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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片刻。
玻璃门蔫蔫响了一小声——“好。”
桑瑜嘴角翘得更高,钦钦这八成是不乐意她走,她出发时,他还跟着送进电梯,给她发“早点回来”。
电梯门将关未关时,桑瑜蠢蠢欲动地按住开门键,“你下午也有事要忙啊,如果能把图纸全画完,晚上——给你奖励。”
“奖励”两个字意味深长地轻飘飘落下,毫不费力地把蓝钦点燃。
桑瑜心口躁动的小兔子跳了一路,直跳到她迈进集中培训的会议室,进门一看,眼里的热度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程迟站在授课的位置,一身白大褂,器宇轩昂撑着桌面,朝她挑眉笑了笑,“准时。”
桑瑜:“呵呵。”
“别走,给你留了第一排,”程迟拦她一下,“四五年没见,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冷淡。”
桑瑜不领情,“我视力好,最后一排足够,再说了,四五年没见,你就送我那么大的礼,在市医院造我的谣,我对你冷淡算是客气了好吗?”
说完直接往后面去,孟西西和简颜到的早,正在跟她招手。
她走出几步,程迟欠揍又带着叹笑的声音从后面低低响起,“那如果,不是造谣呢?”
桑瑜去座位上坐好,孟西西和简颜一起凑上来八卦,“程医生跟你聊什么呢?叙旧?”
“我跟他哪有旧可续。”桑瑜嗤之以鼻。
满不在乎说完,她低眸,攥了攥手指。
过去年少时,两家相安无事,住得近走得近,她跟程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互损互嫌,见面没半句好话,但确实关系比较亲密,十来岁简简单单的日子,没有复杂的风花雪月,最多路上碰见了,笑笑闹闹一起上个学。
她十四岁那年,程迟十六,路边捡根狗尾巴草,痞里痞气来跟她表白。
嗓音清冽动听,然而说的是“我看你还不错”。
她那时个子矮,一米六不到,气得跳起来打他,“我看你不怎么样!”
表白完没几天,她家就出了事,爸爸的死闹到人尽皆知,她走到哪都免不了被指指点点,程迟一家躲瘟疫似的,很快搬走,程迟为难地支支吾吾,“那个,我妈说这环境有点乱,所以……”
对她表白过的事,绝口不再提。
桑瑜摆摆手,她本来也不喜欢他,哪里会在意,可这种一有事就避之不及的态度,实在叫人觉得没趣。
后来见得越来越少,到近年断了联系。
如今重逢,却声称她是他初恋?还敢去蓝钦面前多嘴?就在刚刚,居然说什么初恋不是造谣。
桑瑜摸摸脸,程迟怕不是看她多年过去没长残,寂寞无聊打算上手吧。
三言两语想撩她?做梦。
“小鱼,听课呀,”简颜拽拽她,压低音量,“程医生声线超好听超磁性!说起来你不是绝对声控的吗!这种声音还不够吸引你?”
孟西西扬眉,“小鱼现在心有所属,”她轻声八卦,“不过简颜说的对,你是声控来着,连追的爱豆都是唱歌好的。”
她嘿嘿直笑,“你家雇主那么帅,声音肯定好听,你双重满足了吧?”
桑瑜怔了怔,想说我家雇主不需要说话我也觉得好听,正逢前面程迟敲了敲白板,示意安静,她也就没能说出口。
嗓音什么的……
她都快忘了这一茬。
没有蓝钦以前,她确实偏好,爱听广播剧,关注声优,做追星少女都是沉迷歌声的那种。
但有了蓝钦以后,都是浮云。
授课结束时,桑瑜再次收到了天气预报发来的推送,新跳出的手绘图上,只有寂静幽深的一片蓝海。
小美人鱼不见了。
中间嵌着的那行字分外简单——
“小美人鱼不在,蓝色深海被按了暂停。”
桑瑜去软件管理的评论里发问:“小美人鱼去哪了?”
