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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滴心头血,几滴龙液混合而成,云雾散去,同样的纸张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明鉴真人人伸手,将纸张一一拼合起来。“诸位且看,这便是那先人为我等留下的秘籍。流传之际,各门各派,如昆仑霸道剑修流、蜀山写意剑修流,魔道生死*、阴阳合欢、修罗天成,东海彼方外世等等之流,不世秘技,所幸还都尚存,算得我修真界后继鼎盛。众志成城,必可撼动天地。届时还少不得诸位共同协助,研究一二。”
“明鉴证人,你等不会告诉我们这是没有瞧出这其中的玄机吧?”一位东海修士撇嘴笑了起来,“这昨日里差些酿成群修混战的东西,是从何处找来的?您都不错曾说上一说,如今好不容易得齐了,却又告诉我等未参透,您觉得,这般能将我等打发了么?”
即便出尘修士确实是如今无上的存在,但是于在场的一些恃才傲物的修士来说,除却尊崇他那实力之外,其他的,却也并无什么,说话之间,自是没什么好客气的。
化道真人闻言,眉头一肃,正要开口呵斥上那修士两句,却见明鉴真人哈哈一笑,伸手止住了化道真人:“化道,无事。他说的亦有礼。不过这份密卷既已得到了,凡人有云英雄不问出处,我等这些密卷,自是亦不会平白无故泄露是从何处得来的,莫问了。至于其上事物,是我们三个老家伙还未参透的问题。此物自是不会只由我三人传看,但凡站在这里的,道修发心魔誓,魔修发入魔誓,便可看上一看。”
若说心魔誓是道修为表忠心的利器的话,那么入魔誓,就是魔修为表忠心的手段,若是违抗,终生无法进阶,受为魔所吞之苦。
“原本,此物似阵法又不似阵法,似封印术又不似封印术,似卜算道,又不似卜算道,似诡道又不是诡道,着实令人费解的厉害。我等早有意向要汇聚天下诡道、卜算道、阵法道的高手破解此物。只是还未下令,诸星元与林虚无便首当其冲遭了秧。”虽说先前将林虚无与诸星元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不过这话还是为他二人正了名,此事多半蹊跷。
在场群修自是再无人有所异议,相继上前发了心魔誓与入魔誓上前一观。
心魔誓与入魔誓的制衡,对待高阶修士尤为厉害,修到这个地步的修士,没有一人是不想得道的得道,入魔的入魔,自是约束力亦非比寻常,无人再敢造次。
“龟壳,难道与卜算道有关?”有人嘟囔了一声,复又皱眉一一道了起来,“外方的两仪八卦,看起来,倒更像是阵法师的玩意儿,而龟壳中间那符箓撰文,倒有些向像符箓师,好声怪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啊,此物虽说被明鉴真人、化道真人、妙真人说的极是厉害,可到底是何人所绘,若是个玩笑,那当真要去休了。”有性子不佳的,已然嚷嚷了出来。
坐上三人脸色不变,妙无花仍是一副阖眼假寐,间或说上两句的模样,倒似是昆仑大雄宝殿中供奉的佛像一般,鲜少开口。
“此事本是不外传的秘闻,不过眼下正是非常时期,自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化道真人款款而谈,“参与此图制作的,有当时昆仑的一派创世师祖,远山真人连同昆仑七秀皆在其中,蜀山有蜀山掌门与剑蛊双绝的养蛊师,魔门当时唯有两宗,尽数出席,不过虽说彼时还无生死门,只是生死门的前身,魔修密杀组点凤楼当年臭名昭著的楼主亦在,此外还有东海三方高手,尽数参与绘制了这张图纸,便是在那魔修被关押至九龙禁地之后所制的。”化道真人一一解释了起来。
有修士已然开始轻哂:“所以那么多的高手给我等绘制的,便是这个看不出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么?”
“休得胡说!”说话的是个蜀山的真人,前方的明鉴真人当下便开口训斥了起来。
这一声呵斥立时便让那调笑的修士笑容一僵,撇了撇嘴,再不敢多言。
看的那修士老实了,原本便是有所想法的修士也不再说话了,自顾自的沉浸在这张可说极其混乱,似极了四不像的图中。
即便整殿修士皆对着这张图沉默了半日,却始终是一无所获,任凭在场诸多阵法师、诡道者、符箓师高手云集,对这四不像图亦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了半日,终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难道便只有这一张图,没有旁的提示么?”
