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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忠良之后(四)
萧遥干脆道:“晚辈义不容辞。”
萧遥这么干脆的应了下来,谷有道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他对萧遥的了解还只是停留在从齐谷明那里听说的一些事情,虽然亦知道萧遥夺得了天下第一少年英雄大会的冠军。但是这刺探情报却看得不是各人的真正武艺。
萧遥于他们丐帮有恩,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闪失,他谷有道又有何面目应对天下英雄,但是这时张翼德和萧遥都已应承了下来,他要是不允反倒显得小瞧了对方,思来想去正要安排几位丐帮中的好手与他们两人一道前往开元寺刺探情报的时候。
就听赝品张飞张翼德笑道:“那萧兄,咱们说走就走,你我二人相交日久可还从没真正比试过脚力,这次就看看咱们谁先从这里到达福州城如何。”
张翼德说完身子一晃,犹如一阵风一般从屋内飘了出去。
萧遥冲着谷有道等人一拱手,亦脚下发力追了出去。
两人一问一答不过片刻之间,谷有道刚欲出声拦阻,却被金财神金玉良伸手拦了下来,谷有道平素对自己的这位老友向来信服,这时却仍忍不住埋怨道:“老金,你这徒儿也太过胡闹了。”
金玉良哈哈笑道:“谷大帮主你就放心吧,翼德那孩子虽然性子脱佻了些,但是办起事来从来是妥妥帖帖的,绝不会耽误了你们的事情就是了。”
谷有道道:“你那徒弟我倒是不担心,只是那位萧少侠于本帮有恩,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
金玉良笑道:“这位萧少侠轻功之高,不在我那徒儿之下,咱们在此敬候佳音就是了。”
萧遥和张翼德一前一后出了谷有道等人所在的庄园,一路往北疾驰而去,不过大半个时辰的时候,福州府高大的城郭便已隐隐在望。
初时张翼德还担心后面的萧遥跟不上自己的步子,有意放慢了些速度,后来见到萧遥稳稳的跟在他身后,争胜之心顿起,再不留力。
张翼德踏雪轻功全力使出,身如狂风一般当真快到了极点,而萧遥却始终跟在他的身后,不论他如何的鼓催轻功,亦不能把萧遥甩下。
比起张翼德的全力施为,萧遥却显得风淡云轻,显然未尽全力,张翼德看到这种情况才彻底熄了和对方争锋之心。
萧遥和张翼德两人前后脚进了福州城。
张翼德这时才想起一件事来,问道:“萧兄,你在这苏州一带呆了有段时日了,可知道那开元寺在哪?”
萧遥一听张翼德这话几乎愣在了当场,却说他虽然来到这福州府有段时日了,但是第一次到福州是跟着师兄齐谷明,那次丐帮大礼堂堂主方百岁重伤危急,他帮着方百岁暂且料理了伤势后,便一路赶回星河谷寻师伯鬼三姑求救,并未在这福州府中游历。
第二次是他带师伯鬼三姑来的这福州城,但是丐帮诸人已经避往了城外荒园。
萧遥和鬼三姑亦跟着前来接应的脚夫去往了城外荒园,此后便在荒园中为方百岁治伤,直到张翼德和他师父金玉良同来之时,也未曾再入过福州城,他先前在荒园之中见张翼德那番从容的姿态还以为对方定是十分捻熟福州的情况,哪知道进了福州城后,张翼德竟然反过来向他问路。
张翼德看到萧遥不可思议的神情,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嘿嘿,小弟亦是头一次来这福州,不过不打紧现在时候还早,咱们在城中打探一番就知道了。”
两人到了东城,张翼德先找了一家客店投宿。
张翼德这次显然是和师父金玉良在温州府做了比大买卖,出手十分的阔绰俨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要了两间最好的上房不说,还赏了跟来服侍的店小二几钱银子。
这么一来,那店小二奔走趋奉,侍候的更加殷勤。
张翼德假意打听起这福州城里的名胜古迹,和店小二东拉西扯的谈了一会之后,这才好像漫不经心的问起,这福州府一带有没有什么古庙寺院名胜古刹。
那店小二立马便说到了城东的开元寺赞道:“咱们城东的开元寺真可以说是东南第一寺院,寺里面紫云屏、天王殿、拜亭、大雄宝殿、甘露戒坛、藏经阁、镇国塔、仁寿塔无不是佛门名胜,尤其是开元寺大雄宝殿梁槽间雕刻的二十四尊飞天乐伎,当真是美轮美奂世所罕见,您二位就是走遍天下,也绝找不出第二家来。两位客官既然来了这福州府,原本该去那开元寺中见识一番才算不虚此行。”
说到此处,那店小二突然叹了口气道“但是偏偏的您二位来的实在是不巧,就在这几天前,开元寺里突然不知从哪儿来了那么一队军爷,把整个开元寺占了下来不说,就连寺里的和尚僧人都给他们驱赶了出来,寻常人就更进不去了。”
张翼德问道:“那些军老爷们不在官府里住着萧遥,怎么跑到这寺庙里面去了,难不成亏心事做多了要集体落发出家,赶走了老和尚们自己个儿做和尚么?”
