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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瞧瞧眼前这对恩爱的野鸳鸯呢,那话语带了几分轻蔑,我只是站在那儿,空气里有一股诡异的味道,陈琛笑了:“这是催情香。你闻了,得找个男人泻泻火才是。”
我的身子一惊,忽而像是被人玩弄了一般,我没有多说什么。
催情香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郁,陈琛忽而笑了:“这会儿知道,为什么带个年轻的小姑娘进来吗?”
我没有说话,却被他这话弄得有些无措,难道是准备泻火?
我后退了一步,陈琛的手落在那门把上,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顾玄武跟彭轻轻两个,打得如火如荼的人。
陈琛说打搅这种事儿不是他的风格,但无奈事情到了关键时候,不打断了,顾玄武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陈琛就地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两人的身上,他微微皱眉,我忙转过身去,不好意思看眼前的画面,略微有些刺激。
他强行将两人拽开,可是又难舍难分,身上全然都是污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顾玄武完全丧失了理智,我在想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我没看到陈琛到底做了什么,只见他点头两人的眉心一下,一个红印子便落在其中。
“还得了个阵法在这儿,倒是有趣的很。”
陈琛后退一步,将那书架上的书,慢慢移动,我看不明白,却见着那两人身上的温度慢慢褪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到顾玄武睁眼的时候,依旧有些云里雾气,他浑身颤栗,看向对面坐着的彭轻轻,眼底了然,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倒是醒得快呢。”陈琛低声道,可是彭轻轻还未醒来。
顾玄武扫了我一眼,他眼底写满了惊恐,身上没有存缕,他也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彭轻轻两人都是这样的狼狈。
“我……”
“童子之身倒是保住了,不过差一点。”陈琛眯着眸子,上下打量着顾玄武,见着他背后刻着的奇怪符号。
陈琛皱眉:“你怎么会成为顾长彦的徒弟?真让人想不明白。”
顾玄武稍稍松了口气:“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别谢我,都是彭家那老不死,连夜喊了我过来,不然我才没这好心。只可惜了,这彭轻轻。”陈琛低声道,“她倒是个不错的姑娘,顾玄武,你不妨考虑一下。”
“你说笑了,我顾家之人,从未有过娶妻的想法。”
“就算动了念头?”陈琛笑了,转身,要走的样子,“可别忘记,你师父顾长彦的女人可不少呢,这所谓的童子功,也不过是骗你的幌子吧。”
“阁下莫要开玩笑。”顾玄武轻声道。
陈琛说他这个人呆板,虽说师承顾长彦,可也没必要凡事都照着顾长彦所说的去做,人呢,要学会变通。
顾玄武却是摇头。
“你倒是惜命地很。”话音刚落,彭轻轻便醒了过来,她一脸仓皇,惊恐地开口。
“别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彭轻轻捂着胸口,等见到我们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彭轻轻视线落在顾玄武的身上,再看看她自己,急忙惊了一把,面色红润:“这是怎么回事儿?”
言语之中似乎多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更有一种欢快的感觉。
说不出是什么意思。
“你在梦境里头见到了什么?”陈琛低声道,彭轻轻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男人,她白了脸色,问陈局怎么也在这儿。
“还有川儿,你怎么也在?”
敢情这姑娘从一开始,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也难怪了。
我笑笑:“一早便在这儿,你身上那一块地儿我没看到。”
“什么?”彭轻轻低头,故作娇羞。她这个人我不算熟悉,但也知道,不是这般容易害羞的人。
只是在顾玄武的面前,多少有些保留罢了。
我皱眉,陈琛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才恍然大悟,说是顾玄武在离开的时候,路过第七医院这条路,总感觉有人盯着他看,一路走来都觉得诡异。
“可我没有察觉道,有半分的鬼气。”顾玄武说老马失蹄,怪就怪他忘记这儿是第七院,本就气息诡异,加上这儿鬼气都被掩盖了。
“是余欢的怨魂。”顾玄武低声道,“有人在我们离开之后,将余欢重新挖了出来。”
“怎么可能?”我皱眉,早前悬着的一颗心,这会儿彻底地变得沉重。
外婆之前那样的诡异,难道真的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真的是余欢吗?
