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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身份,难不成俞先生想做纸人?”
俞九龄说他陪伴俞桑那么久,却从来没有走进过俞桑的内心,他甚至不知道俞桑想要的是什么,越来越看不懂,表面看着文静的姑娘。可是内心深处的渴望究竟是什么。
这事儿俞九龄大可以跟顾玄武商量,没必要跑到这儿来说,可是俞九龄偏偏跑到了这里来。
兴许也是看在顾玄武是我师父的面子上,故意卖这么个面子。
可我心底清楚,在沉家这件事情上面,压根就没有面子什么事儿,沉墨如果知道沉砚会回来,他绝对不会在意与俞九龄撕破脸皮,这是我所理解的阴帅。
顾玄武皱眉:“把生死放在我的手里,就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什么生死?”俞九龄轻声道,“活了这么些年的老妖怪,又怎么可能在生死面前退让。”
俞九龄低声道,他说不信就问问沉砚,怕不怕生死。
“我早就是已死之人,谈什么怕生死?”沉砚压低嗓音,他站在旁边。
顾玄武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只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俞九龄做这样的决定实在不能理解,他想换一个身份接近俞桑,也犯不着假他人之手,这样的话,自己怕是连命都可能丢掉。
“为什么不试着自己动手?”
“我的道术,俞桑一眼就能看穿,她跟我修习的是同一种,我早就听说顾家纸人,做得与常人无异。”俞九龄轻声道,顾玄武却是一阵嗤嗤地笑。
他说没错,只需要注意一些,不管是什么人,就算道行如沉砚这般,也看不出来是纸人。
“你若是同意,就跟我回去,签下契约,我才肯帮你。”
“酬劳呢,你想要什么?”俞九龄轻声道,盯着顾玄武看。
这两人有些像,都是精于算计之人,只是我没想过,他们之间的交易,就这么直白地放在我们面前谈起来。
“日后再说吧,权当看在川儿的面子上,帮你这一次。”顾玄武沉声,他很聪明,俞九龄故意在这会儿说,无非是碍着我的面子,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做,不仅仅因为我在顾玄武面前不值一提,而且现在我跟沉砚之间,也是莫名尴尬。
局面一度尴尬地很,见着阿茶从外面过来:“师父,有人往这边过来了,那群人怕是今晚铁了心要抬这口棺材……”
“阿茶,你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是谁吗?”顾玄武压低嗓音,我愣了一下,阿茶摇头,她只敢去看顾玄武一个人,那眼神空得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玄武指着沉砚,阿茶的视线顺着他的手一直往上。
“就是他的棺材,你之前不是问我,好好的一个祠堂,为什么要放棺材吗?”顾玄武给阿茶科普,而此时,阿茶却忽而愣在原地。
她看着沉砚。那眼神微微有些瑟缩,阿茶只是定定地看了沉砚一眼,站在原地,又一次避开了视线,她很安静,也没有多说什么。
“是他吗?”阿茶的声音很轻,我愣了一下。
顾玄武点头:“你现在知道了吧?”
阿茶点头,这段对话听得我莫名其妙,但我没办法去问顾玄武,毕竟这会儿情况有些特殊,顾玄武应下俞九龄的请求,也没有别的什么步骤,只问了他想要的身份。
顾玄武跟着俞九龄离开的时候。阿茶顿住了,她犹豫一下,还是选择跟我在一块儿,甚至我发现,阿茶有好几次都在偷偷地看沉砚。
“阴帅不会来,那……”
“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沉砚突如其来地冷漠,他转过身去,也没多说什么,消失在黑暗中。
阿茶的身子微微颤抖,她看向我:“师姐,师父说得,与你有冥婚之人。就是他吧?”
阿茶的视线没有看着我,说话时候的样子也很怪异,我点头:“只可惜,他却是早就记不起我了。”
“怎么会这样?”阿茶凝声,“阿茶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她说她记不起来了,只是初见时,觉得有几分相像,跟她印象中的一个人,可越是去想,阿茶越是不懂,到底是谁占据了他的脑袋。
阿茶蹲在地上。
“你怎么了?”
