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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愣了一愣,这些时日只是闭关潜心修炼,一时之间倒是不曾注意这些东西。
“少辛是为等我们而来?”葭葭挑眉。
“他”冷哼了一声:“自然,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为等我而来。”
“要去见他么?”
“他要硬碰硬的话,你死定了。”
“难道一直躲么?其实他若当真执意想抓到我,硬闯昆仑也不是不成。”葭葭感慨道。
“你说的有理,可既然如此,他还呆在明定城干什么,等你主动上门么?”“他”摇头冷笑,“说不准只是为了装一下自己的高人形象,这也是自负的一种表现。诶,自负是要付出代价的。”
葭葭默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一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的词汇:“装逼。”
“不管了,你好好修炼,太阿人间修炼胜地,你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想若是换了我的资质,说不准在那天地棋局伤的时候便已能入中期了。”“他”冷嘲之时不忘敲打葭葭,“你该加把油才是。”
“……”葭葭自是无话可说,不过也觉“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
“喂喂喂,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又点头又摇头的。”薛真人拍了拍葭葭的肩膀,“我觉得那墨宝轩的主人是在等你,你去不去啊?”
葭葭正要说话,一阵熟悉的失重感紧随而来,葭葭微惊:“你怎么这时候出来了?”
“这个人太罗嗦了,我出来杀了他!”
还是标志性的“他”的回答,葭葭却是不太相信的,没有说话。
而“他”也未让葭葭失望,并未当真杀了罗嗦的薛真人,而是伸手一把揪过薛真人的衣襟:“他等着我就要去啊,他让我去就去,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不去!”说罢这话便松开了薛真人的衣襟。
薛真人愕然,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葭葭,而后竟是点了点头:“倒是霸气!”
似是也被葭葭的“霸气”所折服,他竟是不吭一声,转身欲走,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看在你倒难得的似是有了几分担当的面子上,墨宝轩一有什么动静,我会通知你的。”
说罢这话,薛真人这才转身离去。
“没想到这愣头子居然吃这一套!”葭葭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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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展红泪那里回来之后,葭葭倒是勤奋非常,努力闭关,当真有几分就算不是在面壁,自己也自我面壁的状态。
这一日,摸了摸身上的丹药,着实已用的差不多了,葭葭望着从储物法宝中拿出来的丹药瓶发呆。
虽说宁素那里,她已有大半年不曾去了,但是那一日剖胸取丹的动作葭葭还历历在目,总觉得在昆仑上拿丹药都有股说不出的血腥味。
“没丹药了,怎么办?”葭葭怔了一怔,心念一动,遁入混沌遗世。
“哟,你怎么来了?”玄灵还是老样子瞟了她一眼,便不说话了。
葭葭上前摸了摸已半昏状态的小丹:“小丹寿元快到了吧!”
“快则这几日,慢则一年。”玄灵看了眼那耷拉着脑袋半昏半睡的仙鹤,“你当年替马老照顾小丹之事差不多也要到头了。”
“马老陨落之际,想要的便是小丹无忧无虑的过完剩下的寿元。”葭葭上前伸手摸了摸小丹的脑袋,小丹微微晃动了下,却又很快闭上了双目。
“马老于我危难之时拳拳相救,此恩我连葭葭永生难忘。”马老的陨落,可以说是葭葭身边第一位陨落的亲近修士,时她修为不过金丹,也不似如今阅历,明知无用,却还是伤心咽咽。而如今,小丹即将陨落,葭葭除却伤感却还有明了:这便是修士的选择,每个人都在为永生而拼搏,所以少辛坐拥永生的秘密,足以让天下修士趋之若鹜。
葭葭叹了口气,走向低头看着手上一颗灵植发呆的如花:“如花!”
“干什么?”如花斜横着看了一眼葭葭,摸了摸自己的手:说自己不是人吧,似乎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能修炼,能进阶,说自己不是人吧,不过是一份分裂的元神与一些混泥捏造之物罢了。平心而论,当年替自己重铸身子的老家伙确实很有几分手段。
“我为飞升,不是飞升入道,就是陨落。那么如花你呢?”见葭葭难得的问了这个问题,如花不由一愣,连手里的事情都忘记了,听葭葭在那里说道,“我若飞升成功,你无法与我一同飞升,只能留在这里,而玄灵不同,它自是要与我一同走的,届时你一个人,你想做什么?”
