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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非良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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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主端着手中的茶水呆愣着,褚行在他茶托上放了一锭银子,“借坐片刻,旁的不用。”
      摊主忙端着,茶点头声声称好退到后头。
      找茶功夫,官道上远远走来一人,一手握剑,一手提着方木盒子慢慢走近。
      稍作歇息的楚复听见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与褚信相视一眼,皆不由自主握紧手中的剑,进入戒备状态。
      来人身形清瘦,乌发白衣一尘不染,全身无一修饰,面皮生得极好,唯独眉间一点朱砂痣不好,男生女相是大祸,这种长相若是自小没有世族庇护,大抵就是个娈童的命。
      白骨几步走进茶棚,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在桌上,手中的剑不离身,“二两牛肉,一壶酒。”
      摊主闻言一脸为难,只得指着上头的挂布,“客官,我这就是茶棚,没有牛肉和酒,不知干粮和茶水可否一用?”
      周遭气流微微有些凝滞,白骨扫了眼木杆上的挂布,神情专注若有所思,片刻后才微微颔首。
      茶摊主忙端刚头被拒的茶水,又上了馒头和几盘小菜。
      白骨将剑放在桌案上,在几人对面坐下。
      茶摊主只觉这人来了以后,和煦的气氛突然便静得可怕,忙避到灶台那处。
      对面视线一直落在这处,白骨轻掀眼帘看去,视线阴冷,如黑夜行过湖旁,突然从水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枯手猛地抓住脚踝。
      这般视线太过危险,楚复面色微沉,不带敌意却也不怯懦地回视。
      一时间风停布止,气氛凝塞而又紧张,青花瓷茶盏被皙白的手指微微托起,弧度好看的唇瓣轻贴盏壁,微抿一口,醇香的茶水显唇色潋滟。
      只这一个动作,周遭气氛便慢慢缓和下来,白骨收回视线,拿起馒头咬了一口,端起茶水跟喝酒一般一口干了,与文文气气的外表成了鲜明的反差,与对面举止赏心悦目的显然就是两个世界。
      秦质抬眸看了眼对面,将桌案上的茶壶往前推去,眉眼染上浅笑,“夏日灼热,茶水寡淡难以解渴,不如尝一尝这一涉春。”不待对面的人回应,褚行已然上前将茶壶移到了白骨的桌上。
      白骨扫了一眼青花瓷茶壶,瓷白伴上天青色,瞧一眼便解夏日暑燥,她不言不语,不作理会。
      秦质见状并不在意,“多年在外远游,许久不曾回中原,不知兄台可知巴州是是这条官道去?”说着,伸手虚指官道一处方向。
      白骨闻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开始不声不响地啃着馒头。
      褚行只觉这人好是不识抬举,和他说话竟这般不理不睬,好生无礼。
      秦质不觉不妥,似有心结交一般,诚恳道了句,“不才秦质,不知兄台贵姓?”
      白骨这才看向他,却不回答一字,待吃完了馒头,连茶水也喝的一干二净,只那青花瓷中的茶水却半点不碰,站起身将一锭银子摆在桌上,起身拿了剑与方木盒子,离开时才道了句,“姓白。”
      秦质视线落在他手中提着的方木盒子,看着慢慢消失在官道上的人,“你们觉得此人与你们相比如何?”
      楚复与褚行相视一眼,回道:“赏金猎人亦或江湖走卒,武功应当不错,但不一定抵过我们其中一人。”
      秦质闻言一笑,慢声道:“眼神敏锐阴翳,行走间看似虚浮无力,实则轻若微风,如片叶轻落,内家功夫造诣极高,不受外物搅扰,无一刻不在警惕戒备,这种人除了剑客便是杀手。
      长相出挑,眉间的朱砂痣惹人瞩目,江湖上却不曾听闻这样的剑客,显然见不得光,而杀手不着暗色衣履掩饰躲藏,却还安然无恙地活着,说明见过他的都死了。”话音刚落,葛复与褚行不由神情凝重,他们犯了大错,太过轻敌而叫公子失望。
      秦质收回视线,音色温和却隐含威压,“在外五年你们却越发没有了长进,不过随便遇到的路人便能一剑要了你们的命。”
      “属下大错,请公子责罚!”二人闻言忙跪下请罪。
      秦质不为所动,神色平静端起茶盏闭目轻嗅,静静品着茶,任由他们跪着,一字不提刚头让他们歇息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嘻嘻嘻,社会我白白,人毒话不多!”
