万万不可对外泄露半分,若为此誓,将终生不得进阶。”
葭葭与芦荻对视了一眼,毫无意外的,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好奇之色。
见二人并未立刻动作。那人似乎有些不悦:“怎的?本座一个前辈难不成还要诳尔等不成?不要便算了。”
此人情绪无常,葭葭与叶贞不过稍一考虑,他便愤怒至极,似乎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一般,当真应了那句话。但凡天才,骨中的傲气往往比常人要多上许多。
二人发完心魔誓之后,听得那缕神识又道:“将本座腰间的储物袋拿下,打开。”
叶贞朝葭葭点了点头,葭葭当下会意,那储物袋十万年无主,是以她不过稍稍放上一缕神识便将储物袋打开了,里头的东西不多:几瓶丹药,几株枯萎的灵植,葭葭目光在那枯萎的灵植之上扫了一眼,有些惋惜:纵已枯萎,可凭借外形却仍能看出这些灵植当年有大半属于变异的高等灵植。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与一些灵石,虽说罕见,但对于葭葭与叶贞这等门派的天之骄子来说也并非未曾见过,是以粗粗一看便归类放在一边了。
剩下的才是重头戏:一本修真手札,一般人的修真手札或许无甚大用,但是若是眼前这修士,那就不尽然了,葭葭特意看了下署名:容真。心道回昆仑之后,定要去执法堂好好查一查这位容真人的生平。
一套薄如蝉翼的内甲,一双战靴,一条形态尚可的项圈,一本名曰“锁心掌”的功法还有一本名曰“御兽谱”的杂书。
“本座当年闭关于此,将身上杂物尽数卖去换成了灵石,剩余之物皆非等闲事物。勿那小辈,尔再发个心魔誓,方才之话若有半点虚言,叫你魂飞魄散。”
葭葭深吸了一口气,依言发了心魔誓,那修士这才松了口,道:“将本座那本修真手札带给你那师尊,尔不得贪图之。灵石、丹药、材料尔等可尽取之,剩余之物,择一而取。”
话音刚落,那缕神识便不满了起来:“磨磨蹭蹭作甚,快一些。”
果然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那等寻宝与前辈修士讨价还价是行不通的,葭葭只觉她与叶贞二人若稍稍慢一些,便会引起那缕神识的强烈不满了。
葭葭只扫了一眼,便看向那内甲,半商量的口吻与叶贞道:“叶贞,我想要那套内甲。”
那内甲外形并不好看,平淡无奇,但这位名唤容真的真人傲气非常,想来也不是凡物。
叶贞微微颔首:“无妨,我是体修,内甲于我并不重要。我选‘锁心掌’。”
收了丹药、材料与灵石,又郑重其事的将那本修真手札放于金漆黑檀木的盒中以保存完整,葭葭取了内甲,叶贞取了锁心掌。
待得她二人方才取走这些事物,便见眼前那一堆事物不过顷刻间便化为灰烬。即便是她二人未取的,但见这等事物顷刻间化为灰烬,葭葭与叶贞几乎是同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目露惋惜之色:“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