“没事,师姐,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我出了祠堂,阿茶并没有跟着我过来,我不知道哪里怪怪的,总归思前想后也没把这一切联系在一起。
可当我到了池塘那块地方的时候,忽而发现一个熟悉的声音,等我跟着阿茶上前去,我才看到沉砚站在池塘旁边,阿茶低声道:“你……我们是不是见过?”
惧怕生人,在沉砚的身上完全没有,阿茶也不怕人,甚至能直视沉砚的双眸,唯独在我们面前,她一直低着头。
沉砚愣了一下,摇头:“我们没有见过。”
沉砚只是说了一声。便转身要走,可是阿茶却在那个时候伸手,去拽沉砚的手,她很激动:“不,我们肯定见过,不然我的记忆当中,不可能有你的身影。”
“对不起,我们确实没有见过。”
“师姐说你失忆了,可能你想不起来了。”阿茶特别慌乱,我愣在原地,却不知道她做这个事情要想干什么。
可就在沉砚甩开手的时候,阿茶脚下一个不稳,重重地朝着后面而去,沉砚伸手,却没有及时拉着,阿茶整个人都摔进水里去。
我本想过去捞她一把,可是忽而僵直在那儿,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砚下水,把人捞了起来,惊慌失措的姑娘,脸色煞白,瑟瑟发抖,她死死地抓着沉砚的身子,好像靠近沉砚才有所谓的安全感。
“我送你去顾家吧。”
“不,等等,让我缓一口气。”
阿茶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靠在沉砚的怀里,湿透的衣裳落下滴滴水来,我愣了一下,她的脸朝着另外一面,沉砚看不到此刻阿茶的神色。
带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第147章君连生
阿茶浑身湿透,却紧紧搂着沉砚。
她的嘴角好似噙着笑意,若有若无,感觉特别的灼眼。
我跟着他们一路去了顾家,因着阿茶在水里被勾破了腿,沉砚才背着她,一路走到顾玄武那儿,他将人放下来,转身便要走。
我躲在巷子口那边,仔细地盯着眼前的画面看,也不知道心底这是怎么了,竟然莫名生出一种错觉,竟然觉得沉砚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等等。”阿茶低声道,她站在那儿,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其实阿茶很美,只是她一直瑟缩着,让人感觉不到她的美。
“谢谢你。”
阿茶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我愣了一下,沉砚忽而抬头,我忙把身子缩了起来,起码保证他们不会看到我,避免那些尴尬。
阿茶往里面去,她的腿被勾破,走路的姿态有些奇怪,我靠在墙壁上。不敢看那边,想着等沉砚走远了,再过去。
可谁知道那抹黑影,高大的影子袭来,我慌了一下。
“你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沉砚挑眉,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落在我的身上,他的眼底满是戏谑,还带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我的小心脏,忽而被他的双眸给吸走了。
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的手撑在我的旁边,完全一个壁咚的姿态。
大有一副赖着我不走的架势。
“哪……哪有……”
我的脸红得很,害羞地说不出话来,沉砚轻笑一声,手微微擦过我的脸颊:“我突然好奇,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没……”我猛地抬头,他忽而攥着我的肩膀,将我整个人都束缚起来,我想要挣脱开他的双手,却发现男人把我攥地更紧。
沉砚忽而搂着我,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的声音沙哑:“放手啊,你想做什么?”