明鉴真人与化道真人齐齐摇了摇头:“无。若是有,我等早说出来了,便是什么提示也无,恕某愚钝,看不懂。”
“你等说说看,得了我等得此图的消息,为何他们不对旁人下手,偏偏对诸星元与林虚无二人下手?”有人轻哂,“难不成我等这么多人合起来亦够不着他两人中的一个?”
这话一出,当下便引得了不少轻笑声:这一点,在场群修自然无一肯接受的。
第七百章 答案
“那该当如何?就这般干瞪眼么?继续与那魔头的人耗下去,除此之外,那些挣脱了牢笼的妖兽呢?怎么办?对方虎视眈眈,我等耽误不起。“不得不说,虽说前前后后不过十年有余,对修士来说算不得什么,可绝大多数的修士,除却梅七鹤这等的,多数都是不愿意将精力过多的放在这等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的,于他们来讲,若非在其位,行其事,当真是不愿意掺和进去的,有这等时间,或游历天下,或闭关悟道,或专注修行,什么都要远远比起这等事物来好上许多。
说到底十万修士聚平洲还是为了放手一搏,将此事彻底了了去。
白日里的商议可说最后是不欢而散的,若非妙无花、化道、明鉴三人站在同一战线之上,恐怕今日便会在场上闹僵不可。
这日之后,一辆半月,出窍以上修士都未曾收到过令得他们集合的命令。
有性子急的,隐隐已生出了几分不满与轻微的怨怼。
这等状况,直至半月后的清晨,一只金足仙鹤,口含纸书,径自飞过琅琊楼广场,直向琅琊楼中飞来。
自诸多藏神、出尘修士在此下榻之后,琅琊楼中防护法罩早已开启,等闲若非有进出令牌的,不能轻易进入,而那只金足仙鹤行至半空,为防护法罩一阻,金翅轻挥了片刻之后,整个人自足底开始隐隐放大出一只太极鱼的图案,而后但见清辉一闪,金足仙鹤飞过琅琊楼防护法罩,直向殿内飞去。
在外的场景已然引得三三两两围观的修士或凡人驻足:“不是说这几日琅琊楼中戒备深严,便连一只蚂蚁都走不进去,那只仙鹤是如何进去的。”
“不知道,或许是哪个真人养的灵兽吧!”说话之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金足仙鹤离去,眼中艳羡满的快要溢出了,“好生漂亮。当真也想捉上一只来。”
“你想的倒挺美。”又修士闻言,忍不住喷了他一通,“那等金足仙鹤可是变异的灵兽,你以为跟个萝卜似的到处都有?愈是祥瑞之兽。愈发不容易变异,但一经变异,往往生出奇效。仙鹤这等祥瑞之兽更是各种翘楚,你看着这只金足仙鹤不觉得,可天知道,这只仙鹤有多难得到!”
在外好事的修士凡人议论纷纷。
而琅琊楼防护法罩的波动,虽说波动极小,可还是令得楼中的藏神、出尘修士警觉了过来。
便连不少已然入定的都及时睁开了双目,向着这边望了过来。
但看那金足仙鹤,口衔纸书而来。羽翅轻挥,一声长啸,清亮高亢,当下便令得颇好口舌之余的一位藏神修士看的目不转睛:“当真是一只好仙鹤啊,你瞧瞧这……“
话未说完。自是少不得挨上一通批。
那金足仙鹤在空中一记滑翔,飞到妙无花、明鉴真人,化道真人三人面前飞来一拳,而后便在妙无花面前停了下来,妙无花神色有些微压抑,看了看那金足仙鹤状似讨好的举动,沉默了片刻之后。伸手将那金足仙鹤口中的书信取了出来。
取走书信,金足仙鹤清叫了一声,拍拍翅膀在三人头顶盘旋了两圈,这才离去。
这厢闻讯前来的数十位藏神修士皆看都了金足仙鹤破阵而出的那一幕。当下哗然。“这是大解封术山河错?“有专注于封印之术的修士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对一个灵兽用这等大封印术?”
