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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阎王在风孤星手下连连受创,一根铁笏被青云剑削去少半,已有了退走的念头,蓦地手中铁笏被风孤星运力挑飞,失了兵器魂飞魄散忙朝红莲尊者这边踉跄跑来以求活命,风孤星紧随其后就要赶上。
这时与齐谷明合斗红莲尊者的尹天成眼见九命阎王趔趄过来,却暗自想到:“此番得了恩师之命,前来鬼门关剿匪正是自家建功立业的好机会,那二寨主黑脸判官先前被三师弟荆枯夜那莽汉捡了便宜去,如今这大寨主九命阎王的功劳万不能再让别人抢去了。”
主意拿定,趁着旁边齐谷明上前招架的空当,一矮身翻滚而出挥剑朝那九命阎王脑袋上斩去。
那九命阎王也真了得死生一发之际,身子朝旁边竭力一滚,尹天成剑法终究差了些不及应变,这必杀一剑只削了九命阎王一条左臂没有取了他的性命,九命阎王只觉得一阵钻心剧痛昏死了过去。
却说重伤的齐谷明与尹天成合战那红莲尊者,全仗着两人相互照应才能苦苦支撑,尹天成一走,齐谷明藩篱尽失没了遮掩,红莲尊者左掌荡开齐谷明的右拳推得他一趔,右掌便朝齐谷明当胸打去。
肖遥看的目眦欲裂,欲抢身去救自家师兄,却被大刀锁魂横刀拦住,含愤之下枪出如龙搠死了锁魂,而自己这么一来又被三人团团围住,钢爪马面更趁机在他背后抓出一道血痕。
第二十七回 霜飞满天(一)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从后紧追九命阎王而来的风孤星情急之下合身扑上,挡在齐谷明前面,替他挨了这白袍人全力一掌,顿时口中鲜血狂喷,身子一晃萎靡地倒在了齐谷明身前。
红莲尊者一掌打出的间隙,刹那间环目四顾,这时眼见那边的荆枯夜已经帮着四师弟僧吾行杀散了围攻的贼众眼看便朝这边赶将过来,那使枪的白面小子又似乎十分扎手,大刀锁魂一死剩下的马面牛头等三人恐怕拦他不住也一时三刻也就要落败,自己这边鬼门关二当家黑脸判官命丧敌手,大当家九命阎王断了一臂晕厥在地人事不知,在此地纠缠不清,只怕阴沟里翻船打雁不成反叫雁啄了眼去。
但见事不可为,拿定主意的红莲尊者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红丸握在手中猛掷于身前地下,只听‘彭’的一声巨响红丸炸裂开来,偌大的洞窟之中一时红雾弥漫几不能视物。
众人见这红雾来的妖异生怕有毒,急忙纷纷屏住了呼吸,只肖遥一人仗着自家体质独特不畏一般毒物,反借着红雾掩护抢上前去猛攻数枪,等到片刻之后红雾散尽,那白袍人连带着断臂重伤的九命阎王还有几名山贼头领都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一串蜿蜒的血迹,肖遥手中点钢枪枪头鲜血淋漓,显然方才一番强攻却非无功,只是却不知是谁人留下的。
尹天成手持长剑面色阴晴不定,有心沿着血迹去追斩草除根,但此时大师兄风孤星倒在地上死生不知,齐谷明便守在风孤星身侧,四师弟僧吾行独自站在一旁茫然失措,肖遥和荆枯夜两人却是一般对着他怒目相向,哪个好像也没有追贼的心思打算。尹天成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凭他的本事当然不敢独自去追那个神秘白袍人。
眼见贼人退走肖遥立时便想朝那尹天成发难,只是被齐谷明从后拉住,他惦念着自家师兄左臂的伤势不便挣脱只得冷笑道:“小子今天倒真是见识了紫阳观高足的‘过人’风采了,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荆枯夜方才也瞧见了自家二师兄的种种作为,听肖遥说的语气怪异心知定是讽刺他们无疑,不禁怒从中来,但一者感念不平少侠齐谷明前番救命之恩,二者毕竟自己这边理亏,又瞧见大师兄风孤星昏迷不醒,便忍不住朝着二师兄尹天成怒喝道:“尹天成,你自己做下的好事?这等小人的行径让人不齿,平白累的咱们师兄弟一同丢脸。”
尹天成悠然道:“好啊,荆师弟受了人家的好处,便连师门礼法都顾不上了吗,只怕改明便要转投它门了吧。”说完似有意若无意的往齐谷明肖遥这边瞟了一眼。
荆枯夜怒道:“你……你……”
尹天成正色道:“我?我怎么了?咱们师兄弟四人此次奉了恩师之命,来这鬼阴山剿灭鬼门关一众山贼好还一方安宁。刀枪无眼,既然领了师命到了地方,便该当奋勇争先放下个人的生死安危,先前那贼魁九命阎王分明便是要跑,尹某人奋不顾身上前刺那一剑,只要风师兄上前合击,那九命阎王今日绝无幸理。如今功败垂成,好在我断了那贼魁一臂使他再难为恶,荆师弟反倒要来怪我吗?”
