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她不是杨家村的人,不会坏了规矩?”
“今年本该是雪绒,可是雪绒有了男人,阴帅看不上的,倒不如让那姑娘替代了,这事儿大伙心里明白,能伺候阴帅,也是那姑娘的福气。”
杨雪绒的奶奶说得天经地义,陈三娘却关心陈三的棺材,慢慢地放进那坑里,终于不再颠簸。
耳边说话声越来越多,泥土盖上来,将棺材埋得很深。
第13章捡尸
我不知道在棺材里困了多久,黑暗中我越发紧地攥着玉镯,我用力扒拉着陈三的尸体,本就狭小的棺材,转个身太难。
笃笃笃……
棺材盖上面传来声响,我吓了一跳,本来还在挪动的身子,这会儿完全不敢动了。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凭借我的力气是绝对打不开棺材的。
可是下一秒,我听到铁锹锹动泥土和棺材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啧啧,城里人哎,陈三这小子运气不错。”
“再怎么样,哪有我们爽,这人死了就死了,还冥婚,说出去笑死人。”
外面有两个男人,他们的话越说越露骨。
“早前,王寺家那傻媳妇,酥地很。”那人扒拉着,嘲笑那些冥婚的人,说什么最后那些女人还不都成了他们的胯下物。
这俩估计都是来捡尸的,我心底咯噔一下,要是我被他们带走,指不定比待在棺材里还难受。
“也不知道在里头呆了那么久,人死了没。”
“就是死也是新鲜的,咱兄弟俩先爽一把。”
露骨的话越来越多,我心里生了一计,抓着陈三的无头尸体,等到棺材打开的瞬间,我躲在他的尸体下,搬动他的身子,愣是让他弹了起来。
“鬼啊……”
那俩人吓得脚一软,卡在那条缝隙里,陈三的墓是新的,这俩也不敢大白天过来,
借着外面阴沉的天色,那俩人好似看到我了,我忙抱着陈三的脑袋,一把砸了过去。
“想逃,臭表子!”那人撸起袖子,朝我这边过来,我再顾不得其他,连带着往山下去。
这一带是荒山,跑也是凭感觉在跑,脚下不平,连着摔了好几次,他们两人在身后,叫嚣着抓着我就叫我好看。
我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身上都是破开的小伤口,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我终究跑不过他们,那铁锹往我身后砸过来,我脚下一滑,就顺着那陡峭的山滑了下去。
“呸!”
“别追了,去跟陈三他娘说,那臭表子逃了。”
另外一个人故意放大声音,说我要是现在不出来,他就去跟陈三娘说,我到时候也跑不掉,省得被陈三娘再带回去伺候尸体,活活闷死,不如伺候他们兄弟两人。
我重重地撞在石头上,想都不想就往那条小道去,天色很暗,我能看到对面杨家村的灯火。
我可不敢上前,人心隔肚皮,这村里住着的可不是朴实的村民,都是些蛇蝎。
我心里笃定那俩人不会去陈三娘那边告状的,是个人都知道,棺材钉死的,我怎么都不可能跑出来。
可是下一秒,我还是料错了,我躲在菜地里,那些举着手电筒,嘴里大声说着方言,好像在找人。
他们怎么这么快,我缩成一团,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他们找到。
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我度过的最最惊险的一晚上,我怕极了,听着慢慢变快的心跳,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快,找到了!”
我身子一抖。
紧接着便是一场追逐,那人吼道:“杨家奶说了,找到人就送到祠堂。”
“我看你还敢逃么!”
