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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游龙门在八卦山上立派,八卦山下的紫金镇便俨然划成了游龙门的势力范围,镇中的产业,倒有大半挂靠在游龙门掌教孙奇胜孙家的名下,剩下的小半中亦有不少为求日子安稳,使银钱捐个游龙门外围弟子的人,游龙门盘踞当地日久牵连甚广盘根错节,就连当地的官府也不敢和他们翻脸,真是好不神气。
如今游龙门的弟子,竟然在这紫金镇上被人从酒馆里打将了出来,这简直就是反了天去了,好事的一下子围拢了过来,纷纷小声打听酒馆里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是个什么来路。
果然那游龙门弟子刚被抛出来不久,便有十几名的游龙门徒众提刀从四面八方涌来,赶到门口把那倒地的游龙门弟子扶了起来问了问,十几个人中便有五六个神色尴尬,只是守在酒馆的外面却不进去,剩下的几个小声嘀咕了几句一起涌进了酒馆里。
肖遥瞧在眼里,心中颇为好奇究竟是谁敢在紫金镇这一亩三分地上撩拨游龙门,更何况看样子好似和游龙门内部还有牵连,趁着门口的几个游龙门弟子交头接耳的嘀咕注意不到他,一扭身溜进了酒馆当中。
这酒肆名叫醉仙居,本是这紫金镇上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大堂很是宽阔别致,空气中酒香四溢,往日里无不是热闹非凡座无虚席,今个一番打斗寻常酒客早就吓得散了,就是那些往日里好事的江湖汉子也不作声的离席站到了一边,显然不愿意卷进这游龙门的是非中。
偌大的厅堂只正中一席上还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雄伟的汉子最为扎眼,只见这汉子足足八尺的身高,头发是朱红的、嘴唇是紫红的、瞳仁是血红的,更奇的是浑身上下形同枯槁,犹如千年古尸一般透着死气。
另一个却是个面色焦黄的女子,相貌平平无奇眼眶内凹,一双眼睛却是阴恻恻的透着股寒劲儿。
最后一个最让人意想不到,只见这人右手处放着一把出了鞘的长刀,刀刃雪亮显然用料极好,一身的鎏金蓝色短坎头戴猩红束额,年龄不过二十许相貌却十分狠厉,竟然是一名游龙门的弟子。
先前涌进酒肆的几名游龙门弟子站在一旁,看样子竟然在和另外的几名同门对峙的样子,领头的一个汉子名叫马志朋,只比孙克己小两岁乃是游龙门掌门孙奇胜的三徒弟,他在门外见先行的师弟被人出手重伤,喝道:“赵闽钱,柳师弟是奉了大师哥的命令来找这二位的,你好大的胆子。”
那赵闽钱嘿嘿冷笑道:“大师兄姓赵的倒是没看见,今儿个二爷请了两位朋友在醉仙居饮酒,咱倒是瞧见了有几条狗在桌前乱叫,咱们看不过眼就替二爷出手打发了有什么不对。”
第三十回 紫金八卦(二)
马志朋身后,有和那姓柳的交好的师兄弟,见赵闽钱口气这么狂妄,纷纷出口喝骂,赵闽钱拿眼暼到那人群中喝骂声最大的一个,喝道:“陈师弟你有什么赐教,够胆子就站出来,赵大爷教教你规矩,像个婆娘似地藏在人堆里啰里八嗦算是个什么求。”
那个被赵闽钱点到的游龙门弟子名叫陈超,先前在人群中数他骂的最响,但偏偏武功却是不怎么行,这时让他站出来讨打是万万不肯的,于是灰溜溜的往后凑了凑不敢应声。
那赵闽钱瞧见陈超缩到人群里不敢出来,不禁洋洋得意越发的嚣张,领头的马志朋瞧见这情况心想着‘赵闽钱你也太狂了’,这时当着掌门二公子孙克敌的面,马志朋本不愿意闹僵了把自己搅进去,眼下这时再不上前反而更下不来台了,只能大喝道:“那就让姓马的来领教下赵师弟的刀法吧。”
赵闽钱一见三师兄马志朋站了出来,自知敌他不过,不禁慌了神稍稍退后一步,这时坐在桌上饮酒的孙克敌突然把手边的长刀又抽出一截,只听‘仓啷’一声脆响,也不见他起身回头,仍是大咧咧坐在座位上,面色阴沉道:“就让小弟我来领教下马师哥的高招吧。”
那赵闽钱见孙克敌出手应援,底气便又足了起来,挺身上前一步,双手抱胸冲着赵闽钱冷笑不已。
这时坐在孙克敌身旁那面色焦黄的女子阴笑道:“克敌兄弟,你爹的这些个徒弟好像不怎么把克敌兄弟你放在眼里啊,我和我的这位兄弟今天倒也不是非得喝这顿酒,要是给克敌兄弟带来了什么麻烦,不如咱们就改日来过,到时候克敌兄弟叫上了你大哥一起来,定然能落得耳根清静,那时咱们再吃喝个痛快。”
话一说完,便作势起身,孙克敌急忙先一步站起身将两人拦回了坐下来,随后紫金八卦刀握在手中,面色阴沉的扭过头,冷冷道:“今儿个我孙克敌在紫金镇醉仙楼里,和两个朋友喝杯酒,也碍着马师哥得不到痛快么,非要这般死缠烂打,看来真是想和师弟我过上几招么”
马志朋连忙道:“马某自知不是二爷的对手,只是这两人是大师兄要请走的,这……这……”孙克敌不禁心中恼怒,想到:你们这些人张口大师兄,闭口大师兄,想的都是我大哥孙克己,哪里还把我这做弟弟的放在眼里。这时大庭广众之下倒不好发作,强压怒气喝道:“我哥哥那里,小弟我自会理会,就不劳马师兄费心了,请走!不送!”