我是该松了这口气,还是该继续忐忑不安。
顾玄武点头:“解世昕正巧增强了她的怨气。现在余欢已经变成了没有任何感情的厉鬼,可以说,是我们一手将这鬼怪养大了。”
我叹了口气,唏嘘不已,绕来绕去,却也独独没有算到余欢这一茬,只是余欢会阵法,这不可能吧。
“可是这屋子里,可是布置了不下两个阵,一个用来引你们入梦,一个用来引我们入梦。”陈琛轻声道,“就算你们说的那个厉鬼再怎么离开,这一点又是怎么做得道?”
“她身后肯定有人操控,我都说了,有人在我们走之后立刻就将余欢给挖出来了。”
那才是别有用心的人。
我皱眉,想不通余欢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顾玄武说那人肯定也是冲他来的,破了这童子身倒是不错,他活不久了。
我跟陈琛走出去,留他们二人在屋子里,里头传来彭轻轻娇羞的嗓音,说她也没有想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好像自己是被欺负的那个人似的。
“我……还以为……”彭轻轻说她的梦境里面,被几个地痞逼迫在巷子里头,他们想要侮辱她,彭轻轻说她拼了命的反抗,可还是抵不过对方的力道。
她娇羞的低下头:“我没想到竟然是你。”
“我们只是被人下了催情香。”顾玄武冷声道,这会儿倒是高冷得很,半点怜香惜玉的顾及都没有。
彭轻轻慌了,大抵没有想到顾玄武会这样薄情,她慌忙道:“我不需要你负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轻轻,说实话,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是你还小,我却已经年长你那么多。”
“我不小了,顾玄武!”
彭轻轻着急得很,慌乱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陈琛笑了,说彭轻轻眼瞎了,看上这样城府那么深的男人,注定会吃苦的。
“跟他那师父一个德行,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心底倒是算计,肯定也是消不住美人恩的。”陈琛吐槽道。
我拧眉:“难不成阁下便是用这样的法子,诱顾长彦的?”
“雕虫小技罢了,越是谨慎的人,越是容易上钩。”陈琛忽而转身,眯了眸子,“你是祁家姑娘?那是会祁家道术?”
我摇头:“我可什么都不会。”
“不像是啊,你身上的气息很稳,甚至道行在我之上。”陈琛低声道,“这才是为什么看不穿你的缘由。”
我笑笑,这只是沉砚的道行,并非我的道行,只是我纳闷,为什么在陈琛出现之后,沉砚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过道行高,没有用,在我这儿都不受用。”
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陈琛走了。
从那暗红色的小楼出来,再一次经过中央放着的那个佛像面前。
顾玄武一脸行色匆匆。彭轻轻则万分娇羞,不知道最后得了什么答案,我也不来关心这样的事儿。
等出去的时候,只剩下外婆跟彭老头,那两人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彭老头子立马上前,轻声道:“轻轻,你没事吧。”
彭轻轻看着有几分闪躲,轻声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倒是弟弟他,爷爷该好好去看看,怎么大半夜的,小妈还在那儿吵,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提起彭轻轻这个弟弟,彭老头脸色大变,他冷声道,逼问彭轻轻:“这……不会是你的手段吧?”
“呵。”彭轻轻笑了,“爷爷你真看得起我,为了彭家那产业吗?我要来做什么呢?”
彭老头子脸上晦涩不明,显得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彭轻轻的话。
“告诉您,我没兴趣。更做不出那样歹毒的事情!”