他们抡起拳头,那凄厉的惨叫特别清晰,那是傅洛的声音。
第14章野庙
傅洛凄惨的喊声,在我耳边撕裂。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可她还是被人拖走了,我浑身颤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那些人的脚步声才慢慢消散。
我看到他们的电筒光,带傅洛往村子外面那个阴森黑暗的地方去。
我摸黑淌过小溪,怕被他们发现,我不敢走桥面,走到那座看着像是庙宇的地方,我听到里面越发凄厉的叫声。
这座庙很久,木制的门破了一半,里面有两堵废掉的墙壁,我躲在墙面下。
“杨雪绒,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傅洛厉吼。
她被扒光了衣服,吊在那儿,通体雪白的肌肤在夜色下显得略微有些诡异。
杨雪绒手里拿着一根香,星星点点的火苗还燃着,等到只剩下一个小红点,她伸手轻轻地用那香头在傅洛身上描摹。
“你是要被送给阴帅的礼物,这是无上的荣耀,洛洛。”杨雪绒勾唇轻笑。
她的手很轻,很慢,那火落在傅洛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便是看着也疼得不行。
每一下,傅洛都在嘶吼。
杨雪绒却是淡然的很,她不为所动。
傅洛的嗓子都喊得沙哑,嘴巴也破了,她说不知道杨雪绒用了什么手段,把陆晋深收得服服帖帖,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
“因缘报应……”
“那你该想想你自己的报应,是你亲手把祁小川推进棺材的,是你背叛了她。”杨雪绒眼底全然都是狠毒的神色。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
傅洛说她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杨雪绒笑笑,她没有对傅洛说出降头的事情,甚至感觉是将傅洛玩弄在手掌心。
“洛洛,你不像是信报应的人啊,只有祁小川那个笨女人,才会信这些。”杨雪绒冷笑道,“阿深喜欢她又怎么样,你也看到了,现在在阿深身下的人是谁。”
杨雪绒提起我,言语之中含了恨意。
她继而笑了,将手里的香放了下来,在傅洛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梅花的印记,已经疼得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傅洛,垂挂在那儿。
“阴帅可比世间的男人好得多,洛洛你不是爱跟那些男人厮混么,也好,这次让你尝尝什么是活儿好的,可是有没有命活着从野庙走出来,就是你的造化。”
杨雪绒收起手里的工具,让人把傅洛拿下来,包在一块红布里面,绳子一圈圈将傅洛绑了起来。
我忙摸着那扇破门出来,躲在旁边的树丛里,直到那群人离开之后,我额头上的冷汗也是一层层的。
夜色越来越浓,一轮圆月慢慢挂在天上,那光很亮,照耀着周围,像是披上一层银装似的,我躲在这里,始终不敢动。
直到那一家家的灯火完全熄灭,他们就像是约定好了,没有剩下一盏灯,一点儿光亮。
整个村庄,完全被月色所笼罩。
一阵阴风吹了过来,我浑身战栗,听得一阵奇怪的声音,野庙的门便被吹开了。
哒啦啦
耳畔是僧人念经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梵文。
第15章阴帅
阴风吹开野庙的门,我以为耳边出现了幻听。
就好像有人在祭祀一样,嗡嗡嗡作响。
隔着一堵墙,我看到那道黑影出现在傅洛的身前,被红布包起来的傅洛,此刻被挂在那根柱子上,她眼底写满了恐惧。
黑衣男人始终背对着我,可是看傅洛的神情,就知道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心都在颤抖,男人的声音在野庙中响起,他凑近傅洛细细地闻了,沉醉在这样的味道中。
“圣女的体香。”
男人的声音,带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手上好像带着黑色的手套,伸手解开捆着傅洛的绳子,红布掉落下来,傅洛就那样,完完全全地曝露在男人面前。
她挣扎,在摇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男人伸手,黑色的手套,擦着傅洛的眼泪。
“圣女哭,那是不吉利的事情,他们没有跟你说过吗?”
傅洛说不出话,满脸痛苦,这样越发激怒了这个男人,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抵在傅洛的皮肤上,顺着稍微用力。
我怔了一下,鲜血流下来,在傅洛雪白的身子上,绽开朵朵红花。
男人低头,凑了过去,就好像品味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一样,我看到傅洛身子都在颤抖,她肯定是怕死了。
男人慢慢舔舐,忽而略微用力,原本还是痛苦挣扎模样的傅洛,这会儿完全变了一个姿态。她慢慢沉浸在这男人的节奏里,慢慢失去自我。
我心底挣扎难耐,我知道自己救不出傅洛,此刻的无能为力,更是狠狠地揪着我的心脏。
直到那个男人,侧过身子,俊朗的侧脸忽而敲打在我的心上,我忽而怔住了,是他?