马志朋心想着再呆下去,孙克敌定会忍不住出手,到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讨不得好去,再不愿夹在他们兄弟两人中为难,说了声告罪转身就想离去。
就在这时,那闷头喝酒的红发汉子突然直直跳起,围观的众人见他红发紫唇长得威武霸道,哪成想身法却这般不堪,方想发笑,就见那红发血瞳的汉子只一起一落,便横跨酒楼落在马志朋等人中间,双臂骤然如巨木横扫‘砰砰’几声,便把马志朋陈超几人打得东倒西歪,这一下虽然出其不意,但是也显出了一身高超的功力,赤红的血瞳环视一圈竟然无人再敢发声。
马志朋底子扎实,但被红发汉子两手扫中,便感觉被千斤巨石砸中一般,踉跄后退十几步终是站不住脚摔在地上,脸色一阵青白。
孙克敌虽然恼怒马志朋,但毕竟是自家的师兄弟,这时见他们被红发汉子一招打得七零八落,血往上顶猛的站起身来,右手自然而然的就去拔刀。
蓦地一只冰冷的手搭到了他拔刀的手腕上,孙克敌就觉得整只右手好似灌了铅似地抬不起来,抬眼去看却是身旁那面色焦黄的女子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勃然变色怒道:“阴大姐,孙某好心留两位吃酒,你们这却是什么意思?”
“二爷先坐下再说。”那阴大姐手上用力,孙克敌身子一沉只得坐下。就听他口中那阴大姐笑道:“我这兄弟性子最直,瞧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朋友,这才忍不住自作主张替孙二爷教训了几个不听话的奴才,怎么都是一番好意想来孙二爷定不至于怪罪。”
孙克敌这时也冷静下来,心想道这病歪歪的阴大姐武艺便似远胜与他,那个红发尸二哥恐怕更不好惹,又听她扣在了这几个得罪自己这件事上,想到这马志朋一向只听从他大哥孙克己的吩咐从不把他孙克敌放在眼中,不由得越想越气,索性便闷头喝酒不朝摔倒的那些人瞧去。
马志朋方才在那红发汉子手下吃了大亏,心知不是这两个怪人的对手,听那面色焦黄的恶婆娘称他们这些师兄弟为孙家的奴才,而那孙克敌竟然也不做声便好像默认了般,心中更是恼怒站起身来,带着身旁的几位师弟头也不回的出了醉仙楼。
马志朋这些人一走,酒肆正中就只剩下了两个怪人孙克敌,还有赵闽钱等几名拥护孙克敌亲信的游龙门弟子。
孙克敌又饮了几杯,和两个怪人小声说了几句,然后便似没了酒兴,一行人离了醉仙楼往东去了,酒店里的伙计等他们走了,才手忙脚乱的收拾破损的桌椅板凳,重新打点张罗生意,不一会儿醉仙楼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热闹。
肖遥见那孙克敌和两个怪人行事诡秘显然有所图谋,当下心里虽然好奇,但是一来那两个怪人武功似乎十分了得,而来现下天色未暗更不便偷偷跟随。
于是出了醉仙楼,又在街上转了转,这才转回了城东客栈,先去客栈后院马厩里瞧了瞧自己的那匹银鬃马,又赏了马夫几钱银子着他悉心照料。
回到客栈大堂时就瞧见,先前在路上碰到的两名少林寺僧人竟然找到了客栈里来,这时正朝那掌柜打听这两天有没有僧人住店投宿。
那掌柜十分势利,瞧见两人身上破旧的僧袍便十分瞧不起,只不过碍于少林寺的名头,怕他们二人会些功夫,这才爱答不理的回上一两句。
肖遥这时想起方才出客栈前撞见的那个须发皆张的凶恶汉子,这人虽未穿僧袍但是却故意用头巾裹住了光头,说不定就是这两个僧人要找的人。
只是这三人他都不知道底细缘由,是非明了前没得理由沾染上身,那掌柜咬定了这两天没见到僧人投宿,两个僧人道了声“善哉”,谢过了掌柜又往别处找寻去了。
第三十回 紫金八卦(三)
肖遥上楼前,嘱咐店小二随后送些酒菜上来。
