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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原来是子平的弟弟啊……”莫叔尴尬地笑道,“老了,认不清人了……对了,两位回来我们这村子做什么?”
姬子凡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莫叔听了脸色发白。
“我就是莫叔。”莫叔叹道,“十五年前的事情太过离奇,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莫叔,事关一个孩子和一个无辜的女子,您不能坐视不管啊!”姬子凡急切地说。
“子凡小弟,不是莫叔我不管,而是管的太多,对我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呀!”莫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当百合的孩子夭折了,不就好了?”
姬子凡听了这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么说来,莫叔你也觉得百合的孩子没有夭折?”
“哎哎哎,我可没有这么说!”莫叔慌忙地解释。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这件事是谁办的,”姬子凡双手抱在胸前,“那个人我最是了解,她还没这么大的能耐杀人。所以莫叔,你放心吧!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姬子凡冷眼看着,莫叔还是有些犹豫。
“莫叔,守着这些秘密这么多年,难道你心里好受?”
莫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百合,叹了口气。
念儿快步地走向烟雨阁,还未进门,却听见里面有人谈话的声音。念儿想了想,停住了脚步。她侧身细听,才发现厢房内说话的是姬修和肖婕。因为隔音太好,念儿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当奴婢这么些年了,念儿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懂的。
少顷,有人推开了厢房门。念儿退后几步,恭敬地站着。
“念儿姐姐?”原来是姬修。
“修少爷好。”念儿礼貌地回应着。看来,那天晚上的劝说效果很明显。可一想到那件事,念儿就笑不起来。
“是念儿在外面吗?进来吧!”肖婕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呼唤道。念儿听出她的声音里带着喜悦,看来修少爷出马,就是不一般。
“要你们姐妹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肖婕端起一杯茶,吹了吹,脸上带着笑意。
念儿踌躇不已。原本她不想那么快提到这件事,以免坏了肖婕的心情。谁知,肖婕自己先提出来了。念儿低头道:“修少爷说,他是在梨香院附近,听一个叫麝雨的婢子说的。”
“麝雨?”肖婕凝思道,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事情,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这一锤,把桌子上的茶盏都震了一来。
“好啊,我知道了,”肖婕恶狠狠的说,“一定是秀儿那个小蹄子说的!”
念儿一惊,忙问道:“少奶奶,这、这怎么可能呢?秀儿她对您一心一意,怎么会……”
“哼,”肖婕冷笑道,“你可知,你的好妹妹这些天有意无意地在我耳边提起这个麝雨的事情,我捉摸她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把这个麝雨放在身边做事。我原以为是这个麝雨真的能干,现在看来……秀儿是想等到麝雨也来烟雨阁后,她们两个就可以一手遮天吧!”
念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秀儿根本没有必要对一个梨香院的下等奴婢这么上心。以她高傲的个性,怎么会和那种身份的人打交道?除非……念儿忽然想起那天暂住在梨香院时秀儿收的那些金银珠宝来。看来,这个麝雨应该是给了秀儿不少银两。
念儿心下已经明白了一切,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向肖婕解释。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厢房外响起。紧接着,秀儿尖锐的声音传来。
“回禀小姐,秀儿已经将事情办妥。”
“亏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小姐!”一个杯子碎裂在秀儿的面前。
秀儿完全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被吓得不轻。她猛地一抬头,只见到肖婕愤怒的双眼和念儿复杂的表情。她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和那个麝雨的勾当,我已经全部知道了。”肖婕的声音从厢房内部传来。秀儿心里一紧:难道,姐姐把自己私下受贿赂的事情供出去了?她怨毒地看了念儿一眼。
“秀儿知错了,秀儿再也不敢了,请小姐责罚!”秀儿匍匐在地,哭着喊道。
“啪!”一个杯子砸在秀儿的身旁。秀儿的手上、腿上全是被碎片割裂的伤痕,正缓缓流出血来。
“知错了?”肖婕狠狠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知什么错了?”