男人的身影跟我脑子里那个身影完全吻合,那天在梦里出现的男人,那天在陈三家里出现的男人,那个跟我在棺材里度过一夜的男人。
怎么会是他?
我以为我眼花了,虽说之前没有看得很清楚,那个男人的模样,可是大体的轮廓还是留在心里了。
他就是阴帅,和杨家村沆瀣一气的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护我,如今却将傅洛压在身下,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他都来者不拒。
我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我为什么纠结这个,陈三娘也说了,这是野庙的祭祀,这些年来,他糟蹋了多说女人!
一想到这个,我的脑子彻底懵了。
看着面前限制级的画面,傅洛从开始的恐惧,完全变成了臣服,我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待下去。
我摸着那条路,颤巍巍地从那条小溪里面走,幽深而寒冷的水,浸透我的身子,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不已。
我躲在暗处,看那条出村子的小路,我知道自己不能走那条路,视线移开,我想走山上的小路,看看能不能打开一条路,可是走到那里,我才发现杨家村,根本逃不出去。
唯一的出口,只有我们进村时候的那条路,我躲在松树后面,忽然耳边多了一道声音,嗖嗖嗖。
我忙抬头,一个苍白的脸忽然出现了,他嘘了一声,我急忙捂住嘴巴。
他脱下外套递给我,我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第16章扎纸匠
他很高很瘦,看着就跟柴火似的。
“你是杨家带来的女孩?”他轻声问我,因为害怕和冷,我整个人都在哆嗦。
男人说话温和,虽说阴着一张脸,可却是一副儒雅的模样。
他见我不敢说话,便表明了身份,他说我去过他家,他就是那个扎纸匠。
“你别怕,我不是杨家人,不会送你去祠堂的。”扎纸匠轻声道,他指着我想逃出去的那条路,说是午夜十二点,阴门会开,到时候厉鬼行。
我的身体会被厉鬼分而食之,灵魂则会被囚禁,成为厉鬼的奴隶。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猛地一怔,看着这个男人。
他说兴许是对外来人的一点怜悯吧,说完这话,男人自嘲般地笑了,他说再等一会儿,让我跟着他回家。
“你叫什么名儿?”男人轻声问我,说一会儿等着野庙里那点星火落下去,我们就能下去了。
这村子里,规矩多,禁忌也多,稍微有些不慎,就会死。
我说我叫祁小川,男人轻声道,说倒是一个好名字,我跟着他的视线,落在野庙上,那点儿星火落下,他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跟着他到了那座幽深的院子里,他说他叫顾玄武,村子里的人叫他顾先生,时间长了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他给我拿了干净的衣服,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咕噜噜,我饿的前胸贴后腹,可却像是个哑巴一样不敢说话,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给我端了一碗白米饭,青椒炒蛋,说今儿没有多余的食材,暂且吃着。
我拿起筷子的那一瞬间,鼻尖酸了,猛地忍住眼泪,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炒蛋的香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泪水一起吞了下去。
我狼吞虎咽,很快就消灭掉了两大碗饭,顾玄武看着我,眼眸温和,他说慢点儿吃。
我刚干掉的眼眶,再度湿润,我抱着顾玄武给我的被子,就坐在屋子里坐了一宿,我不敢闭眼,甚至不敢躺着,我生怕我闭上眼睛,醒来之后又会被送到哪里去。
顾玄武说这儿暂且安全,叫我好好休息,可我执拗地很,挺直腰板,抱着被子,就那样坐了一夜。
期间他来看我两次,指着对门的房间,说那是给我准备的,我摇头。
凌晨三四点,顾玄武已经起来了,他在纸上描摹那些纸人的五官,他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褂,看着书生气越发浓了。
他没有管过我,像是入定了一样,坐在那儿,笔下生花,画出来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