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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忆雪笑着看几个人啃头时无忧无虑的表情,也大口的吃起馒头。
要是永远都这样,多好……爱情,究竟是什么?或许爱了就是爱了,真要说它是什么,风忆雪自己也知道。
华阳之行最终告别于一场比武,说是比武,也就是各自上去耍了几场把式,没什么意思。当女弟子们回到听涛阁里,看见一个个被折腾的人模狗样的男弟子们,方才明白一个道理。流云轩这里是没什么女弟子的,所以女弟子就是一种稀有动物,倍受保护的稀有动物!
从那以后,风忆雪就对林玉龙先前说过的一句深有感触,“流云轩么,美女如云,丑女如星,抬眼望去,繁星点点,万里无云!”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很快,快的风忆雪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来了多久,就已经匆匆流逝。这种平静让忆雪觉得很安定,偶尔有青天寄过来的书信,点点滴滴都让她觉得如此幸福。秦慕云有时会带些吃的过来,都是偷偷放下就走,主要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忆雪的身份,不想打扰到她的新生活。
“听说了没有,新近弟子间将会有一场练剑比试!”
这天,一大清早,风忆雪才起身就听到隔壁屋子的女弟子兴奋的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试。远远地,腾渊阁的宋毓秀对着风忆雪招了招手,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了比试没有?”
忆雪点头,这都没听说也太后知后觉了……宋毓秀是风忆雪在华阳谷的时候认识的,为人很热情,对忆雪似乎也特别关心。加上腾渊阁和听涛阁离得很近,常常都能见到她过来找忆雪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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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双
茗谷的安静让人的心都变得柔软了。当风忆雪走进流云轩弟子暂居的寨子时,甚至没有勇气去打破这份平静。可是她的心口一阵一阵的刺痛却逼迫她不得不冷漠起来,因为青天需要她。
噌……梦魂剑锐利的剑锋扫过风忆雪身边一个怀抱粗细的梧桐树,轰然倒地的巨响惊动了村子里的所有人。清风中,淡然的素颜丝毫未变,还剑于鞘中,任四周的散乱都无法令之动容。
“忆雪,你疯了么!?”褚吟晓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风忆雪的手,侧目望去,倒塌的树干毁了无数的屋舍,幸好没有人命伤亡。
“前线崩溃了,就如这巨树。”风忆雪甩开吟晓的手,冷然的扫视着四周的流云轩弟子,这些偏居于此,偷得安宁的人们。“倾倒之时,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逃拖。”她的话铿锵中带着平静,句句都扣入人心。
镇南军败退被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寨子里,只是所有人都害怕看见平静被打破的那一瞬间,害怕面对改变。男人们手中的剑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为收藏,女人们手中的是针线梭具。五天,只是短短的五天时间。人心就已经软化。什么江湖恩怨,什么天下苍生,都抵不过生活。
无意间,风忆雪看见了袁若海搂着妻子、抱着儿子的无奈,几天前他还可以和自己出生入死,几天后却在看见妻儿的瞬间妥协了。熊熹籽依偎在一个男人身侧,愣愣的看着风忆雪,眼中的彷徨与无措毫无遮掩的流lou而出。她的手中还端着托盘,里面闪耀的配饰正是新嫁娘的霞披。而她的身侧,刘筱雨艳红的喜袍是这样夺目,在此刻苍白的画面里平添了一抹绚丽。
风忆雪握着梦魂剑的手都开始有些颤抖,每个人的幸福其实就在生活当中,可是有的时候,我们却不得不打破生活。似乎有些害怕看见姐妹们的快乐被自己亲手打破,风忆雪安静的转身,抽出了梦魂剑。“如果今天镇南军覆灭了,明天,这里所剩,只有血肉模糊,你们选吧。”
背后的人群安静的就像被
冰封一样,这样措手不及的抉择让所有人都茫然而不知所措。
空气中,听得到风忆雪微弱的叹息声。就算手中是单枪匹马,身前是龙潭虎穴,也要闯这一闯!因为只要抬头,还能看见青天流云,就根本无法忘却,无法割舍。风忆雪握紧了梦魂剑。只身离开,那洒拖而又萧瑟的背影就像荒野中的孤狼,苍凉中有着傲视天穹的霸气。
“等等,我陪你去!”袁若海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看了众人一眼。“天不怕地不怕了一辈子,难道今天还怕死了不成!”