回复秒到,“去了岸上的世界。”
她有点为深海担心,“会回来吧?不然那片海好可怜。”
蓝钦坐在落地窗边,一刻不停地望着楼下她必经的小路,“会的,她会回到海里。”
点了发送,他把头埋在膝盖上,红着耳朵摸摸眉心。
小美人鱼还说……
会给他奖励的。
程迟讲课,桑瑜拼命努力也没怎么听下去,算一算离考试仅剩三天,其他都复习好了,唯独数据库这一项,是必须攻克的当务之急。
所以当晚喂饱了蓝小钦,她马上开启一本正经的学习模式。
一本正经的——
让蓝钦坐在电脑前,先演示一遍给她看。
蓝钦干净修长的右手搭在鼠标上,随便一个滚动敲击的动作都分外悦目,他担心桑瑜看文字来不及,难得对她用了语音软件,操作几下,再条理分明地一一解释给她。
桑瑜保证她学得非常认真,绝不可能浪费钦钦的辛苦。
但总能分出那么一丝半缕的小心思,寻着机会对他上下其手。
语音软件在发着略显生涩的声音,“这里,先进入录入系统,把患者的病历——”
“哪里?”桑瑜一下子没看清,及时发问,手顺势递过去,轻轻盖在他的右手上,微微一晃鼠标,“点哪里?再教我一遍好不好。”
蓝钦脊背不禁挺直,手上迅速被烘出高温。
桑瑜站在他椅子后面,看他不动,身体俯下,嘴唇跟他耳廓贴近,馨甜气息柔软地扑洒,“钦钦?你告诉我呀。”
蓝钦喉结滚动,在她的覆盖下,缓缓移动鼠标,重新操作。
可视野却没有刚才那么清晰。
满心满眼,全是她笼罩过来的清甜。
蓝钦手很烫,耳朵灼烧,眉心也不甘寂寞地麻麻痒痒,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正落在桑瑜眼里。
桑瑜看到他湿润的唇角,目光一跳,有点受不了刺激,努力专注地盯向屏幕。
她把步骤依次记下来,对照教程,确保真正学会了。
教完一遍,蓝钦站起来,有些不安地看她,打字问:“试一下吗?哪里不懂,我再给你讲。”
桑瑜点头,跟他交换位置。
她坐在电脑前,鼠标键盘上留着他的体温,而背后,她贪恋的那种清浅药香铺天盖地覆下来。
桑瑜咽了下口水,裸露的后颈隐隐发痒。
蓝钦不敢跟她太近,左手按在椅背上,悄悄用力,五指绷得很紧,右手扶在桌沿,随时等着帮她指导。
桑瑜流畅地按步骤进行,到收尾时,有意放慢了速度。
她刚才,就站在钦钦现在的位置,身体力行教了他……
他那么聪明……应该学会了吧?
她心跳砰砰,强装淡定,光标停在某处,回眸懵然无辜地问蓝钦,“这里,我记不清了。”
蓝钦立刻低下身去接鼠标,发现她的手并没有挪开的意思。
他长睫急乱地颤了片刻,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抬起右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桑瑜屏息,手背通着心脏,蔓延成一片酥麻。
他教她学习。
她……却在教他撩人。
桑瑜成功教会了钦钦第三样,小贪心泛滥,意犹未尽,想着要不然干脆努努力,再进一步——
她转了转脸,偷瞄他无暇优越的侧脸,挖空心思琢磨怎么才能自然地贴过去。
刚试探着动了一下,蓝钦工作台上明亮的灯光乍然熄灭,电脑没有安装电池,也在同一时间黑屏。
整个工作间窗帘紧合,光线消失,瞬间跌入纯粹的浓郁黑暗里。
桑瑜毫无准备,着实吓了一跳,反射性地扑向身边最安全的热源。
蓝钦也在变故突发的第一刻,马上把她揽到怀里。
相隔本就极尽。
漆黑中,所有彼此纠缠的动作全凭本能。
脸颊轻贴,呼吸交融。
蓝钦的手机蓦地一亮,是陈叔打来的电话,桑瑜余光看到,明白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否则陈叔不会选择这种方式跟蓝钦联系。
她细细的手臂环着蓝钦的腰,舍不得放开手,勉强清清嗓子,摸过手机接起来,“陈叔?”
“小鱼啊,”陈叔松了口气,“你在家就太好了,停电了是吧?”