而后尹天成又好像恍然大悟般,道“难道就是因为尹某人一心诛贼夺了荆师弟你的风头,否则你一人独剑连灭两名鬼门关贼酋倒是更显得出自家的威风,也罢,要是你荆师弟真有这本事诛杀那贼魁九命阎王,便让我姓尹的挨那白袍人一掌身死,我尹某人也是愿意的。”
尹天成这番话,先是倒打一耙扣准了荆枯夜为了抢功,而后又讽刺了荆枯夜武功不成,先前诛杀黑脸判官乃是平白捡了别人的便宜,不是自己的本事。
肖遥本来怒发冲冠,此时见这尹天成巧言令色舌绽莲花反倒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瞧着面前这两人也不答话。
尹天成字字诛心,荆枯夜并非善言之人,此时早已瞳仁隐隐发赤,要不是仍记得尹天成是他的师兄,早上前和他以死相拼。
正这时,齐谷明怀中的风孤星喘息一声悠悠转醒,睁眼看到齐谷明第一句便道:“万幸齐兄弟无碍,否则风某等人真是万死莫赎了,咳咳。”
齐谷明忙道:“风兄高义,今日舍身相救之恩,齐某人粉身难报。”
尹天成一旁听了微微冷哼一声。
荆枯夜从未见过自家大师兄如此憔悴,虎目含泪,道:“大师兄,今日之事都是二师兄……”
话没说完,已被齐谷明摆手打断,道:“荆师弟,尹师弟此番所作所为也是一心为公,他先前所言不差,若是能要了九命阎王那恶贼的命来,便是拿风某这条命去换也是值得的,咳咳咳。”
原来风孤星方才昏倒在地却仍有只觉,众人那番对话倒是让他尽数听了去。
却说肖遥第一次遇到风孤星便是在开封府高升客栈门前见他留难二女,本来十分看轻此人的骨头,哪成想这番剿匪相处下来见他颇有豪气,危急关头又舍身救下了自己的师兄,对此人的看法当真是焕然一新。
师兄弟两人虽与风孤星均是相识未久,然而闻言当下却深信不疑他是有以身换贼这等勇气的,绝非尹天成那般嘴上讨便宜,对他这般的豪气仁义也是暗生敬意,只听齐谷明问道:“风兄方才中了那白袍人一掌,现下觉得伤势如何。”
风孤星咧嘴一笑:“也未觉如何,只是那贼子掌力好生霸道,如今我这后腰处仍如火烧般疼痛难忍。”
齐谷明连忙掀开风孤星后腰处的道袍,只见他后腰命门、阳关、气海三处大穴中间留有一处赤朱圆印,大惊之下失声道:“‘红玉掌!’那白袍贼子竟然是玄罗神教的人吗?”
众人闻言赶忙来问,原来天火教教主天齐当年蒙玄帝赏识,位列八部天龙众天众部部主,一身精绝功力在教内便只仅次于玄帝酆都和不动冥王两人,便和大罗法王都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故而深得玄帝酆都信赖,虽未得玄帝传授烈阳掌,但于那烈阳掌掌力之中的种种诀窍都得了玄帝的指点。
这天齐也真是武学奇才,便仅靠酆都传下的只言片语,暗合烈阳掌掌劲吐力之法,自己摸索出一路至阳掌法,便是这红玉掌。
后来天齐随玄帝征战四方声名鹊起,连带着这‘红玉掌’也在江湖上大大的出了名,若单论雄浑霸道这红玉掌尚要逊色于玄帝酆都的烈阳掌数筹,但是阴狠歹毒却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听齐谷明说完这红玉掌的前因后果齐齐色变,尹天成眼中一丝莫名的光彩一闪即逝。
四师弟僧吾行突然开口道:“师父他老人家武艺卓绝内功精湛定能救得大师兄的性命。”
一旁的肖遥听他这么说却是摇了摇头。
荆枯夜见肖遥摇头,怒发冲冠喝道:“肖兄弟这是瞧不起咱们紫阳观吗?”