“我……”秀儿一顿,硬着头皮说道,“我不应该私下里接受那些贱人的贿赂!”
“哦?”肖婕抬了抬眼皮,“还有呢?”
“还有?”秀儿一愣。
迟迟不说话的念儿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了:“大少奶奶,我想您是误会秀儿了。秀儿不过是收了那个麝雨的银两,又见她确实伶俐,才斗胆在您面前引荐。她这样的性格,如何会跟那等贱婢勾结?”
肖婕听了念儿的话,心里觉得有几分道理,火气也渐渐降下来了:“你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秀儿这才明白肖婕生气的原因,忙说:“小姐,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和那个麝雨根本没什么往来!”
肖婕抬了抬手,示意秀儿站起来说话。念儿忙过去扶住她。
“那个疯女人和白胡子老头查的怎么样了?”
秀儿抹了抹鼻子说道:“百合现在在青云道观闭关修炼,青云道长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因为道长是蜀山来的,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嘱咐那个叫玉衡的小道士帮我盯紧一点。”
肖婕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如此,如果对方是道界的仙人,如果我们贸然得罪,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她想了想,道:“此事先不急,派人盯紧了,找机会再下手。”
“除此之外,奴婢还意外发现了一件事,”秀儿低着头道,“奴婢在青云道观里,看见了大少爷。”
肖婕脸色一变,念儿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
“秀儿,你可看清楚了?”念儿捏了捏她,小声道。
“我只看了一眼,”秀儿踌躇不定,“但应该是大少爷没错。”
念儿看了看秀儿,又看了看肖婕,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看来,此事要变得复杂了。”
莫叔看着姬子凡恳切的眼神,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要真说起来也不是很复杂。”
“百合怀孕的那年,子平就走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百合孤苦伶仃,几近崩溃。还好,村子里的女人们时常去陪陪她、安抚她,这才使她能安静下来专心养孩子。她生产的那天,我去邻村陆家庄找我们一贯找的产婆陆婆婆。可到那儿才知道,陆婆婆前些日子忽然暴毙死了。我正觉得奇怪,却见那个产婆住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的婆娘,她自称是陆婆婆的远房表姊妹,姓贾。当时事态紧急,她又会接生,我便也没多想,就请这个突然出现的贾婆去给百合接生。”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因为产房是男人不能靠近的。但是我听那些女人们说,原先是听到孩子的哭声了,可贾婆出来的时候却说孩子已经夭折了。我们这种落后的村子对夭折的孩子很是忌讳,当下就没人愿意提这件事。那个夭折的孩子装在红布包着的盒子里,就这么被贾婆带走了。”
姬子凡凝视着莫叔,道:“这件事情听上去就很蹊跷,我不相信你们当时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怀疑。可你们竟然就放纵那个贾婆任意妄为!”
“唉,就算查清了真相又如何?我们这些村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莫叔也是满脸的苦恼,“第二天我心有牵挂,想去陆家庄看看那个孩子的祭祀办的怎么样了,结果去了之后,发现那个贾婆居然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顺着贾婆可能逃离的路线去查探,最后发现贾婆在离陆家庄不到一里的一个山涧里被人杀害了。”
“什么!”姬子凡脸色一变,“那孩子呢?你有没有看见孩子?”
“孩子我倒是没有看见。我又回到陆家庄,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红布包着的盒子。而且陆家庄的人说,他们根本没有看过那个贾婆举办什么祭祀仪式。” 莫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由一阵寒颤,“后来我去查过陆婆婆的家事,发现她是土生土长的陆家庄人,根本没有什么远房的表姊妹……”
“那些陆家庄的人看到贾婆的时候没有起疑吗?”姬子凡一阵恼火。
“应该也觉得奇怪,但这年头,大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谁也不愿意招惹这些说不清的事情。”莫叔哀叹道。
“贾婆?”姬子凡喃喃自语,忽然,他浑身一震。
“贾婆就是‘假婆’的意思!这么明显的骗局,居然搁置了整整十五年!”