“修炼……”如花愣了愣,看着手中的锄头,“还有种灵植,连葭葭,你这等身份地位,给我走个后门,管管灵植也好。”
“原来你竟这样想。”葭葭有些诧异,看着不远处几箱子漂亮衣服,“我以为你大抵会提那些要求呢!”
如花拍了拍手,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漂亮衣服也要。”
“这人虽说有些愚蠢,但倒也简单,看的透彻,能不能飞升,只看造化了。”“他”冷不防开口,倒是将葭葭吓了一跳,在“他”口中,除却少辛之外,其余的都是蠢人,所以这一句看似嫌弃的话,已是一种夸赞了。
“有时候修炼就是如此简单。”葭葭说罢,看向这些那些灵植,顺手拿走了一些。
“你干嘛呢?又到交灵植的时候了么?我怎么觉得还不到日子啊!”玄灵惊讶。
“不是,宁素那血丹看的我有些膈应,我准备去藏剑峰看看,我记得藏剑峰东面有一排杂室,有时候会有人在那里炼丹,不过是些简单的丹药罢了,对稍稍有些水准的炼丹师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葭葭说着,便收了灵草,转身出了混沌遗世。
藏剑峰算是熟门熟路了,走到东面那一排杂室附近,葭葭对上才从杂室出来的一位修士,忍不住暗道了一句好巧。)
第八百四十五章 怨言
“连真人。”对面那修士愣了一愣,随即弯腰行了一礼。
葭葭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眼前的修士名唤许天翼,想当年,她初入藏剑峰,便看到了这位“笑面虎”一般的修士,时他背靠许峰,正是藏剑峰之上说得上名头的修二代,只是后来许峰汲汲于名利犯下了事头,这位“笑面虎”也在师尊的庇护下留了下来,自此以后,便极少出现于人前。
“连真人可是有事?”许天翼看了看葭葭,而后思及她阵法师的身份,不由出声询问道。
一个阵法师,没有事情会跑到炼丹的地方来?
葭葭轻舒了一口气,叹道:“我想寻个炼丹师,帮我练些丹药。”
许天翼愣了一愣,随即看了过来:“我就是,如今我是五品炼丹师,虽说不怎么样,但一些低级的丹药还是无碍的。”
葭葭当下便道:“好极!那你可能替我练一些丹药?”
许天翼点了点头,待得葭葭说出需要的几味丹药之后,不由狐疑的看了眼葭葭:“恕我直言,这些丹药宗务殿便有,你何必还要跑到这里来炼丹呢?”
葭葭自是不好说出被宁素渗到了的事,只道想要看看炼丹。
这话一出口,许天翼便抬眼看了她一眼,虽说并未说什么,但那眼神已让葭葭分明看出了几分怀疑和不信任。
大抵在许天翼看来,便是葭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连真人实是不必如此小心,便是有人动了手脚的丹药,以连真人的修为,也不能将您怎么样。”许天翼说罢,便接过葭葭手中的储物袋,开门入屋,祭出一只紫色小鼎,许天翼当真没有避讳葭葭,用她所提供的灵植开始练起丹来。
葭葭所需的丹药品级并不高,许天翼倒也不甚在意被人瞧了去。
到底已是五品的炼丹师,成丹率很是不错,葭葭凑过脑袋,稍稍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站在一旁负着手等着。
许天翼的动作很快,几炉丹药驾轻就熟,不过半日的光景,便练完了最后一炉。
葭葭接过这些丹药道谢,而后问道:“不知这报酬怎么算。”
许天翼垂下眼睑,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一百二十一块中品灵石,七十三块下品灵石,二十三颗灵珠。”
听到如此详细的报价,便连葭葭也不由一愣。
看着葭葭愣神的模样,许天翼理了理衣服的下摆,又道:“我并未多算你的,确实要那么多,宗务殿的规定。”
这话一出,便连葭葭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愣神倒不是因为许天翼报价,而是因着这价报的委实太过细致,甚至到了不差分毫的地步,很少会有人这般一颗灵珠都争上一争的,尤其许天翼还是个出窍初期的修士。
这般一想,葭葭便干咳了一声,递了一把灵石过去:“我这里有一百二十二块中品灵石,多谢了。”
葭葭说罢,拿过丹药,转身便欲离开,却听到身后的许天翼突然出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过锱铢必较了?”