齐谷明忙道:“荆兄弟误会了,我这师弟并非是对令师天心道人不敬,只是这红玉掌如果应观主来治只怕适得其反。”
尹天成闻言亦奇道:“倒要请教高下。”
第二十七回 霜飞满天(二)
齐谷明看了眼师弟,说道:“我这师弟久随鬼师伯研习医道,还是由他来说吧。”
众人于是纷纷看向肖遥,只听肖遥朗声道:“这红玉掌我在星河谷中曾听鬼师伯说过,中掌者伤处形如红玉,若无绝世高人杏林妙手相助万难抵御。”
众人见他说得分毫误差纷纷点头,荆枯夜道:“既然如此,我师父天心道人威震海内功力精深为何反倒不成。”
肖遥对着荆枯夜所说浑若未闻接着道:“这红玉掌之所以难治,便因为每耽搁一天外火勾动伤者内火,那红玉颜色便深一分,中掌者所受烈劲煎熬便重一分,十日过后便再无解救,中掌者自此不能饮酒,若想苟活性命便只能修炼至阴内功,但一者至阴内功极为少见,二者即便寻到了功法也未必就能练得大成,多数人只能终生栖身极寒之地以外界寒力抵御体内烈劲,即便这样每日正午阳气最盛时,掌上也会发作痛彻骨髓生不如死。”
尹天成闻言已隐约明了却不说明,荆枯夜却是不甚了了,口气却终究软了一些,问道:“肖兄弟请说得明白些,荆某是个粗人先前言语不当请兄弟多担待些。”
肖遥不以为意继续道:“在下先前见几位紫阳观的师兄虽然剑法走的是轻灵之道,但是出手之间却还能瞧出,紫阳观内功乃是纯阳一路,不知是也不是。”
风孤星已然明白了过来,开口道:“肖兄弟所言不差,本门修习的内功名叫焱燚经,正是道家纯阳一路,难道这便是肖兄弟说的内火。”
肖遥点头道:“正是如此。”
风孤星又道:“咳咳,方才齐兄弟和肖兄弟口中的鬼师伯,可是那隐居在星河谷中被人称作鬼三姑的鬼前辈。”
齐谷明和肖遥各自点了点头。
风孤星笑道:“鬼前辈和黄龙山岐黄门轩辕前辈并称当世第一名医,她老人家说过的话,定然是没有错的,荆师弟你过来扶我起来,咱们这就回九阳山吧。”
荆枯夜焦急道:“大师兄,你……”
齐谷明抢道:“风兄且慢,我灵隐阁门下修持道家内功洗尘谱,内劲虽非阴寒但却最是中正平和,风兄弟随我二人回谷,我恳请恩师忘忧真人出手,于风兄弟你的伤势大有好处。”
齐谷明惨笑道:“迟死一天早死一天又有何分别,倒是让两位兄弟见笑了,非是风某忍不住灼烧之痛,只是大好男儿不能狂饮高歌,每日屈于寒窟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荆枯夜本扶着风孤星,突然想起先前几人提起的星河谷鬼三姑,虽然他未曾听闻此人,但听大师兄说是天下第一名医那定是错不了的,听那肖遥跟随鬼三姑学医,急忙一转身跪倒在地,冲着肖遥叩头道:“荆某浑人一名路上多有冒犯肖兄弟之处,愿打愿杀悉听尊便,就是杀了荆某也无不从,只求肖兄弟大人有大量,求求那星河谷鬼前辈救我风师兄一救。”言罢铮铮铁汉却已泪流满面。
风孤星突然厉声道:“荆枯夜,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大师兄,咳咳,给我站起来。”
荆枯夜哭道:“大师兄……”
肖遥上前一步道:“风兄,你既然知道我鬼师伯的名头,便该知道她能救你,为何你不向你荆师弟这般开口相求。”
荆枯夜跪在地上听肖遥这么说还当他故意出言讽刺,跳将起来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风孤星听他这么说却是哈哈大笑道:“肖兄弟,实不相瞒我和你们师兄弟两人虽是初次相见,但却一见如故敬佩你们的豪义引为知己,我那荆师弟短了见识让两位见笑了,风某却知道鬼前辈被人称作‘死生两难’却是有两个规矩,咳咳,一个是别人都治不了的伤她老人家才肯出手,一个是她老人家要是认为治不好的人当场便会拿了性命去,听肖兄弟说了这红玉掌既然有他法可医,以鬼前辈的性子便万不会出手,兄弟就算开口也是平白累得两位朋友为难罢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咳咳。”
又听肖遥道:“风兄既然当在下是兄弟,那有一事做兄弟的便不得不问。”
风孤星奇道:“肖兄弟请讲无妨。”
肖遥道:“其实肖某和风兄并非初见,以前便曾在开封府高升客栈前见风兄仗剑留难两名孤女,因此十分瞧不起风兄你的为人,今日却终于知道风兄绝非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