山河错可说是个中大封印术中排的上号的大型法术,所耗人力物力皆非普通封印术所能想象的。
便是修真界中。以“财大气阻“著称的昆仑,创派至今十几万年,也不过动用过三回大封印术,而今,这法术竟然出现在了一只金足仙鹤的身上。而且为的还是穿过这琅琊楼的防护法罩:可说其中所费心血,比起强行攻破这琅琊楼的防护法罩,还要多上十倍有余。
这……委实令得群修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有藏神修士纠结于那仙鹤的主人出手不凡的山河错,而更多的人,则将注意力放在了妙无花手中,那更似凡人隐士出手的一封纸书。
古有鸿雁传书之说,今有仙鹤传讯,这其中,怎一个韵味了得?
事实上,修真者鲜少以纸书传讯,多数是刻录了空白的玉简,或已到水火不侵的传讯符来传讯。
纸书者,多数为凡人所用,更有甚者,途中若是有了一些微的差错,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今日,亲眼见到这一番仙鹤传书的情景,众人只觉,凡人所好者,果然有几分风雅之说。
“诸君亲启。”几个挥洒豪意的大字,随意却又风骨天成,令得看信之人忍不住心中猜测,做出此等风雅之事的修士到底生了何等模样。
但见最前方对着这份书信的妙无花、化道真人、明鉴证人,不过粗粗扫了一眼,原本或淡定自若,或漫不经心的表情顷刻间便变得肃然了起来。
不知何时,周围低低的议论声亦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气压低的令人颇有几分大气不敢出的意味。
半晌之后,自三位修士身上散发出的沉闷几乎是立刻的,一扫而光,沉稳多年不曾出现的意气奋发顷刻降临:“有办法了。”
虽说此话以妙无花的声音说出来是淡淡的音色,没有太大的起伏,却令得在座诸位终年鲜少在外流露出几分情绪的修士忍不住情绪外放,发了几声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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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楼外。
金足仙鹤带来的一丝波动早已散去,而此时,却有两个修士负手而立,虽说看似琅琊楼中仍是一片平和,其中一位却在此时勾起了唇角:“喏,我听到欢呼声了呢!本座送他们的这份大礼,他们定然是极喜欢的。”
一旁容貌生的娇艳的男修却是除却微微颔首之外,并无旁的表情。
说话的修士不以为意,似乎他只需要一个听众,便能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
“哟,山河错的解封术么?“虽说站在外头,又隔了一层防护法罩,可这修士却是耳力惊人,似乎里头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耳目,“不过是个小小的解封术,哪值得费得那么多的心思?”
修士莞尔:“宋远山那帮人果然是未雨绸缪,竟然连这都想到了!看来,也没那般不济么!好,好,果真是极好的,好的很!”
一旁生的容色娇艳的男修低头不语,全然充当了一个听客。
“你说这回,这个魔头被清了,这天下又当是那个和平昌盛,一团平和的天下了吧!”修士笑眯眯的又道,受了几个路人的白眼,听的那几个路人口中嘟囔了几句“有病”之后也不恼,伸手动了动,看的一只莹绿色的小虫覆上了那几个路人的背部,渗入体表,复又继续了下去,“有病定然是有病的。都已然这般说了,不好好的病一场怎么能说的过去呢?呵呵呵!”
“不过,这个魔头天地不容,自然好清,但是妖兽要解决便决计要打上几年了。过了这几年,大抵天下昭昭,又当是那个盛世和平了吧!”修士抿唇浅笑,笑容干净而清澈,“你且看,将整个天下搅得再如何混乱,不多时,安逸的修士又会将此事渐渐遗忘。说到底,不过是这天下太大,修士太少,时间永恒,寿元有限罢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炖了一顿,那修士似有所感,“所以,总有一日,我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
修士悠悠的到处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话,这才悠悠转身:“拈花,走吧,小金这回倒是出了一番风头,回去该好生嘉奖嘉奖才是。”
那许久不曾开口的修士这下才稍稍有了反应,低低应了一声,跟在他的后头,亦步亦趋,似是个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丝毫旁的表情。
得了这个消息,琅琊楼中一众修士自是欢呼雀跃,只是作为如今天下修士精神领袖的妙无花、化道真人、明鉴真人却是笑不起来:到底是何人送出的答案,旁人或许不知晓,他们却是知晓的:少辛此人,且不说十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