那店小二被张翼德这话吓得伸了伸舌头,四下里张望一番,压低了声音道:“不是小的多嘴,客官们初到这福州府,说话还得留神些,那些个军爷虽然不是咱们福州当地的兵户,但是看起来却比当地的那些个守备还要霸道的多,在街上看到了人爱打便打爱杀便杀,见到了标志的娘儿们更是一把便抓到开元寺里去,咱们福州府的大老爷都不敢惹这伙军爷,显然这些个人来头不小。”
当今朝廷昏聩,各地防军横行不法欺压百姓的事,张翼德自然是看到的多了,但是没料到这福州府中,还有地方知府都惹不起的军爷们,当下怕引人怀疑,倒也不方便和那店小二多说什么。
等到和萧遥两人用过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后,便各自回屋闭目养神,待得夜半二更十分,两人从客栈窗中跃出,顺着白日里店小二说的方位往东寻去。
那开元寺占地极广,镇国塔、仁寿塔两座高塔更是隔着老远便能瞧见。
萧遥和张翼德各自展开轻功,片刻的功夫便已到了开元寺外。
张翼德出入各处豪门大院乃是老手,一见着开元寺的布局,便冲着萧遥打了个手势,准备绕到寺院一侧,先登上镇国塔居高临下查看一番开元寺中的情形。
等到两人上了镇国塔往下看去时,只见整个开元寺中各处布满了铠甲鲜明的朝廷兵士以及锦衣卫侍从,真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尤其是寺院正中的一处大殿外面人影绰绰,屋前屋后都有兵士来回巡查,大殿正门处更有十几个锦衣卫侍从守着。
两人一见之下又惊又喜,心想这处大殿既然守卫的如此严密,若是张居正之子张敬修真被掳掠至此,那么必定被囚禁在那处大殿之内。
倒是省的两人在这偌大的开元寺中没头苍蝇似地四处探访摸查。
只不过整个开元寺戒备如此森严,萧遥和张翼德无不是当今天下轻功身法第一流的人物,这处得以借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潜入寺中,要是谷有道等人齐来,想不备对方发觉简直是痴人说梦,到时候救人必定极为不易。
更何况对方真将张敬修困在此处肯定别有打算,只怕还有什么厉害的手段等着他们,两人这次来到开元寺夜探,首要的任务便是摸清开元寺中的情况,探明张敬修究竟是不是被囚禁于此,自然不可鲁莽行事,正准备悄悄地从镇国塔上退下来。
突然之间,张翼德瞧见开元寺中亮起了一路火光,八九个锦衣卫各个手执火把,簇拥着一位金甲将军,慢慢的从寺院厢房那边走了出来,一路往那处守备森严的大殿之中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赶忙从镇国塔上下来,展开身法往那队走向寺中心大殿的锦衣卫方向摸去。
开元寺寺中古树林立,参天大树随处可见,萧遥和张翼德躲在树后遮掩身形,一听到有风声响动,便迅疾的奔上数丈。
两人轻功虽然极高,但是在这众敌环伺之中,却也唯恐被开元寺中的守备察觉,须得接着风动落叶之声才敢移步。
如此停停走走了几十丈距离,已经可以看清那队锦衣卫身上华美的飞鱼外服,这对锦衣卫人人持刀,簇拥着一位金甲将军。
那位金甲将军偶然转头之际,萧遥和张翼德看得明白,不由的先后发出一声轻咦。
这位金甲将军分明便是二人之前在鲁南熔炉堡中见到过的,投靠了东厂的南天霸南将军。
这南天霸不是蒋精忠派往鲁南押运神兵火麒麟的么,如今火麒麟似乎是被东瀛忍者猿飞日月盗走了,这南天霸怎么又会出现在这福州府开元寺中。
他当日带往鲁南的锦衣卫不过数十人,这开元寺中众多的军中精锐又是哪里来的?