      白骨:“……”

第3章

      六月的暑气大盛,迎面热风如浪,巴州地处外域与中原交界处,热闹繁荣。
      一溜骆驼商队一路而过,长长的一条接连不断,挡了过路的行人,等了许久都走不完,正巧遇上了迎亲的队伍,等了半晌也等不完,绕路又怕误了吉时便急了起来。
      商队的外域人叽里咕噜一堆话,一句也没听懂,两队就话不相通的嚷嚷起来,街边商贩见怪不怪,这是常有的事,疏通可得大半日的光景。
      上回儿外域三支商队堵到一块儿,面红耳赤叫骂了好一阵儿,连骆驼都硬生生等睡着。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白骨一路而过,上了横跨河上的长拱桥。
      看了眼远处岸边水榭飞檐,眼眸微转,闪过几分不耐。
      下了长桥,弯过几条小巷便进了一间老旧小院,白骨抬手极有规律地轻扣几下柴门。
      里头无人应答,悄无声息连脚步声都没有,片刻后,门却开了,一个农家人,见了白骨面上闪过一丝惊恐,忙低下头,“白长老。”
      白骨将手中的方木盒子递去,径直往屋里去。
      那人接过伸手在唇边吹出一声嘹亮的鸟鸣,暗处突然有道人影现出,接过盒子马不停蹄地往暗厂送。
      白骨进了大堂刚坐下,堂中便飞快进来两个人,一道跪下,额间贴地极为恭敬。
      白骨看着一前一后跪着的人,一言不发。
      屋里的气氛慢慢凝重起来,跪着的二人皆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坐着人的武功至今都没有人能摸到底线,为人又毫无良知,便是啼哭的婴儿在此人眼里也不过一颗白菜般轻巧,着实不得不让人害怕。
      许久的静默后,白骨语气平平开了口,“三个月了你们一点动作也没有,一个年迈的老者即便周围高手围护,也不可能没有半点机会。”
      前头跪着的人闻言神情凝重,须臾间才提了勇气抬起头,“他……他是好官,为官所行之事皆是为民,如果连他这样的人也……”
      如果连他这样的人也死于非命,那天下谁还敢做清官?
      这样一生为民操劳,到头来却暴尸荒野,又会有多少仕者放弃原来的信仰,屈从于黑暗?
      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半出的剑鞘狠狠一击,整个人一下被击飞到了门板上,如块破布般掉落在地,另一人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鬼十七一落地便呕了口血,捂着胸口不敢耽搁片刻,忙爬回了原来的位置规规矩矩跪好,眉清目秀,眉宇间隐约含着浩然正气,还夹杂一丝可笑的怜悯,这种东西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出现在暗厂,出现在看不懂的人面前。
      白骨收回剑看了半晌,突然开口淡道:“记得自己在十七鬼排第几吗?”
      “……第十七个。”
      “最后一个。”
      鬼十七眼眸微闪,神情略显忐忑。
      白骨眼帘微掀,眼神冷然,“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吗?”
      鬼十七手指不自觉收缩,浑身紧崩,半晌才回道:“记得。”
      白骨满目讽刺,语气平淡不起波澜,“当然要记得,踩了多少人的血才上了这个位置,不记得怎么谢谢人家?”
      鬼十七面色一下涨红,心里很是难受,他虽然记不清但还有年少的记忆,不像白骨这些人从小在暗厂长大,没有半点良知人性,仁义这些东西,冷血怪物根本不会懂。
      “知道你和第一的区别吗?”