☆、第三十二回:百合(七)
烈日当头,几只黄雀在枝丛中嬉闹着。这还是春季,嫌少会有这样热的天气。姬子凡走在前头,早已大汗淋漓。姬子凡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额尖滚下的汗珠。
“喏,擦擦吧。”一条靛青色的绢帕出现在姬子凡的眼前,姬子凡抬起头,却见百合笑着看着他。
“别用袖子擦,会弄脏的。”百合甜甜的声音比树上黄雀的叫声还要好听。
姬子凡愣了愣,嘴里吐出了一声“谢谢”。
“子平,你还记得我们一块儿去的那个山涧吗?”百合忽然问道,“那个时候也是春天,恰巧也是这样热的天气。但是那个山涧幽深地很,所以比较清凉。”
“山涧?难道是莫叔发现贾婆尸体的那个山涧?”姬子凡想到,“百合,那个山涧在哪里?你快带我看看!”
其实,姬子凡很清楚,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就算有什么痕迹,肯定找不着了。可姬子凡就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看,为了看看还有什么线索,也为了看看哥哥当年和百合一起呆过的地方。
“好呀,我们这就去!”百合挽住姬子凡的手臂。这一刻,姬子凡觉得,百合一点儿也不像疯子。她似乎还是当年遇见哥哥时的那个年轻可爱的模样。
白面长眉的年轻道士身穿一件藏青色滚边的白色道服,坐在道观内一间厢房里。他端着一杯茶,轻轻地放在鼻前闻了闻,又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
厢房内,另一个高大的白衣道服的男子站在博山炉前,凝视着博山炉里冒出的缕缕白烟。
“清静无为,远离尘世,方是真正的道。”青云道长缓缓地说道,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一次下山,除了那个姬子平,自己唯一挑中的就是眼前的人了。姬子平虽有绝佳根骨,但道行不深,缘分未到。而眼前这个男子却是飞升道界的极好人选。可惜,他被一些世俗纷扰,一直无法静心修炼。
不过这一次,机会终于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此番,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姬家将陷入一场府宅危机中。”青云道长叹了口气道,“这是你完成夙愿的最佳时机,你千万不要错过了。”
白衣男子背对着青云道长,久久没有回应。忽然,他攥紧了拳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整整十多年了!我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很好,”青云道长放下手中仙鹤纹饰的茶杯,说道,“等了却这桩事情之后,你就随我去蜀山吧。”
白衣男子转过身,看着道长的眼睛,点了点头。
茂密的丛林中,高大的树木遮蔽了烈日的光芒,使得整个山涧变得十分昏暗幽深。一条瀑布从山上飞流而下,汇聚成小溪流入附近的村庄。姬子凡缓缓地闭上眼睛,只听见风呼呼而过的声音。
接着,他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的环境。果然,十多年的光阴拂去了所有的痕迹,什么也没有留下。
“子平,你还记得这里吗?”百合摇了摇姬子凡,“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你忽然间躲起来,害得我找你找的好苦。哼,这一回你可别这样吓我了。”
“子平,上次你用好多枝条给我做的花环我给弄坏了,这次你再给我做一个好不好……”
“还有啊子平,你在沈家庄给我买的百合发簪,我也弄不见了……我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你会不会生气啊……”
姬子凡听了很是惊讶。在他的影响里,哥哥是一个只会板着脸的老顽固。可到了百合嘴里,却成了一个温柔浪漫的少年郎。
十五年前,姬子凡还是个孩子,那个时候的哥哥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也记不清了。或许,遇上百合那年,哥哥确实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可十五年过去了,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沧桑,哥哥才会褪去了昔日的年少轻狂,变成如今的模样?
想到这里,姬子凡心里不住一阵唏嘘。可能是因为想得太过认真出神,他全然没有注意到百合的呼唤。
“子平,子平,你怎么啦……”百合白皙的手臂在姬子凡面前晃了晃。接着,她忽然灵光一现,轻轻靠近了姬子凡。
眼见着百合樱色的嘴唇就要碰到自己的嘴,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