眼看着南天霸带着几个侍卫走近了那寺中心守卫森严的大殿,萧遥和张翼德等了一会儿,趁着大殿外巡逻的兵士交错的间隙,这才双双纵身跃上了大殿之上。
第十四回 忠良之后(五)
这大殿不知在开元寺中不知道是何用途,修的甚是高大坚固,两人跳到屋顶。
张翼德伏在瓦上,悄悄的轻轻掀起几块瓦片,从露出的缝隙中往殿内张望。
萧遥则警惕的看着四周把风守卫,防止两人暴露被人偷袭。
他们二人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此刻深入虎穴龙潭之中,四周尽是说不清的铁甲卫士锦衣卫高手,心下也不禁瑞瑞不安。
张翼德害怕屋里另有高手,动作十分的轻微生怕发出响动,只是微微的掀开一条缝隙,将眼睛贴到缝隙上往大殿中看去。
只见偌大的殿堂之中,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架,显然这座大殿是开元寺中存放典籍之处。
此时那些书架却被人堆到了大厅四周,刚巧将大殿的窗户全部堵死,而大厅正中的顶梁柱上,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被人用铁索捆在此处。
只是那屋外掀开的缝隙有限,张翼德虽然瞧见有人被绑在哪里,却只能看见那人头颈以下的部位,殿内是不是另有埋伏守卫却也无法瞧见。
正在这时,先前张翼德和萧遥见过的南天霸,出现了张翼德的视线内,将身后的锦衣卫侍从支开后,独自走到了那被绑着的人面前。
只听那被绑之人怒气冲冲道:“我张某人堂堂七尺男儿,既然中了儿等的奸计,落入了你们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让我投靠东厂,出卖朋友那时万万不可能的,别说你们困住我三五日,便是再困上三五十年也是白费口舌。”
张翼德听这被绑之人自称张某人,心中一动,对于屋内之人正是他们要找的张敬修的把握顿时大了许多,后来见此人如此的硬气,也不禁暗自点头:“原本以为这位张公子,只是沾了乃父张居正的余荫,至多不过算是个忠良之后罢了,本身说不定只是一介腐儒没什么可取之处,但是当此大是大非面前能如此坚决的,便足以称得上英雄好汉这四个字了。”
这时只听南天霸冷冰冰的说道:“张公子,你父亲张居正乃是乱臣贼子,妄图扰乱朝纲干扰朝政,只不过天佑大明,你父亲的奸谋最终还是被当今天子识破,也算他走运,没等下狱便病死在家中,倒是免了一番皮肉之苦。”
“但是你们这些罪臣眷属却不免要遭那份活罪了,张府中人被充作官妓奴仆的可不再少数,张公子只是被判了个发配边疆,已经是当今圣上仁爱无疆了,但是张公子你不但不念皇恩,反而秘密联络叛贼逆匪密谋不轨,实在是不应该啊……”
张敬修狠狠的冲着南天霸吐了一口吐沫:“呸,我父生前贵为当朝首辅,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没有半点私心,此忠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可惜当今圣上被你们这些奸佞蒙蔽,才会冤屈家父,有朝一日圣上定能醒悟,将你们这些阉党弄臣杀个一干二净。”
南天霸站在张敬修面前,被他一口吐沫吐到身上的铠甲上,竟然没来的及逼开,又听这张敬修死到临头还敢对他百般辱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一步一只手掌猛的捏住了张敬修的脖子,喝道:“我是阉党弄臣,你们张家是大大的忠臣,我倒要看看是我这个阉党先死,还是你这个忠良之后短命。”
张敬修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即便公平一战也绝不是南天霸铁掌的对手,更何况此时人被铁索绑在柱子上更是挣扎不得。
张翼德看到这番景象,吓了一跳,正准备不顾一切跳下去救人的时候。
那南天霸突然想起,这张敬修乃是班王爷和蒋精忠用来钓江南群豪以及平丐众人的诱饵,要是张敬修这时候死在了他的手里,万一蒋督工的计划因此出了什么岔子,他南天霸即便再多长十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想到此处不由的冷静了下来,松开了卡在张敬修脖子上的手掌。
张敬修方才被南天霸手掌捏住颈骨几乎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