沉砚说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我,甚至私心里想要这样拥着我,这话像是一把剑,抵在我的心口,就像是谁在耳边轻声呵气一样,撩人地很。
他拥着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却是极其安静的。
“就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才能安心。”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是格外的好听,我很听话,就那么站在那儿,也不动,也不说话,等到沉砚松开手,他落在我的耳边:“等我。”
犹如触电一般,他的唇瓣触碰着我的耳朵,我愣了一下,却发现男人已经走远。
莫名的小鹿乱撞,就因为跟沉砚保持这样的距离,我看着消失的背影,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在荡漾什么。
甚至那样的感觉,忽如其来的新鲜,竟然比长久相伴还要让人面红耳赤。
我慢慢走回顾家,里面却已经炸开了锅,俞桑的双眼被白色的绷带缠着,她走路不稳,跌跌撞撞。
俞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我忙上前,她却下意识地将我推开:“你走开,你是谁。”
“小桑,是我,你怎么了?”我愣了一下,俞桑的身子一滞,她抱着头,坐在地上,听到是我的声音,才稍稍安心一点,她忽而哭了,哭得像个泪人。
她伸手在黑暗中胡乱地抓着,在寻找我的踪迹。
“川儿。”俞桑苦涩地抱着我的大腿,我瞧见她的脸颊上,好像还残留着血迹,“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了?”
俞桑摸着她的半张脸,看向我,她的手落在双眼那儿。其实我早该知道,这样包着眼睛,该是眼睛出问题了。
“我的眼睛。”俞桑微微颤抖着身子,“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以后彻底地看不见了。”
我僵直在原地,为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俞桑身上还受着重伤,这会儿又来这样的考验,她本就是个坚强不爱争的姑娘,可是这会儿却也是满脸绝望。
失去世界的缤纷,对于俞桑而言,的的确确是个不小的打击。
“我之前离开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会儿不在,你的眼睛就成了这样?”我愣了一下,慌忙问了一句。
俞桑说她跟眉娘交手的时候,被那黄衣男人下了毒手,她不自知,又将那男人也一起关进了鲸鱼的身体里,毒液才渗透进她的骨血里,可是没有想到,伤及的却是她的双眼。
“我该怎么办?”俞桑拽着我的裤腿,特别难受,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眼睛已经伤了,这会儿越是哭,越是伤着她的眼睛,可是俞桑没有办法控制。
本就干涸的血迹,这会儿又重新的变得湿润起来。
顺着脸颊流下来。
“对了,川儿,俞九龄呢?”俞桑恍若梦醒一般,问我,她说俞九龄去哪里了,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却不见他,俞桑满脸恐惧,“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就算我现在成了这样,他也不会有半点的顾及。”
我把俞桑从地上扶了起来。
“俞九龄走了。”我轻声道,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不可能的,不达目的,俞九龄不会走的,我了解他,他一定躲在那里,暗中观察着我,暗地里又想着把我重新掌控在手里,一定是这样的。”
俞桑很慌,她说越是看不真切,越是害怕,越是感觉暗中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川儿,越来越强烈了。”
俞桑猛地在院子胡乱转着,可我只看到,包扎好过来的阿茶,躲在暗处,她在看俞桑。在看到我注意道她的时候,阿茶再度低下了头。
“你过来。”我轻声道,阿茶愣了一下,便往这边来,“你的脚怎么了?”
阿茶眼神闪躲,摇头说她没事,这会儿顾玄武从屋子里出来,他微微皱眉,视线落在阿茶的身上。
“怎么回事?”
阿茶脸上写满委屈,又像是想起沉砚一样,眼底起了一丝波澜,她摇头:“没事,不小心被划破了。师父,夜色很深了。是不是该让俞姑娘进去休息了。”
“夜色很深了?”俞桑轻声道,“白天和黑夜,之于我,又有什么不同?”
“师父,小桑的眼睛,真的没救了吗?”我凝声,看向顾玄武,早前以为这是俞九龄伙同他们一起动的手脚,起码也是害怕俞桑会发现他,可是这会儿看着倒像是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
顾玄武摇头,可是话却不是那样说的:“先让伤口结痂,到时候再看看,还是有机会的。”
“顾先生,你别宽慰我了。我都懂得。”俞桑言语平静,跟之前相比,判若两人,她忽而嗤嗤地笑了,“没事的,我都懂。”
那落寞的背影,被阿茶搀扶着往小屋那边去,我站在原地:“他都好了吗?”
“嗯,也没想着会突发这样的事情,不过眼睛看不到了正好,不容易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