彭轻轻转身,倒是一副傲骨,留下彭老头尴尬地说,怕是轻轻这次是被吓坏了。
“是该好好地回去休息休息,顾先生,听说你是川儿的师父,也没好好招待过你。”外婆轻声道,是想着邀请顾玄武回去。
我拧眉,彭老头说不妨都是彭家,这儿离彭家很近。
我跟着他们一起过去,彭轻轻早就跑没了影子。
这两人明明之前一副恨死了顾玄武的样子,此刻却要将他邀请回去,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川儿时常跟我提起你,说如果不是你,在杨家村,她恐怕性命不保。”外婆看向我,眉目柔和,谁能想得到她心底却是带了别的思量。
顾玄武叹了口气,说也不过是个巧合。
“祁家的孩子呐,总是命苦的。”外婆一声叹息,“祖上那般凄惨,这会儿也落不得好。”
“外婆,你在说什么呢。”我凝声,她这话,就像是直接跟顾玄武摊牌似的。
“对了,到底是谁,下这样的狠手?”
外婆看向顾玄武,他摇头,说暂时还不清楚,只是这背后之人肯定是跟他有仇的。
“放眼这天底下,跟我顾家有仇的人不少呢,可是与我顾玄武有深仇大恨的却不多。”顾玄武凝声,“对方倒是深思熟虑,知晓我这几天在帮着解家做事情。”
顾玄武说怕是不久,解家要来人了。
解家老爷子毕竟就那么个孙儿,如今被他做成了鬼奴,效忠厉鬼余欢。
怕是也不得安生。
他们都像是戴着面具一般,你来我往的,说得话大都在打太极一般,听起来也觉得略微有些讽刺。
“这么说来,顾先生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下得狠手?”外婆眯着眸子。
彭老头说这地界儿,要找凶手,谈何容易。
顾玄武摇头,说这次袭击来的太突然,对方就像是伺机候在那儿似的。
“不过没关系,想要杀我的人,总还是要来的,毕竟我还活着。”
“顾先生倒是活得坦然。”外婆夸赞一句,“与你那师父倒是不同。”
“你们……认识我师父?”顾玄武拧眉,看向两人。
外婆嗤嗤地笑了:“这条路上的人,有谁不知道顾长彦的名字,就是半入行的算命瞎子,也能说得出来,顾长彦。”
顾玄武怔了一下,说什么居然不知道师父这般有名。
外婆总是想着从顾玄武这儿,套出一些关于顾长彦的话。
“顾长彦去世的时候,我也不太晓得,只听说杨家村有变动,就去看了一眼。”彭老头低声道,他说这事儿倒是早前没有说起过。
顾玄武也说得小心谨慎,听他们说话实在是累得不行。
彭轻轻这会儿进来,沉着一张脸:“再这般拷问下去,弟弟他怕是撑不住了。爷爷你想要偌大的家产没人继承吗?”
彭轻轻说话就是那样的冲,就是从第七院出来之后,人就变得怪怪的。
“顾先生,实在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我的孙子他……”
绕来绕去,终究是在这小孩子的身上,顾玄武说今儿彭老头算是救了他一命,权当做是偿还,如果他可以做点什么的话。
彭轻轻拉我过去,而就在这时候,沉砚的声音才出现,总归让我放了心。
“陈琛倒是厉害,身上怕是带着一尊神佛,能将我压下去,完全出不得声音。”沉砚低声道,这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说陈琛这样的人,走出去,一般的厉鬼连正面都不敢碰一下,就怕是要破散的。
这么厉害?
亏得陈琛没有发现我身上藏着的沉砚,不然指不定会出事。他那样的人,一生见惯了鬼怪,怕是会下狠手的。
“川儿,你告诉我,我爷爷到底跟顾先生说了什么?”彭轻轻很焦灼,她自诩跟顾玄武有了肌肤之亲,就得追究个到底。
可是彭轻轻不是那种传统的女人,甚至作风有些豪放,可她明白,顾玄武是个呆板的人。
只要她往前面迈出一步,逼迫着顾玄武做出决定,她就可以收获自己想要的所谓爱情。
“就寻常问了一下,没什么。”
“没有提到晚上的事情?”彭轻轻低声道,她被发现跟顾玄武,不着存缕,这本就让人劲爆了,这会儿想要的却也不过是以此要挟顾玄武。
我摇头:“并没有。”
彭轻轻咬牙,说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