      鬼十七跪得笔直,神情镇定半分不紧张,鼻尖冒出的汗珠却出卖了他。
      白骨伸手轻轻拔出案上的剑,“那便是他一时半会无人可以取代,而你……可有可无。”话音刚落,指尖在剑刃上轻轻一弹,荡出清越的声响,隐含内劲,跪着的人吃不住压力,耳里微微溢出血来。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位置,多得是人想要爬上来,而我……也不会介意亲自送你走。”
      鬼十七头皮一麻,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忙急声恳切道:“这一次事关天子之师,大内高手皆在,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替厂公惹了天子的眼。”
      白骨静静看着他,眼神极淡,仿佛没有人性的木偶,突然间又嘴角微动,嗤笑出声。
      鬼十七闻言一下涨红了脸,只觉深受侮辱,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两面派的小人。
      水榭下湖水缓流,游鱼悠哉游荡,水面上飞鸟掠过,往岸上庭树飞去。
      白骨站在石桥上看着极远处的水榭,运目远望,水榭其中种种皆看得清清楚楚。
      天子对这个师者可见极为看重,派了这么多人护着,若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是一件极费时的事。
      鬼十七站在白骨身后几步远,恭恭敬敬道:“水榭之中的奴仆已然混杂进去大半,处处都有我们的人,王进生爱看皮影戏,我已扮做老者混再其中,只他身边的暗卫一步不离,一直等不到时机将其一击毙命。
      这几日,又来了位相识的贵家子,身边的护卫警惕极高,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发现,我们只能按兵不动。”
      “王进生年纪老迈,身居高位为人耿直,天子做错也敢明谏,好为人师多管是非,难免会得罪人。
      贵家子弟金贵不服人,醉酒之下失了方寸,错手伤人至死也不过是常事,这事明明白白摆在那些大内高手的眼前,天子自然也会相信……”白骨抚上桥栏,淡看远处,神情平静地像是在说一件已经注定的事。
      远处水榭廊下行着二人,气度皆是翘楚。
      老者和善慈祥,年迈却矍铄,官威压身叫贼人不敢直视,见之心慌;而青年素色衣杉,衣领袖口边繁复花纹点缀,却越显清玉之姿,行走间气度华然。
      “你既然回来了,得空便回去一趟看看你父亲,他很记挂你。”
      青年笑而不语,另起话头,“大人辞官归故里,圣上必定心伤忧思。”
      “圣恩隆隆,老臣年迈消受不起,朝廷需要的是你们这些年纪少的,而我早该退隐,这一次摘了阉官结党营私的心头大患,也算了了一件大事。”
      “阉官是天子最近的臣,难免会因为亲近而失了心中清明,大人不在便又会复苏,根本除之不净,没有大人在身边看护,天子年纪越大便会越偏颇。”
      王进生不曾料到他这般敢说,而自己退隐之后也确实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引荐给圣上,这次迟迟不归故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朝中没有敢死谏的臣子,老臣只重自保,而新臣根基不稳,不敢说。
      圣上也是人,便是清明一世,也难免糊涂一时,在高位者,错一小步,与百姓来说,却是半点承受不起。
      王进生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后生,见之气度不凡,神情自若坦然,便是比他年长的也未必有这般大气坦然,心下一琢磨打算留下人多观察观察,若可以将他引荐给圣上,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
      秦质闻言看向湖面,远处水天一色的好风光,叫人流连忘返,他微一拱手慢声回道:“既来了巴州,自然要叨扰大人几日。”
      王进生捻须一笑,“如此甚好,巴州布影戏闻名已久,我们晚间一道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白骨:“工作要落实下来,不能三心二意,要紧跟领导步伐,完成领导给的指标。”
      鬼十七:“是,长老!”
      丹青手:“方向错了,你们方向错了喂!唉,苗是好苗,可惜种错了地方。”
      白骨:“一切阻碍都要除掉,包括话唠。”
      鬼十七:“是,长老!”
      手起刀落,作者卒。

第4章

      水榭极大,大半架在湖岸上,三侧皆是一望无迹的湖边。
      王进生为人低调,身边只跟着一人,旁的皆隐在暗处护着。
      布影戏搭在大堂中,四周一席一桌,中间竹帘半垂,既不封闭也不扰人。
      孩童席间欢闹,王进生一生操劳,连唯一的儿子都为朝廷尽忠而去,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却只能茕茕孑立,看着就荒凉得很。
      秦质端看王进生神情羡煞,轻易便能猜到各中原因,投其所好,二人谈笑风生,颇有几分忘年之交的意思。
      布影戏开锣,水榭上一行仆从端着提壶而来,一桌一人,手肘一提,细长的壶嘴从背后而过,以极高难度的动作将茶斟好。
      茶水从高处滑落茶盏,声如流水溅玉,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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