葭葭连忙道:“并非如此,交易之事,钱货两清,本当如此。只是我懒得找了。”
“是么?”许天翼笑了笑,看了葭葭一眼,“当年我亦如你一样,只是如今,不比当年那般随性了。”
不知为何,葭葭闻言,心有不悦:“许天翼,我师尊为人,全派皆知。他既说了要照拂你,难道还有什么人短了你的月俸不成?若当真如此,不妨告诉我,我自会上报。”
许天翼岂会听不出葭葭声音中的不悦,闻言不由一笑:“并非如此,只是感慨罢了。门派不短我什么,只是自祖父故去之后,我便要独自承担起来了,自也明白灵石的好处了。”
“谁人不是呢?”葭葭只觉得许天翼有些奇怪,“难道你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祖父故去之后我才明白,不过也无所谓了。”许天翼说着叹了一声,眼见周围无人,又低声道,“其实祖父的事,门派虽然不说,但这些年我也猜到了,大约是他做了什么违背门派的事吧!”
葭葭默然。
许天翼也未等她说话,便继续道:“对了,我祖父故去之后,我曾经在他的住处找到一物,不是旁人的,应当是他的。只是我却也不知他为何不随身带着。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如今你来的正好,不若随我去取了,交给秦真人看一看吧!”
葭葭点了点头,却难免生疑:“那你为何不直接交给我师尊?还要假我之手上交?”
“因为着实不是什么奇怪的物件,若非你来,我还想不到这一茬,似是不过一个凡物罢了,只是终究是祖父的东西,顺手上交了也好。”许天翼答道,而后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我就住在那里,且等我一等。”
说罢这话,许天翼便快步离开了,不过半晌,手中便托着一只黑盒子回来了:“我曾打开看过一眼,没发觉什么不妥来,虽说已是旧物,但还是交给你们吧!”
葭葭并未看其中之物,接过了黑盒子收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开,却听许天翼突然开口问她:“若有一日,秦真人不在了,你们该当如何?”
葭葭停住了脚步,不由蹙眉,连带看向许天翼的眼中也多了几分不善,而后哼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师尊修炼的如何,全派皆知,不会轻易出事的。”
许天翼不笨,怎会听不出葭葭这是发怒了?好端端的出口恶言,她不发怒才怪。这般一想,许天翼连忙张嘴,想要补救。
不过葭葭却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冷笑道:“便是我师尊有朝一日飞升了,我自己也是藏神修士,我自己也能借自己的势。”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葭葭话中一语双关。
许天翼低头,不敢抬头看葭葭。
一路离开了藏剑峰,太阿峰行去,路上并未出一言,直到推门入屋,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准备修炼,“他”才突然开口了:“你在生气啊?”
“也不算吧,许天翼又不是我什么人,他如何与我无关。”葭葭抿了抿唇,却又忍不住继续道,“可他当旁人皆是傻子不成?他虽口中说着无所谓,但事实上还是有所怨言的,不然何必故意在我面前做的这般矫情?”
“你……”
“他”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葭葭打断了:“但是旁的不说,光光一个出窍修士,还当真会那般缺灵石?没有靠山的出窍修士又不是他一个,何必故意如此?况且就算师尊在,我等还从未跑到师尊那里去要过灵石的。他所怨言,只是从一个生下来便拥有一切的修二代便成普通修士罢了,修真界中最多的便是普通修士,他有什么好怨言的。”
许是葭葭当真是气愤至极,这般快语连珠的说了一通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