就在风忆雪转身的刹那,无数的男丁都冲进屋子拿出了兵器,很多被丝布包裹的无比华丽,都被四散的剑气所震碎。欧梨清是第一个拿出剑来的女弟子,她那单纯的笑容中没有掺杂丝毫的壮志,只是想做就去做了而已。
“有妻儿的男弟子带着妻儿站左边。”风忆雪第一次觉得带着这些弟子会是如此意气风发,好像前面不是生死,而是挑战。“没有妻儿的男弟子站右边,没有嫁人的女弟子站中间。”
很快的速度,所有人都站到了应该站的位置。风忆雪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就是他们强大的信心所在,而她的镇定与挥洒自如,给了所有人服从安排的决心。
“左边的弟子,茗谷的存亡交给你们了。若是我们没有回来,你们一定要守住这里的安宁,守住我们的幸福。”风忆雪的眼中带着泪水,没有人可以将别人的生死当做儿戏那么简单。“中间的弟子主要负责战报。一旦我们失败了,你们就回到茗谷协助守城。右边的弟子,你们面对的生死,握紧手中的剑,握紧自己的生命。”
茗谷的广场前,风忆雪傲然立于马上,猩红色的斗篷和白色的纱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四百人组成的马队已经集结完成,等着他们的却是千人的军队。褚吟晓已经带着茗谷的族人上山采集伤药,袁若海带着众人坚守茗谷。清水堂十六阁的主持人各自分配了人马,木清奇、穆微云、古剑锋和楚阳已经出发去联络这个村寨的勇士。唯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让风忆雪的眼神有些飘忽。
“出发!”震天的号令响起,百余匹马匹已经冲出茗谷。分作几股力量解救被困的镇南军的人马已经离去,浩荡的沙尘中,莲素心带领的女弟子们也已经四散而行。一刻时间里,偌大的广场只剩下风忆雪一个人,单抢、匹马。她以为他会出现,却没有。经历了这么多事,南宫喆到底还是放手了,可是没有他在身边,却无端的恐惧结果。如果陪着青天死去,也好,不是么?可是如若他所愿的女子不是她呢,平白的给了他愧疚。
踏!踏!
风忆雪猛然回头,南宫喆安静的坐在马背之上,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平静。只是仿佛一张面具遮住了最初的纯澈,只留下了纯澈笑容的表面,少了鲜活的感觉。
“帮我!”风忆雪伸出了手,他就是她的力量。只要还有他在身边,什么都是可以面对的。
可是南宫喆没有像从前那样握住风忆雪的手,却而代之的是淡然的笑意,无所谓风吹云动,也无所谓情爱缠绵。他从怀中取了一个盒子抛给风忆雪,“这是最后的赌注,能不能救回霍青天,就看你自己了。”
霍然的转身,甚至在风忆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南宫喆已经纵马消失在诺大的广场上。泪水顺着风忆雪脸颊滑落,不要说从未留恋,只是你不曾看见而已。风忆雪慢慢的驱马蹄踏步于广场之上,这四周的空旷就像此刻她的心境,茫茫然无所留藏。就像自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骆冰还是苏雪,也分不清究竟爱谁多一点。心口的执子之手从来没有摘下,可是南宫喆送给自己的草环也未取下过。两个都爱还是爱么?或者是两个都不爱?
红豆飞奔的脚步开始模糊了周围的景象,只是这样的模糊就像踏行于人生之路的我们,只记得了目标和奔驰,忘记了沿途的风景。风忆雪不断的质问自己,一路走来,究竟是幸福重要还是责任重要?究竟是生活重要,还是爱情重要?青天流云的浪漫就像眼下飘渺的爱情,求不得。放不下,留不住。而每天起床南宫喆的笑容则更似生活,简单,重复,随遇而安。一日一日的对爱人的思念,是一种消磨,对生命的消磨。可是一日一日醉心于风花雪月的闲适,何尝不是一种沉沦?