桑瑜“啊”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是停电。
耳畔蓝钦的热烫吐息存在感太强,严重扰乱她,她尽力定着神,听到陈叔说:“物业那边登记的联系人是我,我刚收到信息,说是临时电路维修,大概一个半小时就能修好,你跟先生注意安全,当心别磕了绊了。”
桑瑜痛快答应,关掉屏幕,重回漆黑。
这样抱下去……
她口中干涸得厉害,明显感觉到室温升高,她身上已经沁出了汗。
蓝钦更是……她贴靠着的脖颈间有些微湿……
“钦钦……”她小声说,“停电了,一个半小时恢复,我们……”
蓝钦碎成粉的理智艰难地黏回些许,以为桑瑜是害怕了,按亮手机给她打字,一行字总是错,删删改改几遍才好,“楼下江边的落地窗会亮一点,我们下去。”
晚上八点,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流光璀璨。
桑瑜摸黑去倒水,蓝钦不放心,亦步亦趋跟着她,她干脆用手机照明,给他煮了一小壶奶茶。
出来以后惊讶看到,蓝钦竟然把一个双人座的沙发转了方向,面朝窗口摆放。
桑瑜忙过去扶他,“不累吗?”
蓝钦摇头,打字,“我想跟你一起坐这里。”
小沙发,大窗口,推过来的迷你茶几上放一壶奶茶,浓香四溢,外面江面灯火点点,夜空深蓝。
坐下以后,身体不知不觉紧挨,手随便动动就能互相碰到。
桑瑜的心思没法单纯,聊过几句,她用奶茶壮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糯糯地撒娇,“钦钦,我好困啊——”
说完,她身体软绵绵向后靠,倚在沙发背上,蓝钦无声拿过靠枕给她垫着,没过几分钟,桑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假装呼吸绵长,慢悠悠向他的肩上滑倒。
三,二,一。
成功着陆。
桑瑜翘起唇角,心满意足以睡着的借口靠上了蓝钦的肩头。
蓝钦不敢动,默默数着时间,猜测她该陷入熟睡了,才小心翼翼错开肩膀,扶稳她的头,顺着自己胸前滑下,直至她身体彻底落倒,枕在了他的腿上。
他太瘦了……
肩膀很硬,小鱼一定不舒服。
腿上……会好受一点。
蓝钦心里清楚,应该把小鱼送去房间,或者他走开,让她好好平躺。
可他做不到。
他想……让她在这里,在他的身边。
桑瑜的心里却是一路颠簸刺激,震颤着枕上了蓝钦的腿。
她甜得眯起眼,窃窃地偷笑,不客气地伸手,搂住他的腿,安心半合上眼。
就等考完试。
考完试以后,马上安排钦钦去检查身体,结果出来让奶奶放心,她一定不再忍了,直接跟他表白,到时候……尽情亲亲抱抱,把能教的,都让他学会。
停电以后,家里空调失灵,夏末的夜晚依然闷热。
蓝钦低头凝视桑瑜,看到她鬓角有汗,他着急地四下寻找,保持双腿不动,探身摸到一块画板,如获至宝拾起来,当做扇子,轻缓匀速的,一下下给桑瑜扇着。
到处静谧无声。
蓝钦手指碰到桑瑜的头顶,不厌其烦地来回抚摸。
以前他在想,只要小鱼同情他,怜悯他就好了。
他就满足了。
可现在……
不够,他越来越贪心,他想要……小鱼的喜欢。
如果……
如果此时此刻,她睡在他的腿上,依赖地躺在他的怀里,就是被她喜欢着的感觉……
那即使只有这一天,这一个晚上。
他也心甘情愿,拿所有余生去换。
第34章 妖怪·34
家里太静; 耳边摇晃的画板带起舒缓风声,催得人昏昏欲睡。
桑瑜享受地枕在蓝钦腿上; 手环着他的膝盖,心里暗爽得上天入地恨不能直冲云霄,实际上连动都不舍得动一下,乖顺地紧紧贴着他。
要多赖一会儿; 不能让钦钦发现她装睡。
桑瑜提醒自己几遍; 努力保持清醒,但悠悠的微风在脸侧拂来拂去; 实在太过舒服; 她眼帘渐渐沉重; 再被他身上的气息一裹; 安稳得全身酸软。
她强行撑了十来分钟; 到底意志力溃散; 真的窝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醒来时,家里还暗着,窗外不远,江边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一半。
可是脸畔柔软的风依旧轻轻扫着; 频率都没变。
这不对啊。
她躺下时候是八点多; 江边灯火每晚九点半减半; 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