回到房间后,便胡乱的吃了些又喝了几角酒暖身,随后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打坐,修习灵隐阁内功洗尘谱以及剑宗爷爷传下的功法,却说这种内家的功夫不比外家的技法可以取巧,分毫掺不得水分虚假,除了各人所修功法本身的高低优劣运行经脉不同外,便拼的是水磨的功夫,稍有懈怠长此以往便会落后于人。
功行几个周天过去,肖遥只觉得通体舒畅,知道这几日功力又有了些微的进步不由的喜上眉梢,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从小跟随灵隐子和剑宗两人修身养气,自从在忘忧真人那里得到了提真蓄力之法,更是一日千里功力每日都有长进,但恩师忘忧真人和师兄齐谷明两人常常挂在嘴上,叮嘱他当心的武学障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肖遥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但见朗月当空风淡云轻,竟然已是到了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是他打坐之后神清气爽,精神更加振奋丝毫也没有睡意,正准备关上窗子,突然瞥见一个黑影从客房这边窜出往后院马厩方向去了。
肖遥心中一动,待那黑影闪过后,急忙从窗子处飘身而下,他练的轻功‘踏雪’最长于辗转变化,这时从二楼纵身跃下竟然连一丝声响都没发出。
肖遥方方落地,就听到马厩里传来了一声惊怒的嘶鸣,认得是自己的那匹银鬃马的叫声,暗骂道:“好个毛贼,竟然偷到他肖遥的头上了。”
当下提气纵身,往那马厩的方向追去,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吱呀’一声木门开启的声音,心中叫了声‘糟糕’,生怕那贼人手快抢了马去夺路而逃,自己需追他不上,脚下的步伐迈的更急了。
等到赶到马厩里时,正好瞧见一个骑马汉子离去的背影慢慢融入夜色之中不由得更急,这时马厩里又是一声欢快的嘶鸣,肖遥一惊扭头去看时,自家的那匹银鬃马正好好的呆在马厩里冲他嘶鸣,但是绑马的缰绳已经被人扯断丢在地上。
想是那偷马贼溜进了马房,看得他的银鬃马神骏于是拽断了缰绳,只是没想到良驹认主不肯让他骑上放声嘶鸣,这才慌忙之下胡乱偷了匹驽马翻身骑上跑了。
虽然自己的银鬃马没事,但肖遥也没想着就这么饶了那偷马贼,生怕骑马追去惊动了对方走脱了去,想那驽马脚力一般自己未必就追不上,便运起轻功顺着地上的马蹄印迹,往那马蹄声响起的方向追去,他这时的轻功融汇了良门和灵隐阁两家所长,身轻如燕发力之下,一段时间内甚至快逾奔马,也不怕追不上那小贼。
那偷马的贼人包着头巾,身材壮硕须发皆张倒也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乔装投店的大和尚,这和尚法号德净。
德净和尚本是嵩山少林寺的达摩堂武僧,师父法号素空乃是少林达摩堂首座,是素字辈武僧中自少林方丈慧藏禅师之下的第一高手。
德净师从素空学得了一身好本领,在寺中担任守护藏经阁的重任,只是前几天却不知为何发了狂性,突然在夜里重手打伤了另外几位看守藏经阁的同门武僧,从藏经阁中盗取了两本少林绝学连夜遁出少林寺,往南方一路逃去。
这般门中弟子盗经叛寺的恶事,少林寺屹立中原数百年间也未有发生过。
座下弟子盗经叛寺,素空自知监管不力难辞其咎,去戒律院自领了三十僧棍刑罚后,仍然耿耿于怀顾不得股间的伤势,向方丈师兄素藏请命领了师侄德怀,跟着德净留下的蛛丝马迹往南一路追去一心要将恶徒捉拿擒回少林寺追缴逆徒盗走的少林武经。
肖遥白日里碰到的那个身披袈裟的虬髯和尚便是素空。
素空身后跟着的年轻和尚便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