斯……相思尖锐的嘶鸣忽然将风忆雪从思绪中拉回,几乎没有任何思索的过程,梦魂剑干净利落的斩杀了冲过来的飞龙军士兵。似乎是一股探路的前足,相思异于平时的冲撞配合着梦魂剑毫不留情的厮杀很快就结束了战斗。越是kao近凤凰山。风忆雪就越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将来,不断的杀戮与突围让她没有闲暇的时间去思考,可是心中砰然跳动的紧张却无法被掩盖。
鲜血淋漓的沙场之上,霍青天冷然的傲视四周,周身遍体的伤害已经不能给他带来丝毫感觉。晚风轻起,吹动了他长发飞扬,仿佛山巅凌厉的苍鹰,从他眼中能够透射出锐利的杀气。从早上开始,不断有流云轩的捷报传来,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从没有一刻让自己失望。哪怕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他也不曾退却过,因为知道,她在为他奔驰而来。
风忆雪分批调动流云轩弟子合围飞龙军的布局已经实施三天,大部分的镇南军支部都已经突围成功,正在不断的集结。只是今天的天有些阴霾,就像传奇故事里最后的夜晚,总是会有狂风暴雨。似乎是遭到了朝廷军队和突围而出的镇南军前后夹击,朱娉婷带着最后的飞龙军余部合围了霍青天的帅营。此刻只有单人匹马,傲立于荒原之上。
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真的开始下雨,此刻的霍青天只是觉得不断有液体喷洒在脸上,而手中除了挥剑,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帅营中护着阿兰逃离的人马应该已经远去,调虎离山的计策是自己想出的,可是此刻面对死亡,霍青天却有些恐惧。远处的荒地茫茫而没有人迹,只是近处不断增加的兵马宣布着结局的悲凉。真的就要这样结束了么?给出了一世的诺言就要在此刻终结,平白错过了半生的缘和爱。
忽然,天边光线减弱的方向出现了希望一样的尘埃,看不见来人,却能够真真切切感觉到她的存在。霍青天拼了命的杀开一条道路向着那飞尘扬起的方向冲去,那里有他想见的人,可以说他想说的话。
斯……马蹄赫然停立在霍青天身前,却带来了绝望。朱娉婷猩红色的身影立于白马之上,四周的士兵已经停止了追杀,只是马上女子的冷森更加重了四下修罗场似地血腥。流云轩被深深ha入地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持霍青天摇摇欲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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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乱
斯……马蹄赫然停立在霍青天身前。却带来了绝望。朱娉婷猩红色的身影立于白马之上,四周的士兵已经停止了追杀,只是马上女子的冷森更加重了四下修罗场似地血腥。流云剑被深深ha入地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持霍青天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这又是何苦呢?”朱娉婷半开半合的眼眸扫过霍青天的脸,初见时晦明深色的男子此刻被疲倦替代。多少次沙场的绝击都没有给他带来过绝望,可是此刻他眼中的哀伤却真真切切。“飞龙军中,我最欣赏的人就是你,可是居然为了女人放弃天下,你太让我失望了!”
放弃和飞龙军联手占据滇蜀之地的想法根本无关乎女人,这是军人的荣耀,战士的尊严。可是此刻的霍青天已经没有心思向朱娉婷解释什么,唯一觉得遗憾的只有自己敬爱的将军听信了这个女人的谗言。天下?果然是个足够***的名词,只可惜,不是人人都想要天下。霍青天笑了,他看着朱娉婷傲然立于马上的姿态笑了。“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字字句句,带出了霍青天此刻的不屑,洒然抬头,弥补的乌云遮蔽了青天流云,呵,天下?天下有算的什么?傲然于天地之巅却形单影只。不过空留一句高处不甚寒而已……
沙场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凤凰山上漫天的杜鹃花都失去了颜色。朱娉婷俯视霍青天的眼神就像俯瞰芸芸众生的圣者,带着无尽的怜悯与愤怒。怜悯他的结局,愤怒他的洒拖。
??砰,朱娉婷手中的暗器打在霍青天膝盖的侧面,一个踉跄的他却依然倔强的保持着站姿。过去二十年的种种忽然在眼前浮现。幼儿那个男子淡淡的笑意似乎是他一生的开始,大地春如海,男儿国是家,龙灯花鼓夜,仗剑走天涯。就为了这句,他驰骋沙场多年,生死,寂寞,本来都是那么平常,只是因为遇到了她而变得难以忍受。初次救下风忆雪的情景历历在目,到了此时此刻,终究还是无法忘却。霍青天的眼眸湿润了,多少次面对死亡都没有此刻脆弱,只因为生命里多了很多牵挂。还有慕容鹃,此时最最亏欠的人就是这个妻子,从来没有爱过,却困了她一生的幸福。想来,自己竟是如此自私的人,为了不那么寂寞,偷得了别人的付出?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